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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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水桶裏氤氳著浮浮沉沉的霧氣,阮卿由著浣玉伺候脫下最後一件小衣,直到緩緩踏進桶裏,溫熱的水剛好蓋住胸前那一片旖旎風光,瞬間圍住了阮卿整個白皙柔嫩的肌膚,她拿起帕子細細擦著脖頸,美人如玉,實在惹人垂涎。
“阮枝枝,我來......”
不速之客的顧珩剛坐上窗台,便無意瞥見了這一幕,僅僅隻是窺到了一半的蝴蝶骨,他的臉上便多出了一道可疑的紅暈,少女自帶的香氣融在滿室的霧氣裏,他耳根驀然發燙,連連跳了下去,“阮......阮枝枝,對不起。”
阮卿怔怔看著顧珩頗為滑稽的翻窗然後一躍而下,她竟忘了自己還在沐浴,好半天,她才堪堪醒過來。
......
“顧珩!你這個登徒子!”
或許她也有煩惱吧,比如說堂堂一個寧國侯世子,為什麽從小就是一身的反骨,好好的門不走,非要翻窗而入......
站在窗外的顧珩聽著裏邊少女的嬌嗔,兀自咽了咽口水,他摸了摸還在發燙的耳垂,唇角竟不自覺有了一絲弧度。
“顧世子,你居然笑了?”
溫枕端著一盤豆團剛從小廚房那邊過來,沒想到還沒進屋子,便看到了一張臉紅得像個柿子的顧珩,她覷了一眼裏麵,才知道阿阮在沐浴,而眼下麽......
她心底驀的笑了兩聲,看來禍起蕭牆,世子真是要成柿子了。
“溫枕,你這是什麽眼神,一直盯著本世子做什麽?”
一直被盯著的顧珩啞然失笑,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轉而變成了一張冷臉。
“沒......沒什麽......”
“我在想,要是顧世子再不回來的話,我就將阿阮拐進穀裏做我的小娘子了,省得某個人牽腸掛肚。”
溫枕拿起一塊豆團塞進嘴裏,最後朝著顧珩翻了個白眼便轉過身進了隔壁的屋子,她才不要做棒打鴛鴦的壞人。
顧珩的一雙手握得緊了些,他冷哼一聲,想搶走他的人,還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倏忽而過,阮卿終於扣著一件錦衣打開房門,而彼時的顧珩正呆呆的站在廊簷下,踢著麵前可有可無的空氣。
見她出來,顧珩才終於轉過身,他手足無措摸了摸扳指,正式低頭賠罪道:“阮枝枝,我錯了。”
阮卿嘴角掠過一絲淺笑,她向外走了幾步,仿若能聞到顧珩身上那抹淡淡的檀木香,她睫毛微顫,用著幾近曖昧的氣息向他吐露道:“顧小將軍知錯了,要如何向我賠罪?”
少女腮凝新荔,因剛洗淨出來,連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都氤氳上了一層濕氣,顧珩隻要稍稍靠近,便能聞到少女身上散發出的山茶清香。
如今眼底,明朝心上,後日眉頭。
對上那雙漆黑嬌媚的眸子,顧珩方被刻意壓製下去的悸動重新徘徊在血液裏,他喉結一動,轉而將阮卿攔腰一抱走了進去。
......
浣玉閉著眼緊張又有序的撤出了屋子裏的東西,而後鑽進了溫枕的房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管......
顧珩自幼張揚明豔,桀驁不馴,但他獨獨喜歡跟在阮卿屁股後麵轉,誰叫阮枝枝是他的小青梅。
阮卿目光瀲灩看著手上的那兩套雲錦,彼時的顧珩正彎著身細細給阮卿汲著一頭的濕發,指縫輕輕勾起發絲,顧珩的鼻尖縈繞著一股誘人的香氣。
他試圖引起其他的話題,好極力克製住某處的春意,“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帶你進宮,皇後也想再看看你。”
阮卿摩挲著那兩套雲錦上麵暗暗繡製的紋樣,心口忽的一滯,那年她九歲,羞怯的纏著顧珩想要去看看皇後的寢殿長什麽樣子,也是在第二天,她第一次見到了眾人擁戴的宋皇後,宋皇後高貴端莊又好看,卻笑著將她的小手捏在手心裏,讓她以後時時去宮裏玩。
於今,已是九年的光景......
她鼻尖一陣酸澀,輕輕抱著顧珩的腰間,甕聲甕氣道:“顧淮臨,我殺了人。”
顧珩眼底一頓,繼而散發著一抹柔光,他將阮卿已經汲幹的頭發熟稔的用一根發帶輕輕綁好後,便將阮卿攬在了自己的懷裏坐著,他柔聲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枝枝隻要覺得難過,那便是旁人的錯,他們死不足惜,你不要將一切罪惡攬在自己身上。”
懷裏的人嬌嬌弱弱,他撫摸著她的小臉,生怕下一秒便消失不見,“阮枝枝,我回來了,以後我都會陪著你。”
阮卿貪戀於少年溫熱的掌心,她將小手輕輕覆上去時,少年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阮枝枝,我已經被你抓住了。”
少年抵在她的胸前,一字一句的呢喃,他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可枝枝很柔弱,他舍不得。
阮卿心口蕩起一片漣漪,她碰到少年手上冰冷的扳指時,少年軟糯的聲音響起,“阮枝枝,你再叫我一聲顧淮臨好不好?”
少年依舊帶著幾分稚氣,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她從不喚他的小名,怕中間分寸掌握不好,不歡而散,最後想了好久,反反複複磕磕絆絆才叫出他的名字。
他於她來說是不一樣的,他跳脫,張揚,是千萬句話藏在心頭,卻又詞不達意,可他總能在一堆人中找到她,對此,她倍加珍惜。
“顧淮臨......”
少女嬌滴滴的氣息空穀幽蘭,當她還在沉迷著顧珩身上那抹淡淡的檀木香時,顧珩已經將她攔腰抱起。
“顧珩......你要做什麽?”
“我們可還沒成婚......”
少女的驚恐溢於言表,她躲在顧珩的懷裏遲遲不肯鬆手,她還小,她還小啊!
女子香始終縈繞在他的鼻尖,其實他早就忍不住了,對於他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二十幾歲大少年來說,那簡直是致命誘惑。
他將她安放於床沿,一隻手則襯在一旁,他微俯下身,在少女左耳耳珠下獻上了一個點到為止式的吻,末了,輕點了點少女的鼻尖,“阮枝枝,你剛剛小腦瓜在想什麽?”
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裏泛著壞笑,阮卿才終於明白她上了他的當,可是,他怎麽能就這麽欺負她呢?
窗欞被掩了一半,月光還是當年的月光,隻是當所有的曖昧被窺見天日時,那段年少的往事便被賦予了一層不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