第26章 隻知道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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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徐處長要我們刺殺張嘯林?”
魏華捂住自己的胸口中,確定自己的心髒還在跳動後,退後了幾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怕了?”趙子悅眼神銳利的盯著他:“你現在想退出遲了。”
魏華怎麽不知道黨務調查處的規矩,這任務一旦確定,那就是死也要去完成的,中途想退出,無異於叛黨。
徐來冷笑道:“上峰隻知道今日暗殺這個,明日暗殺那個,上海岌岌可危,他們卻按兵不動,早就想好了退路......”
“來哥,慎言。”趙子悅眸色一動。
“慎言?慎什麽言?他委員長早就安排好了重慶作他的陪都,這私下裏誰不知道?魏華,你說你知不知道?”徐來不怒反笑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魏華。
“這...這...”魏華怎會不知道,就前些天他還是社會局的一員時,他就知道那些重要的文件全部運往重慶,這不是明擺著怕上海守不住嗎?
“男子漢,這...那...吞吞吐吐的,向南看得上你,真是她瞎了眼。”徐來激將道。
“子悅姐,前些天我還在社會局時,的確南京方麵有下令把局裏的重要文件全部轉移到重慶,占了一個火車皮呢。”魏華心一橫,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我隻知道執行命令。”趙子悅理了理披肩的頭發:“來哥,你說該怎麽辦,一句話,我都聽你的。”
“這個暫且放下,先把蠍子的事處理,再從長計議。”徐來知道,要完成湯先生交給他的任務,還得利用沙發上躺著的蠍子才行。
“來哥,兩萬大洋,可不是小數目。”趙子悅一臉的驚愕。
魏華則傻傻地問:“朱大哥欠誰兩萬大洋。”
“張嘯林手下的賭場,你朱大哥還不是好賭成性,這不被人挖了個坑給騙了。”趙子悅沒好氣的告訴他。
朱均好賭是他不對,可張嘯林對送信的人這樣遷怒,挖個坑讓人家跳,這就太不道義了,人們都傳三大亨中張嘯林氣量最小,以前徐來在曹老爺子跟前時,與他也沒過多的交集,現在看來傳聞不虛。
“上哪兒去弄那兩萬塊。”魏華聯想到剛才在地上清掃完的那三根斷指,忍不住後怕的打了個哆嗦。
“有辦法,既然這事是他張公不道義,我們也隻能羊毛出在羊身上。”徐來腹稿已定,心中自然有了想法。
“近日他不是有一批軍械要到碼頭嗎?上次去杭州,正好有個大老板想買一大批軍械。”徐來見趙子悅嗤之以鼻:“子悅,你若不想趟這趟渾水,這事就不免強你參與。”
趙子悅打開門:“你們仨去廳裏好好合計合計。\\\"
“來哥。我怎麽覺著這劫張嘯林的軍械比殺張嘯林難度更大呢?”魏華突然意識到似的,抱著座椅靠背不肯出去。
見魏華也沒信心,徐來也不勉強。
關上房門。
徐來坐到沙發的扶手上,看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朱均:“兄弟,你這又是何苦砍掉自己的手指。”
朱均抬起被自己砍傷的左手:“給自己長個記性。”眼神中透著狠戾。
“好了,說正經的,你不是欠張嘯林名下的賭場兩萬大洋嗎?我先用我的公館去銀行做個抵押,貸個三萬大洋先把你的賭債還了。然後我們去幹票大的,再把我那公館贖回來。”徐來要的就是他這股狠勁。
“來哥,你說就是,反正我現在這樣,不死也要脫層皮。”朱均本來背對著他的,這時也轉過身來,麵對他躺著。
“好,搶一批軍械,你幹不幹?”徐來趁機說道:“這批軍械我打聽到三天後就經上海港碼頭抵杭州,我們搶了軍械,直接搬上船,發到杭州一個廢棄的碼頭,我那有道上的朋友要。”
見朱均不吭聲,徐來以為他怕了:“這船軍械轉手就可得十萬塊銀元,還完你的賭賬,還有積餘。”
“是誰的貨?”朱均沉默良久,才問道。
“張嘯林。”
“張嘯林?”
“正是,敢不敢?”
“奶奶的個熊,這有什麽不敢的,要是別人的貨,我還不定劫,他的貨,我蠍子劫定了!”朱均一想反正自己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幹票大的,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眼下賭場的人盯著,我動不了。”朱均為難。
“還了欠款不就動得了了?”徐來眸子微眯:“明天你就同我一起去把抵押做了,先還了他張嘯林的錢,不就沒人盯著你了?人家賭場盯人也是有成本的。”
這下輪到朱均不好意思了:“來哥,要你擔這麽大的風險,萬一事情不成,那......”
“不會的,相信我。”徐來其實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裏間的趙子悅一聽徐來要把他自家的房子抵押給銀行,心裏也是有很大觸動的。
“子悅姐,他們兩個能行嗎?”魏華指的是他們搶軍械的事。
“有什麽成不成的?十萬塊大洋,我也得分一份。”趙子悅推門出來:“來哥,蠍子,這事算上我。”
魏華也硬著頭皮出來:“你們都參加,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幹就是了。”
徐來見大家意見終於統一,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下,可要到哪裏去弄這十萬大洋呢?
有了蠍子朱均三人的加入,他是如虎添翼。
這船軍械到手,又豈止值十萬塊大洋,他都打聽過了,都是重家夥什,一挺小鋼炮就值一千塊銀元,更別提幾百支重機槍了。
至於他說的什麽道上的朋友,都是自己杜撰的,隻是把軍械運到杭州那個廢棄的碼頭後,方便日後化整為零的再轉運到蘇區而已。
深夜,徐來一個人剛回到家裏。
“來哥,下午有人打電話找你。”程海還沒睡,一個人在客廳裏好像是專門等他回來。
“誰?\\\"徐來脫掉外套,隨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那天送你回來的日本人。”程海拍拍牛皮沙發:“來哥,報社的那個叫向南的姑娘你熟悉嗎?”
徐來見他雙眼發光的樣子知道他是對向南有點意思:“她呀,有男朋友了,也在報社,不過他跑外勤,你平日是很少機會看到他的。”
魏華在報社隻不過是對外的掩護身份,可程海不知道:“一個跑外勤的,向南也能看得上?”
“我勸你不要打向南的主意。”徐來鬆了鬆襯衫領子,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同學,找我有什麽事?”徐來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立即變換了一種語氣。
“徐桑,明日請你們一家人到我虹口的家來作客,請務必賞光。”電話那頭的岩井英一很是客氣的說道:“我知道你父母去了香港,我是說請程媽和她兒子一起來,要不我派人去接也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徐來哪有拒絕的權力:“那怎好要你派人來接,明日我定準時赴約。”
“那好,在狄思威路九百三十弄,到了那裏你再打電話,我到路口接你們。”岩井英一的話說得十分的柔和。
“不見不散。”徐來掛掉電話,見程海還不回房睡覺,
“早點睡,明日跟我去虹口。”徐來一腦門的官司,隻想早點回房。
程海見他一臉的疲憊,也不好再煩他:“來哥,反正向南我是追定了。”
徐來這時已經上了二樓的樓梯口,聽他這樣一說,腳步略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軍綠色的台燈,他展開從書櫃裏找出來的自己手繪的上海地圖,目光鎖定在虹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