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冷家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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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安雲山住處,上官驚鴻再次進入宮中一路舉著供奉牌子,兩旁侍衛紛紛行禮,直至崇政殿,門也不敲,直接推門進去了。
趙天京正在批閱奏章,魏先忠立在一旁一動不動如同木雕一般,聽到有人進來一皺眉,微微抬頭看見是上官驚鴻:“上官驚鴻,你雖然是供奉,但皇上不曾召見,你又不經稟報,怎麽隨便就闖進來了?”
上官驚鴻看了魏先忠一眼,說實話魏先忠讓上官驚鴻有些忌憚:“魏公公,不是說供奉可以隨便出入除後宮以外的任何地方嗎?”上官驚鴻笑嘻嘻的說道。
趙天京揉了揉生疼的眼睛,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正好,朕也批閱奏章也有些累了,說吧,你來幹什麽?”
“辭行。”
趙天京一點也不驚奇:“哦,朕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昨個兒才封了你的供奉,俸祿的事也安排下去了,怎麽,今天就想撒手不管了?”
上官驚鴻一聽,小聲嘟囔著:“還有俸祿?蓬安於和安雲山那兩個老家夥怎麽沒告訴我呀。”
趙天京好笑道:“嗬嗬,你自己不弄清楚,怎麽反倒怪到蓬供奉和安供奉身上了?”
“皇上,嘿嘿,你也知道,小人行走江湖,又沒個安身之所,好不容易吃上皇糧了,這不還沒拿到手,小人有事就要離京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先預支啊?”上官驚鴻眼珠一轉,竟然想要白拿俸祿。
趙天京被齊樂了:“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哪,居然敢跑到我麵前來要錢?”
上官驚鴻撇撇嘴,失望道:“就知道不能給,算了,還好我這有些餘糧,實在不行,也隻能找王爺接濟接濟了。”說著就往殿外走。
“站住!小魏子,你去給他支一千兩銀子。”趙天京不知道為什麽對上官驚鴻有些好感,換做另一個人恐怕就被亂棒打出去了:“上官驚鴻,俸祿可不能白拿,你跟著魏公公去拿銀子吧。”趙天京沒有把話說透,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以後若是有事找你,你不能推辭,上官驚鴻哪管那麽多,銀子到手才是真的,隨機向趙天京拜了拜,跟著魏先忠拿銀子去了。
一路上魏先忠也不說話,上官驚鴻跟在後麵走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魏公公,按說您的武功比兩大供奉高多了,怎麽,怎麽……”上官驚鴻是想說怎麽做太監了,又覺得不禮貌。
魏先忠頭也不回,腳步也不停:“嗬嗬,你個猴子眼力倒是不錯,雜家在這世上沒什麽牽掛,當太監跟當供奉又有什麽差別?”
片刻後,魏先忠取了銀子給上官驚鴻:“拿著吧,雜家想不明白,皇上怎麽對你這麽照顧。”
看著離去的魏先忠,上官驚鴻快步追上去:“魏公公,還有一件事請教魏公公。”
魏先忠停下腳步:“說吧。”
“皇上是不是身體……”話說到一半,上官驚鴻頓時感覺魏先忠的殺機鎖定了自己,大吃一驚,隨即殺機一散:“有些事,不該問的問了可能是要死人的。”
上官驚鴻抹了把汗:“不就是問問身體狀況嗎,這也不該問?”
魏先忠嗬嗬一笑:“罷了,幾十年前的事了,跟你說了也無妨,皇上初登帝位之時,當時的有些皇子很是不滿,幾次三番暗算皇上,隻是有雜家在,他們也隻能枉自歎息,隻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他們會下毒毒害,雜家一個不查讓皇上受了三十多年的苦。”
上官驚鴻皺了皺眉:“以魏公公的武功,縱然不能解毒,但要找個療毒高手不在話下。”
“你不懂,這毒傳自冰疆雪原,奇毒無比,雜家六次去尋解毒之法都未果,隻找到壓製的方法,隻是這法子越來越不靈了。”
上官驚鴻隨機想到皇帝每月15出宮,可能就是為壓製體內之毒:“聽說仙心宗……”
“哼,不過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若是曆劍聲還在,或許有法。”魏先忠一聽仙心宗撇撇嘴,嗤之以鼻的說道。
“哦。”上官驚鴻也不再說話,原本想問問熔火蓮花的事,現在想來如果有用,趙天京又怎會是現在這樣。哎,算了,以後有機會能幫他就幫他,幫不了也沒法:“魏公公,那我就告辭了。”
魏先忠點點頭,也快步離去,隻是上官驚鴻出了宮,魏先忠回頭看了看上官驚鴻離去的方向,自語道:“上官驚鴻,寂寂無聞的先天高手,雜家的情報是不是有些陳舊了,是時候再次啟用東廠了。”
上官驚鴻再次回到王府:“凝心,我們一會兒跟王爺辭行,去趟冷家。”
冷凝心眼中難掩喜色:“驚鴻,是有續命的方法了?”
