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劉伯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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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如今胡惟庸一家獨大,長此以往可不是什麽好事,劉先生既然肯回來那自然是好的。
    “真的?”
    聞言顧晨也有些高興,胡惟庸是洪武十三年死的。
    離現在還有六年呢,他可不想在黑暗中度過六年。
    太難捱了。
    “可不是。”高以然捋著護著,顯然對比也很高興:“青田先生劉伯溫,一身的清明與孤傲。”
    “隻要有劉先生在,諒那位胡惟庸也不會多費口舌。”
    顧晨心裏盤算開來,劉伯溫可是浙東派的頭頭。
    隻要他肯回京城,老朱為了製衡也會讓他和胡惟庸平起平坐。
    既然是平起平坐,那陳寶船想外放一事或許有些眉目。
    不是隻有劉伯溫的路子走,隻是顧晨不願意,好友走胡惟庸的路子而已。
    顧晨望著自己官服上的圖案,若不是自己已經在老朱麵前顯露了本事,想來自己也能求個外放。
    唉,官海浮沉,明日會如何,誰又會知道呢?
    韓國公府。
    李善長剛從新納小妾身上爬起來,就聽聞胡惟庸深夜登門,他無奈扶著腰起身穿衣。
    “這個胡惟庸,都當相爺了,怎還學不會穩重?”
    對於自己提拔的人,李善長其實還是蠻重視的。
    畢竟,他是自己推出去的,淮西派的帶頭人。
    整個淮西勳貴的榮辱,可全都在這個家夥的手上。
    “老爺,可能相爺,是有要緊事。”
    小廝混兒提著燈籠,在前方為自家老爺引著路。
    要緊事?
    李善長心裏一動,莫非,是青田那邊的事?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步伐不由地邁快了一些。
    胡惟庸得了劉伯溫要回來的消息,怎麽也睡不著,最後幹脆深夜來拜訪了韓國公府。
    “老師,劉伯溫要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李善長便忍不住凝了凝眉。
    “他回來了,你不是……?”
    給他下毒了麽,怎麽沒有給毒死?
    “按劉伯溫的脾氣,學生算準了他定然會吃藥,讓陛下懷疑學生,可他卻好好地回來了……”
    “聽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左丞相的位置……”
    原本左丞相的位置一直空著,便有流言說是給劉伯溫留著的,如今一看果然是如此。
    “惟庸啊,不是我說你,你辦事也……”
    太不果斷了吧?
    李善長有些無奈,人都回來了你還能怎麽辦?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殺人,那你的命還要不要了。
    “你也別急。”不過很快,李善長就冷靜了下來:“劉基的性子,陛下不喜,他人又清高。”
    “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他又會主動告老還鄉的。”
    從劉伯溫投上位開始,便數不清有多少次告老還鄉了,陛下最討厭的也正是這一點。
    “隻能但願如此了。”
    胡惟庸雖然滿是不高興,可最終也隻能暫且忍耐下來。
    離京一百裏處,劉基坐在自家的毛驢上頭表情悠閑,身旁的劉鏈也騎著一頭毛驢伺候著。
    “父親好容易歸隱,脫離紛爭,何必又要回到漩渦裏去,要知道盼著您出事的人可多了。”
    劉鏈摸了摸驢的耳朵,表情頗有些不理解。
    “明明陛下開國,賞了咱們銀錢,還有馬匹宅院,再不濟,也能租車,為何父親要騎驢進京來。”
    要知道,李善長和胡惟庸,如今可過著富貴日子。
    再瞧瞧自家父親,人品德行可比他們好出不少,可偏偏騎個驢……還不如六品官神氣呢。
    “當年跟隨陛下,我騎的就是驢。”劉伯溫卻是一臉認真:“如今騎的還是驢,其實我騎的並不是驢,騎的是初心。”
    “鏈兒,你記住,父親之所以出仕,為的是天下的社稷,為的是大明的百姓和陛下的朝綱穩定。”
    “既不是為了高頭大馬,也不是為了豪宅土地,咱們一家子,可不是淮西一黨之流的宵小之輩。”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位小顧禦史說的非常好啊?
    人隻要活著,那就可以做任何事,那就還有希望。
    可若是人死了,那便什麽事也做不成了。
    親者痛,仇者快,何必呢?
    顧晨不知道幾位大佬的心思,他正在家裏研究青黴素的製作法子。
    可不管怎麽試,結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在古代製作醫藥的條件,怎麽看都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沙漏發現都十一點了。
    便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去睡覺,卻見三兒還在門口侍立著。
    “三兒,夫人給你取了個什麽名兒?”
    這孩子看著瘦瘦弱弱的,也是可憐得很了。
    “回老爺,夫人給小人取名為顧安。”
    姓顧?
    顧晨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孩子無父無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麽,那自然就隻能跟著自己姓顧了。
    “老爺。”三兒,不,顧安此時又笑嘻嘻地道:“夫人說,伺候公子不能不識字,所以每日都教小人好幾個字呢。”
    顧晨見他高興,心裏也很是欣慰,囑咐他好好學便回屋了。
    筆墨紙硯貴的很,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讀書的。
    何況從前還隻是一位小乞丐,有了識字的機會高興也很正常。
    不過,算著日子,老朱馬上就要開辦社學了。
    到時候,認字的可就多了喲。
    “夫人,我回來了。”
    臥房裏隻留著一盞玻璃燈,雖然比不得現代的燈亮,可不管如何,也比煤油燈要強上許多。
    “睡了?”
    顧晨見她眼睫毛輕輕動了動,便知道她是在裝睡。
    他忍不住戲謔地打趣道:“既然夫人,已經睡著了,那我也不必在屋裏待著,還是出去找找樂子好了。”
    說罷,他就裝模作樣,要往屋外頭走去。
    “你敢!”
    成親半年以後,蘇婉盈總算是沒忍住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此時那驕悍的模樣,和平日裏柔弱溫柔的模樣相差巨大。
    “你若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就回娘家去再也不搭理你。”
    蘇婉盈生氣了!
    明明就是他回屋裏太晚,還好意思拿去青樓嚇唬自己。
    真過分。
    “原來沒睡著啊?”顧晨上前,把她輕輕攬入懷中:“我和你開玩笑的,陛下可不讓官員去花天酒地。”
    “你相公我,可不敢去呢。”
    再說了,錢都歸媳婦管,他哪裏來的錢花天酒地。
    雖然,他也藏了私房錢,可也不會花到這上麵不是?
    “有這個心也不行。”
    蘇婉盈很霸道,她伸手握住丈夫的命脈,一字一句地說道。
    “相公這輩子,不管是人還是心,那都隻能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