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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的佛係小表妹清穿!
    第74章
    “小主”柳杏驚呼。
    康熙跟皇太後才看過去, 流了不少血加上傷口的縫合,堅持不住的婭芬先昏過去了,一旁的太醫說人暫時昏過去了, 正好傷口也被縫合好了。
    “宣常在有沒有性命之憂”
    替宣常在縫合傷口的董太醫跪下回道“應是沒有性命之憂, 宣常在的血已經止住, 若傷口沒有沾水感染, 隻需養上一段時日, 傷口自然愈合, 宣常在便沒有性命之憂。”
    太後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婭芬臉上會不會留疤,問了太醫, 這回那幾個太醫沒有含糊其辭, 說是婭芬留上回留疤, 但他們會用最好的祛疤藥膏給她塗抹。
    皇太後聽完後沉臉,最好的祛疤藥膏都會留疤,用了又怎樣, 這兩道又長又深的傷疤豈不是像醜陋的蜈蚣一樣纏在婭芬臉上,她直接看向皇帝,怒道“皇上,你聽到沒有婭芬的臉上往後都會有兩條醜陋的疤痕, 那個女人必須立即處死”
    康熙眉頭輕皺一下, 沒有說話。
    “皇上, 你在猶豫什麽”太後見皇上猶豫,更是憤怒,都這樣了,皇上還不肯處理傷人的人,果然她們科爾沁部,她們博爾濟吉特氏於皇上而言已經是不關緊要, 可以敷衍應付的人,“那人是誰,哀家要去見見她。”
    “她就在外麵跪著。”
    太後越過皇帝,徑直走出去,見到院子裏跪著的一群人,她環掃一眼,問是誰傷的人。
    “是妾身,妾身是鍾粹宮的石庶妃,妾身知錯,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榮妃抬眸瞥了一眼皇上,她看不出皇上是站在哪一邊,不過石庶妃畢竟是她鍾粹宮的人,她好歹也得護一下,在太後開口前,她出聲道“太後娘娘,石庶妃已經知錯,石庶妃衝動行事理應受罰,不過此事是宣常在欺淩石庶妃在先,事出有因,還請皇上,太後娘娘輕罰石庶妃。”
    “欺淩榮妃是在為凶手說話嗎她膽敢在皇宮內拿利器傷人,你還為石庶妃求情”
    “太後娘娘,石庶妃傷得也不輕,寶兒,你把你家主子的袖子掀起來給太後看看。”榮妃見袖子掀起,太後眼裏一閃而過的詫異,想來太後此前並沒看過石庶妃身上的傷口,她接著說道“石庶妃不止傷在手臂,石庶妃全身上下都有傷,這些傷口並非一日而成,而是數月積攢,石庶妃被宣常在欺淩已久,石庶妃有錯,可宣常在應也有錯才是。”
    “再怎麽樣,她也不能在皇宮裏刺殺主子,皇上,你說怎麽辦”
    太後看向皇帝,她倒要看看皇帝會偏袒誰。
    “皇額娘,榮妃說得有理,事出有因,婭芬特意過來鍾粹宮欺淩石庶妃是有錯在先,而石庶妃在宮中使用利器傷人,漠視宮規,那便罰石庶妃半年內不得走出鍾粹宮,罰半年月俸,將宮規抄寫十遍,榮妃失察,沒有管好鍾粹宮的人,亦罰半年月俸,如若再有一次,嚴懲不貸”
    太後聽到這,眼眸裏迸發出極大的憤怒,隨後斂去,又不能當場駁皇上的話,禁足半年而已,簡直是無傷大雅,算不上懲罰,婭芬傷成這樣,直接毀容,婭芬終生臉上都有醜陋的疤,結果傷人的人隻是禁足半年,皇上分明是偏袒,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既然皇上已經做出處罰,那哀家也就不說什麽了,希望石庶妃好好閉門思過,婭芬畢竟不住在鍾粹宮,哀家先讓人把婭芬抬回鹹福宮。”
    此事就算是這樣結束,皇上太後等人離開後,大家各自回自己的房間,石靜湘回到自己房間後,不由地笑了笑。
    “小主,你的傷口怎麽辦,我們還能不能請太醫”
    “放心吧,榮妃會幫我們請的。”
    寶兒有些心疼,“小主,其實你不用把自己傷成這樣,弄出來幾個傷口,皇上他們也是相信的。”
