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孕吐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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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產是遭一回罪, 生產也是遭一回罪,廖杉想開後,將決定權交給這個孩子, 它願意來就來,她的工作該做還是要做。
    她甚至幹勁更足了, 廖杉是想爭取趕在生產前解決新機彈射係統的研發問題,不能耽誤工作。
    郊區的鐵軌試驗場上, 廖杉記錄下剛才艙蓋拋擲試驗的數據, 隨即像劉浩耀、崔勝平一樣去撿掉落在試驗場各處的逃生艙蓋。
    劉浩耀撿起一個艙蓋後, 見廖杉搬著另一個艙蓋走過來, 連忙上前去接, “杉姐,我來。”
    他還記得廖杉懷孕的事。
    “不用, 我都搬回來了, 就這幾步路了。”廖杉自己一忙起來反倒把懷孕的事忘到腦後了, 雷厲風行地說道, “我們再把艙蓋裝上,連同彈射座椅,完整的試驗一遍。”
    劉浩耀和崔勝平兩人點點頭。
    如果從空中俯視, 能看見鐵軌上的火箭撬車載著一個飛機頭形狀的座艙, 上部三個彈射艙口,三個人熱火朝天的忙活著把艙蓋再次裝上去,連接好拋蓋裝置的各處咬合點。
    轟炸機不同於戰機, 設計上不再是可視化全玻璃艙蓋, 也就不能再采用之前的微爆索爆破的拋蓋設計,又回到了原本的機械拋蓋方式上,通過液壓的方式驅動機械部件進行拋蓋。
    但座艙組的三人試了幾次後, 還是決定將這一方案ass掉。
    之前就是因為這種機械拋蓋的方式存在缺陷,才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改成微爆索拋蓋,現在再拿來用在新機上顯然也是不合適的,在飛機如果失控的狀態下,液壓部件能否還能繼續工作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重新調整好設備,廖杉走到遠處觀測,劉浩耀小跑著去操控室,崔勝平在鐵軌的另一頭觀測記錄。
    廖杉高高舉起胳膊,朝劉浩耀揮了揮,示意可以開始了。
    劉浩耀點點頭。
    火箭撬車瞬間從長長的鐵軌一端啟動,飛快的向另一頭衝去,眨眼間便駛過三分之二的路程,機艙上部的三個彈射艙口四周燃起火花,瞬時逃生艙蓋整體拋掉,向側後方拋去,這樣是為了盡量不影響接下來的座椅彈射,降低和座椅在空中發生交匯的風險。
    這是廖杉他們這段時間想出的新的拋蓋方式,利用火箭將逃生艙蓋和座艙的連接解鎖,隨即拋掉艙蓋。
    這部分新設計試驗過好幾次了,已經調整到最佳狀態,這一遍試驗也並沒有出現問題。
    逃生艙蓋拋掉後,很快就是彈射座椅的彈射試驗,廖杉緊張的盯著還在向前衝的火箭撬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整個試驗的過程其實曆時很短,可能就幾十秒時間。
    按照設計的彈射順序,後座的武器控製師先彈射,彈射座椅帶著假人飛行員彈出座艙,座椅下的火箭發動機點火,將座椅推送到更高的高度,接著是前排的副駕駛、正駕駛,依次彈出。
    先是穩定傘展開,保持座椅姿態的穩定,防止出現翻滾。
    崔勝平離得更近,看得更清晰些,他突然臉上一慌,大聲喊道,“傘著火了”
    武器控製師和副駕駛的彈射間隙時間太短了,加上適時一股東風,前者的火箭發動機噴出的火焰直接點燃了後者射出的穩定傘。
    “快,去打水”廖杉趕緊喊道,左右看了看,幾步衝去旁邊,撈起地上原本裝零件的箱子,把裏麵的東西通通倒出來。
    劉浩耀也趕緊從控製室裏找了個趁手的家夥事,去接水。
    空中三個彈射座椅還在程式化的在火箭發動機停止工作後、受重力開始下墜,在引導傘的幫助下,打開主降落傘,假人飛行員和座椅分離,緩緩下落就是其中一個降落傘被脫離的穩定傘點著了,“頭頂冒火”的往下墜落。
    三人手拿著千奇百怪的容器端著水朝著著火的降落傘跑去,著急忙慌間,廖杉還險些被空中分離墜落的座椅砸到,隻離她幾十米的距離。
    幾捧水潑上去,廖杉還眼疾手快的拽起降落傘的一角,蓋到變小了的火焰上,上腳踩了好幾下,終於把火弄滅了,她長出了一口氣,“好在試驗場這邊沒有山,要是落到山上,非把樹都點著了。”
