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返神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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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驚鴻弄明白了什麽是天人合一,說白了就是耗費極少的內力,來將天地之力納為己用,如果功力達到即便是一陣清風徐來,上官驚鴻也可以隨著風飄向清風拂過的任何地方,乘風而來,踏浪而去。
    “徒兒,你剛剛感悟天人合一的境界,一定牢牢鞏固,學會運用,這幾天,你交代一下,就跟在我身邊練功,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問我。”弘天宇自從收上官驚鴻為徒以後,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教導過,隻是任由上官驚鴻自己摸索,而上官驚鴻也明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道理,一直以來也沒有去打擾過弘天宇,就這樣兩人一個不去教,一個不願煩。
    而如今不同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從上古時期開始隻有五個人達到,這五個人無一不是稱霸一時,更有一人達到了武道至尊,最差的一個也都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如今上官驚鴻還沒有踏入一步登聖的境界,就感悟了天人合一,日後的武道成就不可限量,弘天宇如今若是在不重視也就枉為人師了。
    上官驚鴻此時也是對前路一片迷茫,原本依靠著兩種極致的功法指望突破到太極玄天功的第五層境界,如今雖說陰差陽錯的成就了天人合一,可武學的境界絲毫沒有進步,正巴不得有個人指點呢,於是點頭說道:“師傅,那我去跟凝心說一聲,稍後就到您那裏去。”
    此時冷寒和冷凝心正相談甚歡,上官驚鴻突然進來,急忙說道:“大伯,真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到師傅那裏閉關幾天,凝心,你就好好帶著大伯轉一轉吧。”
    冷凝心心裏一揪,擔心的問道:“驚鴻,發生什麽事了?”
    “哦,那倒是沒有,我功法急於突破,剛才陰差陽錯的感悟到了什麽天人合一的境界,師傅讓我立刻閉關鞏固境界。”
    冷凝心曾經在古籍中看到過天人合一,卻也隻是一筆帶過,根本不了解,於是心裏更加擔心,上官驚鴻安慰道:“不必擔心,不是什麽壞事,等我回頭再跟你細說,大伯,我先告退了。”
    冷寒點點頭:“嗯,快去吧,心兒也不必過於擔心了,有弘前輩在,驚鴻也出不了什麽岔子。”
    冷凝心聽有弘天宇在,心裏也稍稍放鬆了一些:“驚鴻,要閉關幾天?”
    “還不知道,等我出關再說吧。”說完上官驚鴻便飛快的到了弘天宇住處。
    弘天宇見上官驚鴻到來,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說道:“徒兒,武學一道進無止境,練習外加功法有腰馬合一的說法,修習內功講究心神合一,而練我的武功還要做到陰陽合一,但這一切的最高的境界便是天人合一,前者不過是與自身相容,而天人合一則不同,是人與天地相容,自身再強豈能強過天地?”
    上官驚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弘天宇接著說道:“為師且問問你,何為天地?”
    上官驚鴻想了想說道:“這天地便是世間萬物。”
    弘天宇讚賞的點點頭:“說得好,你與天地合一,就是與萬物相容,昔日佛家曾有言道‘世間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又有五方東西南北中,更有五仙,是為天地神人鬼。’佛家四大皆空且把天地看做最重,可見天地之力非同一般,加之我們所修煉的功法也不在五行之列,乃是練氣,陰陽之氣,一清一濁,二者合一便是混沌,既然是氣又不屬於五方的任何一方,這也就是為何極少有人能練成太極玄天功的原因。”
    上官驚鴻似懂非懂,不明白弘天宇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卻也沒有開口詢問,隻等著弘天宇繼續說下去。
    “徒兒,陰陽之氣護身,便可容納萬物,而天地則可容納陰陽之氣,而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著如何突破,應該是要學會怎樣運用天地而收納陰陽之氣,等你融會貫通之時,這天地間任何東西都將成為你的武器。”
    “師傅,您的意思是讓我學會操控天地之力,操控自然之力?”
