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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佛係小表妹清穿!
第46章
溫答應離開後, 綠枝忍不住問“小主,你真要幫溫答應嗎”
綠枝乍一看到溫答應手臂的傷痕時也嚇一跳,她一直在自家小姐身邊, 宮中之人對她一個奴婢稱不上尊敬, 但也不會輕待她們, 她們過去拿膳時不會讓她們久等,更不會把冷掉的膳食給她們, 這一切的確是基於她家小姐家世好, 有皇貴妃娘娘在宮中撐腰, 而她家小姐更不會被打成這樣而不敢伸張。
如春也在一旁,她臉色微沉,她在後宮待得久了, 溫答應或許真的在後宮過得艱難, 被人欺淩, 隻是這後宮太多人過得艱難, 人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與不得已,就連娘娘都不能事事如意, 一些隻侍寢一兩次便被皇上遺忘的庶妃過得難道就不難嘛,若要幫, 哪裏幫得過來。
她開口“小主,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溫答應跟陳貴人的糾紛是她們兩之間的事,我們別參與其中,明哲保身最好, 我們不知溫答應所說是真是假,若她有意欺騙小主怎麽辦,她對小主沒有作用。”
林翡兒覺得若隻是她順口一提的話便能幫到溫答應, 為何不能幫她。
正如老子的道德經所講,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注
不管溫答應是否欺瞞她,幫一個人不應該有私心,想要得到回報,是她自己選擇幫了別人,盡力照顧給予別人,幫別人過程中,她也豐富了自己,況且這隻是她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已。
佛經的十地經論有說佛家人慈悲為本,何為慈,慈愛眾生並給予快樂,稱為慈,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稱為悲,合為慈悲。注
如溫答應所言,三日後,皇上又翻她的綠頭牌。
跟前麵三次一樣,侍寢結束後,皇上叫了水,盡管寢殿內放置著兩座冰山,不過還是不太解熱,尤其是如今到了八月底,正是最熱的時候,林翡兒躺回到床上時,額間細密的汗水冒出,她微微拉開她與皇上的距離,免得貼得太近而生熱。
“皇上,此次南巡,皇上可否多帶一人鍾粹宮的溫答應也想隨行。”
康熙一聽,轉頭看向二表妹,不用說他也知道是這個溫答應去求了二表妹,二表妹性子還是心軟良善,怕是知道皇貴妃做事謹慎,性子堅硬,此次想要隨行的小主眾多,皇貴妃不會幫一個小答應,一定不會允她,她才求到他這邊。
“你這是有求於朕嗎別人求人都是要付出點什麽,你好像什麽都沒付出,朕為何要幫你”
“那皇上想要什麽”皇上貴為一國之君,肯定什麽都不缺,林翡兒想不到皇上缺什麽,她能做什麽讓皇上同意溫答應隨行。
“剛才朕沒盡興。”
林翡兒詫異地挑眉,這人怎麽在床上好像是浪蕩子一般,沒有帝王的做派,剛剛明明弄了很久,他怎麽可能沒盡興,她在心裏歎口氣,手攀上他的胸膛,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樣可以了嗎”
“隻是這樣”
林翡兒又從臉頰親到嘴唇,見皇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她也隻好繼續下去,先前都是皇上帶著她,這一次沒有皇上的帶領,她也隻能依葫蘆畫瓢,循著記憶摸索,可能是她動作太慢,過了一會兒後,皇上就占據主動權。
