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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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縱的後果就是,醒來後,南喬和莫北丞已經離開了。
    真如季予南所說,流了汗,感冒就好了,但時笙卻病了。
    頭痛,鼻塞,喉嚨痛,身上像著了火一般燙得厲害,但卻有一股涼意直往骨縫裏鑽,冷得直打哆嗦。
    季予南醒來時見她還在睡,就沒叫醒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為神清氣爽的時候。
    眼角眉梢都是舒展的笑意。
    洗完澡,季予南一邊擦拭濕發,一邊朝著床邊走去。
    傾身,在時笙的唇角吻了一下。
    觸到她的肌膚,才感覺女人的體溫燙的不正常,麵色一凜,伸手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靠在自己懷裏,“時笙。”
    一觸到涼風,時笙就冷的發抖。
    她想拉被子,但全身沒有力氣,連指尖都懶得動。
    勉力睜開,就看到季予南一張放大的俊臉。
    一雙眸子,漆黑深邃,滿含擔憂。
    時笙皺眉,不耐煩的伸手推他:“好冷,我要睡覺,你別抱著我。”
    “你在發燒,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
    時笙縮著身子,將腦袋整個埋進了被子裏,冷的直發抖。
    季予南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起身去拿時笙買的藥。
    很齊全。
    感冒藥、退燒貼、止咳糖漿都有。
    季予南按照說明兌好藥,將水晾溫,走到床邊將時笙扶起來,“吃藥。”
    時笙不耐煩,她現在真的難受到了極點,“你好煩啊。”
    “乖,吃了藥再睡,恩?”
    季予南溫聲的哄著她,見時笙不理,側頭將兌好的藥含進嘴裏,貼著她因為發燒而幹裂起皮的唇瓣,輕輕的蹭了蹭。
    “不……”
    她一啟唇,一股溫熱的液體湧入她的嘴裏,帶著濃鬱苦澀的藥味。
    時笙條件反射的想吐,被季予南堵了回去。
    時笙被他吻的喘不過氣,嘴裏又全是苦澀的藥味,皺著眉,張嘴就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噝’。
    季予南抽了一口涼氣,鬆開她的唇,與她額頭相抵,看著她,“對不起。”
    時笙煩死他了。
    困意正濃的時候有個人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話,換了是誰也會想要發脾氣。
    她伸手推了下季予南的臉,掙紮著想從他的懷裏出來。
    季予南不依不饒,“乖,把藥吃了再睡。”
    時笙拗不過他,猛的睜開眼睛一臉埋怨的瞪著他。
    又看了眼他攤開的掌心。
    然後低頭,舌尖在他掌心刷過,將兩粒藥丸卷走了。
    她齜著牙,說:“水。”
    季予南側身,端了杯子湊到她的唇邊。
    時笙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一直火燒火燎的喉嚨才好些了,她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躺下睡了。
    季予南等她睡著才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傾身在時笙燒得通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去了外麵客廳處理公司發來的緊要文件。
    臨出門時,將臥室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公司如今的狀況如同是在創業初期,他雖然給了凱文絕對的權限,但他畢竟不是商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物,處理起事情來很是吃力,大部分還是需要季予南做決定。
    但遠程操控畢竟局限性大,尤其是商場上的人際關係,是需要親力親為才能打點的。
    凱文已經在電話裏催了好幾次讓他回去了。
    回去。
    季予南抬頭。
    視線從文件密密麻麻的鉛字上落到臥室門上,似乎能透過那扇門扉,看到裏麵床上躺著的人。
    他和時笙的關係剛剛緩和一些,甚至他還不能肯定,剛才的一切是成年人欲望的驅使,還是她對他,真的有那麽一星半點的感情,才有了那場順理成章的歡愛。
    這個時間回去……
    麵對一大堆繁複的文件,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他和時笙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必定又要退回到當初。
    季予南狠狠的皺眉,煩躁的將手中的筆扔在了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在安靜的客廳,尤為清晰。
    文件上的字季予南一個都看不進去,他從茶幾上拿過煙盒,捏出一支含在嘴裏。
    半個小時後,季予南起身進了臥室。
    時笙的燒沒退,溫度反而比之前還要高。
    臉頰通紅,呼吸粗喘,因缺水而幹裂起皮的唇微微張著。
    “時笙。”
    季予南心裏一緊,急忙推了推床上陷入昏睡的女人。
    沒反應。
    連皺眉的動作都不曾有。
    季予南的手落在她身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她滾燙的體溫,他陰沉著臉將時笙從床上打橫抱起,匆匆下了樓。
    這不是在美國。一個電話就有醫生過來。
    前台見他步伐匆忙的下樓,臉色陰鬱到了極點,忙走過去問道:“先生,有什麽能幫助到您嗎?”
