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作之名！
    141
    男人，為什麽要有事業？
    有一天，你掙了很多錢，有很多人擁戴你，你還會記得那個在你爭取這些時失去的女人嗎？
    你當初做這些的時候，不就是為了能和她無憂無慮地在一起嗎？
    女人永遠無法理解，每一個男人的心中，有多少焦慮，有多少恐慌。因為這個世界上這麽多的狼，我這隻牧羊犬，隻好放棄我的溫順，對這個世界，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守著你，保護你……
    晚上，胡宇家客廳。
    胡宇，方誌遠，田鬆原，王雨晴，董璿，蕭曉，連剛被吃掉的笪鵬也來了。大夥兒端坐著，神情緊張，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
    平心靜氣地等待著下一秒的畫麵。
    不是籃球的實況轉播。
    也不是高考放榜……誰家的高考會在電視裏放榜呢？
    電視裏……出現了一個女子。
    一個長發高挑的女人，王雨晴，穿著長風衣，衣袂翻飛地在都市建築前慵懶地走著。
    觸摸著每一個櫥窗，每一棵梧桐，時而仰天抬頭，麵露微笑。
    “我走在城市中，不管是哪一個地方，不管是哪一種心情，始終有你陪著我……”
    電視裏一個女聲說道。
    接著王雨晴用手指撚起一塊巧克力，放入鮮豔欲滴的嘴裏。
    “吸引我……牽引我……遇到他……”
    將巧克力放入口中融化，甜蜜舒心的表情，王雨晴睜開眼……
    一個長發帥哥穿著長風衣站在對麵三米處，看著她，麵露微笑。
    相對站著，兩人露出一副一見鍾情的樣子。
    “就像遇到你……大白兔巧克力……”
    慵懶而性感的聲音之後，畫麵慢慢淡去。
    “耶！太讚了呀！”
    廣告播完，所有人都靜靜地坐在那裏，然後同時發出歡騰聲。
    “小晴，沒想到你在鏡頭裏那麽好看！當然當然，本人也好看！”方誌遠說。
    “哎，小晴，你這麽一條廣告，能掙多少錢？”這是田鬆原的聲音。
    “別提了，累死了，在外麵拍了一天，掙了五六千。”王雨晴羞澀地說道。
    這對“接不到歌唱最佳成就獎”得主蕭曉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五六千！我現在在酒吧駐唱一個月才四千！我什麽時候才能出頭啊？對了，小晴，那個男模好帥啊！你留了電話嗎？”
    “他要給我，我沒拿。”王雨晴微笑，“你要喜歡，我幫你問問？”
    “好！靠，掙錢不行，有個帥哥做男朋友也是好的。”
    蕭曉突然發覺笪鵬看著她，又說“算了，算了，我要靠自己好好唱歌掙錢！”
    “哎，我下個月有個服裝發布會的活動，小晴你來客串一下模特怎麽樣？”田鬆原說。
    “我……我能行嗎？”
    “什麽能行嗎？！你現在是明星了你知道嗎？你知道這大白兔多有名嗎？”
    “那我……試試吧。”
    “快快，再幫她找點活兒，讓她快點出名，變成明星！超模！”蕭曉激動地對田鬆原說，“以後我們就全靠你了，這下大家都有救了……”
    從頭到尾，胡宇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淡淡微笑著坐在那裏。這時，他突然站起身，“好了好了，演出結束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
    “幹嗎？”大家納悶地看著他，好像剛發現他的存在，“這麽快趕我們走？”
    “你是不是現在突然發現小晴無比性感？”蕭曉認真地問，“所以有點急不可耐了啊？”
    “滾！”胡宇認真地說。
    眾人隻好意猶未盡地走了。
    關上門之後，屋子裏隻剩下胡宇和王雨晴，他盯著王雨晴，王雨晴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吸引我……牽引我？”胡宇一邊壞笑著，一邊慢慢靠近王雨晴，摟住她。
    王雨晴手腳沒處放，又有些意亂情迷。沒想到，胡宇居然在王雨晴的口袋裏亂摸。
    “大白兔呢？”
    王雨晴睜開眼，“啊？”
    “你不是說帶那個大白兔給我吃的嗎？”胡宇抬起頭，帶著無比認真又惡狠狠的表情。
    “啊？！我……我給忘了……”
    “那你怎麽補償我？！”
    王雨晴故作多情地笑起來，歪著頭，眼波流轉地看著他，“你說呢？”
    “那出去給我買！”胡宇用手指著門口，一本正經。
    “吃我的大白兔……不行嗎……”
    142
    方誌遠被胡宇趕出去之後，坐在電腦前鼓搗3d，鼓搗了一個小時，什麽也沒弄出來。
    突然，一種空虛寂寞冷，惆悵孤獨的情緒湧上來，方誌遠對這種情緒毫無防備，也完全不享受，就想馬上起身洗洗睡了。沒想到，這時胡宇推門進來，摔門。
    “請進，不客氣……”方誌遠替他說完客人該說的話。
