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我就這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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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啪”的一聲,曹可欣壓根沒想到顧桑榆會動手,後背傳來鈍痛感的同時,她哎呀一聲,又揉不到那被砸到的地方,氣的她緩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衝顧桑榆的方向看去。
顧桑榆收回了手,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絲毫不避諱書是她扔向曹可欣的。
財經書本就大且厚,這挨了一下可真是把曹可欣疼壞了。
她怒吼道,“你有病啊!”
旁邊那女生也轉身站起來指著顧桑榆罵道,“你這神經病,竟然還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是吧!”
顧桑榆懶懶的朝劉璃伸出一隻手,劉璃了然的將自己的書快速的放到她手中,也學顧桑榆斜著眼看著曹可欣等人。
顧桑榆手裏的書還是那本財經書,又大又厚,她拿在手裏顛了顛,仿佛她拿的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書,而是一塊磚頭——
看她那架勢,隻要曹可欣旁邊那女生再多說一句,顧桑榆就能立馬將那書甩到她臉上似的。
那女生看顧桑榆的樣子不禁有些害怕,她聲音小了一些,仍舊嘴硬道,“我們說我們的,你好端端的扔什麽書?”
顧桑榆看也沒看她一眼,反問道,“扔到你了?”
沒、沒有!”
顧桑榆好笑,“那你叫喚什麽?”
那女生頓時有些臉紅,哎——不對呀,自己怎麽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呢?
女生臉紅不過兩秒,“我見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人,我看不過去行不行?!”
顧桑榆點頭,“行,要不我拿這書砸你臉上你再來罵我神經病如何?”
你、你——你真是——”
見對方半天都沒個完整的話,顧桑榆啪的一聲將書砸在桌子上,力道不輕,整個教室都聽得清楚,連曹可欣也是明顯一愣。
顧桑榆見她啞了,冷笑一聲,“你們背後說人有什麽意思,有種到我跟前來坐著,慢慢說給我聽!”
那女生比較衝動,又想接話,顧桑榆手一指她,厲聲道,“你給我閉嘴!我跟你說話了嗎?!”
也許是她高揚的眉毛和冷然的語氣顯得她太過凶惡,那女生頓時就蔫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反而是曹可欣接了話,“你這話是對我說的了?”
曹可欣可沒那麽蠢,她好似無辜道,“我們不過是聊天而已,顧同學這麽激動做什麽?你讓大夥評評理,你這火衝我發的好沒道理——”
論不要臉的功夫,你認第二果然沒人敢認第一,”顧桑榆雙手環胸道,“甭跟我來這套,你們說的什麽,甚至你們心裏想的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最清楚,別跟我這打擦邊球。敢做不敢當算什麽本事?我要是你,背後說誰壞話既然人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裝逼了,我可不像你,隻會背後議論,盡顯小人本色!”
是,我是小人,那顧同學你呢?你又是什麽人?三番五次的勾引江躍齊,把人家釣著又不答應人家。我還納悶呢,不知道能入顧同學的眼的人到底長著什麽三頭六臂,原來——”她拖長了尾音,“也不用三頭六臂了,隻要有錢就行了——”
她剛說完旁邊就有人跟著附和,其他看熱鬧的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時間議論紛紛。
顧桑榆聽著曹可欣對她的詆毀,並不生氣,反而還咦了一聲,衝劉璃道,“劉璃,你說咱們這個曹可欣同學莫非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劉璃配合著,“為什麽這麽說?”
她要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麽連我幾次勾引江躍齊,還有我釣著人家這種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是肚子裏的蟲子,我還真是好奇,莫非她在我身上裝了個攝像頭?我這私底下的所作所為她怎麽這麽清楚啊?”
對哦,也是神奇呢,”劉璃揚了揚頭,“喂,曹可欣,你說的那些你親眼見到了?有什麽證據?”
曹可欣見大家都在底下議論著,頓時心中得意,“用得著證據麽?上星期在走廊裏明目張膽的跟江大少搭話,很多人都看到了好嗎?”
