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縹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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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驚鴻看著淵宏手捧著秘籍不住的顫抖,呼了口氣:“行了,淵前輩,話我也帶到了,東西也送到了,我該走了,淵前輩保重吧。”
    上官驚鴻出了客棧,心想著這離紫武宮不遠,去把紫衣接到峨眉山去,剛走出沒幾步,淵宏突然追出來:“等等,這刀你收下吧。”上官驚鴻往回一推:“這怎麽行呢?”
    淵宏擺擺手:“這刀是我祖父送與你的,你留著,還有此次你與我淵家有大恩,這刀也是憑證,就這把刀便是我淵家的象征,無論何事我淵家都會全力相助。”
    上官驚鴻接過刀:“既然這樣多謝淵前輩,說實在我也不舍得把這刀留下,這可是寶貝,削鐵如泥呢。好了,保重了淵前輩,我走了。”
    淵宏搓了搓手又追上來,半晌沒有說話,上官驚鴻好奇的看著他:“淵前輩還有事嗎?”
    淵宏咬了咬牙:“我求你一件事。”
    上官驚鴻聞言一愣,四大世家何等地位求自己一件事,看來這淵宏對此事非常上心:“淵前輩,不敢說求,晚輩當不起,有事盡管吩咐,能辦到的,我一定辦。”
    “好,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日後再碰到他,請你告訴他,我…我很想他。”淵宏一代宗師,與冷淩風年齡相當,說這話竟然眼中帶淚。
    上官驚鴻微微一歎,原來世家也確實有真情啊:“淵前輩,晚輩一定把這話帶到。”
    淵宏一聽這話,眼中大放精光,如果上官驚鴻緊緊答應,淵宏不會多想,但現在承諾一定把話帶到,說明上官驚鴻知道淵辰的下落,並且十分肯定一定會再見到他,淵宏頓時心情大好:“好好好,上官少俠,改日一定到我淵家坐坐。”
    “可不敢了,淵家弟子那麽強勢……”
    “哼,再有不長眼的,上官少俠直接殺了便是,任何事我淵宏擔著。”
    上官驚鴻苦笑著搖搖頭:“好,淵前輩,我告辭了,改日,改日一定拜訪。”
    看著上官驚鴻遠去的背影,淵宏喃喃自語:“祖父,您真的還尚在人間嗎?那您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出現,淵家現在已經名不副實了。”
    上官驚鴻總算完成了對淵辰的承諾,原本想要去一趟紫武宮,接到歐陽紫衣回峨眉山去,這一走不要緊,誰想到卻迷了路,四周全是山路人跡稀少,想找個人問問都找不到,無奈之下,上官驚鴻隻得飛上山頂,站得高看得遠,到了山頂或許就能找到路了,一路飛奔,到了山頂,山頂之上立一塊石碑“縹緲峰”,看到三個字上官驚鴻一愣,似乎在哪聽過,一時又想不起,算了還是先找到方向再說吧。
    看著遠處景象,上官驚鴻嘴角一揚:“哈哈,原來應該往那邊走。”
    上官驚鴻找對了方向,正準備下山,突然麵色一變:“什麽人?!”
    “嘖嘖嘖~~很不錯啊,居然發現我了。”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不知道從何方傳來的陰笑聲。
    上官驚鴻負劍而立:“鼠輩,藏頭漏尾。”
    “嗬嗬嗬嗬,好一張利嘴,不過你的武功,就是不知道你的功夫是不是跟利嘴一樣厲害。”
    “出來試試就知道了。”
    “好啊,那你可要接好我這一招啊!”
    話音一落,一道紅光直射向上官驚鴻,上官驚鴻心中一驚,連忙運掌抵擋,兩掌相撞,上官驚鴻暴退十餘步,而另一人落地之後紋絲不動,上官驚鴻大吃一驚,真讓冷淩風說準了,一山還有一山高,此人蒙麵,也看不出是誰,隻是怎麽也想不出什麽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人,這人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了,上官驚鴻微微有些凝重。
    “你到底是什麽人?”
