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逃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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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聽說柳呈麟的人,還是有幸見到他的人,在這位佳公子麵前都會自慚形愧,無論身世天賦等等,這一切都太亮眼了。所以可能大家都會忽略一件事,他從出名就是靠的武夫身份,不是道士不是術士不是所謂的陣法師。而武夫的三品,武者這一境是要打熬身體的。何為武,止戈為武。能止戈而不是簡單的揮戈,那是需要靠實力的。
    三品武者作為初窺門徑的一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全是靠自己生生硬抗去打熬身體的筋骨韌性。那麽問題來了,柳呈麟啊!三歲三品!人們看到的都是他無與倫比的天賦,卻往往忽略他承受的痛苦,三歲的孩童需要忍受何等痛苦在稚嫩的身體之上,才能跨過三品這層靠不了任何捷徑去走的路。所以武夫大多桀驁不馴之徒,亦是忠肝義膽之輩。
    此時的柳呈麟是興奮的,是癲狂的,感受到許久沒有過的刺激感。年少成名卻身處皇家,大梁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是一位粗鄙的武夫。自從五歲獨自深山獵虎以來,許久未曾感受過拳腳到肉的痛快,這一刻終於能釋放出自己內心深處壓抑的野獸。
    “太慢了!太慢了!”聶尺拚勁全力揮動手中雙尺依然無法抵擋住柳呈麟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在他眼前的根本就是一頭脫籠的野獸。一拳兩拳,隨著落在身上的拳頭越來越多,四周遍布拳影,空氣被急速的拳影擠壓,聶尺的雙眼也慢慢變成的猩紅起來,仿佛回到十歲的鐵籠,那時被逼到籠邊,現在被逼到門口。
    壓抑!壓抑!壓抑!嗓子為什麽這麽幹,渴,我好渴啊!啊!隨著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聶尺將雙尺插入身後的木門之中。借著震開柳呈麟的這一刻,不退反進,反而向著對方衝去。拳腳落在彼此的身上,兩人就保持不動的身體,硬扛對方的攻擊,力求以受拳換出拳。
    上頭了,真的上頭了!此時的兩人早已忘了為什麽開始的這場較量,彼此都壓抑內心太久,這時就如兩頭困頓了許久的野獸盡情的撕咬,失去理智全靠本能的揮拳。終於聶尺還是沒有挺過柳呈麟的拳腳,麵門被一記直拳打的腦袋向後傾斜,一瞬間的意識模糊,緊接著的抓肘撞膝讓他雙腳離地,隨後柳呈麟扭胯下壓用膝蓋將聶尺砸向地麵。
    塵土揚起半米高,聶尺已經失去意識昏死過去,隻是左手依然抓住柳呈麟的衣服,右手無力的敲在他的身上,緩緩滑了下去,整個人就這樣昏死過去了。這一下也讓柳呈麟回過神來,看了看身下的青年,滿足的伸了伸筋,隻是這一下扯動嘴角的傷口,臉色也就沉了下來。這個小兔崽子手真黑,不是向著臉招呼,就是攻擊下盤,得虧爺爺練的那是純正的童子功,要不還得被他廢了。抬頭看了看門口還在冥神的老洪,隻能無奈的起身,還得將這一老一小抬進屋去。
    過了響午,最先醒過來的是老洪,多年積累一朝打破瓶頸,反而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隻是他看到坐在床邊的少爺嚇了一跳,什麽情況,風度翩翩的少爺何時變了模樣,一個眼睛烏眼青就連嘴角也滿是淤青,發髻淩亂衣衫不整。
    “少爺這是…”
    “無妨”柳呈麟平淡的說道。隻是老洪竟然破天荒的看到了少爺神態裏的得意,順著他的眼神看去,謔,好家夥,旁邊這個豬頭是何物,隻是那身黑衣有些眼熟。
    “去請呂小娘一趟吧!”老洪沒說什麽,起身快步離去。
    不多時老洪折返而歸,同行還有一位麵容俏麗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就是柳呈麟口中的呂小娘,是寨子裏的醫師,她的父親當年曾是燕國禦醫,好像是卷入不得了的案子之後,全家被人滅口。直到他父親生前當禦前侍衛的好友尋到家裏,全家一十三口就剩下她一個人被母親壓在身下,卻也奄奄一息。救下她之後,傷還沒養好,竟然在侍衛營中又遇暗殺。可見對頭勢力之大,此事不好善了。無奈之下,她父親的好友隻能暗中將她送來此地。小姑娘初來之時,僅僅十歲,進入寨子時,臉上是茫然的麻木,可能淚已經哭盡了,就那麽站在寨門口無聲的哽咽。六爺看著可憐,就讓老洪在木樓旁邊建了個小屋,就這麽住了下來。小姑娘進屋給柳呈麟行了個禮,就先去內屋查看了下裏麵的姑娘。出來後對柳呈麟欠身說道:“六爺,已經無妨,氣息平穩,隻是連夜奔波勞累過度而已,不多時就會醒過來了!”
