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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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洗完後穿上衣服慢慢踱至床邊,看他被綁在床上的乖順模樣,心情大好,倒不忙著幫他解開了,倒杯茶,一邊品茶一邊品他。
    “其實你要是個女人也挺好,憑你的模樣你的心眼兒,嫁個好人家享福一點都不難。”
    “是啊。”他啟唇,輕輕闔動,“將軍如果是個男人,肯定也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嫁呢。”
    “我要是男人,肯定愛你這樣的美色,世人皆愛美,怎麽能有人不喜歡呢?”
    話中有隱喻,祝觀良聽出來了,抿唇一笑,“自然沒有人不愛美的,不過若論絕色我可萬不敢當,畫上的將軍才配得上傾城絕色四個字。”
    過去的事再提就沒意思了。周樂平又過去拿了床被子,兩張凳子並拚在一起,和衣躺下,“今晚你就睡床上吧。”
    祝觀良唉聲歎氣,“好歹幫我解開。”
    “冷啊?”她起身幫他蓋好被子,但並沒有幫他解開的意思,“這樣就不冷了。”
    “你還擔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半夜起來非禮你不成?”
    “嗯。”她翻個身,眼皮沉重,迷迷糊糊應他一聲。
    “將軍。”
    周樂平已經完全閉上眼,靜悄悄的,耳邊隻有呼吸。
    “周樂平。”
    還是無人回答。
    “子禧。”
    呼吸聲越來越沉,可見睡得還挺香。
    黑暗中,祝觀良慢慢摸索著掙脫束縛,再動手解開眼上的腰封,鬆口氣,翻個身朝外,半開的一扇窗透進兩縷月光,依稀可見桌前委屈躺在兩張凳子並起的簡易床上的身影。
    屋內一股淡淡的香縈繞鼻尖,深吸時卻又聞不到,不刻意去嗅卻又來騷擾。
    兩個人相同的姿勢,一個一夜無夢到天亮一個一夜無眠到天亮。
    早上周樂平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祝觀良不奇怪,畢竟兩人同在一個房中住,但祝觀良目不轉睛撐著腦袋含笑看著她,這就很驚悚了。
    她立馬清醒了,坐起來,看著他,“你怎麽解開的?”
    “哦......”他道,“或許是將軍昨天晚上沒綁結實吧,後半夜自己就鬆開了。”
    她打個哈欠去洗漱,擦幹臉,歎口氣,“我們現在連回去的銀子都沒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去王城?”
    “今晚。”她異常堅定道,“今晚去,回來之後立馬就走。”
    “晚上城門有宵禁。”
    “那怕什麽,趕在宵禁前出去就行了。”
    她現在說這話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是在做夢,昨天逃的已經夠狼狽了,今天還要再去,王城裏的守衛又不是擺設,有了昨晚那一出,肯定加強戒備了,再去送死嗎?
    “想要查清楚公主的底細等公主到了軍營一樣有機會,沒必要非得在這兒冒險。”
    周樂平搖搖頭,“他們既然能想到這個法子就肯定不會讓我輕易抓住什麽把柄,在自己的地方不用那麽小心
    ,更容易露出破綻,出去了小辮子就都收起來了,不好抓了。”
    “那我跟你去。”
    “算了,你跟我去我還得時刻提防著救你,你就在客棧等著我,等我回來跟你匯合。”
    祝觀良眉頭緊鎖,“那你打算怎麽進去?”
    “自然是跟昨天一樣了。”
    這張臉姬鉞還沒見過,即便姬鉞昨天畫了畫像要全城搜捕他們,就算是找破頭也絕對找不到惹著線索。
    辦法簡單粗暴道卻是眼下唯一有用的,周樂平傍晚行動,換上守城士兵的衣服,跟著守城士兵一起回城換值。
    祝觀良就坐在昨天的那個茶攤上,目送著她進去,直到她在眼前消失。
    今天薑軾換了身不那麽顯眼的衣服,臉也塗灰了,往他麵前一坐,嘖嘖感歎,“眼睛都看直了,這麽不放心啊。”
    “你怎麽還沒走?”
    “你不走我問也敢走?”他拍拍自己的肩,“聖人有令,不敢不從啊。”
    “你幾時變得這麽聽話了?我的話你當過堂風,聖人說的就懸著腦袋一幹到底了?”
    薑軾縮縮脖子,“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嗎?供你驅使,有什麽吩咐你直說,我一定做到。”
    “那好。”他放下茶杯,閑適道,“你去王城裏麵查查,看那位忽然冒出來的公主究竟有什麽貓膩。”
    薑軾一口茶噴出來,差點兒沒被他一句話噎死,“你認真的?為了女人就不要兄弟?我去死得更快。”
    “那就閉嘴,要麽滾蛋要麽老實待著。”
    薑軾回頭望一眼王城大門,嘖嘖出聲,“這周樂平的膽子是夠大的,居然敢一個人進去,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就屍骨無存了,你有把握把她帶回去嗎?”
    祝觀良實話道,“現在沒什麽把握,她心裏隻有那一個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讓她背叛趙時謙,基本沒可能。”
    “那你還在她身上下這麽多功夫?”薑軾惋惜的歎口氣,“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怎麽能是浪費時間呢?”他道,“和親的事,趙時謙瞞著周樂平,若不是周樂平上書請戰,八成得拖到公主送來的他才告訴周樂平,當中原因不需細想,周樂平自己心裏也明白,趙時謙不信任她,也可以說是忌憚。”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忌憚,還是皇帝對臣子,那將是致命的。
    薑軾點點下巴道,“所以你是想等周樂平被趙時謙逼的徹底失望,最後不得不棄他而去的時候再......可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去?趙時謙對周樂平又不是一點情也沒有,怎麽可能那麽傻,把她逼上絕境?”
    “等著看吧,用不了多久的,和親這事就是個引線,趙時謙生性多疑,連自個兒喜歡的人也猜忌,疑心作祟,今後還會更加過分。”
    薑軾惋惜的歎氣,“趙國攤上這麽個皇帝可真是......這些年趙時謙一直被林靖壓在頭上,好不容易周樂平回去了幫他出了口惡氣,結果林靖一死他立馬把矛頭對準周樂平,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祝觀良望著杯中浮葉,輕歎出聲,“我若是他,管他什麽君臣朝綱,先把人留了再說,心之所向放才是落葉歸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