    石靜湘輕笑一聲,“寶兒,我身上的傷口若是輕了,你覺得皇上會隻讓我禁足半年,在太後的施壓下,皇上有可能聽太後的話將我處死,隻有重了才會引人同情,宣常在是罪有應得,我隻是傷了她的臉,沒要她的命,看她往後還敢不敢過來欺辱我。”
    不管怎麽樣,她今日就是賭對了,她可以說是毫發無損,而宣常在的臉就被她毀了,半年很快就會過去,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兩人同時噤聲,有人敲門。
    寶兒過去開門,門外的是榮妃娘娘身邊的宮女露薔,她身後跟著太醫。
    “娘娘說石小主,身上有傷,讓董太醫給你看看傷勢。”
    “娘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我先替我家小主謝過娘娘,太醫快進來吧,我家小主身上的確很疼。”
    寶兒領著人進屋。
    不管怎麽樣,此事算是過去,宣常在在鹹福宮養傷,沒再踏足鍾粹宮,石庶妃被禁足跟沒被禁足都差不多,她自己本身很少出門。
    鍾粹宮變得平靜,溫答應也再次得寵,重新侍寢,尤其是佟妃懷孕後,她侍寢次數變多一點。
    皇上也開始讓孝誠仁皇後的妹妹小赫舍裏氏赫舍裏以柔侍寢,正式承寵,不過承寵過後,皇上沒有封她為正式小主,她還是一個人住在偏遠的景陽宮。
    眨眼間到了十一月。
    林翡兒如今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小腹微隆,太醫前些日子也把出雙脈,前陣子後宮的風波,她在承乾宮也聽到些許,她對石庶妃沒什麽印象,隻知道她跟巧巧是同一年進宮的。
    而宣常在傷著人,據說是臉上留了很長的疤,宣常在哪怕是傷口愈合了,她也不願意出門見人,至於紅葉,她自從搬到延禧宮後,她就鮮少聽到她的消息,隻知道她成了主子後還沒承過寵,不過內務府給她派了一個宮女過來伺候她。
    她懷孕後的日子過得平靜,皇上雖先前說過每隔兩日過來陪她用午膳,不過皇上終究是朝務繁忙,眼看著又到一年年末了,皇上時常與議政大臣們討論朝事,不能按時每隔兩日過來,變成隔了天過來一次。
    盡管如此,這也已經是殊榮,是特有的聖寵。
    皇上還與她說等到十二月初,她可以讓她家中女眷進宮,在年前聚一次,林翡兒已經寫信傳到宮外的佟府,定下日子,等著她們進宮。
    “悅悅,快爬到姨娘這邊來。”
    悅悅已經快一歲了,這會正是好爬動的年紀,林翡兒把她放在鋪炕的尾端,示意她爬過來。
    悅悅隻是急著擺手,還不會說話的她隻能是用力地哼著,坐著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來啊,爬過來姨娘這,姨娘給你玩具,這隻小老虎,你想不想要”
    這小老虎玩具是用麂皮加上毛絨縫製而成的,身子四肢旁邊有小須須,民間小孩子常玩的玩具,細棍連著繩子控製著四肢走動,走起來那眼睛還會一張一張的。
    孩子可能是覺得新奇,伸手想要拿,距離太遠,悅悅漸漸聽從她的指令,趴下去試著爬過來。
    “娘娘逗了這麽久,小格格終於願意爬了。”綠枝在一旁笑著說道。
    同樣旁觀的碧荷也說“娘娘,小格格何時能學會走路啊,等小格格一周歲的時候,我們要不要為小格格舉行周歲禮讓小格格抓周”
    “可以,過完年就可以準備為悅悅辦周歲宴。”
    林翡兒覺得周歲宴還是有必要辦的,畢竟小孩長到一歲不易,算是度過了最脆弱的嬰幼兒時期,見悅悅爬到她麵前,她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她的臉,隻是悅悅沒理她,隻顧著抓那隻小老虎。
    這小老虎還是隆科多他們從宮外送進來的。
    林翡兒慈愛地看著悅悅。
    “娘娘,等小阿哥生出來就可以跟小格格一起玩了。”碧荷笑道。
