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願意,你管得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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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桑榆怒懟曹可欣一事,立馬讓眾多好事者知道了顧桑榆的脾氣,至少在整個經貿係裏,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就像麵對一本書,一千個讀者有一千種觀點。那麽很自然的對於顧桑榆的事情,議論者漸漸就變成了好幾個觀點。
有的覺得她坦然不做作,有幾分隨性;有的覺得她肯定背後有靠山,不然怎麽還敢放出那樣的話來;有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覺得她不是個什麽好貨色……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但因為顧桑榆本人走讀,每天就是按時上下課,頂多下午的時候去社團一趟,又加上之前對曹可欣說的那番話被傳了出去,所以現在對她在路上就指指點點的人也就漸漸地少了起來。
曹可欣還是時不時的衝她翻個白眼,言語上也不敢太過,隻是一看到她和劉璃就鼻孔衝天的樣子。
每每看到她一副憤憤然的樣子顧桑榆就覺得好笑,虧她還長了一張還算得上美麗的臉,可惜的是空有其表,沒什麽腦子。
這幾天顧桑榆也沒閑著,她讓江蘭茜幫忙問問她這被人包養的話是從哪兒傳出來的,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從白子飛口中倒出來的閑話。
顧桑榆一聽說是白子飛在那作妖,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可笑了。
這好好一個大老爺們,不以學業為重,再不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怎麽淨和她過不去呢?
彼時她和江蘭茜以及劉璃坐在校門口的奶茶店的小包間裏,一人要了一杯奶茶,正一邊喝一邊聊。
劉璃一聽到是白子飛說的瞎話,頓時生起氣來,“我看肯定是那江躍齊求愛不成,才讓白子飛這麽做的,他兩都不是什麽好人!”
雖然在心裏顧桑榆認為江躍齊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又覺得劉璃說的也有點道理。
自古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沒有江躍齊的授意,白子飛應該也不會這麽做,畢竟她從江蘭茜口中可以得知,這三人組是以江躍齊為首的小團體。
但顧桑榆又覺得好奇,按理說玩的好的人,一般情況下性格也不會相差太大,白子飛和江躍齊有些相似,可這蕭華就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脾性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一時想的有些遠了,顧桑榆喝著珍珠奶茶,想起從前在北瀾市和同寢室的室友一起在休閑吧閑坐的場景,隻是那會上大學的時候好像沒這麽多的糟心事。
見顧桑榆沒說話,江蘭茜以為她心情受到了影響,讓她別太憂心了。
顧桑榆並不是擔憂,她解釋道,“我隻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麽做而已,對了,蘭茜你有江躍齊的電話麽?”
我沒有,不過可以問到的,”江蘭茜好奇道,“隻是你找他做什麽?”
顧桑榆笑道,“所謂擒賊先擒王,捉賊要捉贓,抓奸要成雙——”
劉璃聽到“抓奸”兩個字時差點一口奶沒噴出來,“前麵聽著還像那麽點意思,你後麵這兩詞未免也用的太神經質了吧?”
顧桑榆挑眉道,“反正就是那麽個意思,你懂就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蘭茜你記得幫我問到江躍齊的電話,我得找他好好掰扯掰扯。”
雖然不太明白顧桑榆會跟江躍齊說些什麽,但是江蘭茜還是掏出手機來幫她問起了電話。
顧桑榆想著下午的課已經上完了,隻是不知道江躍齊還有沒有課,如果沒有就將他約出來。
雖然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但總得讓他好好約束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才是,總不能讓她憑白被人罵了這麽久。
她得好好想想,一會見到江躍齊應該用什麽口氣和表情來和他說話。
江蘭茜辦事效率極快,不僅要到了電話,而且還打聽到了下午江躍齊沒課,這會又剛從籃球場上下來。
於是顧桑榆一個短信就發了過去,約他在學校比較安靜的小花壇邊見麵,又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江躍齊的短信回的倒是很快,他表示欣然前往。
顧桑榆為了避免被人看到以為是她和江躍齊單獨約會,因此叫了江蘭茜和劉璃一起,到時候她和江躍齊說話她們就離的稍遠一些就行,兩人表示同意。
半小時後,顧桑榆在花壇旁邊等到了他。
劉璃和江蘭茜見他身後沒帶人來,也非常自覺地走遠了些。
看著她們走遠了,江躍齊的視線才落到顧桑榆的身上,他沒了之前嬉笑的樣子,麵色還比較正經。
這樣的江躍齊顧桑榆好像還沒見過,一時間氣氛也有些尷尬。
還是顧桑榆先開口道,“知道我為什麽今天約你來見麵嗎?”
