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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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龍將所有禮物退回衙役三班,據了解,此禮物是由總捕(縣蔚)龍六所帶三班衙役所供,臨走之時,史龍便回頭打探,便聽捕快議論:“新官三把火,哼!強龍難壓地頭蛇,不給捕爺麵子,早晚滾出南湖縣。”
聽捕快的議論,史龍很是不快,回來便說:“範大哥,總捕叫龍六,聽他們的囗氣,龍六在南湖縣似乎隻手遮天,範大哥,白銀五十兩,你應該查他們的俸祿來路,真是不明白,竟然明目張膽行賄範大哥。”
“這叫投石問路,來一個下馬威來鎮住範靜,想必前三任知縣也有類似情況,倘若追問此事,又能拿他們如何?反而定會招來衙役們的不滿,所以靜觀其變。”範靜輕笑一聲,一個疑點就戚腦海裏浮現,為何劉查禮與李遠天不如此一做?
半個時辰後,付清明和何雲梅被帶入縣衙二堂,這算私下盤問。何雲梅那張五官端的臉依然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但沒有在囚車之時的那種極為呆滯的眼光。而付清明似乎有一種無處伸冤,而又無能為力之怨恨。“怎麽還戴手銬腳銬?給他們解下。”
“走開,狗官,昏官,何以在此猩猩作態?人是我殺的,來呀,你們還有什麽,盡管使出來吧?”豈料一頭撞開那衙役,大聲咆哮。
劉查禮頓時瞪眼怒道:“大膽,你這頑固不化的刁民,新任知縣傳你問話,你竟如些的放肆?”
“劉縣丞,算了。”範靜則是親自走寸台為付清明與何雲梅打開刑架:“想必你便是付清明,你何以自認為殺人凶手?”
“我已畫押確認,何須多問?”付清明見範靜如此一做,自己被押入縣衙,還未享受過如此待遇,便軟下了語句。
範靜盤問道:“據本官所知,雷少富一一死於自己廂房,而你又非雷家之人,而且你與雷少富之間誤會至深,你根本進不了其廂房,你如何下手?”
劉查禮搶先答道:“大人,在雷少富突然死亡那天夜晚,曾有家丁撞見付清明與何雲梅秘密相約在花園後山,離雷少富廂房隻有隔牆之隔。”
“是嗎?”範靜狐疑道,看了看同來陪審的李遠天,李遠天點頭稱是。
“哦?”範靜半信半疑的質問付清明:“付清明,可否屬實?”
“是…是的。”付清明似乎不抱生機的希望:“雷少富他不是人…”緊接著雷少富如何虐待何雲梅,自己與雷少富發生口角,被雷家家丁之事說了出來,與範靜所打聽的完全相符。
“哦,那你們合謀殺了雷少富,你們又是如何殺了雷少富?縱使雷少富是你所殺,那瑩玉又是為何而死?”
“大人,因何雲梅並無生育能力,而瑩玉嫁入雷家卻身懷三甲,就此何雲梅痛下殺機,待計劃成熟後,又殺了雷少富,這樣她就是名符其實的雷家繼承人,這完全是一個策劃的陰謀,待時機成熟後,她與付清明就可名正言順的成為雷家大院之主人,也不知他們究竟用了什麽邪魔邪術。”劉查禮又代替付清明和何雲梅回答了,也與範靜所打聽屬實。
範靜詫異:“邪魔妖術?”
劉查禮答道:“是的,大人,在緝拿付清明之時,在他房裏發現了詛咒,在房裝神弄鬼的,而那被他針刺木偶上刻有雷少富之名字,可見殺人動機。”
範靜看了看劉查禮身旁的李遠天,李遠天又是點頭稱是。
“詛咒?不管什麽裝神弄鬼,總之捉奸要成雙,殺人也得要有真憑實據,否則草菅人命,有損縣衙之名聲。”範靜似乎不相信什麽詛咒,又質問付清明與何雲梅:“劉縣丞所說,可否屬實?”
“昏官,可笑的昏官,原來你和他們是一樣的貨色,何必在此惺惺作態?”付清明冷冷的嘲笑一聲,卻轉向何雲梅:”表妹,這個世道太黑暗了,我想下麵的世界有我們該要生活的地方,我會好好的待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表哥,謝謝你對我不離不棄,雲梅除了連累你,就什麽也沒給你了,下輩子雲梅為表哥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雲梅,快別這麽說…”何雲梅與付清明無視旁人的存在,依然相依相偎。
劉查禮大吼:“大膽,這裏是衙門,豈是你們這對奸夫一淫一一婦談情說愛之地?大人在問你們的話,可要如實招來,難道你們不想翻案嗎?”
“劉縣丞,算了,就隨他們吧,先把他們暫且關押,記住,好好善待他們。”範靜見何雲梅與付清明有著抱死的心願,一切足以說明,何雲梅與付清明是‘任其擺布,身不由己’。
劉查禮點頭答道:“是,卑職照辦。”
一無所獲的範靜回到內宅,薄主早已將帳目呈現在了上來。“大人,這就是所有的帳目,請大人過目。”
範靜致謝道:“多謝李簿主,待本官慢慢看來,您先下去吧。”
“範大哥,這個付清明奇了怪了,一個勁求死,好象真的有著另外的一個世界似的,看來此案還真是一宗怨案呀。”史龍無奈的說,搖搖頭長籲短歎。
“他們是在求死嗎?難道你沒發現,什麽都被劉查禮代說了嗎?他們會相信縣衙嗎?”範靜搖了搖頭嘲笑一聲:“詛咒而死?虧他們想得出來,該是要拜訪雷家大院了。”
“哦?我明白了,範大哥審問是假,試探縣丞與簿本是真…”史龍一邊得意的說著一邊無意翻開一帳本,突然一驚:“哎呀,範大哥,這不是下五山陂尾塘村山崩之事嗎?說什麽遭洪災,山崩地裂,房屋倒塌…”
“是嗎,讓我看看。”範靜接過此帳本細細查看,大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頓時大聲憤怒:“豈有此理,真是欲蓋彌彰,審報如此多救災款,永陂河至今成為一潭死水不說,俗話說吃肉嘴邊都得掉點渣油,百姓連吃住都成問題,他們卻一個銅板都沒拿到,真是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