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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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安前世夢!
    謝危早料到沈玠會見他,他早就在這京城待膩了,正好趁機提出南下。
    沈玠沒有沈琅的猜疑,對人也真誠,他見到謝危馬上十分恭敬地提出讓他繼續當他的老師,也就是真正的帝師,官從一品,與薛遠平起平坐。
    謝危並沒有被這高官厚祿所誘惑,他自己要走的路一直都十分清晰,所以在沈玠說完自己的請求後,他馬上婉拒了,並且將之前和沈琅製定的由他假扮度昀山人打入平南王逆黨內部這個計劃也一並說明。
    沈玠是個心軟且容易搖擺的人,既然皇兄定下的計劃,他沒有理由去駁回,更何況同他說計劃的還是自己曾經的先生謝危。
    沈玠“既如此,那此事便交托給先生,隻是先生你並不擅武,此去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謝危恭敬地行了一禮“正所謂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臣做的是對的事,即使有些風險,也值得去做。”
    沈玠忍不住感慨謝危的為人,如果這樣的人能留下輔佐他就好了。
    謝危看他滿麵愁容便給他提了意見“聖上,顧春芳大人已經回京,他的官職先帝本已定下,隻是突生變故還沒來得及宣布。”
    “哦,這個皇兄和朕提過,是刑部尚書一職吧。”
    “正是。顧大人公正廉潔,且在外輪轉積累了大量經驗,如果聖上有什麽地方拿不準主意的也可詢問他。”
    “多謝先生提點。”沈玠對著謝危行了個學生禮。
    謝危馬上回禮“臣不敢當此大禮。”
    他看他還算謙遜,又提點了幾句“聖上,你如今已是一國之主,太恭敬謙遜隻會讓那些大臣覺得你好欺負。要知道為君者,其心必堅。”
    謝危說完就自行退下,留下了苦想他話中深意的沈玠。
    其實沈玠也是飽讀詩書,帝王之術他自然是學習過,隻是聖人言是一方麵,自己去踐行又是另一方麵,他的性格早已決定了他不會是一位雷厲風行的帝王,但也不會昏庸無能,至少他的仁愛之心會想著讓百姓能安居樂業。
    次日,沈玠就在朝堂之上宣布了顧春芳的官職,而謝危則按他們的計劃以度昀山人的身份秘密地被抓入了大牢。
    與此同時刑部放出了公儀丞被捕的消息,並且假意在牢中設伏,誘導他們公儀丞已經背叛平南王,然後給謝危製造打入平南王內部的機會。
    這天夜裏,那些來京城探聽公儀丞消息的平南王逆黨果然進了大牢劫人。
    可是大牢哪還有公儀丞的身影?等待他們的隻有重重包圍的埋伏。
    他們剛進大牢就感覺自己中計了,於是他們邊與刑部的守衛進行激烈的搏鬥,邊撤退,而這些守衛也是半放水地將他們往謝危的牢房引去。
    謝危自己想辦法從牢中逃出,然後假裝不小心碰到了這些劫牢的人,他朝著追上來的守衛扔出了迷藥,前麵追上的這批都配合地倒在了地上。
    “出口在這邊。”謝危對他們說。
    後麵的追兵馬上來了,他們沒有考慮的時間,隻好跟著謝危一路走,沒想到竟真的讓他們逃出了大牢。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幫我們?”為首的人把刀架在了謝危的脖子上。
    “我是誰你們不認識,可我知道你們。是王爺派你們來找公儀丞的吧?”
    為首的人瞪大了眼睛“你怎知,你到底是誰?”
    謝危十分鎮靜,說出了自己的名號“度昀山人。”四個字雖然是從他嘴裏輕輕地吐出,卻擲地有聲。
    “你是度昀先生?”為首的人再次被震驚。
    其他人也麵露喜色“那太好了,度昀先生在此,我們有救了。”
    謝危沒有對自己的身份過多解釋,反正他們夜蛾沒見過度昀山人,而且他的身份是真的。他隻是淡定地分析著局勢“你們來救公儀丞卻遭到了埋伏說明什麽?”
    “公儀先生叛變了?”另一個人應聲而答。
    “不可能,公儀先生不可能叛變。”為首的人白了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一眼,反而打量起眼前的謝危“你說你是度昀山人你就是嗎?別說我們之中,整個金陵見過度昀山人的都沒幾個。”
    “我是不是,你們帶我回金陵不就知道了嗎?不過公儀丞確實叛變了,他泄露了我這些年安插在大乾的各個據點,我們安插的人手已經全部被拔除,我也不幸被捕。隻是他們不知我是誰,所以隻把我當一般的逆黨處理,這才有了逃走的機會。”
    為首的人對謝危的話還是將信將疑“你若真是度昀山人肯定能助我們離開京城,隻要你能幫我們離開,我就信你。”
    謝危看著眼前這個自詡聰明的領頭人,然後淡定地說“我本來也安排好了撤出京城的計劃,晚上本也是我撤離的時機,沒想到遇到你們這幫來劫牢的蠢貨。你們也不想想,如果公儀丞沒叛變,你們在大牢裏鬧出那麽大動靜他怎麽不出現?”
    “還不是因為這就是他設的局,為的就是將你們一網打盡?”
    “別說了,追兵來了。”一個負責查探的人出聲。
    “行,這個先不論,看你是不是真能將我們這麽多人安全地帶出去。”
    “想出去,先把你們的裝扮換一換,等下會有人裝作商販到北城門接應我,你們要想出去就扮作押貨的隨從。”
    眾人聞言,趕緊解下了自己的麵紗,然後將夜行衣脫了下來,露出了原本的衣服,刀劍這些也全部收起了起來。
    謝危發出一陣鳥叫,不一會兒,果然有兩個人押著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出來。
    刀琴、劍書看到了角落裏的謝危馬上上前“先生,都準備好了,趕緊走吧。”
    然後他們又打量著邊上多出來的幾個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
    謝危“自己人,帶他們一同出城吧。”
    “是。我們趕緊走。”
    眾人別無選擇,隻好一股腦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到了城門口,大家都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們都已經能聽到後麵追兵的腳步聲了,如果出城失敗,他們必死無疑。
    可是他們看著剛剛來的兩個人給守衛看了一眼什麽文書,守衛簡單地查了一下他們車上的貨物就放他們出城了。
    這下眾人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出了城,這些人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城外的破廟本就有他們的落腳點,他們也毫不避諱直接將謝危他們帶到了破廟。
    就這樣謝危在朝廷那邊以假的度昀山人的身份打入了平南王逆黨內部,而他本來就是真的度昀山人,也十分輕鬆地就應付了平南王這些手下的試探,並且直接成了他們膜拜的神。
    畢竟相比公儀丞,度昀山人才是平南王麾下第一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