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4 章 安南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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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貫和張成中對視了一眼後,紛紛上前主動辨認了畫中的男人,最後還是疑惑地搖了搖頭。
    “沒見過。”
    說罷還害怕自己忘記了又觀察良久,半晌這才肯定地搖了搖頭。
    “確實沒見過!”
    隻怕這並不是個什麽重要的人物,若是個重要人物的話,他們也不該沒有見過才是。
    “哦?”
    顧晨翹著二郎腿,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可是這個人通過哀牢國王來信,說他是你們紹慶王的兒子,兩位大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你們說到底是這個人假扮身份,欺瞞我大明,還是你們為了擁護胡氏一族登位故意向我大明隱瞞呢?”
    陳藝宗是陳朝的第九位君主,紹慶則是他當皇帝時用的年號。
    他因為寵幸外戚的緣故,最終導致了陳朝的滅亡。
    嘖。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亡於外戚之手的朝廷,細細數來其實還真不少。
    看來是時候和標兒和朱雄英提,以後宗室隻能和平民成親,而且不能給外戚太高的位置了。
    “什麽?”
    聞聽此言兩人都驚呆了,紛紛表示這事兒不可能。
    “我們紹慶爺,隻有三位皇子……不,是大王,三位大王我們朝夕相見,絕對不是這番長相啊。”
    別說是皇子,就算是陳朝宗室子弟他們也認識,可畫像上這個人,就算是看瞎眼睛他們也認不出來啊。
    陳朝的高層圈子就那麽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他們哪裏會認錯?
    “好,那你們現在就認識了。”
    得知這個結果的顧晨也不覺得奇怪,直接指著這畫像道。
    “記住了,這畫像上的這位就是你們紹慶王的四王子,等過兩日到了應天府你自會碰見他。”
    “見了他你們記得惶恐下拜,高呼大王也就是了,別的就什麽都別管了。”
    不管這陳天平到底是不是,反正安南使臣說是那便是了,大明的文官兒可不會深究這點兒小事。
    “這這……”
    張成中滿臉震驚回不過神來,武貫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上國……上國是準備……準備對我安南下手不成嗎?”
    早聽說高麗和東瀛被大明打下,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他們。
    可拿下高麗有銅礦、有新羅婢,拿他們安南有什麽用?
    顧晨冷笑道:“胡家到底是怎麽登位的你們清楚,我們大明自然也清清楚楚,如此篡位小臣如何能夠為王?”
    他這番話讓兩人無言以對,可他們都覺得天朝是不是也太霸道了?
    讓誰當皇帝不是他們內部的事情麽,跟天朝有什麽關係,隻要他們的君王願意永遠臣服天朝。
    這不就行了嗎?
    “上國?”張成中這時候才緩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晨問道:“上國是準備同我國開戰?還是?”
    若是開戰直接說胡氏謀反不就行了,不至於繞這麽大個彎子吧?
    顧晨將手放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語氣淡淡的又帶著幾分不屑。
    “放心,我大明從來不會欺負小國,隻不過是覺得依舊該讓陳氏正統登位,方才符合禮法罷了。”
    “兩位都是陳朝舊臣,你們覺得胡季犛此人如何?”
    胡季犛的先祖胡興逸據說是浙江人,若是安南沒什麽好東西也就罷了,隻可惜他顧晨是真心想幫標兒拿下此地。
    “他是個謀權篡位的奸臣!”
    提起此人這兩人有些咬牙切齒,其實他們都不太喜歡胡季犛這個人的,隻是迫於他的權勢不得不臣服。
    “我們紹慶爺的莊定大王,就是被他給謀害的。”
    “原本紹慶爺就是要傳位莊定大王,可胡季犛卻處處針對大王,將大王逼得出逃南定。”
    “紹慶爺得知以後便叫大王回京,可派出勸他回京的將軍阮仁烈,卻是胡季犛那邊的人。”
    “阮仁烈在回京的路上,將大王給活活地打死了。”
    “紹慶爺問罪的時候,胡季犛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丟阮仁烈,最後阮仁烈也跟著死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胡季犛同大王不和已是很久之事,而且還看到阮仁烈出京前去了胡府。”
    “後來他還殺了宗親……”
    說到這裏,張成中語氣有些哽咽,回憶起往事傷心得不行,頗有些捶胸頓足那種感覺。
    “這時候紹慶爺才發現不對,可這會兒想要製他已經晚了。”
    “胡季犛手中的權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紹興爺。”
    “紹慶爺沒法子製衡他,隻能同他拉親族感情,讓畫工畫了意味深長的四輔圖送給他。”
    四輔圖描繪了中國這邊曆史上周公輔佐周成王、霍光輔佐漢昭帝、諸葛亮輔佐蜀後主,還有他們安南曆史上蘇憲誠,輔佐李高宗的故事。
    “沒多久紹慶爺又見他入宮,說了些抬高他仰仗他的話,言語間頗有胡家以後一家獨大之音。”
    “他那會兒應該還是忌憚紹慶爺的,當時便指著天地發誓。”
    “臣不能盡忠戮力官家,傳之後裔,天其厭之,……縱糜身碎骨,未能報答萬一,敢有異圖!”
    這事兒就像是三國時期,劉備和諸葛亮的佳話一般。
    隻可惜胡季犛不是諸葛亮,他更像是曹孟德。
    “可紹慶爺走了以後不久,他便開始屠戮宗親!”
    “光泰爺那時候年幼,朝中大權盡在胡季犛之手,但凡是反抗他的,結果都是一個死字。”
    “沒兩年,先朝宗親便死絕了,他還逼著光泰爺遷都啊,此番作為,與上國古時候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別無不同啊。”
    隻不過胡季犛要更狠一點,最起碼人家孟德沒把劉家的子孫殺光光,曹操活著的時候漢獻帝的待遇甚至還挺不錯。
    當然了。
    還有可能是老劉家實在太能生,所以怎麽殺也殺不幹淨吧。
    顧晨樂嗬嗬地道:“所以我們大明看不下去了,要替你們選一個賢明的君王,你們難道不應該配合嗎?”
    “最起碼此人不敢胡來,讓他當你們的國王,可比胡季犛當國王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說了這麽胡季犛的陰險狠辣來,總不能一點兒事都不做吧?
    見兩人久久不說話,顧晨便又輕輕地問道。
    “嗯?有什麽困難嗎?”
    他的聲音明明那麽和藹,可兩人聽著卻就是覺得莫名有些害怕。
    過了好一會兒,黃貫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人,他……他鬥的過胡季犛嗎?”
    別剛回去就被胡季犛殺了,到時候還要連累他們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