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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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作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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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雲覆雨,一夜風流。
    蕭曉醒來時,男孩親自下廚操辦了一桌饅頭早餐。
    原因是蕭曉家裏隻有饅頭。
    他把饅頭切片之後分為兩盤,一半抹上黃油和蜂蜜,烤成酥脆香甜的西式香片;然後把雞蛋打進碗裏攪散,加入切碎的蔥花,將另外一半饅頭片陸續蘸上蛋液,下鍋煎成蔥香煎饃片。
    蕭曉貪婪地抽動鼻子,循著香味蠢蠢欲動。
    不過片刻工夫,西式甜品和中式麵點都熱騰騰地端上了桌,還有兩碟小菜和一鍋花式粥。蕭曉狂吠著衝到桌邊,上手抓的上手抓,抄盤子的抄盤子,看得男孩在一旁心驚膽戰,焦頭爛額地說“別著急!不要用手,同學你瘋了?你咬我胳膊幹嘛!別急別急,都給你吃……”
    吃完,蕭曉摸著脹鼓鼓的小肚皮,舒服極了。
    “雷鋒,你可以走了!”
    “啊?”男孩抬頭看她。
    “一夜qg懂嗎?不用你負責,你可以走了,我還要去上班。”蕭曉故意表示厭煩。
    “我願意負責可以嗎?”男孩弱弱地問。
    “不可以!”
    “……”
    故事是這樣的……
    昨天中午蕭曉在煙大做完讚助演唱,沒有回家,而是在校園裏溜達……之所以溜達呢,是因為她沒有上過大學,所以想體味一下高等學府的感覺……
    然後她接到了胡宇的電話。
    “蕭曉啊,周末有時間嗎?一起約個飯吧,王雨晴,田鬆原,方誌遠,還有方誌遠新女朋友他們都去。”
    “廢話,吃能沒有時間嗎?還有事嗎?沒事老娘掛了,我在圖書館學習呢!”
    “有,有!今天其實是王雨晴生日我給她單獨過,所以周末你別忘了補禮物啊!”
    “秀恩愛,分的快,滾!”
    蕭曉憤怒地掛斷手機,感覺上天如此的不公平!胡宇和女朋友都要啪啪啪了,而她還沒有男朋友……
    走出圖書館,抬眼發現下雨了,又沒有帶傘。
    正蹲在牆角悵然罵天,身後緩緩走過來一個持傘的清秀男孩,溫柔地對蕭曉說“同學……”
    恰逢此時蕭曉橫下心冒雨而歸,迅猛地站起而正好一記結實的頭撞在他臉上。可憐他剛剛深情款款地朝蕭曉俯下身子,緊接著就“嗷嗚”一聲痛呼扔開了傘,雙手捂著臉後躍半丈,頎長的身量瑟縮而顫抖著。
    “對不起!對不起!”蕭曉非常抱歉,話說每年因為她高超地身手而受傷的總有幾個。
    男孩用手緊捂著麵部,雙眼淚水長流,緩了好長時間才騰出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傘,艱澀地把剛才那句話說完“同學,沒帶傘嗎?我送你吧?”
    同學?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麽溫柔地叫嗎?蕭曉斜睨過去“我二十六了,借書卡是在你們學校路上撿的。”
    男孩怔怔地抹去了淚花,很想轉身走人,又無法說服自己純樸的內心,隻好掙紮著問“你的頭沒事吧?”
    蕭曉摸摸頭“沒事,沒事,鐵頭功二十年!”
    一邊說,一邊刺溜鑽進男孩傘底下“我住在開發區,你送我到你們學校門口就行了,謝謝。”
    男孩驚愕而略帶羞澀地點了點頭,撐開傘,為蕭曉遮著雨走向遙遠的車站,一路上都低頭不語。
    “小同學,你叫什麽名字?”蕭曉殷勤地問。
    男孩不悅地瞟了蕭曉一眼“笪鵬。”頓了頓,又認真辯白“我不小了,下學期就大四了。”
    “是不小了,毛都長齊了,真是失敬呀。”蕭曉敷衍道,專心地提起褲角,踮著腳在越發肆虐的雨水裏前進。
    笪鵬嘴角抽搐兩下,明顯想收了傘跟蕭曉翻臉,但終於拗不過自己良心的拷問,硬生生忍住了飛起一腳把蕭曉踢出傘外的衝動,改口問“嗯……剛才在圖書館我注意了你好久,你在圖書館呆這麽長時間,在看什麽書?”
    “看一本……”蕭曉猶豫了一下,回答,“樂譜。”
    “怪不得你這麽漂亮,原來是個歌星,失敬失敬。”他老實不客氣地回。
    原來這孩子,看著挺憨厚的,嘴巴好生歹毒……歌星能認不出來嗎?
    匆匆踏上門口站台時,蕭曉不小心崴了一下腳,笪鵬扶了一把,蕭曉趁機靠了一下他的懷裏,道謝之餘,滿腹牢騷“謝謝啊……雨天實在很煩人,幹嘛要下雨呢!。”
    笪鵬垂下頭來瞥了蕭曉一眼,淡淡道“雨是愛的眼淚。”
    多麽富有文藝腔啊,蕭曉一聽此話馬上警覺起來,迅速看他一眼,雙目放出狼光。
    與胡宇二十餘年的相處裏,蕭曉終於領悟珍愛生命,專泡文藝青年,搞文藝的文學小青年們的情商和技術絕對是頂級的!
