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呂舒雨的身世，陸晨一直比較困惑。
    嗯......也算不上困惑了，就是稍稍有些疑問。
    首先，呂舒雨姓呂，又能隨便把自己安排進星越實習，甚至還能讓自己在實習期就破例享受到正式員工的待遇，那她肯定是呂家的人。
    但奇怪的是，在呂家“家主”呂光鴻的所有關聯企業裏，陸晨愣是沒能在任何一家企業的主要人員中找到呂舒雨的名字。
    哪怕是那種很小的子公司都沒有。
    當然了，豪門的事情陸晨不懂，大佬們怎麽利用各種方式操控企業他更不清楚。
    所以對於這種情況，他也就隻是有一點點疑問而已。
    而至於胡碩“送”給自己的這一單......
    “所以綠藤生物也是呂家控股的？”
    一邊吃著關莉的叉燒肉，陸晨一邊問道：“那程蓓跟呂家是啥關係？”
    程蓓，是綠藤生物的最大個人股東。
    “微妙就微妙在這兒。”
    韋昌鬆壓低聲音：“市場部的人也是聽別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這個程蓓好像是呂光鴻的情人。”
    “嘁，我當什麽呢，這不挺正常嗎？”
    關莉翻了個白眼：“給小三弄個公司玩玩，對呂光鴻來說又算不了什麽。”
    “是，如果隻是單純這樣，那倒也沒什麽......”
    韋昌鬆聲音更小了，甚至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後這才招招手，示意三人湊近一點。
    陸晨三人相互看看，默默把腦袋湊到一起，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密謀什麽巨大陰謀一樣。
    然後，他們就聽韋昌鬆神神秘秘的說道：
    “先說好，接下來的事兒你們別往外說。”
    “市場部的馮華也是跟我關係好才偷偷告訴我的，沒幾個人知道。”
    “他說......”
    “程蓓跟呂光鴻有個孩子。”
    “......”
    場麵沉默了片刻。
    三秒鍾後，關莉和嚴東凱同時麵露鄙夷的看了韋昌鬆一眼，旋即繼續吃飯。
    服了，還當是什麽驚天秘密呢。
    私生子這種事兒有啥奇怪的。
    再說了，哪怕呂光鴻有一百個私生子，跟自己又有毛的關係。
    “韋哥，吃飯吧。”
    見沒有得到預期反饋的韋昌鬆一副失落的樣子，嚴東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下次等你有了私生子再跟我們說。”
    “我......”
    韋昌鬆老臉一紅，不再吭聲，也開始低頭扒飯。
    很明顯，這樣一個八卦並沒能引起關莉和嚴東凱的興趣，這讓他十分受傷。
    不過筷子夾著半邊叉燒的陸晨倒是愣了一下。
    等等，呂舒雨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說過她媽是開醫院的來著？
    而綠藤生物是家生產美容產品的公司，旗下或許也有醫院業務？
    再加上呂舒雨在同盛集團中的“隱形”。
    所以......
    這個私生子該不會就是呂舒雨吧？？？
    ......
    ......
    下午一點半。
    商拓部辦公區一片安靜，大多數人還在午休，沒休息的人要麽在玩手機，要麽就是盯著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麽。
    比如說陸晨。
    瀏覽器的窗口全是關於“同盛集團”和“呂光鴻”的新聞，但看來看去，基本都是些公益活動、出席了什麽峰會之類的事兒，根本查不到呂光鴻任何私生活方麵的內容。
    這倒也正常，畢竟大陸的豪門好像都挺神秘的。
    算了，不管了。
    搖搖頭關掉瀏覽器，一無所獲的陸晨懶得再研究這些。
    說實話，呂舒雨究竟是不是私生女跟他其實也沒啥關係。
    如果真想知道，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問一問呂舒雨。
    不過這種問題肯定不能問。
    所以拉倒吧，有這功夫自己還不如想想等獎金到賬了該怎麽花呢。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短信提醒還沒來。
    不過既然胡碩已經說了，那今天下班前應該是可以到的。
    並且聖泉香榭的會員卡也已經聯絡好買家了，一萬八，明天上午回學校交完論文就可以順便去賣掉。
    那麽加起來就是七萬八......
