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來曆不明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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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頓公館。
叮!”的一聲電梯聲響。
周尚已經等在電梯口,微微欠身,恭敬地問了一聲:“靳總!下午好!”
對於靳寒,周尚表現的及其恭敬,仿佛這兩個人才是貨真價實的主仆。
視線一轉,他剛要問及慕凝安,話還未出口,慕凝安斥了一句:“誰是這裏的住客?誰是你的主人?沒看到我是麽?你要先問候這個人渣?”
周尚抿了抿唇,垂著頭,任她訓斥。
他和慕凝安接觸了一段日子,雖然她性子冷了些,可是對他一直都很客氣。
眼前她一副吃了槍藥的模樣,周尚看得出來,這些脾氣估計也不是衝著他,而是……
周尚小心的用餘光瞥向了靳寒。
靳寒攥著慕凝安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去。
騙子!你這個騙子!”慕凝安被他扯著,掙脫不開,口中卻憤懣不停。
用維生素片替換掉避孕藥!這樣的事情簡直讓她汗毛直立。
一開始就算計我?算計我喂下迷藥?算計我上床?最後再算計我為你生下一個孩子?禽獸!靳寒!你禽獸不如!”
……
在你眼裏,錢能買來一切?因為你有錢,所以項偉強為了向你示好,不惜出賣我!因為你有錢,你為了要我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三千萬你也不在乎!因為你有錢,所以覺得兩百萬買下一個孩子並不算什麽?因為你有錢,所以你連我的管家也一同收買了!這一切就因為你有錢!對麽!對麽!”
長長的回廊裏,慕凝安的怒吼聲,盤旋不息。
她已經氣急,所有的怒火,就在剛剛,因為周尚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徹底被引燃了。
靳寒忍無可忍,一轉身,將她壓在牆上。
壁咚。
男人的重拳敲在牆壁上的歐式畫框上。
一陣顫動之後,“砰”的一聲,畫框摔落。
玻璃碎了一地,昂貴的畫框驟然裂開。
周尚遠遠站著,不敢上前。
劇烈的聲響,讓慕凝安一怔,身子跟著一顫。
隨之,她也安靜了,隻是一對粉唇,因為激動,微微顫著。
慕凝安隻覺得眼前一黑,靳寒貼的很近,如狼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男人粗重的鼻息伴著隱隱檀香,盡數被她吸了肺腑。
那種氣息,她避不開。
隱隱約約,她聽到了一陣磨牙聲,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瘋女人!”靳寒幾乎從牙縫裏抿出了這三個字。
慕凝安抬眸凝著他,目光裏,絲絲怒韻。
周尚!”靳寒大聲叫了一句。
周尚快步跟了上來,停在近前,忙應了一聲:“是!先生!”
慕凝安聽得一怔,眉間不禁擰起了一道淡印。
先生?周尚為什麽會叫他先生?
靳寒雙眸凝著慕凝安,一字字的說:“告訴她!這房子是誰的?一直以來她是住在誰的家裏?”
周尚垂首,恭敬地應著:“是!先生!”
應完,周尚抬眸看向慕凝安,繼續說:“慕小姐!巴頓公館60層以上,都是先生的物業!慕小姐居住的這套房子,之前……是先生居住的地方!”
慕凝安哼了一聲,當時她和中介簽約的時候,中介經理神神秘秘的,就是不願意告訴她這裏的主人是誰。
戶主?匿名?還是那個中介經理,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這裏的主人,其實就是靳寒?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靳寒的意思?
一定是這樣的!
慕凝安跟著質問他:“中介也是你花錢收買的是麽?讓我住在這裏,是你的安排是麽?否則,天下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靳寒冷笑了一聲:“對啊!天下怎麽就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你進了哪個中介公司,找了哪個中介我怎麽會知道?我為了讓你租我的房子,還要買通全金陵的中介?你以為我有病?還是真的錢多到沒地方花了?”
一口氣說了一通,靳寒越發的覺得可笑:“我確實是有病!我要是從一開始就不管你,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被人指著鼻子罵那麽多難聽的話!”
慕凝安被他的氣勢喝到,餘下的話竟被生生憋回到口中。
是啊!租房的事情是她臨時決定的,中介是她隨便推門進去找的,當真一切都是巧合?
天意作弄!可為什麽每一次都要作弄到她的頭上?
還有!”靳寒頓了頓,繼續說:“去警局接你前,我並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三千萬我是不在乎,可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掏錢打水漂!”
慕凝安撇過頭去:“片麵之詞!隨你怎麽說!”
靳寒氣急,握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正了過來,厲聲說:“你暈了之後,是我送你去的醫院!醫生告訴了我,我才知道你肚子裏是不是多了什麽東西!”
東西?”慕凝安厲色凝著他,“生命在你眼裏,也隻不過是東西!偏偏,你連東西都不是!”
為什麽我做什麽,說什麽,到了你那裏,好像都成了別有目的?我圖你什麽?我能圖你什麽?”