    順手發動靈韻將柳呈麟臉上的淤青消散。
    “勞煩清丫頭,嗯!那邊還有一個。”呂清順著柳呈麟目光這才看到外榻上還躺了個黑衣人,臉腫的跟豬頭差不多。於是走到黑衣人的近前,用手觸摸一下,身上肋骨已經斷的七七八八,腰椎更是碎成粉末,內髒大部分都有損傷。要說還是武夫這身體強橫,換到普通人身上,這會已經跟閻王爺下棋去了。呂清沒有多話,在身上拿出個荷包,從裏麵拿出兩個金針放在手上,手上立刻就凝出兩團綠光向半死不活的聶尺頭部摁去。此時的聶尺迷迷糊糊之中感到一陣溫暖,頭上的腫脹,正在快速消散,緩慢的撐開眼皮,剛要起身,這才發現身體不聽使喚,骨頭基本都碎了。麵前是個麵貌俊俏的小姑娘,小姑娘明顯沒有惡意,臉色還有一些好奇。
    呂清示意他不要著急,用帶有綠光的手輕觸他的胸膛,身體破碎的骨骼快速的愈合,內髒也開始自我修複,小姑娘完全沉浸在治療的世界之中,卻沒有發現聶尺的傷勢恢複的遠超正常武夫,速度出奇的快,遠遠超過她對一般人的救治。治療完內髒之後,順勢就要拉起聶尺的胳膊,“慢!”“別!”兩聲分別出自柳呈麟和聶尺之口,呂清手中的綠光立刻消散。沒錯!她拉住了聶尺手腕上的護手。
    於是屋裏幾人都大眼瞪小眼。呂清瞪著聶尺,想得到個解釋。聶尺瞪著柳呈麟,你是知道的呀!咋不跟她說一聲!柳呈麟瞪著聶尺,關老子屁事,你自己不說。老洪瞪著聶尺,原來如此。
    最後還是經過聶尺的一番解釋,他的武器就是這對護手,靈韻的能力就是消融他人的靈韻,至於能夠借用靈韻這件事,他是萬萬不敢泄露的。於是屋內就剩下小姑娘一個人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嗎?我的‘金匱’每天隻能用一次嗎?你都什麽樣了,讓我一個醫師,就這麽眼睜睜幹看著病人,卻治不了,這很難受的。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此時下半身還不能動的聶尺委屈的就像是個一百四十斤的孩子。
    哎!沒辦法,神乎其神的靈韻啊!就這麽一會的功夫,上半身的傷勢已經複原,隻是下半身還得靠著人家給治療呢?一頓賠禮道歉,訴說自己的不是,讓我們妙手仁心的呂小姐受委屈了!他聶尺簡直不是人,這才讓呂清稍微消了消氣。
    就在這時,裏屋的隔簾打開了,又一個穿黑衣的女子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屋奇怪的人。瀟灑飲茶的中年帥哥,滿麵紅光的老頭,餘怒未消的少女,還有癱在床上的青年。
    “嗯嗯!你醒了。”柳呈麟麵帶微笑對黑衣少女說道。
    聶尺撇了撇嘴,不是吧!大哥你這臉變得有點快啊!這會溫柔的,有點過分啊!簡直就是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一樣。
    “你應該叫涵兒吧!我叫柳呈麟,你阿娘的堂兄!”柳呈麟滿眼溫柔的看著眼前的黑衣少女,盡量用輕柔的語氣說道。隻是少女的下一句話差點把他噎背過氣去?。
    “呦!帥氣大叔,你就是我阿娘的老情人啊!模樣到是挺正的嗎?”