顧桑榆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那這麽說——你聽到我們說什麽了?”
那時曹可欣在走廊的那頭,隻看到江躍齊站在顧桑榆麵前,並不清楚他們之間說了什麽。
被顧桑榆這麽一問,來不及細想,直接開口道,“根本不用聽到,想也能想到你們之間說了什麽!”
哦——原來都是你的猜測啊——”顧桑榆又裝作恍然大悟道,“你既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又沒有在我身上裝個攝像頭,雖然見到我和江躍齊站在一起,但又沒聽清我們說什麽,那麽請回答——你是從哪兒YY出來我勾引江躍齊同學,並且釣著他這件事情的?”
這——”
曹可欣正想著怎麽回答,顧桑榆的語調冷了幾分,“你僅憑主觀猜測就說我勾引別人,又沒有證據的胡言亂語,竟然還隔著一排桌子的位置挑釁我,你說,我能不生氣麽?”
說完她又敲了敲桌子,“注意,我開始說重點了——你說我勾引江躍齊,但今天早上大家在傳的版本是江躍齊昨晚當眾向我求愛,這點我證明是真的。因為是江同學主動地,所以不存在我勾不勾引的問題,你可記住了?”
見曹可欣不接話,顧桑榆繼續說,“至於今天大家說的第二個版本——我抱了個幹爹的大腿這點,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明一下。那所謂的豪車的主人不過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罷了,他年齡沒那麽大,幹爹一詞是怎麽也不合適的。至於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想跟你們也沒什麽幹係吧?隻要人家未婚我未嫁,他情我願的,我就是和他在一起又怎麽了?”
曹可欣哼了一聲,麵露不屑,“還是說到點子上了,還不就是抱了個有錢人的大腿!”
你出門是不是沒帶腦子?”顧桑榆直接懟她,也不用留什麽麵子了,“我說的話你不知道什麽意思是不是?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個人隱私,我願意和誰在一起,我昨晚坐了誰的車跟你有關係嗎?你又不是我的誰,也不是親曆者,你跟我這廢話這麽多做什麽?好,即使我抱了個有錢人的大腿怎麽了?你眼紅啊?你眼紅你也去抱一個唄,這種事情又沒什麽可比性的。”
曹可欣怒目道,“我幹嘛要跟你比?!你配嗎?”
顧桑榆嘖嘖了兩聲,仿佛麵前站著的是個傻子,“我發現我跟你沒法正常交流,我跟你說的什麽你好像完全聽不明白,那麽下麵我簡明扼要的說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很清楚像你這種人心裏想的是什麽,但是不管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都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給我聽明白了——你們要竊竊私語,要小聲議論,可以——隻要我聽不到,也別當著我的麵肆意妄為,我就當不知道,那咱們見了麵還可以好好說話,仍舊是同窗同學——”
但是,”她語調一沉,話鋒一轉,“誰要是像今天曹可欣同學一般作為,指桑罵槐的說我,而且還被我聽到了,我可是一點情麵都不會留給你的,今天我可以拿本書來提醒你,改天,我就有可能拿著磚,或者別的什麽東西來提醒你了——”
說完她挑釁的看了一眼曹可欣,後者似是賭她隻會嘴上說說而已,接話道,“我還就不信你真能做出那違法亂紀的事情!”
違法亂紀都說出來了?”顧桑榆輕輕一笑,“放心,我會把握分寸的。隻是這人有時候特別生氣之時也控製不住自己,我也是一樣,我這人也沒什麽不好的,唯一一點就是脾氣不太好,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
你不用威脅我!我也不是那麽好被你唬住的人!”曹可欣強道,“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嘴上不說,心裏也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我這不是威脅你,我這是明目張膽的恐嚇,”顧桑榆的口氣較之前好似輕鬆了許多,可這態度比她嚴肅起來更令人捉摸不透,她繼續對曹可欣說,“是啊,公道自在人心,我左右不了別人的想法,但是任何人也別想在我麵前討到什麽便宜,在食堂那次你不也感受到了?”