“得了一物,不知道效果如何,姑且一試,如果無效再尋他法也來得及。”
冷凝心點點頭:“好,事不宜遲,我這就收拾一下。”
……
“王爺,我們走了,你保重,下次再來京城的時候,我可還回來住呢!”上官驚鴻對趙天齊頗為感激,畢竟幫了自己許多。
“上官兄弟,弟妹,我王府大門永遠為二位敞開。”
“保重!”
出了京城,上官驚鴻心情大好,不禁想著或許自己就不適合住在城內,每次出城的時候都無比輕鬆,不過這次二人不再是遊山玩水的趕路,而是跟趙天齊借了兩批快馬,直奔冷家而去。
一進冷家大門,上官驚鴻立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凝心,好像有些不對啊。”
冷凝心也感覺到了,但卻不願往壞處去想:“別亂說,我快進去找爺爺。”
一進大堂,冷木一眼看見冷凝心,大怒道:“你還有臉進冷家門嗎?”
上官驚鴻有些不悅:“三叔,話說清楚,凝心是冷家家主嫡孫,就算不再是冷家人,不過孫女看望爺爺,還有錯不成?”
冷寒一臉陰沉:“三弟,驚鴻,別吵了。”
冷凝心一下覺得心裏一揪:“大伯,倒是發生什麽事了?”
冷寒麵無表情說道:“心兒,你三爺爺受了重傷,幸好家主出手才將那人擊退,那人對傲寒十六訣了如指掌,自稱姓步,所以猜想那人便是十多年前的步明宇。”
冷凝心一個踉蹌,眼淚刷刷直流,嘴裏不停的叨念著‘都怪我,都怪我。’上官驚鴻一把扶住她:“凝心,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別傷心,大伯,三爺爺傷勢如何?”
冷寒歎了口氣:“不容樂觀,家主正在全力為三叔療傷,但傷勢很重,十年之內怕難恢複。”
冷木憤恨的說道:“大哥,什麽十年,三叔原本壽元不多,隻有突破才能延續,可現在,三叔身負重傷,突破無望,十年,等得了嗎?”
冷凝心聽到這話更是心如刀絞,緊緊的咬著嘴唇,突然一人出聲喝止道:“三哥,不必再說了,心兒也不想。”
冷凝心一見這人,撲通一聲跪下:“七叔,都是我的錯,害了三爺爺。”
這人正是冷淩空的兒子冷書,排行第七,冷書扶起冷凝心:“心兒,不用自責了,父親早就說過生死有命,或許他能挺過這一關也說不定。”
上官驚鴻對冷書一陣感激,擁著冷凝心說道:“多謝七叔,三爺爺的事,凝心卻有責任,我身為凝心夫君,不能坐視不理。”
冷木一陣冷笑:“就算你不坐視不理又能如何?”
上官驚鴻理也沒理冷木,對冷書說道:“七叔,我有一靈物,可續命之用,不知道……”
話未說完,冷書一把抓住上官驚鴻:“你說的可是真的?”
“心兒回來了?”沒等上官驚鴻說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正是冷淩風,看得出他為冷淩空治傷消耗了不少內力,步伐都有些虛浮。
冷凝心看著自己的爺爺,更加悔恨:“爺爺,我錯了。”
冷淩風歎息著不斷來回摸著冷凝心的頭:“心兒,不要再自責了,你三爺爺會沒事的,爺爺也相信你經過這件事以後,會懂得如何辨別是非。”
上官驚鴻知道冷淩風是在安慰她,看他神色便知道冷淩空傷勢垂危,於是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一顆聖炎果:“爺爺,希望這個能對三爺爺有用。”
冷淩風看著上官驚鴻手裏的果子猛地站起:“聖炎果,驚鴻,你從哪裏得來的?”