    噗!柳呈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呂清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而這時靠在榻上的聶尺,實在沒忍住,竟然笑出了聲。於是就看到柳呈麟臉色鐵黑的抬起手,地麵一塊青磚順勢而起,啪的一下拍在聶尺的臉上,一道紅色的印子清晰可見。
    “靠!姓柳的,你丫不講武德,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幹架,偷襲老子算什麽好漢。”
    “小子!你忘了自己怎麽躺在這的嗎?肉皮又刺撓了吧?”
    “來啊!不來是孫子!老子讓你兩條腿的!”
    “小兔崽子,不用少爺出手,看老朽掰爛你的嘴!”老洪自從突破屏障之後,這下竟然也開始放飛自我了,況且此時在自家房內,當著長樂郡主女兒的麵,聽到聶尺對少爺還是如此口無遮攔,那是更加火冒三丈。
    “老洪!住口,你敢這樣對我的病人!”一看老洪就要擼胳膊卷袖子,一副開幹的樣子,這下呂清也不樂意了,這就是醫師的職業素養。
    “停!”黑衣少女大吼一聲!這什麽跟什麽啊!她剛醒過來,這會腦子不太好使,怎麽一句話的功夫,屋裏都亂成一鍋粥了。
    可是當全屋的人同時看向她時,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於是全屋的人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咳咳!要不我來說兩句。”聶尺剛直起身子。
    “閉嘴!”柳呈麟跟老洪異口同聲。
    嗯,又是再一輪的沉默。
    “好了,老洪清丫頭,你倆先去弄點飯菜吧!畢竟他倆都是客人。”沒辦法這時還得六爺壓得住場子。於是老洪連拉帶拽的把滿臉八卦呂清的弄出門去張羅飯菜。
    柳呈麟揮了揮手示意黑衣女子過來,從桌榻上拿起之前的那隻簪子遞還給了她。
    “說吧!怎麽會到這來?”
    女子剛要開口,突然想起屋內還有一人,瞅瞅這會已經靠著外塌坐直身體的聶尺。抬手指了指靠著的聶尺道:“他是誰?”
    “說是你阿娘讓他接你回去的。”
    “不可能!阿娘不會讓人接我回去的,況且我從來不曾見過他!莫非也是截殺我的人?”
    “嗯?你不認識他?”柳呈麟聽聞此話,臉色一變,運氣又要出手。
    “停!大哥,大哥!書院!我的身份你知道的,肯定不是壞人啊!你倆倒是先說事啊!說重點啊!我啥時說帶她回燕都?我是接她走,你倆再這麽嘮下去,我得死這!”聶尺趕緊擺手辯解,雖然剛剛吵的厲害,這會他是真經不起折騰了。要不是早知道柳呈麟不會對他下死手,他才不會拋去理智陪他瘋這麽一場。可這會就不一樣了,事關長樂郡主,再不說兩句,小命真能交代在這。
    “書院身份?那是在書院之中,出了書院,可就說不準為誰效命了!”