康熙覺得此次南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不會影響什麽,答應她也無妨。
今夜是梁九功守夜,他在外殿守著,本以為內殿那邊歇下了,沒想到又有動靜,最後還第二次叫水,皇上很少會這麽放縱自己,平日裏大多是克製的,尤其是侍寢這事上。
這裏麵也有太皇太後的“功勞”,太皇太後撫育年幼的皇上,對皇上要求嚴苛,早在十幾年前,若是有小主嬪妃侍寢,必定有敬事房的太監站在殿外,若是超過兩刻鍾,那太監必定會在外麵喊時辰到了,皇上若是不應,那太監會一遍一遍在外麵高喊,直到皇上停下來,有時候皇上未必盡興,哪怕是沒有盡興,皇上也不能繼續下去。
皇上是逐漸親政,掌管皇權,而太皇太後逐漸年邁,一個手上的權力逐漸壯大,一個逐漸被削弱,慢慢的,若有小主嬪妃侍寢,不會再有太監在外麵高喊,皇上想到何時便到何時,可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的,皇上這些年也很少在床笫之上費過心思,或是折騰太多,大多數時候是淺嚐輒止,二次叫水的次數不多。
裏麵徹底靜下來後,梁九功也在外殿的軟榻上半闔眼,不敢深睡。
九月五日,康熙第一次南巡,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從京城出發,此次隨行的阿哥有大阿哥、三阿哥跟四阿哥,隨行的小主有六位,婭芬格格、溫答應、良答應、佟常在、安嬪還有德妃,沿著永定河先順天府與河間府等地。
林翡兒自己一輛馬車,隻帶了如春與綠枝出宮,一路上,雖然泥路顛簸,不過走走停停,一路上見到的諸多風景,比待在皇宮裏累了一點,但是值得的。
她們作為後宮小主嬪妃,皇上帶著阿哥們在前頭巡閱時,她們大多時候是待在駐紮的府邸裏麵,不得私自外出的,反而在路上行駛時更有趣一些,停在某個城市裏反而無趣得多。
九月十二日,他們到了濟南府,在濟南停留三日。
皇上等人白天去觀趵突泉時,她們居在濟南府一布政司庫大使家中後院,林翡兒用紫檀木嵌玉壓紙將紙張撫平,在房中磨墨,想將此次見聞記下來,外麵突然有喧鬧嘈雜聲,她似聽到婭芬格格的聲音,她放下墨條,跟綠枝一起出去。
院子裏站著婭芬格格跟溫答應等人。
啪啪兩聲,婭芬格格扇了溫答應兩巴掌。
林翡兒皺眉,冷聲道“這是在幹什麽”
婭芬格格直接看過來,嗆聲道“與佟常在無關,佟常在不要多管閑事,我打的是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溫答應做了什麽惹婭芬格格如此動怒,打人不打臉,若是皇上見到溫答應的臉紅腫,問起來怎麽辦,婭芬格格擔得了責任嗎”
“我就打她了怎麽了,她一個答應竟然見到我不向我行禮,我就是打她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她是答應,你是格格,她何需向你行禮。”
婭芬格格冷哼,神情倨傲,下巴微抬,“我說她要向我行禮,她便要向我行禮。”
“參見格格,格格萬福金安。”
許是為了息事寧人,溫答應還是屈膝向婭芬格格恭恭敬敬地行禮,左臉上已經有被打出來的紅痕。
“我沒叫你起來,你不準起來。”
林翡兒想替溫答應說話時,溫答應朝她搖搖頭,她也就把話收回去,婭芬格格的刁蠻無禮,她先前也是見識過的。
雖已是初秋,不過濟南府還沒轉涼,天正熱,陽光還很曬,溫答應隻是站一會兒,額頭跟脖子上已經開始冒汗。
可能是礙於她在看著,婭芬格格最終還是沒讓溫答應屈膝屈得太久,她氣憤地轉身回屋內。
林翡兒過去把溫答應拉至陰涼的連廊下,這趟出巡,其實婭芬格格就有意無意針對溫答應,她也隻能欺負家世不好的溫答應,良答應有阿哥,又頗為受寵,她不敢欺負良答應。
“她怎麽突然打你”