江躍齊老實道,“不知道。”
你和白子飛關係好,我和他並不熟悉,當然,我和你也不算熟悉,隻是有些話我想請你幫忙帶到。”
江躍齊聽她說和他不熟的時候,眉頭皺了皺,“你說吧。”
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聽到關於我的傳言?”顧桑榆看著他,似是在觀察他的表情,“那天從慢搖吧出來畢竟隻有我們四個在,第二天就傳出了我坐豪車被人包養這閑話,我經多方打聽,最後有人告訴我說是白子飛同學說的——而江同學和他關係好,能不能請你代為轉達一下我作為當事人的意見?”
江躍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你想讓我幫你跟他說什麽?”
他這一副好像顧桑榆欠了他錢的模樣令她感到有些鬱悶,也不想多做逗留,“麻煩你告訴他,說別人閑話之前先打打草稿,免得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她這話說的含蓄,但江躍齊應該能聽得懂。
她約的是江躍齊,話卻是帶給白子飛的,隻要稍微長點腦子的就應該知道,顧桑榆這話其實是衝著江躍齊說的。
隻是這江躍齊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先是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又淡淡的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諷刺。
他對顧桑榆說,“阿齊說你說錯了嗎?”
什麽?
顧桑榆怎麽都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他這話是反問,翻譯過來就是,阿齊並沒有歪曲事實,他說得對,那他言下之意並不認為他們冤枉了顧桑榆——
顧桑榆一瞬間感到有些無語,好心提醒道,“江同學,你又不了解事情的經過,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的好吧?”
我怎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了?!”這幾天顧桑榆在查謠言的源頭,江躍齊在當天回到宿舍就開始調查那輛車了,當他知道那車的主人的時候,心中百種滋味湧上心頭。
居然是陸哲!
和她有關係的人竟然是整個南琳市可以隻手遮天的男人——
這又怎能不令他感到驚詫?!
待仔細回憶之後他才猛然間想起來,第一次和顧桑榆相遇的場景——顧桑榆跑來找他還錢的時候,她身後就跟了那麽一個氣宇不凡的男人。
江躍齊家也是南琳市的,他時常聽起陸哲的名字,也在電視和是新聞媒體上見過他的照片,隻是當他在那麽一個小縣城出現的時候,江躍齊壓根沒想到那會是鼎鼎大名的陸哲。
那天他知道車主人的時候瞬間有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白子飛將查到的結果告訴了他,還不忘奚落了那麽兩句。
看,我就說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還不信!”
早讓你別在她這話那麽多心思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
隻是白子飛話還沒說完,江躍齊就摔門而去了。
難怪她看不上自己了,難怪她怎麽都不會心動了,身邊有這樣的男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他區區一個江躍齊呢?
他真是太可笑了,做了那麽多可笑的事情,就像猴子一麵在她演著醜角的戲碼,而她麵上不說,或許心裏正在調笑吧?
一邊看著他,一邊笑著他,笑他的無知和自負。
江躍齊突如其來的怒氣令顧桑榆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明明被倒閑話的是她,怎麽他還來火了?
他們兩這是拿錯了劇本麽?
他說完那句話就憤憤的看著顧桑榆,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周身的怒火也強烈非常。
顧桑榆見他發起了火,她心中也有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口氣怎麽不怎麽好,直接冷聲道,“你清楚事情的經過?那你來說說,白子飛平白無故在學校裏放話說我被包養,請問他——不,請問你們有什麽證據?就因為那車?我坐劉璃那車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腦洞大開的說我被劉璃包養了?!”