    “不管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本宮希望孩子是健健康康的,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娘娘”小石子進來,“張常在求見。”
    “讓她進來吧。”
    過一會兒,張巧巧被領著進來,她簡單福福身,沒等她說話就自個起來了,蹦著到炕邊,不拘小節得很,驚喜道“哪來的小老虎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有這麽一隻小老虎。”
    “多小的時候”
    “三四歲吧,我記得我阿瑪特意給我買了一隻,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把它弄丟了,好像忽然有一天它就不見了。”
    三四歲的記憶力肯定不是很好,不記得實屬很正常,林翡兒見悅悅開始護著小老虎,兩隻短短的手臂將小老虎環住,護在懷裏,不想讓別人碰,她紅唇微勾,“你別把她逗哭了。”
    “我就不能玩一玩嗎悅悅,給姐姐也玩一玩好不好”
    悅悅抱著小老虎背過身,不想讓巧巧碰到,發出哼的聲音,不過小孩子還不大會坐,她坐不穩,人往後倒,好在巧巧扶住她,才沒讓她倒下去。
    “好啦好啦,姐姐不跟你搶,你自己玩吧。”
    張巧巧不再逗她,而是看向她,“梨爾,你是常常待在你的承乾宮,都不知道外麵都快變天了。”
    “不要胡言,慎言。”
    變天也有新朝更換的意思,有詛咒皇上下位之意,林翡兒輕聲告誡一句。
    “我的錯,我不該這麽說,我隻是想說現在後宮得寵的小主變成小赫舍裏氏了,聽說皇上要將小赫舍裏氏封為宮妃。”
    “封妃”
    “宮裏都這麽傳。”
    林翡兒想想,小赫舍裏氏畢竟家世顯赫,又是孝誠仁皇後的妹妹,封妃也不是不可能,她不就被封為妃子了,皇上是很看重小主嬪妃的家世。
    “隻是傳言,等詔令旨意下來再說也不遲。”
    “你都不緊張嗎萬一她真的封妃,對你可是有威脅的。”
    張巧巧向來說話是有什麽說什麽,直言不諱,林翡兒也知道她跟小赫舍裏氏其實有很多共同點,她們的姐姐都是已逝皇後,她們都算是姐姐出了事,家裏把她們送進來維係家族與皇家的關係,她們都來自在朝堂上有話語權的家族,年紀的話,她比小赫舍裏氏大七歲,勉強算是同齡人。
    正因為有太多相似處,小赫舍裏氏一旦封妃,對她在後宮的地位的確有威脅,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不過這宮裏不止有她一個宮妃,對她有威脅的人太多了,這後宮每一個小主彼此之間都可以算是競爭關係,爭搶皇上的寵愛,爭宮中地位。
    林翡兒臉色沉靜,並無太多情緒波動,“對我有威脅的人太多了,我顧不過來,也沒有心思,我隻想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其它的事情,目前都跟我沒多大的關係。”
    “說得也是,我們這些人又不能幹擾皇上的決定,還不如好好過日子,開心也是一天,憂慮也是一天,還不如選擇開心過一天。”
    林翡兒見張巧巧自己都想得開,不由笑了笑,“是啊,日子還是得過,想太多反而徒增煩惱。”
    “悅悅,這老虎可以給我玩一下嗎”張巧巧又繼續逗悅悅。
    悅悅可能自己也玩膩了,這才主動把小老虎遞給張巧巧,一大一小玩得很開心。
    張巧巧在她屋裏玩了一會兒後才離開。
    到了傍晚,皇上突然前來,而且還沒用過膳,一幫人張羅重新備膳,忙活一通後讓皇上吃上豐富的晚膳。
    皇上也不打算回乾清宮,打算在承乾宮歇下,承乾宮的奴才又開始忙著燒熱水給皇上沐浴。
    “皇上,你一來,他們的皮就繃得很緊,都不敢放鬆,不停忙活。”
    “怎麽,你不想朕過來”康熙盯著佟佳氏,她四肢還是纖細的,隻有小腹微微隆起,下巴尖細,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肉。