溫答應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紅熱的左臉,笑道“格格就是這樣的性子,稍微不順她的意,她就生氣,昨日我不是侍寢了嘛,估計她是看不得我侍寢所以才故意找我的茬,佟姐姐,我沒事,格格氣過了就好了,我之後會小心避著她,盡量不跟她撞見。”
林翡兒也歎口氣,婭芬格格欺負溫答應,此次隨行的人當中位份最高的人是德妃,德妃才不會管這事,婭芬格格畢竟跟太皇太後還有太後沾親帶故,平日是在宮裏就沒什麽人敢惹她。
“要不我們告訴皇上”
“佟姐姐,還是不要了,皇上事務繁忙,哪有空管我們這些芝麻大點的事情,還是算了。”
溫雨熙覺得若是告訴皇上,似乎顯得她多事,將小事放大,拿這點小事去叨擾皇上,反而惹皇上不快,況且她隻是一個答應,婭芬格格是太後的侄女,皇上罰婭芬格格還要顧及太後的臉麵,不會真的罰婭芬格格,頂多是小懲小誡,無傷大雅而已,其實婭芬格格今日遇見她如此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昨日侍寢了,南巡第十天,她終於侍寢了,這是她第一次侍寢,不管怎麽樣,她都算是承過寵的小主了,接下來還有兩個月呢,她想她肯定還會再次承寵的。
婭芬格格雖然也跟著出巡,可是婭芬格格在此次南巡中還沒侍寢過,前兩日是德妃娘娘,第三四日是良答應,再之後是佟常在有兩日侍寢,緊接著便是她了,此次南巡隻有六位小主跟著,她隻需要跟其餘五位爭寵即可,比起後宮幾十位的小主嬪妃,還是出巡後競爭力小一些。
想起昨夜與皇上的親密,溫雨熙就忍不住臉頰泛紅,羞意壓過臉上的痛意,她笑道“佟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其實不疼,要是沒有佟姐姐,我昨日也不能侍寢,我得感謝佟姐姐。”
“那是皇上讓你侍寢,我其實什麽都沒做。”
“若不是佟姐姐幫我,我也不能跟著南巡,佟姐姐,你就收下我的口頭謝意吧。”
見佟常在點點頭,她忍不住笑了笑,之後她又過去佟常在房間裏坐一會兒才出來,回到自己房間後,溫雨熙看著房間角落處的水晶梅花瓶,微微出神,心裏想的是皇上幾時回來,今晚還會不會召她侍寢,皇上都是連著兩日召同一人侍寢,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殊榮。
昨晚她覺得她服侍皇上服侍得還不錯,皇上有舒爽過一次。
“月珍,你說皇上今晚還會叫我是侍寢嗎”
“奴婢覺得皇上會叫小主侍寢的。”
溫雨熙嘴角勾了勾,那就好,若是她能一直侍寢就好了。
到了傍晚,她曉得皇上已經回來了,她坐在房中焦急地等待,門是虛掩的,沒有關上,等著敬事房的奴才過來通知她,可是到了天黑,也沒有來人,她以為皇上今晚不叫人侍寢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她讓月珍出去看看。
月珍回來時說敬事房的人過去佟常在那邊了。
溫雨熙雖然心裏有些失落,別人都是兩日,為何她隻有一日,佟姐姐她已經是第三回侍寢了,比德妃娘娘次數還要多,不過不是婭芬格格就好,不然她就更囂張了。
林翡兒其實也以為今日皇上會召溫答應侍寢,這一路上,皇上倒是挺雨露均沾的,每人兩日,沒有偏頗,本以為就這樣輪流下去,結果意外的又輪到她這邊。
皇上這屋是點著紅燭,紅色燭光搖曳,給房間裏帶來怪異的氣氛。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她攀著他的手臂,許是因為皇上騎馬練箭,他的手臂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他胸膛抵著她,動作有些急促。