說完顧桑榆伸出右手,小小的做了個推搡的姿勢,幅度不大,但足以勾起曹可欣的回憶。
她一下就想起來這顧桑榆力氣大的這一特點。
在食堂和劉璃發生爭執那次,劉璃甩了她一個耳光,她氣不過要還手之時被顧桑榆抓住了手腕。這個顧桑榆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看起來好像是輕輕一推就將她推回到了座位上,可實際情況隻有曹可欣自己知道,她那會的手腕被她抓的有多疼。
這個顧桑榆,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哪兒都不吃虧。
話被她繞來繞去就繞跑偏了,而且瞧她這口氣她真的很有可能會對自己動手。
雖然班裏人也多,不會有人袖手旁觀,但目前她們這麽近的距離,等她將自己打了,別人再來幫忙,未免晚了點。
打個一兩個耳光好像不怎麽嚴重,隻要事情沒鬧大,頂多就是被警告通報一下,而被打的就有些冤枉了。
臉疼不說,還白白丟了麵子。
上次不就是麽,有人一提到曹可欣就是——哦,你就是那個在食堂被劉璃甩了一巴掌的女生啊!
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是在太丟人了!
想到這,曹可欣明白一點,還真就不能跟這個顧桑榆硬碰硬。
顧桑榆見她不說話,又說,“流言蜚語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沒有一顆明辨是非的心,我今天話就說到這,說我狂也好說我神經質也好,我還是那句話,千萬別讓我聽到就行。”
江蘭茜看她一副領導訓話的樣子有些想笑,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反應,好像大家也從來沒見過這麽狂的人。
一個女生,說話如此狠厲,直言自己脾氣不好,聽不得別人在她麵前說些自己不愛聽的話。
她是如此坦白,又是這麽狂傲——行呀,你可以說我壞話,隻是別讓我聽到就行,否則,我自己都控製不住我自己。
還能再誇張一些麽?
還能將威脅恐嚇發揮的再極致一點麽?
這曹可欣變了臉色就說明顧桑榆的話她還是聽了進去的,看來她這番言論還是有點用的。
隻是今天一過,又不知道學校裏該傳什麽樣的版本了。
顧桑榆這話還是很有用的,曹可欣身邊的幾個女生紛紛拉她,“算了可欣,都上課了,一會老師看到就不好了。”“是啊,別生氣了,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咱們坐下吧,別吵了。”
包括之前指著顧桑榆罵她神經病的女生都在拉曹可欣,後者看了顧桑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顧桑榆喂了一聲,語氣一點也不客氣,“把我書還給我。”
曹可欣看到凳子旁邊的書,氣得半死,根本不想幫她撿書,更何況她還用這書砸了她,顧桑榆又說了一遍,口氣有些不耐煩。
到是之前那個女生害怕顧桑榆又發火,趕緊快快俯身將她的書撿了起來,拿在手裏又不敢像顧桑榆一樣直接扔過去,隻叫了後麵的同學傳過去。
顧桑榆拍了拍書皮上的塵土,滿意道,“相安無事不好麽?非要被人當槍使,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這聲音並不小,足夠傳到曹可欣的耳朵裏。她說自己被當槍使?
她是怎麽知道的?
看她這口氣,似乎是在提點自己,曹可欣心裏哼了一聲,她才沒那麽好心呢。
顧桑榆剛坐下一看表,已經上課十來分鍾了。
因為之前和曹可欣吵架,一時也沒注意時間。
正納悶著老師就走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這女老師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自己,她竟然有一種這位老師其實早就來到了門口,隻是聽她們吵架一直在門口看戲的錯覺。
她看向投影幕布,視線剛好和老師的交匯,好像就是在看她呢,這令顧桑榆感到疑惑,這學校裏的學生八卦也就算了,怎麽老師也這麽喜歡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