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放心,我不是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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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對他說,“這是你未來的嫂子。”
陸哲的為人牧祁陽是非常清楚地,好歹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他也一直將陸哲當做他的親大哥來對待。
冷心冷清的陸哲這十年來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別的女人,就連他也以為陸哲是在等洛顏。
剛才看到陸哲進來,牧祁陽的心裏就已經覺得很詫異了,但這兩人的關係親口從陸哲嘴巴裏說出來又完全是兩回事了。
他承認,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些失落。
但他很快就收起那情緒,仍舊對陸哲嬉笑道,“我這未來的嫂子年齡好像有些小啊。”
陸哲點頭,“她確實小我七歲。”
牧祁陽也沒心思抽煙了,將煙頭滅掉,正色道,“剛才我正準備去洗手間,她就從洗手間裏跑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女人在追打她,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腫了。”
陸哲眉間隱含怒意,“那個打她的女人長什麽樣?”
真是好大的膽子,連他的女人都敢動。
牧祁陽回想了一下那個追打顧桑榆的女人的樣子,瞬間覺得那人有些麵熟,但他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她化的妝有些濃,頭發披散著,好像”
他猶豫了兩秒,“她好像認識我似的,在故意閃躲我的視線。”
說完他肯定的點點頭,“對,當我擋在她麵前的時候她一直是低著頭的,本來前麵她嘴裏還一直在說著什麽,後來她隻想越過我去打桑榆,不怎麽說話了。”
陸哲麵色一沉,這女人牧祁陽也認識,那陸哲也應該認識了。
洛顏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那麽除了洛顏,還有一個人,像是她的作風。
隻是她也從國外回來了嗎?
今天在宴會上明明沒有看到她,真是奇了怪了。
牧祁陽看他深思,並不打擾。
他腦海中也在想這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竟然讓他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既然熟悉,又為什麽想不起來呢?
顧桑榆打開手提袋,裏麵是牛仔褲和襯衣,連衛生巾也有。
臉一紅,陸哲果然聽懂了她的話。
好在這包廂裏也帶著單人洗手間,顧桑榆穿好衣服,換好衛生巾走了出來。
她將禮服疊好放進手提袋裏,推了推門。
江易轉身替她將門拉開,陸哲接過她手中的袋子遞給江易,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回家吧。”
顧桑榆這會覺得小腹抽的厲害,也沒什麽力氣,隻點了點頭。
陸哲一把將她抱起,沒理會她的局促,衝牧祁陽點頭,“我先走了。”
牧祁陽笑著朝他揮手,顧桑榆也朝他輕輕一笑。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牧祁陽自嘲的咧了咧嘴角,原來是嫂子啊。
心裏有一股酸酸的情緒湧了上來。
陸哲抱著顧桑榆走的員工通道,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江易將後門打開,陸哲把顧桑榆放到車裏,自己則從另一邊上車。
他上車之後又把顧桑榆的鞋脫了,讓她把腦袋放在自己腿上。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摸她的頭發,“有沒有好一些?”
顧桑榆嗯了一聲。
左臉朝上,她摸了摸臉,有些腫。
真是無妄之災。
她默默的歎了口氣。
一路無話。
陸哲直接讓江易把車開到了他的家。
他將顧桑榆從車上一路抱到了臥室的床上,等江易替他們把門關上,陸哲坐在她身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看她微腫的側臉,眼裏滿滿都是自責。
將靠枕墊高了一些,路著說,“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衝杯紅糖。”
顧桑榆也不敢扯動嘴角,好奇道,“院長家裏時時刻刻備著紅糖?”