    劉浩耀和崔勝平也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危機解除,廖杉又思索起來,“彈射間隔時間還要再延長一些”
    這是心大的媽。
    另一邊,研究所二樓,眾人還在細化新機的設計,轟炸機的研製要求比“精衛”更高,其主要擔負的是對地目標的遠程精準打擊,以及近距離空中火力支援任務,機上攜帶大量的武器,作為一架大型戰機,空重預估將達到四十噸,按照計算,機身和機翼都將超過三十米。
    為了配合新機的戰鬥功能,還需要在飛機上配備一個光電瞄準具。
    光電瞄準具是利用光學係統完成對攻擊目標的觀測、跟蹤和瞄準,要根據估計的飛行速度,通過偏轉光學係統中的組合玻璃,改變固定環的十字中心,來完成瞄準和投彈的動作。
    王川澤就在以飛機相對於空氣的速度和風速作為參數,計算出飛機相對於地麵的速度、彈藥的飛行速度等,來設計這款儀器。
    程德霖整理好各種武器的數據資料,拿過來給王川澤,湊過來看了一眼,謔,好家夥,他第一次感覺暈數字了。
    王川澤在他湊過來之後,突然泛起惡心,忍不住側頭朝一旁幹嘔了一下。
    程德霖連忙扶住他的胳膊肘,關切地問,“你這是怎麽了”
    這一刻程德霖忘記了之前要和王川澤絕交的話,隻剩下擔心。
    王川澤緩了緩,稍稍遠離了些程德霖,眉心微皺,“你身上什麽味”
    “”程德霖沉默片刻,又炸了,“我身上能有什麽味”
    他低頭抬胳膊四處使勁聞了聞,“還能有什麽味,也就是今天早上我出門前又抱了抱我閨女,沾上了點奶味。”
    “你屬狗的嗎鼻子這麽靈”程德霖哼了一聲,故意往王川澤麵前湊。
    王川澤隻覺鼻尖又嗅到那種味道,忍不住又泛起惡心,連連後退。
    另一邊桌子旁的張國光看著你逃我追的兩人,奇道,“怎麽老王這反應這麽像月華懷孕那陣”
    鄭子昂就坐在桌子對麵,聽見了張國光這嘀咕的話,他扭頭也去看了看王川澤,“還真是,秀秀之前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有些味道聞不得,一聞就想吐,可是”
    綠皮卡車停在研究所門口,廖杉從車上跳下來,風風火火的衝進研究所,三步作兩步的上樓梯,走到二樓直奔她的辦公桌,修改之前的彈射方案。
    張國光和鄭子昂對視一眼,兩人認知上發生了些混亂。
    “懷孕的是廖杉對吧”張國光看著還在幹嘔的王川澤,忍不住向鄭子昂確認。
    鄭子昂看向另一頭像沒事人似的廖杉,不太確定,“應該是吧”
    廖杉改了方案上的彈射間隔時間,抬頭這才發現王川澤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她連忙又站起身來,朝他走去,“這是怎麽了”
    程德霖這才不再往王川澤麵前湊了。
    “沒事,”王川澤也逃到窗邊了,他把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瞬間湧進室內,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廖杉說,“我沒事了。”
    看著廖杉扶住王川澤的情景,張國光和鄭子昂兩人更混亂了。
    鄭子昂又忍不住向張國光確認,“懷孕的真是廖杉”
    怎麽看起來完全顛倒了
    “不應該啊,”張國光低頭,眉頭深深皺起,嘀咕道,“生物書上沒說過雄性能懷孕的事啊,怎麽出現孕反的人是他”
    這個問題廖杉也想問。
    一大早就見王川澤衝去衛生間,隨即廖杉就聽到一陣幹嘔的聲音,她將身上的被子掀到一旁,下床穿上鞋走過去。
    輕輕拍在王川澤的背上,他的手抓在洗手池沿上,手背上青筋繃緊,吐得眼角都泛著生理性的淚水,廖杉哪裏見過他這麽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擔心起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廖杉現在才懷了兩個多月,肚子都沒鼓起,也沒有什麽妊娠反應,所以她時不時會忘記自己懷孕的事,但也知道孩子是揣在她肚子裏,王川澤這種反應顯然是不正常的,總不可能是孕吐轉移到他身上了吧。
    她擔心王川澤是腸胃出現了什麽問題,別是什麽腸癌、胃癌之類的。
    人有時候就是自己嚇自己,廖杉越想越嚴重,臉色一肅,“今天下班後我就陪你去趟醫院。”
    王川澤吐過後,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我沒事了。”