    “臣妾是想的,臣妾想日日見到皇上。”
    “真這麽想”
    其實也不是,日日見到皇上,她自己其實也很頭疼,畢竟與皇上相處規矩多,心裏緊著一根弦,每一句話都得過一下腦子,但因為喜歡,她想見到這個人,她偶爾還是會想皇上,所以不用日日見,隔天見是最好的,對承乾宮的奴才好,對她好,對皇上也好,省得他百忙之中還要過來。
    “真的,臣妾很想皇上。”
    “小騙子,你眼睛都不敢看著朕,是不是心虛了”
    林翡兒抬頭,不眨眼地盯著皇上,“這樣呢,這樣皇上信了嗎”
    康熙在佟佳氏紅唇上輕啄一下,“勉強信你。”
    如春進來,說熱水已經備好了。
    “皇上,你先過去沐浴吧。”
    康熙點點頭。
    等皇上沐浴後,如春她們重新備水讓她沐浴,她就慢了許多,怕她在浴房摔著,每走一步都得攙扶,皇上過來,她們還得給她抹百合花露。
    玫瑰花露味道還是濃烈一些,百合淡一些,她便讓如春她們改用百合花露,抹完花露後,她們還給她抹潤顏膏,恨不得將她全身上下都保養一遍。
    如春偷偷在她耳邊說這女子懷孕三個月後可以同房,不過為了胎兒著想,還是盡量避免,哪怕皇上要求,她也得拒絕,免得傷著胎兒。
    等她出來時,頭發也得絞幹,其實皇上不過來,她今日都不用沐浴,畢竟大冬天的,天天沐浴很麻煩,等她弄完已經是戌時兩刻,外麵徹底天黑,一輪彎月高掛空中,連宮門都落鎖了。
    皇上已經在床上躺著,人還沒睡,感覺也快睡著了。
    她上床,睡在裏側。
    皇上的手上來,摸了摸她的肚子,他的手掌溫熱,摸在肚子上其實有點舒服。
    “朕怎麽覺得你宮內有些冷,這炭盆隻點著兩個,會不會不夠,你可是懷著孩子呢。”康熙摸了摸佟佳氏的肚子,又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心是涼的。
    “炭盆點多了會熱,這才十一月份,就一下子把炭盆都堆滿屋子,等到一月二月又該怎麽取暖,臣妾還受得住,女子的手心在冬日裏本來就冰涼,女子體寒,不像男子手腳一年四季都是熱的。”
    林翡兒還直接用她的腳碰皇上的小腿,她的腳的確是冰的,一碰到熱源,就忍不住整個貼著。
    其實這內務府給她送過來的炭不算特別多,就是份例之內,她得到的炭不隻是她一個人使用,她還得勻一些給底下伺候的人,她們到了冬日才真的是受凍,她這屋內還能燃著兩盆炭,底下伺候的人冬日一盆炭都沒有。
    如春也說了今年的炭比去年要少,不隻是少了十幾斤,而是少了幾十斤,說是太後在故意針對她們,內務府那幫奴才對得寵的小主嬪妃都是奉承著的,一般都會給多出份例的炭,可見太後是敲打過內務府的奴才,他們才按照份例的份額給她們冬炭。
    不過也正因為是按照份例給炭,她們要鬧也沒有借口。
    康熙還是覺得這屋內不夠熱,好在兩人貼著采暖和一些,也因為貼著,他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馬,他有好一陣子沒碰過她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落吻下去。
    “皇上,不行。”
    “什麽不行”
    “就是不行,不能傷著孩子。”
    康熙輕笑一聲,“在想什麽呢,朕也沒到這種程度,朕不會真的碰你。”
    他沒碰她,隻是他的手亂動得厲害,仿佛要在她身上點火,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折磨,畢竟懷孕的人本身激素就釋放得多,再繼續下去,她就受不住了,她此時整個人都熏得熱熱的,口舌幹燥的,臉都變得通紅,在散發著熱氣。
    “皇上,我們還是歇息吧。”
    “不想讓朕碰”
    “臣妾是怕臣妾自己忍不住,你負責點火又不負責滅火,臣妾不上不下的,很難受,還不如趕緊歇息,反正天色不早了。”