    “嗬嗬嗬,好大的口氣啊,操控?這天地之力豈是一人所能操控的?你隻需要能運用其萬分之一便已經就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了。”
    上官驚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聽師傅說了些神啊鬼的,還以為自己有緣成仙呢,原來是自己多想了:“師傅教訓的是,是弟子太無知了。”
    “徒兒,我將我極少的一絲內力附著在這房間的一個物件上,隻能附著三天,三天之後便會消失,如今你要在三天之內運用你感悟到的天人合一境界去感受他有什麽不同,把這個物件找出來給我。”
    上官驚鴻眼睛微閉,四周的一切盡在心中,苦苦尋找也沒有找到有什麽不同之處,弘天宇笑道:“你這樣感覺若都能感覺到,那你領悟這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沒什麽用了。”說完,弘天宇轉身出了房間,隻留下上官驚鴻一個人。
    上官驚鴻看著自己這個便宜師傅,說了一通理論就什麽都不管了,可關鍵是實際啊,光說有什麽用?其實這也是上官驚鴻錯怪弘天宇了,並不是弘天宇不想教他,而是弘天宇盡管到了一步登聖的境界,卻也沒有機緣感悟天人合一,根本無從教起,便是剛剛說的那些道理,弘天宇也是昔日從古籍中見到的。
    ‘算了,還得靠自己啊。’上官驚鴻心中歎道,眼睛緩緩閉上,用意念掃視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一絲有違常理之處,上官驚鴻心中焦急,卻又絲毫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弘天宇的聲音傳來:“徒兒,你腮邊流動的氣流,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上官驚鴻聞言眼前一亮,眼中精光一閃,感受到周邊的氣息繞身而轉,哪怕是門縫間傳來的絲絲的微風也盡在上官驚鴻意識之中,上官驚鴻引著這股氣流緩緩撞擊房間內的每個角落,每件物品,忽然桌案上的一支毛筆,竟有微微的氣流反彈,上官驚鴻嘴角一揚,將毛筆拿在手中:“師傅,這筆不錯啊。”
    弘天宇聞言也推門進來:“嗯。”
    上官驚鴻還等著下文呢,弘天宇卻不說話了,上官驚鴻說道:“師傅,您不誇誇我?”
    弘天宇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上官驚鴻,說道:“誇你,有什麽可誇的?為師沒有感悟過天人合一,但畢竟有前車之鑒,你利用自然之氣尋個物件有什麽值得炫耀的?真正的天人合一,可以抽空一片湖水,傳聞即便是移山倒海也是有可能的,有什麽可誇的?”
    上官驚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哈哈,我開個玩笑,不過師傅,真的可以移山倒海?”
    “是不是真的,我沒見過,但古籍中有記載,說到當年的武道至尊曾與海上行船,路遇魔道高手數百人,武道至尊雖說武功高強,但穿上還有許多普通人,至尊不忍見魔道塗炭無辜,便撫琴起浪,以海浪退敵。”
    上官驚鴻聽到這不由得想起了‘碧海生潮按玉簫’,心中更是大為震撼:“師傅,記載可屬實?那至尊真的以一曲琴音便使海生浪,擊退強敵?”
    “哈哈,徒兒,為師沒有感悟到那一層,倒是你,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卻來問我?是不是很可笑?”弘天宇哈哈一笑,自嘲的說道。
    上官驚鴻也無奈的撓撓頭:“看來隻有我自己摸索了。”
    弘天宇點點頭說:“是啊,前路艱辛,為師原本以為能夠指點你一二,如今看來,你已是不可限量,而為師能幫你的,就是在你想知道一些秘聞的時候,做個說書客啦。”
    “師傅,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
    “不是您說讓我閉關幾天嗎?”
    “嗬嗬,我說過,我不懂天人合一,原本我以為,你要找到我用過的東西,至少要三天,誰知道你一個時辰就找了出來,為師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了。”
    這話說的上官驚鴻微微一愣,苦笑道:“那弟子告退了。”
    “不過……”
    上官驚鴻一聽話有轉機:“不過什麽?”
    “不過,你如今已經有足夠的實力的來衝擊太極玄天功的第五道玄關,你不想試試嗎?”
    上官驚鴻一聽心中大喜過望:“師傅,請師傅指點。”
    弘天宇說道:“第五道玄關,原本我以為你的年級太輕,極難達到,如果看來,你要跨過這一道關卡,極為容易。”弘天宇看著一臉茫然的上官驚鴻,頓了頓接著說:“返神歸墟,說白了也是一種感悟,與天人合一相較雖有天壤之別,但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當一切歸於平凡,歸於本真,便可以找回自我,隨心所欲。”
    “師傅的意思是,返神歸墟就是把自己變得平凡,平淡無奇,也就無欲無求,正因為無欲無求了,才能做到隨心所欲?”想通了這一些,上官驚鴻身上的氣息一轉,弘天宇看的一呆,但身為主人公的上官驚鴻卻絲毫沒有察覺什麽異樣。
    弘天宇撫掌大笑,聞言轉身揚長而去:“為師也該閉關了,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
    上官驚鴻徹底蒙了:“師傅,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回答這句話的,隻有弘天宇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