慕凝安冷笑了一聲:“是啊!你圖我什麽?一個丟了男人,失了愛情,敗了事業,馬上就要進監獄的女人,你圖我……唔……”
靳寒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低下頭去,吻上了她的唇。
慕凝安隻覺得眼前一黑,接著雙腮被人捏開,男人的舌尖幾乎是不由阻擋的橫衝直撞。
沒有絲毫吻技,沒有絲毫情欲,沒有絲毫憐惜。
單單,隻是為了吻而吻,又好像,隻是為了封上她口不擇言的唇。
周尚被這一幕驚詫的不行,忙垂下頭去,微微欠了一個身,轉身離開。
他跟在靳寒身邊也快三年的時間了,他從未見靳寒帶過哪個女人回過這巴頓公館,更不要說,和哪個女人有過這麽親密的舉動了。
靳寒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當著外人他一向克製,何時像這般熱血衝動過?
周尚背過身去,微微勾了勾唇,一個極端理智的男人絕不會輕易失了風度。
除非……
他是遇上了愛情!
慕凝安瞪著眼睛看著他,掙紮著,推搡著,可靳寒的力氣大的狠,三兩下,他便將她鎖著懷裏,勒得動彈不得。
靳寒睜眸凝著她,一時怒火湧上,原本他隻是想封上她的唇,下意識的便吻了上去。
可吻著吻著,便吻出了情愫。
他一隻手臂探在慕凝安的背上,牢牢掌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動。另一隻手鬆開了她的下顎,輕柔的拂過女人的發絲,墊在了她的後腦。
混著檀香的龍舌,隨之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地滑過她的齒尖,薄唇貼在她的唇上,微微啄弄。
寂靜的長廊,粗重的喘息,香津搖曳的水聲。
嗯!”
靳寒粗重的悶聲呼了一口氣,慕凝安的齒尖咬上他的舌肉。
靳寒低沉哼了一聲,沒有鬆口,反倒是攻城掠進你,一路闖進她死守的唇地。
懲戒!懲戒!這個女人,必須要狠狠懲戒!
靳寒攬著她的腰身,一路轉著圈,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密碼門前。
他並未看密碼鎖,全憑手感,快速的輸入了十二位的數字密碼。
滋!”的一聲,密碼門啟動。
男人一把推開了門,將慕凝安推了進去。
砰!”的一聲,房門合上。
喧鬧過後,走廊內,終於歸於寧靜。
禽獸……”慕凝安好不容易掙脫出一絲喘息的空隙,卻不足一秒,便被更深的吻埋沒其中。
男人修長的指節揉捏著她精致的小臉,再沒有給她合牙咬他的機會。
這一吻,猛烈而霸道,不給她絲毫掙紮的機會,手臂牢牢的圈著她,仿佛要將她連人帶吻的全部揉進他的身體裏。
雖然她在清醒時也和他做過一次,也感受過霸道的甚至沒什麽技巧的吻技,可是這一次,他濃烈的攻勢,卻仿佛是要溶了她一般。
那種窒息的感覺,擾的她痛苦灼熱。
幾番跌跌撞撞,慕凝安隻覺得身子一倒,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目光所及是客廳的天花板。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在了沙發上。
唇舌繼續糾纏,熾烈綿吻。
良久……
靳寒微微退開了身子,鬆了吻,鼻尖卻依舊抵在她的鼻頭。
男人深沉的眸色,凝著女人褐色的水眸,濃眉述著柔情。
慕凝安就這般和他對視著,他這般的眼神,若是換成了其他女子,怕是早就該淪陷了吧?
偏偏,她不是那些“其他女子”……
本以為他會這樣放過她,可是卻也隻是安靜了幾秒,她隻覺得衣襟鬆落,掙紮間本就已經鬆垮不堪的裙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徹底解了開來。
男人溫熱的掌心直接觸上了她柔滑的背肌,手掌的溫度一路攀升,指尖勾在後背的肩帶上,一勾一挑。
慕凝安心思亂了:“靳……”
才說了一個字,薄唇再一次壓下,濃烈的氣息再一次壓了上來。
吻!吻!吻!
女人抵死的掙紮,男人拚命地護擁。
終於慕凝安失了力氣,睜著眼,麻木的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靳寒閉著眼,一路索吻,見慕凝安不再掙紮,他越發的溫柔撩撥,修長的指節深入發絲,體貼的揉捏。
這樣綿柔的吻,令慕凝安漸漸陷入恍惚。
恨呢?倦呢?竟通通都淪陷了。
她覺得身子越來越熱,仿佛,竟開始享受?
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慕凝安已經不是未經世事的女人,男人身上的變化,她怎能感覺不到……
他明明就是起了反應。
本以為,會是一番逃不過的驚濤駭浪。
卻不想,一切驟然停了。
靳寒伏起身來,睜開一雙鷹眸,目色因為濃欲,泛著絲絲紅暈。
我如果真的圖你什麽,那就是圖你這個人!僅此而已!”男人的聲音伴著一絲沙啞。
終究是大病初愈,聲音裏透著倦乏疲累。
他語氣誠懇,說這句話時,眼神中不要說沒有絲毫情欲,便是柔情,也沒有半分,清透的眸色,竟全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慕凝安避開了他的眼神,伸手下意識的揉著被他吻的生疼的下顎。
男人幾日未刮的胡須已經長的粗硬,刺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已經印上了一圈紅印,竟然還帶著幾處明顯的劃痕。
疼,看著就讓人心疼。
靳寒用手指觸著她的唇角,低聲一句:“對不起!”