    康熙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笑出聲,敢情她是想要的,他摸了摸佟佳氏的臉,“算了,不折磨你,也不折磨朕,我們還是歇了吧。”
    林翡兒趕緊點頭。
    兩人還是歇下了。
    外頭的梁九功聽到裏麵沒動靜,想著皇上是歇下了,他得歇歇,承乾宮的奴才領著他到偏殿的梢間歇息,他叮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他叫醒,不能再發生像上次那樣他起晚了耽誤差事的事情。
    承乾宮的人會辦事的,這梢間也點了炭,沒冷著他這個禦前公公。
    翌日,梁九功天沒亮就起來,側耳聽著裏頭的動靜,見佟妃身邊的宮女也已經開始張羅,他不由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伺候過皇貴妃的人,差事當得好,勤快不多話,也沒有跟他攀交情。
    等裏頭一有動靜,他看進去,見到皇上起來,他才領著人進去。
    梁九功已經習慣早上佟妃不會比皇上先醒,哪怕是醒了,佟妃也不會起來伺候皇上,而是繼續賴床,更何況此時佟妃還懷著孕,就更不用起來伺候皇上了。
    回乾清宮的路上,皇上讓他去內務府那邊走一趟,讓他跟內務府那幫人說要給佟妃加炭,每個月加一百斤。
    梁九功也覺得佟妃那不夠暖和,不過加一百斤還是挺多的,已經超出宮妃每個月的份例,不過念在佟妃懷著身子,多多少都不過分。
    梁九功帶著人去內務府那邊走一趟交代完後,才跟黃秉忠交接了差事,他回去重新歇息。
    林翡兒收到內務府送過來的炭時,一猜就知道是皇上讓人送過來的,這一百斤銀絲炭送過來,承乾宮應該就不缺炭了。
    “娘娘,皇上待你真好,這些我們冬日就不會受凍了。”碧荷高興地直拍手。
    如春眉眼彎彎,眼裏含著笑意,太後針對她們又如何,皇上一過來感覺到冷就命人額外送炭過來,隻要得寵,她們還是會過得不錯,太後估計也沒想到吧,說不定皇上知道太後故意針對她們,還有可能把太後掌管後宮的權利收回去。
    這也快到十二月了,林翡兒得為即將進宮的家人備些過年禮物,這宮裏有些東西隻能在宮中使用,甚至是一些金銀珠釵,有可能都是先皇的女人留下來的,一代代傳下去共同使用。
    她挑了不少布匹、旗裝、沒有打上宮廷標誌的飾品,還有一些銀兩,重新打包,找來好看的盒子裝上,女眷進宮,她哥哥們都進不來,最後可能有福晉、姨娘還有幾個小妹妹進宮。
    十二月二日一早,林翡兒就起床了,今日是她家裏人進宮的日子,如春跟汪公公已經拿著宮牌過去順貞門那邊候著。
    “悅悅,你要見外婆了,你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外婆她們,今天我們穿上新衣服好不好”
    “咦咦”悅悅隻能發出一些不成字的聲音,坐著讓她穿上新衣服,五福冬襖給她穿上,還戴上一圓氈帽,若是眉間點上一個紅點,她瞧上去就像是福娃了。
    給她穿好衣服後,林翡兒忍不住把她抱起來。
    如夏見到有些嚇到“娘娘,小格格很重了,娘娘還懷著身子,還是讓奴婢來抱吧。”
    “我抱得動,不用擔心,小格格喝過奶沒有”
    “早上一起來便喝過了,小格格還飽著呢。”如夏說著說這還是不放心,又把小格格接過來自己抱著。
    林翡兒也就隨她了。
    過了一會兒,小石子跑進來,說是夫人她們已經到了,林翡兒才帶著悅悅她們出去,見到福晉還有幾個姨娘,家裏兩個小妹妹也進宮了。
    “見過佟妃娘娘,娘娘吉祥。”
    她們紛紛行禮。
    林翡兒趕忙把她們扶起來,“外麵冷,快快進屋。”
    一行人進了承乾宮的內殿。
    如春也張羅著把珍饈美食端上來。
    “額娘,你抱抱愨靖吧,愨靖快一歲了,你先前還沒抱過。”
    福晉赫舍裏氏看著麵前這個胖嘟嘟的小嬰兒,心情複雜,她女兒便是因為生這個外孫女才難產而死的,沒有這個孩子,可能她女兒還活著。
    “咦咦”