    “你老是說沒事,等真有事就晚了。”廖杉態度強硬,拖下去不就成晚期了,“必須去,今天就去。”
    王川澤拗不過她,這天兩人也沒再晚上加班,下午到了下班的時間,就一起離開研究所去了飛機廠旁邊鎮子上的醫院。
    腸胃科的醫生看著檢查單,又抬眼看向麵前坐著的年輕男女,一陣無言。
    見他這反應,廖杉更擔心了,“很嚴重嗎可他最近這幾天才出現這種嘔吐的情況。”
    她心中納悶,不應該啊,最多也就是個早期。
    “胃沒事,十二指腸也很健康,”醫生放下檢查單,問廖杉,“你懷孕了嗎”
    廖杉愣了一下,點了下頭,腸胃科醫生怎麽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那就對了,醫生點點頭,對他們說,“我建議你們去婦產科再看看。”
    李易安看到廖杉和王川澤兩人,她趕緊小跑著過來,拉著廖杉緊張的問,“哪兒難受啊懷孕頭三個月是有些難熬”
    廖杉打斷二嫂的話,安慰道,“我沒事。”
    她轉頭看向王川澤,“他有事。”
    半晌後,李易安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眼前的兩人。
    “學校是講過,有一種病叫男性妊娠伴隨症,”李易安找回自己的聲音,新奇的不停打量王川澤,“但我也是第一次見。”
    她接著說,“很多女性在懷孕的前三個月會出現食欲不振、晨起嘔吐、頭昏乏力等害喜症狀,男性妊娠伴隨症就是男性因過於緊張、焦慮、壓力大等原因,導致身體各項激素紊亂,出現同樣的症狀。”
    廖杉看向身旁的王川澤,心中驚訝,真的是孕吐轉移啊
    李易安輕咳了一聲,壓住嘴角的笑意,“不是什麽大問題,是懷孕引起的正常生理反應,不需要進行專門的治療。疏通緩解好孕婦的情緒”
    “不好意思,說順溜嘴了,”李易安改口,換成更適合當下情況的話,對著廖杉說,“疏通緩解好你對象的情緒。”
    回到家,廖杉一個眼神,王川澤習以為常的躺到躺椅上做肉墊。
    廖杉窩到他的身上,她是真挺納悶的,看著王川澤問道,“你之前不是看得挺開的嗎還安慰我說不要了,你到底在焦慮什麽”
    王川澤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小心的護住,薄唇抿了一下,才開口,“你之前說生產會有十級疼痛,可能會大出血、腰肌勞損、腹直肌分離”
    廖杉哭笑不得,敢情是她把人嚇得焦慮到出現妊娠伴隨症的。
    “這些隻是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廖杉安慰道,“我感覺我很健康,好好養身體,盡量減少這些情況出現的幾率。”
    王川澤應了一聲,“嗯。”
    他沉默了半晌,收緊攬住廖杉的手,像是抱著珍寶的龍,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的發旋上,低聲說道,“謝謝你”
    廖杉不明所以,“謝我什麽”
    “謝謝你願意把孩子生下來,”王川澤心中交織著感激、感動,聲音輕輕地說,“我十一歲就沒了爹,我奶那邊不缺兒子、孫子,對著帶我去投奔的我娘沒好臉色,隻把她當作幹活的勞力;後來我娘就帶著我回了陳家村,她那些兄弟覺得出嫁了就是外人,哪有再回娘家的,關係也就疏遠了。後來我姥、姥爺先後沒了,就隻剩下我和我娘兩個人了。”
    “因為你,我娘聽村裏人說你很聰明、能教比你都大的學生,才和你娘來往多起來。她有了新的姐妹,新的親人,大哥的孩子會叫我娘奶奶,你給我和我娘帶來了很多家人。”
    王川澤眼眶濕潤,聲音竟有些哽咽,“你現在還願意再多給我一個”
    他在此刻覺得語言的貧瘠,無論是“謝謝你”、還是“我愛你”,都不足以完全道出他內心滿脹的情感。
    廖杉想了想,卻又說道,“你還要謝謝你自己。”
    王川澤怔住。
    “你說娟嬸子是因為知道了我能教比我都大的學生,才和我家來往多起來的。”廖杉說道,給他展現出另一個視角發生的事,“但我能和我二哥他們一起讀書,是因為周圍村子都因為你考上大學的事打了雞血,就連我爹也是,要不是盼著二哥能考上大學,我也沒辦法硬是蹭了一年的學上。”
    廖杉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笑起來,認真的說,“感謝過去那個埋頭苦學的小少年吧,是他扇了下蝴蝶的翅膀,改變了你的人生。”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