江躍齊見她反駁,一時沒忍住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需要什麽證據?你既能坐上陸哲的車還需要什麽證據嗎?陸哲的大腿想必比那些幹爹好抱多了吧!難怪我怎麽向你示好你都百般拒絕,原來早就有了相好的!”
顧桑榆見他連陸哲都說了出來,眉頭一緊,“你私底下調查我?”
江躍齊冷笑一聲,“要不是調查你,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會去做陸哲的情婦!真是夠不要臉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顧桑榆一個耳光打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手勁之大,力道之狠連遠處站著的劉璃二人都聽到了。
劉璃見顧桑榆甩了江躍齊一個巴掌,說了聲不好,怕是江躍齊會還手,同時也擔心顧桑榆吃虧,就要衝上去將兩人攔住。
江蘭茜拉住了她,“放心,先看看再說,江躍齊不會對桑榆動手的。”
挨了一個耳光,江躍齊眼冒金星——她竟然還敢動手?!這巴掌打的也太狠了!
雖然生氣,但江躍齊並沒有想著還手,他一把抓住顧桑榆的手腕,將她向前拉了一步,惡狠狠的說道,“你敢打我?!你不要以為你有陸哲做靠山我就不敢動你!”
顧桑榆被他拉到跟前,也惡狠狠的說,“你說誰是情婦?說我不要臉,依我看,整個學校裏就你們這種惡意揣測別人的人最不要臉!”
她掙脫了幾次沒能如願,江躍齊看著她氣的發紅的臉蛋,眼角被她手上那一抹亮光吸引住了視線。
他低頭看著她的手——上麵有一枚小巧的鑽戒,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明亮的光彩。
戒指?
可他記得前段時間顧桑榆的手上什麽也沒戴,看這光澤度,應該是新買的吧。
他低低笑了一聲,“嗬!這是陸哲送你的?”
見顧桑榆沒理他,他在心裏認為她這是默認了。
又繼續道,“虧他還是大公司的老板,在南琳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拿這麽便宜的破戒指哄你開心?顧桑榆啊顧桑榆,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單純還是說你蠢——”
顧桑榆出其不意的一腳踹了過去,踢到他的腳脖子上,疼得他立馬送了手,顧桑榆收回胳膊,看著上麵的紅痕使勁揉了揉。
我願意,你管得著麽你?”
顧桑榆的本意是想提醒提醒他讓他別一天天的在學校裏亂傳閑話,這可好,徹底被誤會了,既然他誤會了,那就讓他這麽認為吧,也沒有必要跟他澄清了。
想清楚了顧桑榆又踹了他一腳,做出一副驕橫的樣子來,“我就是願意和他在一起怎麽了?我喜歡的人,他就是送我銅鐵的戒指我也照樣帶著,更何況這人是陸哲了——對,我就是看不上你,不光看不上你,除了陸哲我誰也看不上!”
她這話說的連自己都覺得惡心,既然這麽說了就再加把火好了,“本來今天是想好好跟你說話的,你非要在我這找不自在。我現在就警告你,如果我再聽說你、甚至你身邊的人亂傳我和陸哲的閑話,那我就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告訴他,讓他來幫我解決。我想,以他在南琳市的影響力,對付你們幾個小屁孩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江躍齊忍著腿疼,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還是這麽明媚動人,隻是說出來的話令他感到有些惡寒——怎麽他從前就沒發現她這麽市儈和虛榮呢?
她說讓陸哲來對付他們,是,顧桑榆說的沒錯,陸哲動動手指頭就能將自己從學校開除,這對他隻是小意思而已。
真正讓江躍齊感到涼意的是顧桑榆的態度,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就仿佛江躍齊從來沒認識過一樣,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虛偽又令人感到惡心。
虧他之前還真的將心思放到過她的身上,甚至他想著為她改變也不是不可能,可他終究是想錯了。
他看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