    見到小嬰兒揮手,見到陌生人,她目光裏更是好奇,赫舍裏氏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抱這個孩子,“愨靖,我的乖孫女”
    說著赫舍裏氏就紅了眼眶,緊抱著小格格。
    林翡兒說愨靖小名叫悅悅,已經會爬了,再等二月,她們打算給她辦周歲宴。
    “夫人也讓人給小格格帶了禮物進宮,不過那門口的護軍搜查時又不讓帶進宮,都是一些玩具,哪裏會傷人,我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放行。”吳氏在一旁嘟囔幾句。
    林翡兒見到她母親,伸手攬了攬她母親的肩膀,靠在她母親身上,解釋道“宮裏先前發生了傷人事件,可能他們怕有什麽意外吧,悅悅玩具很多,先前哥哥們托人將一些小孩的玩具送進宮,心意到了就行。”
    吳氏見到懷孕的女兒,又想到皇貴妃難產,都說生孩子是從鬼門關走過,她也忍不住擔心“你如今懷孕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身子可有不適,產婆已經住在宮裏了嗎”
    “快了,再過一個月,她們就會住進來,不用擔心。”
    吳氏哪可能不擔心,她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若是像大姑娘一樣年紀輕輕就走了那可怎麽辦,得知大姑娘走的時候,夫人哭了好幾日,連老爺那幾日始終沉著臉,佟府是處在陰霾下,感覺快要一蹶不振下去,後來聽說皇上立大姑娘為後,又將她女兒提拔為妃,老爺神色才緩和一些,那段日子對佟家而言是極其黑暗的日子,老爺剛打戰回來,還帶回來大哥的死訊,大姑娘又走了,老爺還被皇上罰俸祿,總之事情都趕到一塊了,作為母親,她也不在乎女兒封不封妃,她想她好好活著,別像她姐姐一樣早早殞命。
    “這是玉靜,都長這麽高了,這是承瑜吧。”
    玉靜是張姨娘所生,而承瑜是孔姨娘所生,玉靜八歲了,而承瑜隻有三歲,兩人都站在各自母親身邊,玉靜膽子大一些,直接上手摸她的肚子,不過被張姨娘一把抓住。
    “姨娘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能隨便碰娘娘的肚子。”張姨娘斥責了一句。
    玉靜撇撇嘴,不滿道“我隻是摸一下而已,這是姐姐的肚子,我為什麽不能摸,姐姐,你說是不是”
    林翡兒笑了笑,垂眸看著已經長高的玉靜,也摸了摸她的頭,“是,你說得對,你可以摸,不過要輕點摸。”
    玉靜又大膽地摸了摸,昂著頭說“好像不是特別大,跟我的肚子也沒什麽不一樣呀。”
    玉靜的童言童語逗樂在場的人。
    “等再過幾個月,它才會變大。”
    “那到時候我能摸嗎”
    林翡兒頓了一下,她們一年見一次,再過幾個月,她們又不能見到,見不到自然就摸不到,不過小孩子期冀的目光讓她不忍拒絕“當然可以,你在家乖不乖,聽不聽姨娘的話”
    “我很乖的,我還學了怎麽彈琵琶。”
    大家敘著家常,說的都是開心的事情,後又轉到膳桌前圍坐著,開始用膳,有小孩子的氣氛總是會熱鬧許多,玉靜跟承瑜時不時提問,愨靖哭了,福晉也趕忙哄她,很快就哄好了。
    快樂開心的時辰總是過得特別快,晌午過後,到了未時末,林翡兒就目送她們離開承乾宮。
    “娘娘,我們進屋吧,外麵冷。”
    林翡兒由著如春攙著她進屋。
    福晉給愨靖準備了很多小衣裳,大約十幾套,有大有小,雖然她看出來福晉是心疼自己女兒的逝世,不過還是很愛愨靖。
    玩累的愨靖已經被如夏抱回房間睡覺了。
    林翡兒好久沒抄過佛經了,自從有了孩子後,她莫名不敢再碰佛經,心不誠的人哪怕是真的吃齋念佛也會心虛,反正她是如此,不過她想著自己很久沒有上過香了,於是來到小佛堂前,點上三支香,給家人祈福,給自己祈福,在佛堂前站了一會兒後才回寢室。