道歉?他為什麽要和她道歉?可話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溜了出去。
男人的唇息湧入慕凝安的鼻腔,突然又是一陣翻湧襲來,伴著一陣幹嘔,她連忙掙脫開她,起身就像浴室踉蹌跑去。
靳寒站在浴室的門口,門關著,裏麵傳來慕凝安痛苦的幹嘔聲。
好像還帶著一絲嗚咽的哭音。
良久……
幹嘔聲停了,傳來流水的聲音。
接著,一聲尖叫。
靳寒壓了壓門把手,門反鎖著,他一急,一腳揣上房門。
門被踢開,他順著慣性衝了進去。
側眸一看,隻見慕凝安驚恐的抵在牆上,雙手死死地抓摳著身旁的牆磚,目光猙獰的看著她對麵的鏡牆。
靳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巨大的鏡麵上,正中央印著一枚腥紅的唇印。
女人的唇印!
這房間裏,隻住著她一個女人,空置了兩天的房子,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枚來曆不明的唇印,難怪她會嚇成這個樣子。
靳寒不由分說的,攔腰抱起了她,一把將她抱出了浴室,徑自回到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
慕凝安蜷縮在床上,身子劇烈的抖著,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平息過來。
靳寒將她擁在懷裏,一陣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慕凝安咬唇,雖然心中極其的厭煩著這個男人,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環擁,確實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安靜,久久的安靜。
兩個人焦灼的呼吸,漸漸平複了。
靳寒起身離開了床榻,掀起一旁的被單,為她蓋了上去。
慕凝安雙眸閉著,佯裝睡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接著,浴室裏響起了一陣水聲。
十幾分鍾後,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靳寒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洗去了在病房裏帶出來的一身病氣,身子仿佛也跟著輕鬆了許多。
剛毅的臉上呼著一層厚厚的剃須膏,胡須太長了,剃須器已經不能將它清理幹淨,隻能先行泡軟,再用剃刀刮去。
浴室裏的鏡子沾著霧氣,他本想借用一下慕凝安的化妝鏡,可他剛來到化妝鏡前,一看鏡中,慕凝安並沒有躺在床上。
他一驚,側眸一掃,目中所及,更是令他一驚。
隻見慕凝安正坐在陽台外的花架上,雙腿搭在欄杆外,身下就是六十層的高樓大廈。
如果她要是想不開……
靳寒一驚,快步跑了過去,他立在陽台門口,輕聲叫她:“凝兒!快下來!”
慕凝安呆滯的雙眸微微一動,除了母親,還沒有人這樣喚過她。
凝兒?多親切!
她側眸看著他:“你怕我死?”
別瞎說!”靳寒輕聲斥著,一步步靠近。
慕凝安微微蹬著腿,看著遠處:“你別過來!我不想死!可是你要是再過來,我一定跳下去!”
靳寒聞聲定在原地,仿佛鬆了一口氣:“不想死,坐在上麵嚇人?”
慕凝安哼笑了一聲:“你不是怕我死,隻是擔心他的安危吧?”
說著,慕凝安揉了揉自己依舊平滑的小腹。
靳寒被她的話氣到不行。
慕凝安跟著又撇了一句:“我會打掉他!”
說著,她目色決然的看向了他。
靳寒勾了勾唇,問她:“你真的覺得,你可以殺人麽?”
為什麽我不能?”
靳寒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她從花架上抱了下來,回到室內,將她放到了床上。
沒等她反應,靳寒翻身躺了下來,身子一仰,躺在了她的腿上。
他抬眸望著她的眼,攥起她的手,將一把剃刀放入了她的手中,薄唇微挑:“試試看!你到底能不能殺人?”
說著,靳寒握著慕凝安的手,放到了他的頸部,刀刃正對著他的頸動脈。
靳寒隨之鬆了手。
慕凝安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怔,不禁黛眉微蹙,他當真不怕她會殺了他?
慕凝安劃著刀片,在他的脖頸間刮了刮,刀口又滑過沾滿剃須膏的胡須。
心跳莫名的加快。
隻是靳寒,躺在她的腿上,很是淡定,全無一點懼意。
良久。
靳寒睜眼看向她,微微一笑:“下不去手?送到麵前都不敢下手,還敢說自己能殺人?”
慕凝安不禁咬牙。
靳寒再一次攥起她的手,在他的胡須處輕輕刮過:“幫忙!刮幹淨!”
說罷,便又鬆了手,沉沉閉上了眼。
慕凝安薄唇顫著,還好意思說她是瘋子?說到底,他才真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