    “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突然發春把我們都趕走了嗎？”方誌遠奇怪地看他，“怎麽那麽快？”
    “什麽那麽快？”
    胡宇愣了一會兒，“她已經睡了。”
    “喔……所以你是來跟我說晚安的，是嗎？”
    “是啊，現在沒有董璿跟你說晚安，我來跟你說晚安……”胡宇頭伸到方誌遠麵前，殘忍地微笑。
    他本來指望著踩踩方誌遠的痛腳，引起一場鬥毆。沒想到方誌遠完全無視他。
    胡宇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一股邪火無處散發，砰地砸了一下桌子。
    “媽的！我當初就應該堅持！”
    一周前，胡宇和王雨晴走在街上，像神仙眷侶般，突然被一個狗頭狗腦的男人攔住，硬要給王雨晴遞名片，說自己是星探。
    “我們是正規的公司，在街上發掘明日的明星，我看小姐您真的很有這樣的潛力。”
    胡宇當然嗤之以鼻，他也算是半個圈內人了，尤其討厭這種偷雞摸狗的欺詐行為。還沒等王雨晴反應過來，他就掏出一塊錢遞給那個男人。
    “呃……我不是要飯的。”狗頭狗腦的男人說完，繼續糾纏起王雨晴來。
    再不是要飯的，當著人家男友的麵，硬要留地址和電話，怎麽說也是有討打的嫌疑吧？
    胡宇忍了一會兒，剛要上去揍他，那個男人把名片硬塞給王雨晴，轉身逃走。
    但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
    那一天約會的整個過程，兩個人都別別扭扭，直到回家，胡宇都沒正常過來。
    王雨晴被人這麽狠誇了一通之後，還沉浸在五迷三道的喜悅中，渾然不解……
    “我就是搞不懂，你為什麽氣成這個樣子，不就一個電話嗎？”
    回到家裏，王雨晴對胡宇的不理不睬還是感到納悶。
    “這不是電話的問題，這是你智商的問題。”胡宇說。
    “呃……啊？”
    “你都多大了啊？這都看不出來？”胡宇有著莫名其妙的憤怒，“這明顯就是一騙子，哦，先把你誇得天花亂墜，把你誇暈了，然後讓你去他們公司，裝模作樣地填些資料。然後讓你交幾千塊錢，從此人間蒸發，這種事你聽的還少啊？”
    “問題是，他就要了我的號碼，”王雨晴困惑地反駁，“沒問我要錢啊？等到他真的開口問我要錢了，我再不理他也不遲啊。”
    “你怎麽知道不遲？誰知道你回頭會怎麽樣？人家把你按在那兒，不交錢不讓走，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
    王雨晴不語。
    王雨晴無語是因為還沒緩過來，怎麽就先奸後殺了。胡宇卻以為那是王雨晴開始理虧，進行猛烈的自我反省，於是，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下，就像殺手殺完人後，對著額頭再補一槍。
    但是他不知道，正是這一槍，讓原本已被擊斃的王雨晴徹底詐了屍。
    “你知不知道你的智商直接反映了我的品味？”胡宇說。
    “什麽意思？”王雨晴反應了一會兒，終於爆發，“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沒什麽。”胡宇自覺說錯了話，“我錯了。”
    “什麽叫你錯了，什麽叫我智商反映你品味？”王雨晴吼起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見不得人好！”
    “什……什麽叫見不得人好？”
    “我問你，你是不是特享受你現在的狀態啊？”
    她直直地看著胡宇。
    “啊？”
    “你一自由作家，在家什麽也不用幹，也不用風餐露宿，隻要在電腦前敲敲鍵盤，一個月就有幾萬收入。你女朋友，一化妝品售貨員，每天擠公交，吃盒飯，你是不是特有優越感啊？”
    對方眼中灼熱的憤怒好像要把他燒穿。
    “這……這從何說起嘛……”胡宇也被問愣了。
    “那你怎麽會火氣那麽大？跟吃了火藥似的？”王雨晴死死地盯了他一會兒，拿起包，準備走人，摔門前還轉過頭，狠狠地摔過一句話，“我還就告訴你了，我這資料還就非遞不可了，我寧願讓人家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真是……重口味……
    “後來，她就真的這麽去了……”胡宇對方誌遠黯然道，“沒想到那個狗頭狗腦的騙子也不是騙子，還真的拍了廣告。”
    “這不是挺好的嗎？”方誌遠搞不明白胡宇複雜的心情。
    “好在哪兒啊？”胡宇猛然對著方誌遠吼，“你弱智啊！這對誰都是好事，也不可能對我是好事啊！她如果真的就這麽紅了，一條條廣告這麽拍，然後進軍影視圈，發達了，變明星了，這是好事嗎？無數先人的教訓，血淋淋的現實告訴我們，女人，一旦攀上枝頭，就會攀上另一個更高的枝頭。隨著眼界越來越寬，要求也就越來越高，正所謂麻雀烏鴉變鳳凰！鳳凰配鳳凰！你看我像鳳凰嗎？！我就是一混吃等死的小流氓！”
    胡宇看上去差不多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