    季予南將手中的車鑰匙遞給他,“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為了方便,剛到馬爾代夫那天他們就租了車,此刻正停在酒店的停車場。
    前台急忙接了過來。
    他雖然不知道季予南的身份,但卻知道他是個大方的客人,不止包了他們整棟別墅,出手也大方,小費是別的客人給的好幾倍。
    ……
    醫院離的很近。
    開車十幾分鍾就到了。
    一量體溫,連醫生都嚇了一跳。
    高燒40度。
    而時笙也已經呈現出半昏迷狀態了。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又讓季予南用毛巾給她擦拭身子,物理退燒。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時笙身上的熱度才降下去。
    燒一退,人也清醒了。
    時笙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疲憊、眼睛充血的季予南,有氣無力的責備:“都怪你。”
    她雖然在生氣,但明顯中氣不足。
    聲音沙啞得要湊近了才能聽清她的話。
    瞧她虛弱的連說話都費勁,季予南也是心疼的很,手捧著時笙的臉,與她額頭相貼,順著應道:“嗯,怪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唇瓣擦過她的唇,“要不你再親回來,將感冒傳給我?”
    時笙這會兒剛退燒,全身沒勁,困得很。
    被他一撩,身體更是軟得隻能貼在他身上。
    翻了個白眼,伸手推他,沒好氣的道:“我困了,要睡覺。”
    季予南失笑,“那等你好了再親。”
    時笙是真的困了,季予南問她話時她已經快差不多睡著了。
    模糊的應了一聲,在季予南懷裏翻了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燒退了,人也精神多了,隻是全身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醒了?吃點東西?”
    “嗯。”
    時笙點頭。
    她就昨天早上吃了幾片麵包,到現在沒吃過東西,一場酣暢淋漓的劇烈運動後又被感冒折騰了大半天,早就餓的不行了。
    季予南起身,打開床頭的保溫盒。
    “你現在還在生病,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我讓前台熬了白粥,你先將就著吃點。”
    他用勺子舀了粥喂她。
    時笙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
    粥熬得很粘稠,軟軟糯糯的,一看就是花了時間。
    很快吃完了一碗,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一下嘴,卻見季予南已經準備將飯盒收起來了。
    “我還沒吃飽。”她抗議。
    “你從昨天到現在沒吃過東西,一下子吃太多腸胃接受不了,等一下再吃。”
    時笙看了眼蓋上的保溫盒,妥協,“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睡得太久,全身酸疼,她扭動著身子活動僵硬的脖頸。
    “你高燒剛退,再觀察兩天。”
    “都已經退了就說明沒事了,我想出院。你去辦手續。”
    她不喜歡醫院這股濃鬱的消毒水味,每次聞到,都想作嘔。
    大概是因為母親在醫院住了好幾年的原因。
    經濟情況並不影響女人天生矯情這毛病。
    “時笙,聽話,再觀察兩天。”
    時笙掀開被子要下床,被季予南攔住了。
    “酒店離醫院不遠,如果再發燒又過來就是了,我不想住醫院。”
    “不行。”
    關係到時笙的身體。季予南很強勢。
    時笙:“我就要出院。”
    “不行。”季予南態度強硬。
    “……季予南。”
    “我出去抽支煙。”
    僵持之下,季予南索性拉開門出去了。
    時笙瞪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幾分鍾後,終於放棄了。
    這個男人骨子裏就很強勢,她差點忘了。
    ……
    關係剛緩和些就又鬧了別扭。
    之後,無論季予南跟她說什麽時笙都不理他。
    但她還是被強行留在醫院裏呆足了48個小時,確定沒再反複發燒,季予南才同意讓她出院。
    在醫院休息了兩天,時笙的精神好多了。
    今天出院,木子也來了。
    她來給時笙收拾行李,雖然隻住了兩天,但馬爾代夫天氣炎熱,換洗的衣服還是備了幾套。
    季予南一擺手,“不用收拾,不要了。”
    木子:“……”
    嫁個土豪真好,天天都有新衣服。
    季予南彎腰,直接將時笙打橫抱了起來。
    木子默默的埋著頭走在前麵,心裏想,以後找男人也要找個男友力這麽man的,抱個人跟抱隻泰迪一樣,輕而易舉。
    身後,時笙氣急敗壞的咬牙:“你放我下來。”
    “到了停車場再放,又輕了,回去好好補補。”
    木子摸了摸腦袋,有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