    掏出狗頭抱枕，陸晨打了個哈欠，趴在工位上開始構思該怎樣支配這筆巨款。
    先還孫超一千五。
    再買個好點的魚竿給老爸，買個金鐲子給老媽，暫時算一萬。
    帶黃毛去做絕育，一千。
    給王天宇買生日禮物，三十。
    配台4080的電腦......算了，不配了，以免以後玩遊戲甩鍋找不到理由。
    手機也是去年剛換的，沒必要再換了。
    所以還剩......六萬五？
    怎麽還剩這麽多？
    想了半天，陸晨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啥需要花錢的地方。
    而剩下的這點錢買房無疑差得遠，買車倒是夠，可自己現在對車的需求並不大，又或者說基本沒有需求。
    既然如此那就先存著吧，之後幫秦宛晴完成願望還得花錢......
    嗯？
    突然直起身子，想到秦宛晴，陸晨一下子記起一件事來。
    之前秦宛晴因為陪自己去動物園錯過了楊聰的畫展，他雖然沒說，但始終有點愧疚。
    所以昨天晚上他就想好了，要想辦法彌補一下。
    當然了，最好的彌補方式肯定是等楊聰下一次辦畫展時帶著秦宛晴去看。
    不過這事兒太沒譜了，鬼知道楊聰啥時候再辦畫展。
    因此陸晨打算自己來辦。
    而地點就在他的公寓......
    【楊聰畫作集】
    打開瀏覽器，搜索了一下楊聰的畫。
    前者算是個比較知名的畫家，所以各種高清資源有的是。
    將狗頭抱枕丟回到抽屜裏，隨便點開一幅人物像，陸晨打算先打印一張看看效果。
    結果......
    “呃......”
    站在打印機旁，看著手中仿佛遺像照的人物像，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黑白打印機。
    難不成還要找家打印店？
    不行不行，這年頭打印這麽貴，誰消費得起啊。
    “嚴哥，醒醒。”
    本著能薅羊毛就絕不花錢的原則，陸晨搖了搖旁邊還在午休的嚴東凱：“咱們商拓部有沒有彩色打印機？”
    “......有一台。”
    嚴東凱睡眼惺忪的報上打印機代號，打著哈欠問道：“嗬，你要幹啥？”
    “辦畫展。”
    “哦......”
    嚴東凱嘟嘟囔囔又趴了回去，而陸晨也很快就成功連接上了名為“僅可打印重要資料”的彩色打印機。
    還是先打印了一張試水，感覺效果還行，他便一次性拉取了幾十張楊聰的畫，然後就跑到辦公區角落裏那台彩色打印機旁守著。
    “嗡嗡嗡~~”
    綠燈閃爍，打印機不停吐著畫，吐一張陸晨就趕緊拿一張，還會時不時回頭看看，以防有人路過。
    好在眼下正值午休時間，所以除了周妍之外，並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即便是周妍，也隻是朝這邊多看了幾眼，沒有過來跟他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電梯裏又吃了癟的緣故。
    總之，差不多十幾分鍾後，陸晨就這樣沒花一分錢搞到了“辦畫展”所必需的“作品”。
    雖說打印紙張是固定尺寸，使得每幅畫都有不同程度的縮放，有的畫甚至都糊成一團了。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意！
    這還不得把秦宛晴感動死！
    美滋滋的把厚厚一遝“贗品”整理好，想了一下，陸晨又十分“細致”的將桌上一盒小夾子也一同塞進了包裏。
    妥了！
    回去在客廳栓幾根繩子，把這些畫一掛！
    你就可勁兒看吧！保準一看一個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