    “嗬嗬嗬,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
    上官驚鴻一咬牙:“想殺死我,那還等什麽!”說著,背後太玄劍劍一聲長鳴,自動射出,蒙麵人身體不動,看著飛來的長劍,手指一點,太玄劍被定在半空,隻發出錚錚長鳴之聲,卻絲毫不能再進一步,上官驚鴻一見此情形,右手虛空一抓,太玄劍倒飛回手中“一劍映薇”,劍氣如落地驚雷一般,直撲向蒙麵人,山頂頓時被劍氣掀掉一層地皮,蒙麵人眼帶笑意:“這才有點意思。”雙手抱圓,氣息於身前形成一道巨大屏障,劍氣撞上屏障的一霎那,蒙麵人隻後退半步,屏障絲毫未損,上官驚鴻則被反彈回的氣息震得氣血翻湧,驚魂未定之時,蒙麵人再次出掌,上官驚鴻不及躲避,隻得硬接,太玄劍對上蒙麵人手掌如同刺中鋼鐵一般,頓時長劍被震飛。
    上官驚鴻正準備施展六字大明咒對敵,蒙麵人掌力再近,雙掌相接,上官驚鴻頓覺手臂麻木,仔細一瞧手臂竟然布上一層冰霜,這是……傲寒十六訣,不及多想,也連忙同樣用傲寒十六訣抵擋,幸虧在冷家修習過,不然這一掌就足以廢掉自己一臂,隻可惜蒙麵人武功高出上官驚鴻太多,盡管同樣使用傲寒十六訣,上官驚鴻還是被震飛,此時上官驚鴻不僅手臂皮膚龜裂,在蒙麵人巨大的掌力之下,全身都如同裂開一樣,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獻血染紅,一直在被囊中放著的鐵棍也被上官驚鴻的獻血浸透,閃過一道金光。
    而與此同時,京城某處,二位閉目打坐的中年漢子猛然睜開眼睛,互相對視一眼:“龍泉出世了。”
    而上官驚鴻沒有發現這些,連忙平息下翻湧的內力,隨時防備蒙麵人再次出手,嘴中也不閑著:“你是冷家人?不對,冷家人不會害我。”上官驚鴻眼睛一亮:“我知道你是誰了。”
    蒙麵人也不急出手,仿佛上官驚鴻已成為板上魚肉一般:“哦?你知道我?那你倒是說說看。”
    上官驚鴻冷笑一聲:“十多年前從冷凝心手中騙取傲寒十六訣的人就是你吧?”
    蒙麵人一聽,哈哈大笑:“你知道的還少啊,可惜啊,當初若不是有人搗亂,我已經財色兼收了,哈哈哈。”
    上官驚鴻一聽此言,登時大怒:“步明宇,你該死!”
    步明宇撤下麵罩,扔到一旁:“嘖嘖~~說我該死的人太多了,不過到現在我還是活的好好的,隻是他們都死了。”話音一落,掌風再起,上官驚鴻時刻戒備著,知道不是步明宇的對手,也不敢多做糾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趁與步明宇對掌之際,身形暴退,步明宇冷冷一笑:“想跑?跑得了嗎?遮天!!”空中大喝一聲,一股黑氣飛速纏住上官驚鴻,上官驚鴻大驚失色,將功力運到最強,無奈黑氣速度更快,瞬間將上官驚鴻包裹,步明宇聲音再次傳來:“壞我好事的人,都得死!”上官驚鴻來不及辨別聲音從何處傳來,登時如遭重擊,一口鮮血噴出,隨後又連中數十掌,重重摔在地上,不住的咳血,步明宇走上前踢了一腳:“嘖嘖~就這點本事,還敢相助冷家?不自量力,記住了,下輩子一定要把眼睛放亮一點啊。!”說完飛起一腳,將上官驚鴻踢飛,跌落山崖。
    步明宇站在懸崖邊探了探身子:“可惜啊!”身影一閃隨即消失。
    正在峨眉山忙碌門派之事的冷凝心,突然感到胸口一疼,喃喃自語:“驚鴻。”
    ……
    跌落懸崖的上官驚鴻被山間的樹木緩衝,沒有當場殞命,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掙紮著爬過去,腦海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要睡,堅持,睡了就醒不過來了,凝心還在等你呢,水仙的仇還沒報呢’
    或許是求生的信念,或許是對冷凝心的承諾,上官驚鴻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爬進洞裏,掙紮著坐起,費力的從懷中取出玉屏中的一粒丹藥倒入嘴中,不斷運功梳理體內紊亂的氣息為自己療傷,上官驚鴻知道自己的傷勢不容樂觀,還是一遍一遍的運功,強勁的藥力劃開,上官驚鴻隻覺得身體不斷在撕裂,一口鮮血噴出,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上官驚鴻這一昏迷就是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才悠悠醒來,強忍著身體的痛苦,走出洞口,看著四周霧蒙蒙的一片,也找不到出口在哪裏,無奈之下,摘了幾個野果,撿了些幹柴,又回到洞裏,生了火,黑漆漆的洞裏有了些亮光,上官驚鴻也得以看清洞裏的情形,洞內的大方石頭上有一座石雕盤腿坐著,上官驚鴻又環顧四周洞壁,等等,這是什麽?