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她好似被他籠罩一般,之後她閉上眼睛去感受。
結束的時候,這次皇上沒有急著叫水,反而擁著她。
親密過後,她反而是喜歡被人這樣擁著,兩人一起慢慢平複下來,他一結束就抽身,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隻是侍寢的工具,而不是人,不能有過多的情緒,好在他沒有如此,她每次事後都生出幾分眷念,眷念這種溫存。
“你今日都做了什麽”
頭頂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林翡兒說她隻是在房間裏寫字看書。
“明日你要不要與朕去爬泰山”
“爬山皇上隻帶臣妾一個人嗎德妃娘娘她們呢”
“隻帶你一人,山路不便行走,她們怕是不願意,我們要爬到山頂,還需在山頂的廟宇停歇一晚,食齋一晚,第二日要祀泰山神,祭祀結束後再下山。”
林翡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盯著麵前的人,語氣都變得雀躍起來“皇上說的可是真的泰山上麵有寺廟嗎”
康熙垂眸看著在他懷裏的人,方才侍寢時她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怎麽一聽到他要帶她爬山,她反而變得興奮,那雙黑眸在燭光下亮得驚人,臉上有明顯的喜意,他記得她是吃素的,原本是想帶著她過去吃齋食,其他嬪妃未必願意爬山,可能也不願意在山頂歇一晚,更別說吃齋食了,他是想到二表妹喜歡吃素,正好泰山上的寺廟供應齋食,他便想到帶她過去看看。
“你是因為爬山而高興,還是因為山上有齋食而高興”
“臣妾都高興。”
“若是讓你爬山,但要吃葷食呢”
林翡兒立即變臉,“皇上,臣妾不想吃葷食。”
“所以是吃齋食讓你高興。”
“皇上帶臣妾去哪,臣妾都高興。”林翡兒這會記得說好聽話,“皇上,你明日記得叫醒臣妾,不要拋下臣妾獨自去登山,臣妾想陪著你。”
康熙撫著佟佳氏光潔纖細的後背,故意逗她“你若起不來,朕會先走,你不用跟著。”
“臣妾保證起得來,皇上別拋下臣妾。”
佟佳氏軟軟的嗓音,看他時殷切的樣子讓康熙身子一熱,他低頭過去攫住她的紅唇,一吻盡後,他才叫水,讓人過來收拾。
林翡兒怕皇上不帶她,她一晚上都在努力讓自己不要沉睡過去,心裏記掛著事,她是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就這樣到了第二天天明。
果然,皇上一早就起來了,身旁一有動靜,她就睜眼了。
“一夜沒睡”
“臣妾睡了。”
康熙勾勾嘴角,他不是容易熟睡的人,身旁的人夜裏偶爾翻身把他弄醒了,一次兩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就不是意外了,顯然她昨晚沒有熟睡過去,就那麽怕他不帶她過去,他覺得奇怪,不明白她有什麽可興奮的。
宮女們替他們穿衣。
事發突然,她一早上與綠枝說了此事,綠枝過去跟後院的如春說一聲,順道把一雙平底柔軟的繡鞋帶過來,要爬山就不能穿花盆底,而且還是爬到泰山頂,穿花盆底爬山的話,她的腳下山時怕是要廢了,這一次,林翡兒隻帶著綠枝出府。
用過早膳後,他們便出發了。
皇上爬泰山自然不是隻有一兩個人,林翡兒瞧著隨行的人群,約莫有一百來人,一眼看過去是烏泱烏泱的,當地的官員齊齊朝著皇上跟她行禮,她也看見四阿哥胤禛,這一路上,她的馬車在中後段,而四阿哥的馬車在前段,她一直沒有看到過他,今日才第一次見到。
隔著幾個人,她對著四阿哥笑了笑,朝他擺擺手。
“跟誰招手”
“四阿哥,臣妾知道他此次隨著皇上出巡,可是一直沒見到他,今日才見到。”