    累了的她還是睡個午覺。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間十二月便過去了,林翡兒以身子不適的緣由沒有參加除夕宮宴,新年也沒過去寧壽宮討賞,這個年過得簡簡單單,給承乾宮的奴才發了過年賞銀,大家坐在一塊吃一頓鍋子後,這個年也算是過去了。
    一月七日,辰時末,白天,承乾宮內堂。
    懷孕四個多月的她照例把平安脈,魯太醫帶著謝元玉過來,魯太醫先給她把脈後,又讓謝元玉給她把脈,兩人把完脈後神色都有點不對。
    林翡兒皺眉,直接問“怎麽了,有何不對”
    “娘娘,微臣再把一次。”
    林翡兒把手放平,讓魯太醫再把一次,這一次魯太醫把了好一會兒。
    “有什麽不對,你們直說吧,本宮都承受得住。”
    魯太醫直接跪下來,謝元玉也跪下來。
    “娘娘,微臣微臣把不到二脈。”
    林翡兒看著說話的魯太醫,“把不到二脈的意思是”
    “娘娘肚中的胎兒有可能已經胎死腹中了。”
    林翡兒聽到站在她旁邊的如春跟綠枝都倒抽一口氣,她抬頭看她們,她們臉色已經發白,她好像比她們還要晚一點才有反應,但更多的是不解。
    怎麽會胎死腹中了
    三日前,常太醫給她把脈時還是好好的,僅僅三日後就胎死腹中了,她也沒感覺到她肚子有什麽不對勁,她沒出血,也沒感覺到她的孩子出了什麽事,她肚子也隆起了,雖然不是十分明顯,好端端的,怎麽就胎死腹中了
    “謝太醫,你也把不到二脈”
    “是的,微臣也把不到二脈。”
    林翡兒愣住,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春已經急急開口“怎麽會這樣,三日前常太醫過來給娘娘把脈,娘娘還是好好的,魯太醫,你們是不是把錯了,你們再把上幾次,怎麽可能胎死腹中了,娘娘這肚子已經起來了,說明這胎兒有在長大啊,你們看娘娘的肚子,若是胎兒沒了,它就不會長了,還有如今是冬日,小阿哥可能隻是在肚子裏睡著了,所以你們才把不到二脈。”
    “微臣把過了,的確沒有二脈,不過為保微臣們沒有出錯,等明日,微臣會再過來把一次,還請娘娘恕罪,是微臣無能。”
    過了許久,林翡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何三天前還好好的,三天後會出事了”
    謝元玉抬起頭沉聲回道“肚中的胎兒也如人一樣,沒了呼吸隻需要片刻須臾,三日前是好的,不代表三日後就一定是好的,娘娘,你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懷孕,你的身子太虛弱了,至少目前是不適合懷孕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再叫其它太醫過來把脈,這孩子的確是已經胎死腹中了。”
    魯太醫在一旁撞了謝元玉一下,可能是覺得謝元玉說得直白沒有遮掩了,他趕緊補充道“不一定是娘娘的身子出問題,微臣在行醫過程中時有發生,並非個例,娘娘不用多想,可能跟娘娘的身子無關,這胎停的具體原因是沒有定論的,娘娘若是不放心,等到下午,微臣再過來為娘娘把脈一次,明後日,微臣也可為娘娘把脈,娘娘亦可叫其它太醫過來把脈,不過既然胎死腹中,這胎兒必須趕快取出來,不然可能危及娘娘的性命。”
    林翡兒在現代聽說過有些人是莫名胎停,原因可能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孩子有可能在她的肚子生存不下去了。
    她一直待在承乾宮,肚子並無不適,也沒出血,應該不是有人害她,那就是她自己的問題,正如謝元玉所說,她身子太弱了,不適合懷孕,哪怕她破戒吃肉了,也沒法挽回這個孩子的生命。
    她從來沒感覺到這孩子在動,她以為它在健康長大,其實沒有,它停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