    上官驚鴻撿了塊燃燒的幹柴,照亮洞壁,隻見洞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餘乃弘天宇,年輕之時憑借神功,爭強好勝,惹下無數仇怨,終於被江湖各派追殺至此,餘拚死一戰,奈何寡不敵眾,不得已以龜息之法做死亡假象,期望苟且偷生,不料想各派恨我入穀,縱然我死亦不肯放過我,終被丟落山崖,然得上天眷顧,餘得以存活,立誓報仇,但待傷好,卻發現被困此地,若想出此深淵,隻有以輕功登上這萬丈高峰,餘幾經嚐試未能如願,壽元將終,不得不衝擊更高境界續命,隻可惜把握不足,恐神功自此再無傳人,將所練神功刻於牆壁,期盼他日有緣人來此習得,也不至失傳……”
    上官驚鴻看完歎了口氣,隨即一愣,頓時想起鶴延年所說的太極玄天功的來曆,莫非此人便是當年的那位奇人?於是迫不及待看下去“……此功名為太極玄天功,是餘昔日演習道德經,觀奇門八卦陣,偶然所悟而創立,分五層境界,第一層陰陽合一,是納陰陽二氣入體,所謂獨陽不長,孤陰不生……第二層,鬥轉星移…………第三層境界海納百川……”上官驚鴻越看越激動,真的太極玄天功,而且是完整的,驚喜之下接著繼續看下去“……第四層境界,十方俱滅,已達內息外方,十裏之內一草一木皆由操控……第五層境界,返神歸墟,世間一切皆為虛妄,練之以變化人之氣質,複其本然之真也……”
    上官驚鴻一口氣看完,全然不顧身體傷勢,當下立刻盤腿練功,這一坐不得了,時間飛逝全然不知,日複一日,不覺間身上傷勢漸漸複原,身上破爛的衣衫也漸漸蒙了一層灰塵,上官驚鴻直覺的四周的環境越來越清晰,氣息流轉越來越流暢,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驚鴻猛地睜開眼睛,文斯未動,然洞口一塊大石頓時化作粉末隨風消逝,上官驚鴻嘴角一揚,自語道:“十方俱滅,招式隨心動,心隨意動,想到哪,真氣就擊到哪,果真是十方俱滅。”
    感歎了一番,還是念念不忘出洞找找出口,回來以後,接著修煉第五層功法,全然不知道時間已過了兩月有餘。
    而冷凝心卻是日日在峨眉山下苦等,終日以淚洗麵,雖過兩月有餘,仍然天天再次翹首以盼,期望某天的一個轉身就能看到歸來的上官驚鴻。
    而這一切上官驚鴻卻全然不知,隻是一味的練功,找出口,練功找出口,終於在離山洞二十裏的地方看到一片湖水,上官驚鴻頓時大喜,沿著湖邊一路走,一路找,既然有水,一定有源頭,一連找了七天未果,上官驚鴻隻好放棄,再尋他法,然而卻天天來湖邊練功,久久站立湖邊,身形不動,隻是呼吸,一吸之間四周草木皆隨氣息而動,一呼之時整個湖麵頓時結出一層薄冰,這是正是第四層境界所說的內息外放。
    三個月後,冷凝心終於等不下去,開始四處尋找上官驚鴻的下落,甚至返回家族尋求冷家的幫助,無奈上官驚鴻當日對敵無人得見,也不知道對手姓甚名誰,如大海撈針一般無從尋起,此時仍在深淵之中的上官驚鴻也有些心急了,莫非真如弘天宇前輩所說,這個深淵真的沒有出口,隻能以輕功上去?這萬丈高山,恐怕隻有我達到一步登聖的境界,或許能飛上去,除此之外恐怕再無希望了。
    無奈上官驚鴻返回山洞裏,繼續練功,雖然知道自己尚未達到先天上品,想要突破那傳說中的一步登聖境界,簡直是癡人說夢,但卻也沒有辦法,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