康熙不意外二表妹跟胤禛熟悉,胤禛是由皇貴妃撫養,他記得胤禛還跟二表妹在禦花園玩過,他淡淡道“走吧,該爬山了,希望表妹待會別喊累。”
“臣妾不會的。”
一行人開始爬山。
領路的官員怕皇上累著,是爬一會歇一會,時不時過來問皇上累不累,順道問她,皇上沒說累,她也不會說累,爬了兩個多時辰才到山頂,山頂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寺廟,供奉著山神。
他們歇息的地方簡陋許多,不過皇上要在此歇息,不少東西是從山下帶上來的,比如說被褥,梁九功領著奴才很快為皇上收拾出一張看起來舒適的床,鋪著柔軟的床墊,也讓人端來了兩盆熱水給他們泡腳。
林翡兒坐在鋪好的床上,爬了兩個多時辰,這腳底的確是酸痛難忍,甚至還起了一個小水泡,她泡軟後才被醫女拿著針挑破。
她環顧一眼這簡陋的房間,除了大通鋪的床跟一張木桌,別無其它,這山上雲霧繚繞,比山下冷很多。
“皇上,可要傳膳”
梁九功進來問了一句。
“嗯。”
她與皇上麵對麵坐在小木桌上,端上來的的確是齋食,不過豐盛許多,一共十二道,小木桌都快擺不開了,醃蘿卜,素雞、大燴菜、香菇、素腸、竹筍、素魚、素腸、紅燒茄子、翡翠玉卷與三絲豆幹,每樣菜都不多,皇上依舊是有人伺候他用膳,不過她就自己動筷。
她也好久沒吃到這麽多素菜了,更別說素魚素腸這些食物,這是需要特製的,宮裏膳房那邊的師傅不會為她特製,她也不想麻煩他們,所以平日裏吃的素菜大多是單純的豆腐青菜之類的。
吃的時候,康熙留意二表妹,見二表妹吃得十分開心,還吃了兩碗飯,吃完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皇上,臣妾待會能去寺裏走走嗎”
“嗯,朕讓人給你帶路。”
林翡兒盯著皇上,他待她很好,不僅帶她爬山,過來山上的寺廟,還帶她吃齋食,自從上次逼她吃肉不成後,皇上似乎就接受她隻吃素了,沒有過問太多。
“看著朕幹什麽”
“皇上,臣妾覺得皇上對臣妾很好,臣妾想著改日繡一個荷包給皇上,這是臣妾的心意,還請皇上不要拒絕。”
康熙笑了笑,難不成他還缺她一個荷包,這宮裏繡娘的繡工比她好一百倍,他記得秀女選閱的時候,她繡的花樣非常普通,甚至拙劣不成形,她還想著送他繡的荷包,就不怕他嫌棄她繡的荷包,心裏這麽想,不過嘴上說的是“嗯,朕知道了,朕等著你的荷包。”
林翡兒沒歇息,很快出去逛泰山上的寺廟,其實不到一會兒就逛完,因為隻有一個佛殿,殿內隻有一尊大佛,這泰山寺隻有三個僧人在此修行。
她跪在佛殿前的軟墊上,開始無聲地念經。
見二表妹遲遲沒回來,天都黑了,過來尋人的康熙過來時便是看到二表妹跪在佛像前,不知跪了多久,樣子十分虔誠,似乎聽不到周圍一切的動靜。
綠枝先看到皇上,見皇上示意她過去。
“皇上吉祥。”
“你家主子跪在這多久了”
“半個時辰。”
康熙擰眉,今日爬山本就爬了兩個多時辰,她怎麽還跪上半個時辰,這膝蓋不要了,這兩條腿不要了,明日還要爬下山。
“去叫她起來,別把膝蓋傷了。”
皇上的命令,綠枝哪敢不從,又過去在自家小主耳邊輕聲說幾句,心裏盼著自家小主別在這時候不願起來,半個時辰其實是少的,小主有時候能跪上一個時辰。
好在小主這次聽話,很快起來了,不然她覺得皇上該生氣了。
林翡兒其實也沒那麽不知變通,皇上讓她起來,她怎麽可能跟皇上擰著,反正今日的佛經已經念了,她轉過身見皇上不知何時站在佛殿門口,頎長的身姿站在那,逆著光,麵容冷沉,她朝著他走過去。
“朕如若不來,你要跪多久”
“臣妾隻跪了一會,皇上若是來晚一會,說不定就不會在這碰到臣妾了。”
“等會叫醫女過來看看你的膝蓋。”
“皇上,臣妾沒事,膝蓋也沒事,不用叫醫女過來。”
“你明日若是下不了山,你以後便留在這寺中,不用下山了。”
林翡兒湊近皇上,挽著他的手臂,笑道“臣妾若是下不了山,皇上就背臣妾下去吧。”