“前麵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讓鍾點阿姨下樓去買的。”
“哦,”顧桑榆乖乖躺好,“那就麻煩院長了。”
陸哲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心裏全都是汗,又給她蓋了層薄毯,“好好躺著。”
等喝過了紅糖水,顧桑榆覺得肚子裏暖暖的,要稍微好一些了。
她半躺在床上,看著陸哲。
陸哲坐在她身側,覺得有些愧對於她。
是他不好,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被人這樣欺負。
懊惱帶著自責,一向聰明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顧桑榆說這事。
其實顧桑榆也不傻,況且這樣的情節電視裏實在上演的太多了,她見陸哲麵色頗為陰鬱,眉間帶著怒氣,她就猜到一些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我還沒從洗手間出來,那人上來跟我說了兩句話直接就上手了,她嘴角有一顆淡淡的痣,陸哲,你認識她嗎?”
陸哲並不像對她有所隱瞞,“認識。”
“那”顧桑榆試探的問,“很熟嗎?”
陸哲跳過這個話題,“她跟你說了什麽?”
顧桑榆皺眉回憶道,“她說我配不上你。”
陸哲頗感無奈,這個無法無天的童月,之前插手顧桑榆軍訓的事情也就算了,如今還直接把人給打了,真是太過分了。
他手裏拿著溫熱的毛巾,輕輕地替她擦嘴角的血跡。
頓了兩秒,“她叫童月,年齡跟文雅差不多大,之前一直在國外念書,她父親和我父親在我們還小的時候私交甚篤。我家裏極盡困難之時,童叔叔動用自己所有的資金幫助我們渡過了難關,我也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來對待。”
在童月很小的時候,陸哲就將她當做妹妹來對待了,對於童月會對他產生超出了親情之間的情意這件事,他也是在去葉縣之前才漸漸明了的。
而童父可能也看出來了那麽些端倪,所以在陸哲還沒有去葉縣的時候就將童月送到國外去了。
現在童月回了國,又對顧桑榆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因為童叔叔的這層關係,他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像對待陌生人那樣去對付童月。
但他同樣也清楚童月今天的做法真的是太過了,如果不給她點教訓,隻怕會更加有恃無恐。
任何事情,一旦沾惹到顧桑榆,即使他會念著童家的舊情,但也不能不替顧桑榆出這口氣。
顧桑榆的小肚子上還放了一個暖寶寶,是剛才陸哲塞給她的,又聽陸哲說完那陌生女人的身份,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她相信陸哲,他不會就這樣讓自己白白挨打的。
那個叫童月的跟文雅差不多大?
那也就十八、九的樣子吧?
可是她那個妝也太濃了吧?
眼線太濃,臉上的粉底又抹的太厚,雖然厚,但還是遮蓋不住她原本的小麥膚色。
而且眼影也是大地色的煙熏妝,實在太過老氣,也非常的不適合她這個年紀。
不過,這些都跟顧桑榆沒什麽關係。
雖然現在臉不疼了,但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挨了打,她還是有些小脾氣的。
她拿手指戳陸哲的肩膀,“我說親愛的陸叔叔,你這魅力也太大了,人家還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趕快跟我老實交代一下,你還有多少這樣的後援粉絲團?”
陸哲握緊她的手,“什麽粉絲團,沒有那麽誇張。”
顧桑榆裝作生氣的樣子抽出手來,輕輕哼了一聲,“那個洛顏,你那個前女友算一個吧?今天這個十分暴力的小妹妹算一個吧?其他那些小花小草就算了,你趕快告訴我,還有誰家的千金、哪家集團的小姐也偷偷的喜歡著你?”
“桑榆,”陸哲柔聲道,“我保證,她們不會是你的困擾,我會處理好這些的。”
“你看看我,”顧桑榆指指自己的左臉,“我臉都腫了誒。”
陸哲先是輕輕摸了摸她的左臉,又將她按進懷裏,“我的錯。”
顧桑榆的右臉貼著他的胸膛,陸哲的左手環在她的腰間,他抱著她,輕聲道歉,“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置於這樣尷尬的處境,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顧桑榆的手還捂著肚子上的暖寶寶,她後腦勺對著陸哲,有些想笑。
他這樣嚴肅認真的哄著自己,真以為自己生他氣呢?
可她哪有那麽小氣呀?