    “別別別!還是我說吧。”沒辦法屋內這倆人,一個一根筋,另一個貌似腦子不太不好使的樣子。
    “事情是這樣的,一周之前,燕都祭祖節,燕國貴胄聚集於祖山圍場,阿如涵公主撞見武侯義子哈森騷擾八部統帥之一,胡和魯家的女眷,憤而出手將其重傷。當日怕被追責,攜親衛逃離燕都。這就是官方的說法,奈何不合理之處太多,連普通老百姓都不相信,於是經有心人的散播,變成阿如涵公主逼迫哈森,交出武侯府中,燕國在大梁暗諜的名單錄,並在搶奪後將其滅口,叛逃燕國前往大梁。”說完這些,聶尺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這個正是長樂郡主的隨身之物。作為長樂郡主的女兒,涵公主對這個玉佩非常了解,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因為自從她離開燕都之後,後續又發生了什麽,她也毫無所知,此時也迫切的想從聶尺口中,知曉之後發生了什麽。
    “據傳,當日武侯震怒直奔燕都皇宮。進去長達三個時辰,出來後,徑直回到武侯府,半響過後武侯府燈火通明門庭若市,據說光飛出信鴿多達上百隻,就連燕國暗中勢力‘年’都已清巢行動,所以現在滿世界,都在找涵公主的下落。”說完這些之後,聶尺與柳呈麟同時看向公主。聽到這裏認誰都已經知曉此事非同小可。而當事人涵公主想來一定知道的更多。看到兩人看向自己,涵公主繼續說到:“嗯!事情經過是大體如此,隻是卻又並非如此,至於什麽名單錄,我更是不清楚。我隻記得當日祭祖活動最後酒宴之時,由於氣氛濃烈,大皇兄阿濟格提議圍獵,這本就是祭祖節的活動之一,大家也沒有什麽異議。於是承禦郎將早就準備好的獵物籠子放於場中,開匣放出竟然是碧雪靈狐。
    我本不想參與其中,隻是發現靈狐一直衝我眨眼睛,甚是可愛。我就好奇進入場中,這碧雪靈狐果然像傳說中的靈敏異常,數百人圍堵它卻奈何不了它。畢竟受限於祖製,圍獵中不得使用氣與靈韻,全憑勇士身手。再加上各位都心懷私心,定是不肯通力合作,去給他人做嫁衣的,況且這本就是一場娛樂,所以大家也不曾認真。於是慢慢的人群竟被這隻小狐狸牽引著向樹林之中移去。我一路緊隨它,這會看來它貌似始終與我保持一段距離。直到在林中一個轉身,我便看不見它的身影。卻在樹林中看到武侯義子哈桑竟然欲輕薄一名女眷,平日裏我本就不喜哈桑為人,於是我便厲聲製止於他,可他卻不為所動,我隻能出手製服他。
    我隻是將他捆綁與樹幹之上,不曾傷害他分毫,我見他也未曾掙紮,似確實喝多,想著小懲一下,待我抓到碧雪靈狐後再來解綁,也就沒放在心上。於是我就繼續搜尋那隻碧雪靈狐,隻是遍尋不到。不多時我便放棄追尋,待我走出樹林時,恰巧遇到母妃侍衛長,他傳訊讓我速速回宮說母後有要事招見,於是我就策馬直奔王宮。我見到母後之後,她隻是遞給我包裹和一封密信讓我速速離開燕都前往大梁,並交代我離開燕都後,將信背牢之後就立刻銷毀,將口信傳給我外公!不得傳於他人。”
    “於是我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一隊侍衛出城而去,隻是前兩天還無事發生,我們晝夜兼程直到進去幽州地界之後,就開始不停的遇到追殺。直到昨天保護我的侍衛全部被殺。要不是他們最後拚死保護,我肯定也走不到這兒來。開始還好隻是零星騷擾,卻不曾想對方出動了數名六品之上高手。之後的幾日,我的侍衛陸續被殺。無奈最後我隻能白日隱藏夜晚前行,趕夜路才來到此處。昨日清晨臨近此處,還是被人發現,隻是這次竟然是披甲的幽州騎兵,領頭人我倒是在燕都見過,幽州節度使的兒子之一,一個廢物而已,隻是那個副將統兵有點本事,我始終擺脫不掉。
    於是便被堵在寨門口,我奮力突破包圍,隻是人群中突然一枚冷箭襲來,我便被釘到寨門口的立柱之上。再之後我就昏死過去,後麵的事情我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為何在此了。”當阿如涵說到此處。柳呈麟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這裏麵隱藏著的,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目前就不得而知了,隻是這裏麵肯定有什麽陰謀。
    廢話,如果連這裏麵有問題都看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隻是這幕後之人費盡心機,這一切布局又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柳呈麟接過話頭對公主說道:“密信內容,可否告知?”