“你要朕背你”
“你是男子,臣妾是女子,男子力氣比女子大一些,皇上應該背得起臣妾。”
康熙垂眸瞥了一眼二表妹挽他手臂的手,這是二表妹為數不多自然表現出來對他的親近舉動,盡管是為了他消氣,不知是從哪裏學來的這舉動。
“你想得美。”
沒人敢讓他背人,他可是天子,誰敢騎在他背上,康熙點了點二表妹的額頭,把她的腦袋推遠一點。
林翡兒硬是要貼近他。
康熙又用手指點著她額頭推遠。
兩人便這樣你進我推地鬧起來。
梁九功等奴才都不敢多看,低頭裝沒看見,梁九功是心裏大為震驚,沒想到佟常在敢跟皇上開玩笑,皇上也陪著她鬧。
皇上有多久沒跟小主嬪妃這麽旁若無人地玩鬧了。
第二日,祭完山神後,林翡兒下山時是有點艱難,不過她一直忍著,沒說累沒說疼,撐著下山,回到府裏後才直接躺在床上,不想再動彈,雙腿感覺都不是她自己的腿了,要廢掉了。
如春知道她爬山了,叫人送來熱水,她弄熱毛巾給她敷在膝蓋上,林翡兒才覺得好受許多。
西廂房的一間房間內,德妃這幾日都閑著沒事,給小格格織毛襪,南巡回京怕是要到十一月份,正好到冬日,她給她女兒弄兩雙毛襪過冬。
“娘娘,皇上跟佟常在回來了。”
“回來了幾時回來的”
“就在剛剛。”
德妃手裏還在用棒針穿著毛線,手裏動作沒停,隻是簡單抬眸看了一眼張嬤嬤,“嬤嬤,你覺得皇上單獨帶佟常在上山是何意”
“娘娘,奴婢不知皇上是什麽心思,不過奴婢覺得佟常在不得不防。”
佟常在前夜侍寢後,皇上便帶著她出府登山,而且隻帶她一個人,把她們這些人放在後院,這佟常在自從侍寢後似乎恩寵不斷,等有朝一日,是不是會越到她頭上,皇上到底對佟常在是什麽心思,德妃其實有點摸不著。
皇上這麽多年,除了元後赫舍裏氏,也沒真正偏寵過哪位小主嬪妃,看似恩寵不斷,不過真正入皇上心的人沒有幾個,皇上看似對她頗有眷顧,不過她心裏明白她於皇上而言,不過是一個知趣識趣的嬪妃,她若是一旦不識趣,皇上怕是會棄掉她。
德妃這麽多年戰戰兢兢,努力做那個知趣的人,從來不會過分叨擾皇上,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懂得拿捏尺度,在皇上麵前不要恃寵而驕。
佟常在呢皇上是不是也覺得佟常在知趣才對她多有眷顧,帝王無情,佟常在會是那個讓皇上留情,對其特殊的人嗎
難不成佟佳語雁沒做到的事情,佟佳梨爾能做到
防她又要如何防她又左右不了皇上。
“嬤嬤,皇上的心不在本宮這,本宮什麽都防不住。”
“娘娘,皇上的心怎麽會不在娘娘這裏,娘娘榮寵不斷,是後宮第一人,誰都不敢輕待娘娘,皇上是喜歡娘娘的,娘娘別妄自菲薄。”
別人不是她,都隻是看到表象,隻看到她榮寵不斷,可是不知道皇上對她沒有過多真心,看著她得寵,可實際上呢,她生下的阿哥,她自己不能撫養,隻有小格格能讓她撫養,皇上對佟氏一族諸多眷顧,又是抬旗又是封爵,可對她們烏雅家沒有這般照顧,她的父兄也僅僅是官升一級而已,連個一等公都不是。
“不過嬤嬤說得對,這佟常在是要提防,不管皇上對她是有心還是無心,有情還是無情,她終究是佟家的人,跟佟佳語雁是一塊的,本宮見不得她們佟家的人如此勢好。”
一想到佟佳語雁不讓她見她兒子,德妃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佟佳語雁剝皮抽筋。
“嬤嬤,婭芬格格可知道皇上獨自帶佟常在出府爬山,還在外共度一夜”
“奴婢讓人透露給婭芬格格。”
“去告訴她吧,出來這麽多天,婭芬格格一直沒侍過寢,她該著急了。”
張嬤嬤又出去了。
德妃繼續織毛襪。
婭芬格格得知皇上隻帶著佟常在外出登山,還在山上度過一夜時,在房間裏忍不住來回踱步,氣得停不下來,都過去十一天,皇上還沒讓她侍寢,卻單獨帶著佟常在出去,都沒問過她們想不想去,她還真瞧不出來佟常在有這等狐媚手段,這是給皇上施了什麽蠱,能讓皇上單獨帶她出去,當初真應該讓卷卷把佟常在的臉毀了。
