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紙幣變色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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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太晚了,顧晨才剛沾到枕頭上,就睡了過去。
    醒來之時,還不到五更天,便又得打著哈欠去上朝。
    還是給萬曆皇帝當官好,人家幾十年都不上朝。
    官員們不用起那麽早,日子不知道多麽舒坦。
    可惜,穿越這種事都是開盲盒,可由不得你選啊。
    顧晨把製好的紙幣拿出來,借著燭火的光微微動了動,隻見紙幣上的一貫錢三字隨著動作開始變色。
    “這回陛下若是再賞我,我可斷然不會謙虛了。”
    他感覺,老朱好像不喜歡清高的.
    像劉伯溫不就是麽?
    老朱對他,是既不喜歡卻又舍不得,想用又不樂意用啊。
    所以,想要什麽,自己還是直接說的比較好。
    奉天殿內。
    老朱在陽光下微微晃動那張紙幣,隻見紙幣瞬間變幻五彩,看起來格外耀眼與漂亮。
    “有了這個,還需要印嗎?”
    老朱喜的見眼不見牙,褶子全都跟著出來了。
    “自然需要。”顧晨拱手,笑著道:“防偽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道越好,陛下覺得呢?”
    隻有一道工序的話,豈不是,給那些心術不正之人可乘之機。
    “陛下。”說罷,顧晨又拿出一張紙:“這是變色印製的法子,臣獻給陛下和太子殿下。”
    “臣以為,造幣的工匠們,陛下應該細細挑選。”
    “簽署保密協議,出入皆要搜身,不許其和家人多說一句印鈔之事。”
    “印鈔分為多種工序,一位印鈔者,一輩子隻能做一道工序。”
    “為了讓他們守口如瓶,安心且忠心為朝堂做事,臣請陛下多給他們一些俸祿,如此方可妥當一些。”
    這畢竟是古代,就算有變色技術,其實也容易被學了些。
    想到這裏,他繼續拱手道。
    “工匠請陛下選平民,徹查其三族,不能與世家、勳貴有任何關係,工匠和其家人最好都要住在一起。”
    “不可隨意去外地,出入京城都需要特批才行。”
    雖然將來還能不能做到這麽嚴格,他自然不知道,但起碼洪武朝,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至於麽?”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不過招個工匠還要查其三族。
    這又不是招士大夫為官,應該不用這麽……吧?
    最關鍵的是,居然還要多給俸祿,這不是要他的命麽?
    “陛下,殿下。”
    顧晨拱手,然後苦口婆心地勸道。
    “陛下越重視,百姓才會越發相信咱們的寶鈔。”
    朱標點點頭表示讚成,百姓的態度,向來都是根據朝堂的態度來的。
    朝廷重視抓貪,百姓們就能硬氣一些告狀。
    若朝廷不重視抓貪,百姓們自然有委屈往肚子裏咽。
    生怕惹了權貴,全家都因此而遭殃。
    “那麽,何為保密協議?”
    字麵意思朱標是懂的,可他沒聽過這個說法,便還是讓人解釋一下,免得是自己會錯了意。
    顧晨輕聲道:“自然是讓工匠們全部簽字畫押,並且承諾保密印鈔司的一切事務。”
    “但凡泄露,砍頭處置。”
    “免得到時候他們鑄成大錯之後,又怨東怨西,說自己是不知者無罪。”
    “簽字畫押之後,大家心裏頭,自然也就有杆秤了。”
    別的地方還好說一些,可印鈔一事,卻是萬萬不可以馬虎的。
    若讓大家知道,多說一個字要砍頭,那麽除了亡命之徒,想必大家夥都是不敢如此的。
    “甚好。”
    朱標首先表示讚同,可一旁的老朱卻還有更好的想法。
    “砍頭太便宜他們了,給咱改成誅殺全族。”
    既然要多要自己的俸祿,那自然要從嚴治理才行。
    聞言,朱標深吸了口氣,無奈地搖頭微微一笑,卻也沒有反駁,顯然是認同了這個說法。
    顧晨:“……是。”
    還是老朱你比較狠,和你比起來,朱小四都要仁慈不少。
    從奉天殿出來,顧晨有點懷疑人生,為什麽老朱今個兒,不說要賞賜自己,明明他都準備好要什麽。
    那就是去管印鈔司,總比日日在禦史台罵人好吧?
    殿內。
    “爹,顧晨立了大功,爹就不賞賜他點什麽?”
    朱標不理解,也不讚成,有錯當罰,有功自然該獎。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賞什麽?”
    對於賞賜這種事,老朱向來小氣,他笑嗬嗬把紙幣給揣進自己懷裏,準備一會兒給妹子拿去瞧瞧。
    他看向不高興的兒子,解釋道:“這小子不僅聰明,還有顆赤誠之心,且沒有他師父韓宜可迂腐。”
    “韓宜可太直,咱準備,過兩年就調他去別處,否則得罪之人太多,恐怕是不好保命。”
    “顧家小子,看著剛直,實則心裏頭自有把算盤,卻又不似陳寧那麽奸猾,是個幹禦史的幹苗子。”
    說白了,他就是不喜歡罵的太狠的老韓。
    可是他又知道老韓是對的,所以就想出這麽個法子。
    找個嘴巴沒那麽毒的人上位,如此自己心裏舒服了,也不耽誤他治貪,豈不是兩全其美?
    顧晨回禦史台,需要路過吏部,誰知剛撞見陳寶船從裏頭,垂頭喪氣地出來,表情頗為難過。
    “顧兄,呂大人不肯答應我去定遠。”
    這位吏部尚書呂本,是太子次妃呂氏的爹爹。
    顧晨疑惑道:“理由是什麽?”
    按道理說隻要陳寧肯放人,呂本沒道理要把人扣著。
    “他說我不適合當地方官。”陳寶船多少有些委屈:“你說我,已經入朝四年,這四年你知道我怎麽過來的?”
    “從不告假,從不遲到,從不會得罪哪位大人,不知道為何,呂大人要如此為難我。”
    雖然偶爾摸魚,可是誰不摸魚,幹啥就針對自己。
    說著,陳寶船甚至都想哭出來了。
    “不,不是,不至於陳兄,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
    顧晨有些無語,不就是一件小事麽?
    “男人,男人就不能哭了,你前些日子還在太子殿下麵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呢。”
    陳寶船委屈得要死,明明說了同級官員都可去定遠。
    別人都不願意去收拾爛攤子,自己願意去呂大人還不讓?
    憑什麽啊?
    “好了,你先別著急。”顧晨沉吟了一下以後,輕聲道:“我幫你想想法子,你先回去忙你的。”
    總之不管怎麽說,好友都不能再和陳寧在一塊了。
    和陳寧在一起,遲早都會被拉下水的。
    回到禦史台,顧晨見大家一臉喜氣,不禁問道。
    “可有什麽好事,陛下給咱們漲俸祿了麽?”
    一片寂靜,漲俸祿?
    可能麽?
    最後還是韓宜可解釋道:“劉先生要回來了,這下胡惟庸可不好胡作非為,朝政亦可再清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