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子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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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兒的,怎麽會遇刺呢?”
“這有什麽稀奇的?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他們殺不了我的。”
遇刺這種事兒,沒經曆過百八十次她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不過指望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除掉她,那也是天真。
“那人都死了嗎?還有沒有同黨什麽的?”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周樂麒道,“還是盡快查清楚的好,這可是在皇城根兒下,萬一鬧到了皇上麵前就不好了。”
這一點周樂平心裏清楚,但是這兩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似的,查來查去,最後居然一點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再說這件事出在瑞王府,趙鄧是太後的心肝寶貝,王府出現刺客,還發生了爆炸,這麽大的事,瞞是肯定瞞不住的,當天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上朝的時候趙時謙問起這件事,趙鄧大包大攬,把責任全都歸咎到了自己身上,“是臣弟識人不清,誰知道舞女跟琴師居然是刺客假扮的,好在有上將軍及時出手相救,否則今日臣弟就不是現在這兒,而是被人抬上來了。”
林靖老神在在的抄著手,等趙鄧說完才道,“刺客是衝著上將軍去的,自然是提前收到了風聲,所以才假扮成舞女跟琴師藏在樂坊中,王爺乃是被牽連,何來過錯。”
周樂平上前一步,撩袍跪下,“都是臣的錯,若不是臣,瑞王殿下也不會被牽連,請皇上責罰。”
趙鄧一旁站著急了,“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又不知道提前會有刺客行刺,人是我帶回來的,要怪隻能怪我自己倒黴。”
趙時謙按著太陽穴,腦瓜子嗡嗡響,正準備開口,又被林靖搶了先,“那些人肯定早有預謀,既然能瞞過王爺說明事先計劃周翔,與王爺又有何幹係?”
“行了。”趙時謙終於開口,叫停了這場爭執,“人沒事就好,現在不是爭論責任在誰的時候,那兩個刺客的身份可查清了?還有沒有同黨?”
周樂平搖搖頭,“是鮮虞人,臣已經讓人去查了,到現在也沒查出什麽眉目,至於有沒有同黨,臣也不敢保證。”
林靖歎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口氣,“皇上,依臣之見,鮮虞的刺客既然能潛進王府,說不定其中就有一些已經偷偷混進了皇宮,此事非同小可,應當下令徹查才是。”
趙時謙表情倏然變得放鬆,“朕的皇宮是那些卒子說闖就能闖進來的?再說了,即便闖進來了,朕也還有禦前侍衛,不必過分擔心。”
林靖臉色微變,趙時謙四兩撥千斤的,這是把責任從周樂平身上直接踹給了他。
禦前侍衛是他的兒子,要是真的有什麽人混進了皇宮,趙時謙但凡出個什麽事,都是他林家的責任。
真打的一手好算盤。
散朝後趙鄧被太後叫過去,周樂平也被趙時謙留下。
趙時謙目光落在她手上,“受傷了?找大夫看過沒有?”
“一點擦傷,臣沒事。”
“朕都聽說了,那個祝觀良看著一身書卷氣,沒想到居然有這種勇氣。”
周樂平也
沒想到,其實就算沒有他,她也不會傷著,隻是沒想到他會以身犯險來救她,回想起自己之前誤會他的種種,她這心裏還怪難受的。
“遇著的多嗎?”趙時謙看著她,心裏想著把她臉上的麵具摘下來,但摘下來就會破壞他心裏那一點僅存不多的美好回憶。
他也試著說服自己不要去在乎她的相貌,但是他做不到,從前有多貪慕這美好,如今就有多懼怕這美好在他眼前破碎。
趙時謙那點小動作周樂平都看在眼裏。
趙鄧說他沒有對不起她,但帝王之於臣子何來對不對得起這一說。
從前兩人之間隻隔一層紗,現在他們之間是鴻溝山海,想要完全從過去已萌生但卻未來得及開花結果的情愫中走出來,哪裏是一朝一夕的事。
總要有人先退縮。
“臣已經習慣了。”
這樣多好,一點一點遠著,趙時謙的心也一寸一寸狠下來,“上次朕跟你說的裁軍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今天朝堂上林靖對她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到了,趙時謙對她的態度也讓人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跟林靖今後必定不會鬧得有多好看。
唯一能跟林靖抗衡的,放眼望去,滿朝文武也就隻有她了。
皇帝是隻困獸,到了她這個臣子該表忠心的時候了。
“臣回去考慮過了,上次是臣魯莽頂撞了皇上,裁軍的事,臣......無二話可說。”
以趙時謙對周樂平的了解來說,她沒那麽容易鬆口,這樣的回答實在出乎意料,“你同意了?”
“連年征戰的確勞民傷財,皇上精兵簡政也是顧全大局為天下百姓考慮,之前是臣顧慮不周,隻是臣還有一事相求......”
趙時謙心情大好,自然也就格外的寬宏大度起來,“說,朕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裁軍的人員名單可否由臣親自挑選。”
其實裁軍就是走個形式,以防她擁兵自重,本來就已經功高蓋主,再手握重兵成天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時間長了,皇帝沒有疑心也被她逼出疑心了。
反正隻要最後裁掉的人數叫皇帝滿意,誰走誰留他根本就不在乎。
“準了。”趙時謙負手而立,長長歎出一口氣,“子禧,你本固執,朕問你的時候已經做好再被你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你居然答應了。”
周樂平狠狠一震。
子禧是她的表字,女子十五及笄而字,男子二十冠而字,“子禧”這個字是她爹臨時抱佛腳捧著書熬了幾宿才給她選出來的。
子禧,“禧”有年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每天都跟過年一樣,過得喜慶幸福。
知道她表字的人不多,叫的人更少,最常叫的就是趙時謙。
許多年沒聽過了,乍一聽甚至有些陌生。
“你怎麽了?”趙時謙察覺到她神色有異,側目打量她,“身體不舒服?”
“沒......沒有,臣好的很,皇上要是沒別的事的話,軍務繁忙,那臣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