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費不費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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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時謙一頓,嗯了聲,“既如此,朕就不留你了,子禧......千萬注意身體。”
    周樂平匆匆作別,離開的背影有些狼狽。
    帝王之道包含方方麵麵,其中最實用,也是他使的最好的就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恩威並施才能在樹立威信讓人對你俯首帖耳的同時又對你心存感激。
    雖有四年不見,但周樂平卻一點兒沒變,趙時謙太知道該怎麽拿捏她了,一聲“子禧”可夠她回去受用很久了。
    今兒在朝堂上下了林靖的臉麵,一會兒秋容肯定要跟他鬧,從前為了顧全大局他還能忍,但眼下他有了周樂平,兩方相互製衡,也能殺殺皇後一門的銳氣。
    周樂平回家的這一路上心飄來蕩去的就沒定下過,都到家了,手往胸口上一放還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
    曲曇來幫她更衣,朝服脫下換上便服,看她始終心不在焉,忍不住出聲提醒,“將軍,祝大夫回來了,您就不去看看嗎?”
    她漫不經心,隨口哼一聲,顯然沒聽進去。
    曲曇無奈,“將軍......”
    她魂歸附體,仿佛才聽見她說話,但說的什麽卻沒往心裏去,“啊?你說什麽?”
    “奴婢說......”似乎是看不慣她對祝觀良的態度,曲曇語氣有些哀怨,“祝大夫回來了,瑞王府的人說他非鬧著要回來,早上就被人抬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房裏躺著呢,您不去看看?”
    “回來了?傷還沒好他來回折騰個什麽勁兒?”
    “說是擔心將軍你啊。”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她係上麵具,冷靜下來想了想,雖然顯得多此一舉,但人家的確救了她,他跟自己常年習武的又不一樣,這麽傷一下,怕是得十天半個月起不來,是得過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補身子的,先燉一鍋拿過去。”
    曲曇應聲退下,她背著手,心情莫名其妙愉悅起來,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腳步輕快往祝觀良的住處去。
    祝觀良靠在床頭,曲曇來給他送過一次藥,他看過藥方,中規中矩,照這麽養下去,刀口猴年馬月才能愈合。
    他等不得那麽久,不過送來的藥還是照單全收,隻不過服藥過後他會服用自配的藥丸。
    他的傷得快點兒好,但又不能讓人知道他的傷好那麽快。
    今天的風很和煦,陽光也很好,窗外景色不錯,就是哼著小曲兒闖進這片景的人顯得有點突兀。
    周樂平站在門口搓搓臉,把一臉忍俊不禁的笑意揉下去,她是來看“救命恩人”的,嬉皮笑臉太不莊重,也沒誠意,表情得沉重點兒。
    她在門口醞釀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一臉裝過頭的悲慟模樣推開門進來。
    “醒了?呦,怎麽坐起來了?你還傷著呢,快躺下。”
    祝觀良掃了她一眼,裝的再像,也阻擋不了她快從臉上飛出去的眉毛。
    “傷口還疼嗎?”她拉了張凳子坐下,手
    在膝蓋上搓來搓去,“平時看著你文文弱弱的,關鍵時刻誰能想到你居然那麽大膽子,那刺客也是,那一刀捅的也太......”
    當時她坐著,那一刀其實是奔著她胸口去的,可祝觀良半路殺出來幫她擋了那一刀,刺客拿刀的位置沒變,正好捅在他腰子上。
    她也是來的路上才聽人說的,搞得她本來嚴肅的心情瞬間坍塌,這會兒隻要想想就不厚道的想笑。
    祝觀良衣襟半敞,腰上纏了一圈紗布,周樂平努力讓自己忽視他傷著的地方,看到他腰上碼的整整齊齊的六塊兒腹肌,忍不住驚歎,“深藏不露啊祝大夫,穿上衣服看你清瘦羸弱,誰知道你衣裳底下藏著這麽多料。”
    她這會兒儼然一副女流氓樣兒,要是再嗦嗦哈喇子就更像了。
    “比不上將軍。”
    祝觀良四兩撥千斤得回了她一句,換藥的時候,除了她能被認出是女人的那些“特征”外,她身上他可都看過了,不誇張的說,連她身上有幾塊兒骨頭他都摸清了。
    周樂平臉一瞬間漲的彤紅,幹咳兩聲緩解尷尬,又問,“沒傷到要害吧,畢竟是那麽個地方,大夫怎麽說?不對,你自己就是大夫,那......沒什麽大礙吧?”
    祝觀良活到今天,臉紅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沒人敢開他的玩笑,更沒人敢這樣調侃他。
    其實周樂平這麽問真的隻是出於關心,可話說出來,因為傷處的敏感,就怎麽品怎麽不對勁兒,最後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這麽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你畢竟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是關心你,你看你還未娶妻,萬一傷著了那......是吧,這可事關傳宗接代,我要是害你不能做男人,那我得愧疚一輩子。”
    越描越黑,解釋完她自己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祝觀良臉色也越來越黑,眉毛跳兩下,生生克製住了想要發火的衝動,“匕首偏了兩寸,隻是皮外傷,遠未到不能傳宗接代的地步,讓將軍費心了。”
    “不費不費,應該的。”她臊的慌,低下頭沒話了。
    在軍營的時候,一群男人在一起,講講葷段子,開開玩笑都很正常,起初她也臊得慌,後來放開了,軍營生活枯燥乏味,嘴上過過癮沒什麽,有時候甚至還是她起頭。
    但對著祝觀良說這話總覺得別扭,還沒什麽底氣。
    不對,她本來也沒那個意思,就是正常關心下他的傷。
    曲曇個死丫頭,怎麽端個湯都要這麽久,再不來,她就要尷尬死了。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尋個由頭先離開的時候,祝觀良忽然開口了,“受傷了?”
    她動動手,“擦傷,不礙事。”
    “胸口的傷呢?”
    “也沒事,我又不跟你似的,受傷對我來說跟吃飯一樣平常。”
    不是故意裝灑脫,她是真的這樣覺得。
    祝觀良這種身上光溜溜沒有一點傷疤的人恐怕無法體會這種感覺,她一年到頭身上都是舊傷添新傷,從來沒斷過,時間久了就皮實了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