其實這兩日應該輪到她侍寢才對,一個佟常在,一個溫答應都占去她侍寢的機會。
柳杏說“格格,你先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不行,我去見見她。”
“格格,你先別衝動,佟常在畢竟是常在,皇貴妃的妹妹,你與佟常在發生爭執是討不到好處的。”
婭芬格格被這麽一說,稍微冷靜下來,她的確不能把佟常在怎麽樣,她是佟家人,又有皇貴妃撐腰,皇上能單獨帶她出去說明皇上對她是有幾分喜歡的,她也有恩寵,她奈何不了佟常在,她可不是當初賴在皇宮裏,身份尷尬的佟二小姐。
不過她奈何不了佟常在,那個溫答應,她總對付得了吧,一個小小答應,聽說阿瑪隻是九品官員,她太生氣了,今日要把這股氣撒出去才行。
“走,柳杏,我們過去溫答應那裏坐一坐,跟溫答應聊聊天。”
溫雨熙其實也聽說皇上帶佟姐姐單獨出去了,說是去爬泰山,當天沒有回來,還歇了一晚上,她本身就覺得皇上對佟姐姐有幾分特殊,所以也不是特別意外。
此時是未時末,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皇上既然是去爬山,又從山上下來,肯定會十分疲憊,今晚應該不會召人侍寢,她頭上的發簪都拆下來,跟月珍一起收拾東西。
明日他們要啟程離開濟南府了。
她們的東西不會全部散出來,畢竟在一個地方都隻是待兩三天而已,她們在收拾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婭芬格格帶著她兩個婢女進來。
“格格,有什麽事嗎”
婭芬格格示意柳杏把門關上,她自然地坐在椅子上,笑道“難道沒事,我便不能過來看你嗎你我同為後宮姐妹,我過來找你聊聊天,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了你該向我行禮。”
溫雨熙袖子下的手不由握緊拳頭,又很快鬆開,她是有位份的答應,當初她進宮前知道自己是有位份的答應時,在客棧裏哭了一夜,高興哭的,她阿瑪隻是九品小官,她能被選上,已經是祖上積福,跟她一同進宮的另外兩個秀女,她們阿瑪的官職比她阿瑪要高,可是她們沒有位份,隻是庶妃,她無比感激皇上願意封她為答應,當時也是皇上說賜她牌子的,如果不是皇上,她可能都不會進宮。
婭芬格格雖然侍過寢,承寵過,不過皇上至今都沒有給她位份,她隻能算是庶妃,按理說她比婭芬格格位份還要高一階,不過婭芬格格算是太後的表侄女,跟太皇太後也是沾了血緣關係,她在宮裏享受的是貴人的份例。
婭芬格格突然過來找她,看樣子是過來刁難她的,來者不善。
她還是朝著婭芬格格屈膝行禮。
“不對,我要你行大禮,你得跪下。”
“格格”
溫雨熙拉住想要為她說話的月珍,月珍畢竟隻是奴才,她是小主,諒婭芬格格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真的對她這個小主怎麽樣,但奴才就不一定了,主子對奴才有生殺大權。
她還是跪下來。
月珍也跟著跪下來。
“格格吉祥。”
“跪著爬過來,你離我太遠了,我要近一點才能看到你。”
溫雨熙一點點地挪過去,挪到婭芬格格腳邊。
婭芬格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捏起她的下巴。
“這張臉真是好看的啊,你阿瑪官職那麽低,若不是你這張臉,你怕是都進不了宮吧,皇上是看中你這張臉才賜牌子給你嗎”
“婭芬格格,你若是傷我的臉,皇上見到必定會問起的。”溫雨熙說道,她怕婭芬格格毀她的臉,讓她的臉上留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