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你就這麽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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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會議室出來,慕柒柒甩開了靳禦的手,自己大步向前走去。%d7%cf%d3%c4%b8%f3

    靳禦抬眉,看著她氣呼呼向前竄去的背影,已經猜到她是因為什麽使性子。

    明明手中握著證據,卻遲遲沒有出手,讓她蒙受了這麽久的非議,也難怪她會生氣。

    慕柒柒上前走著,前麵一間辦公室的門敞著,裏麵傳出班主任聒噪的訓斥聲。

    這個女人剛剛將舒瑤和龔珊珊叫了出去,眼看已經訓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了,竟然還能這麽滔滔不休。

    本來,眼下她也沒什麽心情理會裏麵的情況,隻是……

    回去後你們兩個通知慕柒柒!你們三個人一人寫一封檢討書!明天午飯之前必須給我交上來!”

    慕柒柒正愁一肚子怨氣沒地方撒,聽罷,徑直走進了那間辦公室,破門便說:“憑什麽讓我們寫檢討書?我們做錯什麽了?威薇安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她三言兩語你就覺得做錯的一定是我們?我告訴你,你眼中的那個白蓮花,好學生,受孤立的小可憐,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現在已經有證據起訴她!把我惹急了我連你一起告!你不就是怕我們惹事,連累你轉正麽?大學兩年別的我沒學會!惹事?我經驗豐富!”

    班主任氣急,拍案而起:“慕柒柒!”

    我在!”慕柒柒圓目瞪去,“有事?”

    你的檔案我不會給你寫評語!你休想畢業!”

    嗬嗬!”慕柒柒幹笑了一聲。

    班主任見慕柒柒無所畏懼的樣子,更是惱怒,正要訓斥她,突然間卻轉了語調,語帶笑意:“靳院長!您這是來視察教師工作的?幾個學生不懂事,我正教育著呢!讓您見笑了!”

    慕柒柒無比嫌棄的哼了一聲,小樣,變臉變得真快。

    靳禦站在門外,冷冷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女人,幽幽的問了一句:“新教師?”

    班主任輕笑著點了點頭:“是!靳院長!我叫……”

    正要自我介紹,靳禦搶斷,又問:“還沒有轉入編製?”

    班主任又點了點頭:“是的!靳院長!我還有一個月就……”

    話還沒有說完,靳禦又是一句:“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

    說罷,靳禦伸手攥住慕柒柒的手,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身後,某女一臉陰線,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還沒等她搞清是什麽狀況,靳禦已經消失離去。

    龔珊珊和舒瑤立在那裏,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龔珊珊:“男神太帥了!”

    舒瑤:“老公太帥了!”

    龔珊珊:“又不是你老公!”

    舒瑤:“……”

    班主任擰眉,自然自語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校門口,慕柒柒被靳禦半拉半推的塞進了車裏。

    放開我!我還要去上課呢!”

    慕柒柒掙紮著,靳禦已經從同側擠了進來,砰地一聲帶上了車門。

    上什麽課?先去醫院!”靳禦厲聲一句。

    去醫院幹什麽?”慕柒柒話剛出口,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不舒服,呼吸比平常短促了許多,雙頰熱熱的,她用手捂著胸口,眉頭也跟著微微皺了起來。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靳禦問她。

    剛剛聽到慕柒柒說她已經吸了一個小時的二手煙之後,他就心覺不妙,小丫頭有慢性哮喘,受不得這種刺激。

    慕柒柒點了點頭:“心慌,胸悶……”

    她說著,語氣弱弱的。

    靳禦知道,這是哮喘犯了,他急促的吩咐司徒琛說:“快點!去醫院!”

    司徒琛隨即踩下了油門,白色的奔馳揚塵駛離。

    慕柒柒倚在靳禦的懷裏,視線不經意的向窗外一瞥,隻見威薇安被兩個警察架著從教學樓內走出,押上了一輛警車。

    辦公室內。

    張征毅聞訊趕到的時候,靳禦已經離開了。

    他向葉濤詢問了事情的進展,接著便撥通了靳禦的電話。

    接電話的並不是靳禦本人,而是司徒琛。

    幾句寒暄之後,張征毅掛斷了電話。

    葉濤陪候在一旁,繼續若無其事的說:“也不知道慕柒柒和靳院長是什麽關係?上一次靳院長來學校的時候,兩個人好像還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張征毅眉心緊擰,寒聲一問:“你又在辦公室抽煙了?”

    葉濤微微抬眉,辦公室內的窗戶都開著,這煙氣早就應該散掉了,便撇撇嘴開脫說:“沒有!早上一到學校,我就開始處理這兩個學生的事情,哪有時間吸煙?”

    張征毅伸手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鏡框,低聲一語:“後勤科剛空出來一個位置,明天你去那邊上班吧!”

    葉濤一怔,過不了多久,等新人轉正入編接手他的主任位置,他就可以被調到校團委工作,可如今突然被調去後勤科……以後的仕途,必然會受到影響。

    一向慈藹的張征毅難得厲聲一喝:“後勤科不禁煙!”

    話音落下,發絲斑白的長者轉身離去。

    **

    巴頓公館。

    一陣暖陽中,慕凝安醒了過來,頭暈暈沉沉的,眼皮重的厲害。

    昨晚她被一波波孕吐折騰的,到了下半夜才入睡。

    才剛剛懷孕,肚子裏的小家夥就這麽折騰她,想一想這十月懷胎,她真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慕凝安側躺著,覺得腰酸的厲害,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卻按到了一個男人的手。

    溫熱的掌心附在她的小腹上,暖融融的,可她一想到這雙手的主人,心裏便是一股子寒意。

    慕凝安一睜眼,眼前是一隻男人的手,她竟然枕在靳寒的手臂上睡了一夜!