    笪鵬沒有發覺蕭曉的眼神,他收了傘,伸長手臂遞給她“拿著。”
    “不用了。”蕭曉故意推辭,握著他的手推來推去,推來推去……
    “你送我回家吧,請你吃飯,我下麵給你吃。”
    “……”
    傳說很久之前因為一把傘,一場流傳千古的人妖之戀誕生……
    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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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史是由無數的瞬間疊加而成。自從我們每一個人情竇初開的那一天起,上天也給我們準備了另一個詞,叫做情史。
    情史,就是我們從最初愛上的那個人,心動的那個人,交往的那個人,上床的那個人,一路披荊斬棘到如今,積攢而成的一部厚厚的血淚史。
    這樣的曆史中有歡笑,有淚水,還有怎麽也忘不掉的痛苦記憶。上天給人們以記性,讓他們來記住。上天給人們以時間,讓他們來遺忘。於是我們在記住和遺忘之間苦苦徘徊。有的人說,一個人不開心,是因為記性太好。有的人說,當我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其實醉生夢死隻是一個玩笑,當你越想忘記一個人的時候,反而記得越清楚,就像你越想睡覺的時候,你越是睡不著……
    此刻,胡宇就睡不著。
    某日早上九點,他正站在廚房裏,穿著睡衣,咬牙切齒地開一瓶紅酒。
    紅酒這種東西的氣質,其開法,喝法,無論如何和胡宇現在的狀態都是不同的吧。
    最好是配一點奶酪、鵝肝之類的東西,再放一張古典唱片,在靜靜的夜晚,一個人慢慢品嚐才是道理。
    早上九點,在廚房齜牙咧嘴開紅酒這種事情,更是聞所未聞。
    然後……門鈴響了。
    胡宇正怒發衝冠,心裏發一聲喊,砰地把軟木塞從瓶口拔出來,聽到門鈴聲,心裏一慌,酒撒了一地。
    門鈴還在持續地響著。
    仿佛在說“開門啊開門啊開門啊!”
    胡宇哆哆嗦嗦地挨到門邊,廚房地上的酒暫時不去管它了,往貓眼裏看去。
    門外正是田鬆原和方誌遠。
    早上九點,兩個完全不應該在這裏的人,出現在這裏。
    而且是同時。
    拉開門,胡宇看也不看他們,轉身往客廳裏走。身後,田鬆原和方誌遠相互看看,然後一起走進來,關上門。朦朧間,仿佛方誌遠還悄悄沮喪地給了田鬆原五塊錢。
    “幹什麽?”胡宇猛地轉頭,看著方誌遠,“你給了他什麽?你們鬼鬼祟祟地在幹嗎?”
    “是這樣的,”田鬆原笑嘻嘻地解釋,“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正好在電梯門口裏碰到他,他也正好要來找你。所以我們打了個賭。”
    “打了個賭?”
    “他說你應該已經睡了,我說應該還沒睡,就這樣,我們賭了……”
    “五塊錢。”方誌遠沮喪地說。
    真是一幫無聊的人啊。……
    “把五塊錢拿出來給我看看。”胡宇走到田鬆原麵前,盯著他。
    田鬆原呆了呆,把紙幣拿出來。胡宇看也沒看,奪過來就塞進睡衣口袋裏,往回走。
    “你們都猜錯了,我不是在睡覺,也不是沒睡覺,我是剛才睡了,然後做了個噩夢,就再也沒睡著。”
    “噩夢?”
    “這個夢剛開始特別好,夢裏我的小說被拍電視劇了,而且給了我一級一百萬的稿酬……”
    “多少?!”
    “一百萬……你聽我說下去嘛。”胡宇坐在沙發一角抓頭發,“於是我用飛快的速度寫了五集,那我有了這五百萬幹什麽呢?我當然是在市中心買一套大房子啦!於是我就在市中心的一棟樓裏買了套房子……”
    “多好的夢呀。”方誌遠說。
    “就好到這裏,”胡宇點點頭,“從這開始劇情就急轉直下,一搬進去,我就發現,原來我隔壁住的是王雨晴的前男友。”
    邊上,田鬆原和方誌遠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接。
    “我隔壁的隔壁的,也是王雨晴的前男友。”胡宇繼續說道,“整個樓道,樓上樓下,住的全是王雨晴的前男友。他們還互相串門,關係特別好,看到我住進來,還集體歡迎我……哈羅!歡迎入住!”
    胡宇恐懼地蒙上眼睛,尖叫。
    “非但這樣,連小區的保安,物業,地下車庫裏看車的都是王雨晴的前男友,整棟樓全是王雨晴的前男友!!!”
    兩人非但不知道說什麽,簡直已經石化了。
    “我什麽也沒顧上帶,就跑出了小區,一回頭才發現,這棟樓盤的名字就叫——前男友。開發商王雨晴……”
    胡宇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顯然是目前尚不能自拔。
    “我這輩子從沒做過這麽恐怖的噩夢。我準備喝點酒壓壓驚,繼續回去睡的……”
    “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呢?”
    方誌遠納悶地問。
    “可能與上周我和王雨晴上完床,發現王雨她不是處女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