今天這事事發突然,陸哲自己也壓根沒想到,更何況那是童月的個人行為,別人隻能勸告或者遠離,並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和行為。
她說自己配不上陸哲,明顯是喜歡陸哲。
她會直接對自己上手,也是陸哲沒想到的地方。
這其實和陸哲根本沒什麽關係,她看的明白。
但這樣溫言細語的陸哲,又帶著歉疚的口氣,讓顧桑榆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那你說,你會怎麽處理?”
“我會親自向她說明,讓她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他不會讓童月再來騷擾顧桑榆了,也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顧桑榆的嘴角還在疼,她隻能稍稍扯了扯嘴角,“那行,我等著看結果。”
陸哲輕輕摸她的腦袋,真是個明事理的小丫頭。
既沒有纏著自己要個說法,也沒有要自己替她出氣,而是相信他說的話,全都交給他自己去解決。
她相信他,這很好。
顧桑榆離開他的胸膛,“其實她也沒怎麽占我便宜,我也打了她。”
“哦?”
“我哪有那麽傻白白被人打耳光?”顧桑榆想到自己打她那一巴掌,應該也不會太輕,“要不是今天親戚來了,隻怕到處找地方躲的就是她而不是我了。”
今天這樣狼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痛經,小腹的疼痛讓她根本使不出來多餘的力氣,而且那個叫童月的好像力氣也不怎麽小。
說到這顧桑榆一時又有些高興,“陸哲,我這個親戚已經很久沒來了,這是不是表示我正常了?”
“當然,”陸哲看她小眼睛泛著亮光,一點也不想打擊她,“慢慢就好了。”
“但是我還是想著改天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
這許久不曾來的親戚突然來了,她雖然感到高興,可她也很害怕下個月又突然不來了,畢竟她經期這塊也不怎麽正常。
陸哲想到婦科有個專家,剛好最近要從國外進修回來了,到時候可以帶顧桑榆去見見她。
“過些日子我陪你一起去。”
“好。”
顧桑榆打了個嗬欠。
陸哲扶她躺下,“睡一會?”
顧桑榆平躺著,抓著陸哲的手,“陸哲,不用內疚,要是連這點小事我都被氣得半死,那我也太脆弱了。”
她看到陸哲眼裏的情緒,他一定是因為自己被打了所以才感到自責。
她忍著嘴角的疼,輕輕笑了笑,“我又不是傻白甜,我是顧桑榆啊,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被嚇著的,更何況我也不是這樣輕易被嚇著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退縮。”
她的眼神裏帶著俏皮,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自在淡然。
她是這樣的顧桑榆,無堅不摧的顧桑榆。
隻有用愛才能打動她,也隻有用愛才會傷到她。
也許有些時候不是陸哲懂顧桑榆,反而還是這個小她七歲的女人,懂他更多一些。
陸哲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他從來都不曾小瞧她。
在這短短兩年的、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裏,他所認識的顧桑榆,也並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
實習的時候,她被科裏有些資曆的同事刁難排擠,她並不是一味忍讓妥協,她也是有自己的方法的。
對待手裏的工作,她是真的不會投機取巧,也不會將自己的活想方設法的推給別人做。
她一直都是上麵怎麽安排,她就怎麽做的性子。
幾人一起完成的工作,她從來不去邀功,她眼見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自己卻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記得有一次她加班到半夜,整個樓層也隻有她這一個辦公室亮著燈,陸哲怕她孤單,也在自己的辦公室加班,走的時候兩人還一起下的電梯。
那時候的顧桑榆帶著青澀和拘謹,她站在電梯的角落裏,離自己有些距離。
而現在,他們之間這距離,已經很近了。
她拉著陸哲的手,他的唇下是她綿軟的的唇瓣,想到她嘴角有傷,他隻是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淺嚐輒止。
她曾說過她的身份和地位與自己不相符,可拋開那些,真正忐忑的人是陸哲。
她有一顆七巧玲瓏心,他怕自己配不上她。
題外話
久等了吧,麽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