“別人送的,爺爺隻說這對三爺爺的傷勢能不能有用?”
冷淩風激動的說道:“豈止有用,聖炎果相傳是一種靈果,最大的作用便是延續生命,一般生命垂危之人都可以用此果子保命,有這果子,你三爺爺至少能延二十年壽命。”
上官驚鴻將果子遞給冷淩風:“凝心昔日犯下大錯,現在累及親人,悔之晚矣,凝心已經知錯,我希望這枚果子能化解冷家對凝心的敵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冷淩風顫抖著接過:“冷寒,你先遣散眾人,安排驚鴻和心兒休息,我這就去為老三治傷。”說著急急忙忙進了後堂,冷寒安排上官驚鴻和冷凝心休息,被上官驚鴻婉拒,他知道凝心如果不能等到冷淩空安然無恙的消息,是不會心安的。
“大伯,不用管我們了,我和凝心在這等就好。”
冷書直盯著上官驚鴻,突然單膝拜倒,把上官驚鴻嚇了一跳,連忙側身讓過:“七叔,這是幹什麽,這不是讓我折壽嗎,您快起來。”
冷書顫抖著呼了一口氣:“驚鴻,這果子有多珍貴,我心知肚明,多謝。”
“七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來三爺爺當初對我倍加照顧,當初第一次進冷家門,不是三爺爺幫忙,我此刻還不知道投胎在哪呢,二來我也想讓凝心能夠放下一些事情。”上官驚鴻有些俏皮的說,也希望緩解一下緊張地氣氛。
冷書點點頭:“好,驚鴻,我原本也沒有怪心兒,雖然有些埋怨,但畢竟她也是受人蒙騙。”
上官驚鴻也表示同意:“是啊,七叔,十多年前,凝心才多大,第一次出門,江湖經驗不足,難免如此,我第一次踏上江湖的時候也是犯下大錯,至今都無法彌補。”
冷書歎了口氣,拍拍上官驚鴻的肩膀不再說話,眾人等了三個多時辰,冷淩空滿頭細汗,步履闌珊走了出來,一下做倒在椅子上,但眼中盡是輕鬆之意:“好了,沒事了。”
冷書一聽大為激動:“大伯,我父親沒事了?”
冷淩風一笑:“嗬嗬,傷勢已經無礙了,而且因禍得福,先天上品的境界竟然有些鬆動了,讓我有些嫉妒啊,哈哈。”
冷書大喜過望:“大伯,我先進去看看父親。”說著便急忙跑進了後堂。
上官驚鴻看著冷淩風慘白的臉色:“爺爺,你不要緊吧?”
“嗬嗬,無所謂了,我早就感覺到大限將至了,無論如何也突破不到上品境界了,現在老三即將突破,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過幾****也要閉關衝擊,如果失敗了,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冷淩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落寞,相反卻像是種解脫。
冷凝心淚痕未幹:“爺爺,你別這麽說。”
“哈哈,心兒啊,爺爺老了,看到你有驚鴻這麽好的歸宿,也就放心了。”
上官驚鴻笑著說:“看爺爺的神態,倒是有些解脫之意啊。”
冷淩風哈哈大笑:“還是驚鴻了解我呀,不錯,這家主之位,實在是乏味的很,繁瑣的很,我早想卸任了。”
上官驚鴻裝作惋惜的樣子,歎了口氣:“哎,可惜啊,天不遂人願,爺爺想要就此卸下重擔怕是有些難啊。”
冷淩風一皺眉,心中不禁暗道,難道驚鴻知道了什麽?或者有人要對冷家不利,正要發問,隻見上官驚鴻從懷裏一掏,又一顆聖炎果安靜的躺在手心。
冷淩風大吃一驚:“驚鴻,你……”
“爺爺,這聖炎果以你剛才所說至少能延二十年的壽命,倘若二十年您還不能突破,那可別怪孫婿笑話您資質太低啦。”
冷淩風接過聖炎果,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上官驚鴻,上官驚鴻則是轉頭對冷凝心說道:“凝心,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可別再哭了,你剛才一哭,我陪你站了三個多時辰,腿都酸了。”
冷凝心噗嗤一下,破涕為笑。
冷淩風沉默了許久從懷裏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我修煉傲寒十六訣的心得,你拿去吧,說起來,你也算半個冷家人,這不算外傳,不過老夫可不能隨便講口訣教給你,不過我相信,有人會主動教你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