    她甩開搭在她小腹上的那隻手,翻身就要坐起。

    靳寒伸手攔在她的胸前,將她按回到床上,胳膊一收,將她揉回到懷裏。

    醫生說你血壓偏低!別起的那麽急!容易暈!”靳寒閉著眼,粗啞的聲音,儼然還未醒透。

    慕凝安被他擁在懷裏,入眼便是男人的喉結,飽滿,性感。

    淡淡檀香幽幽入鼻,男人的氣味讓她覺得陣陣不安。

    為什麽?為什麽她想擺脫掉這個男人就那麽難?

    昨晚我明明睡在茶室!我鎖了門的!你是怎麽進來的?”話剛出口,慕凝安哼笑了一聲,她忘了,“這是你家!”淡淡的一句,帶著自嘲。

    茶室鋪的是竹席,又涼又硬,不適合孕婦睡。”

    你放開我!”慕凝安厲聲一句。

    再躺一會兒!”靳寒淡淡的聲音,很是疲累。

    昨夜他比她睡得還要晚,為了等她入睡之後,將她抱回臥房,他在茶室外沒少徘徊。

    慕凝安掙紮著推搡著他:“你放開我!這麽髒的床我想想都惡心!”

    靳寒微微睜了睜眼,眯眼看著她:“惡心?”

    這是我租的房子,現在是我家!你未經我同意,帶女人回來,還睡了我的床!髒了我的被!惡心!”

    慕凝安咬牙斥著,鏡子上的唇印不是她的,那一定就是其他女人的,她在警局不過待了一天,靳寒竟然就忍不住將女人帶回了她的家,真是無所顧忌。

    做了也就罷了,連床單都是她走時的那一件,想一想這張床上曾經發生的那些事,再想想這被褥裏還沾著兩個人淫靡的體液,她就不住地反胃。

    吃醋了?”靳寒勾了勾唇,淡淡的一句。

    看她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吃錯了,否則,她怎麽會這麽介意?

    吃醋?有病!”

    慕凝安掙紮的越深,靳寒擁的越緊,他輕笑著一句:“難道茶室就幹淨了?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和別人在茶室做過?”

    慕凝安哼了一聲,倒也真是,這是他家,還不有由他為所欲為。

    靳寒伸手捏了捏慕凝安的鼻子,柔柔的一句:“明明就是吃醋了!”

    語氣裏帶著一絲沾沾自喜。

    靳寒繼續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張床擺在這裏小三年了,你是唯一一個睡在這上麵的女人。”

    慕凝安:“……”

    鬼才信!

    靳寒摟著她:“我可以告訴你鏡子上的唇印是誰的,是……”

    沒等他說完,慕凝安搶斷說:“我不感興趣!”

    她確實不感興趣。

    靳寒勾了勾唇:“起床吧!慢點!”

    說著,他鬆了手,抬手托起了慕凝安的背,很是輕柔。

    早餐,品類豐富,合著慕凝安口味,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

    餐桌上,兩個人相對而坐,沒什麽話。

    末了,靳寒一邊用餐巾拭唇,一邊說:“中午我就不陪你吃了!想吃什麽讓周尚為你做!晚上等我回來!”

    淡淡的口吻,像極了夫妻之間晨間離別時的對白。

    慕凝安抿了抿唇,放下刀叉,看向靳寒,一本正經的喚了一聲:“靳寒!”

    嗯?”靳寒挑了一個聲調,很是好聽。

    慕凝安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男人唇角淺淺的勾著,魅惑十足。

    好在,她還那麽容易被他蠱惑:“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麽?你守著我,看著我,不就是怕我會趁你不注意把這個孩子打掉麽?”

    靳寒凝眸看著她,麵無表情。

    慕凝安繼續說:“你默認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是不是我生下這個孩子,你就不會再糾纏我了?”慕凝安打破了沉默。

    靳寒終於開口,問:“你就這麽討厭我?”

    慕凝安:“……”

    她默認了。

    靳寒勾了勾唇:“你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你完完全全可以和我提任何要求,比如財產,比如事業,甚至你還可以要求我娶你,可是你的要求竟然是不讓我再糾纏你?”

    慕凝安回問他:“你隻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靳寒微微一笑:“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問我這個問題。”

    慕凝安黛眉微蹙。

    靳寒繼續說:“你可以問我,如果你在生產的時候,出了任何意外,我會保大?還是保小?”

    還用問麽!”慕凝安嘟囔了一句。

    我會保你!”說完,靳寒扔下手中的餐巾,起身離開了餐廳。

    砰”的一聲,關門聲響,一片寂靜。

    見靳寒走出巴頓公館,古嶽拉開車門恭候而立。

    早上好!靳總!”

    靳寒坐到車內:“讓黎蔓莉來見我!”

    語氣淩厲。

    古嶽聽罷,一身寒顫。

    靳寒忽然話鋒一轉:“罷了!先去唐寧府!”

    是!”古嶽立馬關上了車門,快步回到駕駛位,踩下油門,發動了汽車。

    靳寒這般急著要見黎蔓莉,而且又是這個態度,古嶽猜測,他之前的懷疑可能已經被靳寒落實了。

    吃過早餐,慕凝安坐在沙發上,她拿著遙控器一陣亂撥,腦子裏還想著剛剛餐桌上靳寒說過的話。

    正想著,門鈴聲響起,她前去開門。

    門口,周尚立在一側,躬身說:“慕小姐!先生說了,浴室裏的鏡子髒了,讓我找人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