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自行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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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衛昭躺著卻睡不著。
    攬下謝月華的事,並不需要考慮太久。
    謝家滅門案,和劫獄一案存在聯係。
    從已知信息推斷,他要找的人,和謝月華要找的人,極有可能是一夥人。
    即便不幫謝月華,他也要把那群垃圾找出來。
    偉大的捉鬼大師鍾馗說過,垃圾就應該在垃圾桶裏。
    衛昭越想越精神,索性他翻身下床,把今晚謝月華告訴他的信息在紙上寫了一遍,用隻有他能看懂的英文與數字組合。
    現在,他手裏有一明一暗兩條線頭。
    明線,在謝月華和葛小桓手裏,以刑部左侍郎周樸為突破口,再調查太子身邊那人。
    暗線,也是隻有衛昭自己才知道的一條線。
    趙千帆絕對是劫獄案的知情者,隻是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十三掌櫃。
    他進入執劍人也就三年,按理說不應該是十三掌櫃。
    十三掌櫃如果另有其人,就有可能是執劍人中其他人。
    他殺了吳雙岐和駱丹峰,暫時不宜招惹趙千帆,免得被他嗅出什麽味道。
    從幽冥斬魂劍相關的人著手,先查白秉正與白從簡。
    關於前朝的人與事,找起來並不容易。
    白從簡被抄家後,判了斬刑,也沒有後人留下。
    衛昭一時間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在一明一暗兩條線之外,還有一處線索,不該被忽視。
    那便是負荊盟。
    七絕散指向負荊盟,這條線索關飛在親自調查。
    他是自己人的概率較大,衛昭身份低微,也不好直接找捕神詢問調查結果。
    隻能等那邊有消息了,謝月華去打聽。
    葛小桓服下七絕散解藥雖然清醒了,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人照顧,短時間內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被劫走後,從頭到尾就沒見過人,也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
    還沒出癸字號監牢,葛小桓就被打暈了。
    此後一直蒙著眼睛,直到服下七絕散後昏迷。
    葛小桓暫且指望不上,謝月華又要調查周樸,又要盯著關飛。
    衛昭忽然發現身邊十分缺人,缺少值得信任之人。
    實在不行,就讓謝月華把紫袖紅弦二人找來。
    這兩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三長老倒是也值得信任,不過他要保護自己,大多數時候與自己一起行動。
    難搞!
    天快亮時,衛昭總算有了睡意,他上床入睡。
    ……
    ……
    砰砰砰!
    “衛昭,你怎麽還沒醒?”
    “開門,給你送藥了!”
    衛昭睡的迷迷糊糊,一陣敲門聲把他吵醒。
    聽清門外的人聲,他大聲回道:“進來吧,蘇大小姐!”
    蘇菱袖進門,端著一碗藥,直奔衛昭床邊。
    衛昭困得很,根本沒心思吃藥,他側身蒙著頭繼續睡覺。
    “趕緊起來吃藥,本姑娘親自給你端來了。”
    “謝謝蘇大小姐,先放桌邊,我起來了再喝。”
    “你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還好意思睡覺,起床!”
    蘇菱袖把碗放在一邊,直接扯起了衛昭的被子。
    “哎,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拉我這黃花少男的被子是幾個意思?”
    蘇菱袖聽到黃花少男四個字,笑得花枝亂顫。
    “衛昭,你怎麽這麽不要臉。趕緊起床,大理寺來人了。”
    “大理寺?誰?”
    “我聽謝家妹子叫他趙千戶。”
    衛昭一下就醒了。
    來的人居然是趙千帆。
    他來做什麽?
    衛昭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一口悶了蘇菱袖的藥。
    “趙千帆在哪裏?”
    “在捕神大人那裏,你這麽害怕執劍人啊?”
    衛昭自知解釋不清楚,直接承認了。
    “果然,你們當官的都怕執劍人。”
    蘇菱袖話音剛落,衛昭看到幾個人進了小院。
    都是熟麵孔。
    打頭兩位,是關飛和趙千帆。
    他們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房間走來,謝月華也跟在旁邊。
    這趙千帆,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
    衛昭十分篤定。
    很快,幾人到了他麵前。
    打過招呼後,關飛道:“衛昭,你是大理寺獄吏,也是葛小桓被劫的人證。如今葛小桓已然找回,執劍人的嫌疑卻還沒能排除。大理寺顧大人,希望你能回大理寺,與趙千戶合作查明此事。”
    衛昭看了謝月華一眼。
    關飛的身份,這件事隻要通知一聲就行,用不著親自跑來說明。
    不用說,肯定是謝月華不同意。
    關飛也不敢違抗顧元律的命令,這才來的吧。
    果然,衛昭還沒說話,謝月華道:“此案至今仍未抓到行凶之人,趙千戶是執劍人,執劍人本身就是嫌疑人,衛昭怎麽能跟著趙千帆?我不同意!”
    謝月華說的理直氣壯。
    關飛頭疼不已。
    兩頭現在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真不好辦呐……
    “敢問趙千戶,我是跟隨你查案,還是有自由行動權利?”
    衛昭開口,關飛大喜,謝月華則是奇怪的看著他。
    趙千帆是吳雙岐與駱丹峰的上司,衛昭怎麽能答應跟他合作?
    “你是大理寺的人,顧大人說的是合作,自然不需要跟隨我。”
    “那便好,我可以回去。”
    謝月華急道:“衛昭?”
    “謝姑娘,這些天叨擾你了,也感謝你的照顧。我本就是大理寺的人,回大理寺也是應該的。至於這案子,是大理寺和六扇門合作,我或許會經常找謝姑娘交流案情,到時候謝姑娘可別藏私呐。”
    “……好!”
    衛昭走了,身邊跟著三長老。
    顧元律早知道衛昭需要保鏢,默許了三長老跟隨。
    兩人離開小院,一雙眼睛凝望著衛昭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釋懷。
    蘇菱袖,很失落。
    謝月華,走在前往林府的路上。
    她不知道衛昭為什麽要跟著趙千帆。
    不過她相信,衛昭的選擇,一定有他的道理。
    現在的謝月華,無比相信衛昭。
    昨夜兩人分別時,衛昭給她安排了任務,調查周樸和白府抄家一案。
    謝家滅門和白府抄家,是前後腳的事。
    父親會給白府寫信,兩家的關係,比她想象的要好。
    她自己卻沒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小,很多事情不記得了。
    所以,謝月華打算去林府,找小姨問問。
    林府。
    謝月華見到了六夫人江柔。
    她知道謝月華找回了葛小桓,兩人一見麵,六夫人激動的拉起謝月華的手。
    “月華,查到凶手了嗎?”
    “暫時還沒有。小姨,我來找你,是想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吧。”
    “我記得十月十八你和娘都會去後土娘娘廟……”
    謝月華話還沒說完,六夫人臉色變了。
    “小姨,你怎麽了?”
    “沒事,想起了以前和姐姐去廟裏的事情,你接著說吧。”
    “我在廟裏見過一個姨姨,是原來光祿寺白從簡白大人的夫人,我謝家跟白家,關係很密切嗎?”
    六夫人凝視著謝月華的雙眼,遲遲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