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警報連著季總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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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還是不偷?

    她進退兩難。

    時間越來越晚,唯安已經將晚上聚餐的地址發過來了,她咬牙上樓,本來做了最充分的心理準備,結果季予南的書房鎖了。

    憋著的氣卸了一半,她垮著肩,從未有過的沮喪。

    時笙盯著書房的鎖研究了一會兒,不得其法,隻好叫了開鎖公司的人過來。

    對方看了看鎖,“您是這別墅的主人嗎?”

    “是,我今早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將鑰匙忘在裏麵了。”

    這別墅裝修的色調雖然深沉,但細枝末節處還是能看出女人生活的痕跡,於是他也沒懷疑,開始動手開鎖。

    工具才剛伸進鎖孔裏,門鎖就發出滴滴的聲音,幾秒後刺耳的警報聲從別墅各處響起。

    時笙:“……”

    開鎖匠已經將門打開了,見時笙還愣著,道:“快關警報啊,這鎖連著警察局,一分鍾內不關閉警報警局就會出警……”

    這鎖外觀上和尋常的古董鎖沒有區別,他也是聽到報警聲才知道的。

    話沒說完,樓下客廳的大門已經被人用力撞開了。

    一群穿著黑衣的男人以警戒的姿勢持槍對著書房門口的兩人,領頭的那人看到時笙,微皺了一下眉:“時小姐?”

    開鎖匠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雙膝一軟,直接癱坐在地方上了。

    時笙:“……”

    她閉了閉眼睛,“能不能先把警報關了。”

    黑西裝男人:“這報警器連著季少的手機,隻有他能關。”

    時笙沒想過能瞞過季予南,打算拿了東西就走人,她預想的是季予南知道她拿了小印後至少也是生日宴會之後了,如果幸運,那時候她已經在費城的機場了。

    但現在還得給他打電話讓他關警報。

    怎麽說?說我本來要進你書房偷東西,結果觸發警報了,麻煩你關一下。

    真是日了狗了。

    而且,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保鏢還看著她,手裏的槍也沒放下,時笙毫不懷疑,她隻要稍微表現出要跑的意思,就會被射成篩子。

    時笙拿手機撥了個號,不過不是打給季予南的,而是打給慕清歡的。

    她背過身,壓低聲音道:“季予南跟你在一起?”

    “你走了沒有?”

    慕清歡不耐的聲音穿透吵雜的背景聲傳來,很模糊。

    “我觸到了別墅的保衛係統,你用季予南的手機將警報關了,半分鍾之內,要是驚動了警察,你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

    “你是蠢嗎?”

    時笙抬起手腕看表,“還有二十五秒。”

    “該死。”

    慕清歡低咒一聲後掛了電話。

    時笙現在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掛了電話後沒多久,警報停了,領頭的那名保鏢接了個電話,帶人退出了別墅。

    ……

    遊輪上。

    慕清歡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從電話接通後就一直抽煙不曾說話的男人,從後麵抱住他,臉輕輕的靠過去,貼著他挺拔的背脊,“予南,我就跟你說了,她目的不純。”

    季予南拉開她的手,“那就多謝你的提醒了。”

    說完,他沒再做任何停留,帶人離開了遊輪。

    半路上接到保鏢的電話,“季少,時小姐開車去了機場。”

    男人抿著唇,英俊的側臉陰沉而寒洌,聲音裏帶著濃厚至極的寒意:“她一個人?”

    “是,沒帶行李,進航站樓了。”

    季予南重重的眯了下眸子,“把人給我截住。”

    ……

    初冬的天黑得早。

    六點不到,天色就已經徹徹底底的暗下來了。

    季予南到機場就隻看到保鏢站在機場入口,並沒有時笙的身影。

    他唇角一勾,冷漠又陰戾,“人呢?”

    保鏢低頭不敢看他,他們都是經過重重訓練淘汰,最後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如今居然被個女人甩了,“季少,時小姐到了機場就去了洗手間,一直沒出來,等我們察覺不對勁進去找時人已經不見了。”

    男人眼底掠過凜冽的寒芒,“那現在人呢?掉馬桶裏去了?”

    季予南是從宴會的地方直接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正裝,打著領帶,襯衫扣到了最上麵的扣子。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機場裏推著行李匆匆而過的人群,眉目間籠罩著深重的戾氣。

    好。

    很好。

    他從來沒被一個女人這般徹徹底底的戲耍過。

    他以為她的目的隻是那枚小印,沒想到卻已經計劃著要離開他了。

    保鏢:“季少,我們查到時小姐定了九點的機票去中國,您說她會不會在候機室?”