    公主搖搖頭,柳呈麟也沒有再追問密信的內容,隻是說道:“那我猜測一下,要是對了,你就給我個回應。”阿如涵公主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柳呈麟的第一句話就是“燕王要不行吧了!”
    涵公主點了點頭,這個對於燕國像晴天霹靂一樣消息就這麽簡單的從柳呈麟口中說出,而在場的三人卻都沒有覺得絲毫奇怪。涵公主是知道這個消息,而在場的其他兩人都不是傻子。一場涉及武侯,公主,皇後,大皇子的陰謀,想來隻有關於那個位置了。此刻這變天的消息得到確認,那麽這發生的一切就能說得通了。為何會有如此離譜的事情發生?首先武侯義子為什麽會醉酒於樹林之中神誌不清,意圖非禮八部統胡和魯的女眷,而恰巧被涵公主所撞見。等等之後的一係列事情都經不起推敲!等候的侍衛長,未卜先知的長樂郡主,明顯事情裏邊兒還透著很多玄乎的事情,具體參與的人都是誰,目前更是不得而知了。
    聶尺接過話頭說道:“名單錄確實丟了,但是卻不是公主拿的,公主隻是背了這個黑鍋。幕後之人不簡單,知道燕王快不行了,長樂郡主必然想辦法把消息送回大梁,而如此重要的情報也隻有血親才能第一時間將情報坐實,避免因為懷疑而派人驗證所錯失的先機,此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此層麵上加上暗諜的名單錄,就將事件變得不簡單了。因為燕國潛伏在大梁的碟子都是單線聯係,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彼此,因此隻要有名錄就掌握這股不小的勢力,所以各方勢力都會忍不住加入了這場搶奪,也包括大梁。”
    柳呈麟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帶你回大梁了,我看何人能攔。”
    “不可!”聶尺出聲打斷。
    “為何?”
    “嗯!首先,此事的幕後之人是誰,我們還不清楚,而公主在此的行蹤想來已經傳遍各方勢力,所以現在你就是明麵的目標,公主在燕國境內,各方都有小心思所以互相掣肘,一旦你欲進關,那份名錄落入大梁的後果,是所有燕國人都不能接受的,必會全力截殺,殺你肯定是做不到的,隻是誰都知道你肯定不能舍棄長樂郡主的女兒,無論怎麽演戲,盯住你準沒錯,所以相比除掉你來說,隻是纏住你就容易多了。燕國能進入大梁的關口就這麽多,從第三天公主的行蹤就能確認是這個方向,所以連我一個小小六品都能找到,你覺得那些八九品的能無動於衷嗎?如果我猜的不錯,就現在寨子之外,就最少有三到四名九品高手,今天晚上燕東的所有九品必定都會出現在寨外。一旦擒住公主,你必定投鼠忌器,所以公主跟著你就是死路一條。
    柳呈麟沒有接話,卻緩步走到院中,抬腿飛上空中,待到離地數十米的高度,凝運氣息,寨子外圍地麵飛沙走石,向著四麵八方奔騰而去。
    不出所料,寨子四周百步之內,四股氣息碰撞而來,沙石瞬間消散於天地之中,四個身影應聲而起。既然六爺出手了,那這麵子還是要給的,被發現了,就沒有必要隱藏下去,萬一到時動起手來,逮著自己一個人揍,可不是鬧著玩的。九品咋了,也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