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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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的辦法就是鑽狗洞。
    王城之前荒廢了一段時間,建成之後因為鮮虞王一直癡心妄想想要攻進趙國入主為王,所以這裏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人住的。
    建造好的王城荒廢著荒廢著就荒廢出了問題,因為年久失修,所以有很多地方都出現了破漏,地圖上標注出的原本是要進行修繕的,不過既然還未修繕,那不正好成全了他們。
    說是狗洞隻是一種稱呼叫法,並不真的是狗進出的地方,隻不過洞口狹窄,想要進出就必須跪在地上爬,因此才叫做狗洞。
    為了活命偶爾做一兩回這種事也無不可,周樂平很放的開,見四下無人爬洞鑽了出去。
    動作熟練的讓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
    但祝觀良就沒那麽放的開了,周樂平都鑽出去了,他猶猶豫豫,還是沒有動作。
    周樂平在外麵急得發瘋,“快出來啊,等什麽呢?一會兒追兵過來了就走不了了。”
    他衡量著洞口打小,仍舊覺得為難。
    周樂平氣急敗壞,“你這人怎麽分不清輕重緩急呢?是麵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再說了,今天這件事隻有咱們兩個知道,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祝觀良在心裏歎氣。
    罷了,出來的這段時間什麽沒做過,大丈夫能屈能伸,鑽個洞而已,彎一彎身段就做到了,不然追兵趕到,到時候就不得不在周樂平麵前暴露自己了。
    雖然是遲早的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放下架子,委下身段,艱難的從洞裏鑽出來。
    所以說一個人的涵養跟容貌還是很重要的,二者兼備,就連鑽狗洞都鑽的賞心悅目。
    周樂平片刻失神,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見四下無人,拔腿狂奔,瞬間隱入茫茫夜色中。
    周樂平小時候最喜歡飛簷走壁的功夫,為了練習,成天在腿上綁沙袋跳房頭,如今這門功夫已練的爐火純青,拽個人一起飄飄蕩蕩已經不在話下。
    練功有多難隻有練過的人才知道,像她這樣平底也能一蹦三尺如同要振翅起飛的人,在這上頭下了多少功夫去練,實在不難想象。
    不過外人絕對想不到,周樂平練這門功夫的初衷竟是用來逃避練功,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老子永遠勝小子一頭,她後來即便練成了,也仍舊比不過她爹。
    從王城逃出來,兩人又回到昨晚的那家客棧,麵具換回來鮮虞時的那張,坐下總算能喘口氣了。
    小二見他們這屋的燈亮著,心裏奇怪,也沒看見人什麽時候回來的啊?就去敲門,“客官,您在嗎?”
    周樂平喘著氣道,“進來吧。”
    剛剛跑出了一身汗,周樂平揚手扇風,祝觀良抖著領子散熱,都是氣喘籲籲麵色微紅,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小二低下頭,“還以為您二位不回來了呢,既然回來了那若是方便的話可否把今天的房錢結一下?”
    周樂平出來時身上沒帶多少銀子,又付了一晚房錢,荷包已經見底。
    小二收了錢,下去後沒多久又貼心的讓人抬了
    一桶水過來給他們沐浴。
    周樂平望著洗澡水發呆,方才的驚心動魄緩過來了,昨夜的事又曆曆在目浮上心尖,她把已經走到門口的小二又給叫回來,“你們這兒還有沒有空房?”
    小二道,“有,晚些時候有一對夫妻剛離開。”
    “那間房我要了。”
    小二還正疑惑,夫妻兩個不住一間房為何非要多花一間房的錢分開住?
    不過人家的事畢竟跟他無關,他等著周樂平掏錢,下去拿了鑰匙再給她送來。
    可周樂平打開荷包卻尷尬了。
    方才忘了,這一間房已經是她荷包剩下最後的一點積蓄了。
    她現在身無分文。
    於是求救的看向祝觀良。
    祝觀良無能為力的攤攤手。
    周樂平窮,他比她更窮,身上的錢都用來買藥材了,軍餉就那麽點兒,她軍中算賬的賬房十次找他有九次不在,他身上的銀子都快貼補完了,沒找她要錢就夠不錯的了。
    周樂平隻好又擺擺手讓小二下去,說不用了。
    她節省慣了,出來的時候心想,待了兩天就差不多了,誰知道預算遠遠超過她心中預期,光是請姬鉞喝酒,就差點榨幹她腰包,不過好在地圖弄到了,不算一無所獲。
    就是覺得得不償失。
    祝觀良又抖了抖衣襟,涼快了,才將目光轉向她,“你先洗?”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咱們倆還沒到共用一桶洗澡水的地步,昨天你洗今天我洗,你先出去,好了我再見你上來。”
    祝觀良耍無賴似的往床上一躺,“累了,腿軟,一步都走不動了。”
    他累?這一路上可都是自己在拽著他跑,自己都沒喊累呢,他倒先央央上了。
    周樂平一把把他拽起來,“別逼我動手。”
    他眼眉一挑,些許玩味,“將軍放心大膽的洗,該見不該見的我也都看的差不多了,真沒什麽興趣玩兒非禮那一套,我是真的累,你放我倒下我立馬就能閉上眼。”
    “你當我傻?以前還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你,不過就是個裝成兔子的老狐狸,再信你就是我腦子有問題。”
    她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鬼話,既然他願意躺那就讓他躺著,床帳捆住手,另解下他的腰封折兩折把眼睛遮住,最後抱來衣架用衣服嚴嚴實實擋住床的方向,這才算萬無一失。
    祝觀良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接著是入水後水麵波動的嘩啦聲,寂寂黑夜中像是有什麽人拿著羽毛,在他胸口輕輕掃啊掃。
    有時候半遮半掩的朦朧感比窺見全部的坦誠更讓人癡迷,相對的,隻聽不見的神秘也能給人更充足的想象空間。
    他雖然被綁著,但精神放鬆,黑漆漆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俏麗身影。
    那人朝他越走越近,直到清楚的露出一張臉,是他在畫中見過的,明豔豔的衝他笑,但那人影卻如曇花一現,不過眨眼,煙消雲散,又是一千漆黑,仿佛畫中人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