    季予南看了看時間,“調監控。”

    沒有機票是進不了安檢口的,他不確定時笙是否進去之前不想勞師動眾。

    監控很快調出來了。

    時笙進洗手間沒多久後就有個戴棒球帽的金發女人低著頭從裏麵出來。

    很普通的裝束,在遍地金發碧眼的美國機場中並不引人注目。

    而且和時笙之前的衣服沒一樣是相同的。

    引起季予南注意的是她抬手撩頭發時正好露出的表帶。

    保鏢不認識,但季予南卻認出這是時笙平常戴的一款。

    幾年前某品牌出的經典款。

    時笙家境不優越,但她的工作又需要奢侈品支撐門麵,所以她買的都是不過時的款。

    他從注意她開始,就一直看她戴這款表。

    季予南修長的手指指著屏幕上的人影,“這個人,看看最後去哪裏了。”

    時笙最後出現在視頻的畫麵裏是在候機室,之後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就走到了監控的死角,便再沒出現過了。

    季予南一直盯著屏幕裏的那個身影,眼底彌漫著冷酷的笑意。

    他以為她有多能跑。

    結果還不是在機場大廳乖乖候著。

    季予南打了個電話,之後由機場工作人員陪同著從vip通道進了候機室。

    目光一掃,輕而易舉的就看到站在角落裏背對著他的女人。

    她正在打電話,一隻手環胸,腳無意識的踢著地麵,百無聊奈的模樣。

    季予南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邁著修長的腿不疾不徐的走過去,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並且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的腿筆直修長,不經意透出的矜貴氣場吸引著一大片女人的目光。

    他想也不想的扣住女人握電話的那隻手,“想往哪裏跑?”

    ……

    此時的時笙正坐在去往費城的班車上。

    這是最後一班,車上隻有零星的幾個人。

    她靠著窗,由著車子顛簸時頭不輕不重的撞擊著車窗玻璃。

    手裏一直攥著那枚從季予南書房裏偷來的小印,小印的棱角弄的掌心有點疼,但她卻恍然未覺,像是握著一個絕世珍寶,連半點鬆懈都不曾有,隻是木然的盯著窗外出神。

    有些事看似難以選擇,卻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像季予南和這枚小印。

    班車到達費城的客運站,時笙才將小印塞回包裏。

    她站在路邊打車。

    這個時間段車站外的車已經很少了,她攏著衣領,恨不得將腦袋整個縮進衣服裏。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網約車的時候,一束強烈的車燈突然朝她射了過來。

    時笙抬手擋在眼前,眯眼朝車燈照射過來的地方看去——

    入目的是一片白晃晃的亮光,什麽都看不清。

    車子的轟鳴聲很響。

    周圍隻有她一個人,車站的警衛都在裏麵大廳,時笙有點畏懼的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忘大廳跑。

    沒在這片地方呆過,永遠無法了解他隱匿在光明下的腐朽和黑暗。

    “嗚。”

    車子一陣刺耳的轟鳴聲之後,朝她直衝了過來,在她前方猛的轉了方向,穩穩的停在了她麵前。

    車燈熄滅。

    時笙才看清麵前是輛經過改裝的,色彩炫目的超跑。

    她高高提起的心落下來一半,能開這樣豪車的人,如果不是心理變態都不會做搶劫的事,當然,其他的就說不準了。

    時笙一邊往後退,一邊將手伸進包裏,眼睛緊緊的盯著車子的前擋風玻璃,手指熟練的解鎖,按下報警電話。

    駕駛室的車門打開。

    一雙修長的腿從裏麵邁出來,纖塵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

    “咚…咚…咚…”

    時笙能聽到自己快到不能控製的心跳聲,而眼前的場景又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點點在她腦子裏拉伸延長。

    似乎過了幾分鍾,又似乎隻是下一秒,裏麵的人終於徹底暴露在了她麵前。

    是艾倫。

    時笙手腳發軟,包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她沒說話,手指正小幅度的輕微顫抖,即便站在燈光下,也無法掩飾她臉頰的蒼白。

    艾倫全然不知道時笙剛才經曆了一場怎樣的心理恐懼,他激動的跑過來,將女人抱了個滿懷,嘴角揚起的笑壓都壓不住,聲音卻滿是抱怨和憤恨,“時笙,你這個壞女人,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他找不到她,就去煩唯安。

    唯安被纏得沒法了,才告訴他時笙回季氏總公司了,卻整死也不告訴他時笙的電話。

    他去紐約找過她,但還沒見著她的人就被家裏的老頭子一個電話給逼回去了,他家老頭子已經對他采取放養的手段了,突然這麽強勢的勒令他,其中是誰的手筆,傻子都看的出來。

    但這麽丟臉的事,艾倫自然不可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