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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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貴公子離開,說書人又換了個故事。
    坐在衛昭旁邊桌上的三個人,都是古韻樓的老顧客了。
    說書人此時所說,他們早已聽過,於是便閑談起來。
    衛昭給謝月華遞了個眼神,示意讓她等在這裏。
    自己則是拿起酒壺走到旁邊三人桌前。
    三人看了衛昭一眼,又看了彼此一眼。
    顯然,他們都不認識衛昭。
    “兄台這是?”
    “三位,我叫魏紹,乃是雲州人士,今日剛到南都府,聽說鏡州百姓喜歡聽書,慕名而來,不曾想被人掃了興致。瞧著三位像是此間常客,便想跟各位討教討教,這鏡州許氏的人,都這般不講理?”
    “噓!魏兄,小心點兒說話!”
    一個麵目白淨,像是個書生的男子對衛昭做了個噤聲手勢。
    他左右看看,好在其他人都在聽書,沒有注意到衛昭說什麽。
    “在南都府說許家人的不是,你不要命了?”
    左邊,一個矮小男子開口道。
    衛昭訕訕一笑,表示自己失言了。
    坐在矮小男子對麵那人,高高大大,一臉滿不在乎。
    他招呼著衛昭,“原來是雲州來的朋友,請坐請坐。”
    衛昭也不客氣,坐在空位之上。
    高大男子繼續道:“也是兄台不走運,咱古韻樓來的多是普通百姓,一年裏也不見得能遇到幾次貴客。那許家本宗的人,更是不可能來這裏。”
    “哦,言下之意,那位貴公子是第一次來?”
    “是不是第一次咱也不知道,反正以前沒有見過他。說書先生先前說那衛昭的故事,在南都府已經傳了好些時日,也沒見別處有許家人不讓說,那位真是莫名其妙。說不定他有什麽親人,死在了衛昭手下。”
    “那衛昭與許家,到底有什麽恩怨?”
    三人俱是一呆。
    白麵書生詫異道:“魏兄居然不知道臨安知府衛昭與許家的恩怨?”
    衛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路上,不曾聽說什麽。
    三人當即打開話匣子,把說書人嘴裏的故事,又添油加醋一番,說了出來。
    在說書人嘴裏,衛昭與雷俏乃是郎有情妾有意。
    等到三人這邊,兩人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一旁謝月華聽的漲紅了臉,忍住笑意。
    衛昭也是憋的鬱悶。
    還不得不在關鍵時刻,開口詢問一句,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他此時的就角色,就像在群口相聲中的捧哏,一捧三。
    故事講完了,衛昭和三人之間也熟絡起來。
    衛昭喚來店小二,將店裏最好的酒送上,又添了幾份下酒菜。
    推杯換盞之間,衛昭問道:“三位可都是南都府的人?”
    “我三人生在南都府,長在南都府,魏兄可是要打聽南都府的事情?”
    衛昭嗬嗬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劉兄。”
    對許家不太感冒那位高大男子,叫做劉寄德。
    衛昭以為白麵書生是讀書人,卻沒想到,三個人都是讀書人。
    不過都沒有考中功名,在官府之中,擔任小吏。
    聽到又有給衛昭講故事的機會,劉寄德趕忙問道:“魏兄想知道什麽?”
    “不知道最近半年時間,南都府可曾發生過什麽有趣的事情?”
    “若要說有趣,那可太多了。”
    衛昭也沒有特指哪類事情有趣,任由三人訴說這段時日以來,三人眼裏南都府發生的趣事。
    衛昭一邊聽,心裏一邊盤算。
    葛小桓來鏡州,一定是因為自己。
    他沒有見過薛淩雲,不知道能否猜到自己來臨安府是為了給鎮北軍籌集糧餉。
    臨安府那麽多麻煩,他葛小桓放著臨安府的衛大人不理會,而是繼續南下進入鏡州。
    葛小桓是發現了什麽,還是有其他打算?
    衛昭毫無頭緒,根本猜不到。
    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定與許氏有關係。
    三人說起的趣事,與許家沒有關係的部分,衛昭自動忽略。
    跟許家有關係,他都記在心中。
    “對了,差點把七月那件事給忘了。”
    “七月初一是許家老太爺的七十壽辰,許家人大擺筵席。那許老太爺也不知為何,年老後盡喜歡看些走江湖賣藝的把式,許家便請了一堆江湖藝人在府中搭台表演,討許老太爺歡心。”
    一提到七月,衛昭登時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誰曾想,居然有那不長眼的人來許府尋仇,趁著夜裏表演焰火時,把許家搭建起來的台子給燒了。”
    “許府一陣混亂,鬧事者當場就被許家高手殺死,據說許老太爺也被嚇得不輕。”
    葛小桓與商人約定的時間,乃是是七月十五中元節。
    許家老太爺的壽辰,是在七月初一。
    衛昭心思急轉,隨後問道:“許府請江湖藝人表演,隻在壽辰當天演一日嗎?”
    “這哪能啊,魏兄也太看不起許家了。筵席從六月二十便開始了,一直持續到許老爺子壽辰結束。”
    “劉兄剛才說的焰火表演,是在什麽時候?”
    “我想想,好像是壽宴前一天吧,六月三十?”
    “不不不,劉兄你記錯了,六月二十九。許家被人駁了麵子,惱羞成怒,把那些請來的江湖藝人,全部都關了起來。這都兩個月過去了,還沒有放出來呢。”
    衛昭雙眼發亮。
    直覺告訴他,問題就出在這裏。
    葛小桓,多半就在被許家關起來的江湖藝人當中。
    隻不過,葛小桓為什麽會混到那裏麵去?
    這家夥難不成去殺許老太爺了?
    衛昭忽然納悶起來。
    鏡州許氏是他的敵人,葛小桓自然能想到。
    可許老太爺已經七十歲了,殺了他有什麽意義?
    這不是葛小桓的行事風格。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劉兄,那群江湖藝人一直都被關在許府之中?”
    “這我便不知道了。怎麽,那裏麵有你魏兄的朋友?”
    衛昭連連搖頭。
    劉寄德隻是隨口一問,卻也讓衛昭警覺。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等三人喝得差不多了,說書人的場子也散了。
    衛昭與三人道別。
    離開古韻樓,他和謝月華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先前幾人的對話,謝月華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
    眼見路邊空空蕩蕩,無人注意他們。
    謝月華開口問道:“衛昭,葛小桓是不是被關在許府?”
    “極有可能。他與商人約定的時間是七月十五中元節,許老太爺的壽宴在七月初一。不管他要做什麽,若是順利,以葛小桓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因為其他事耽擱時間。所以說,他一定遇到了意外。想必就是被關了起來。”
    這推論看似合理,不過衛昭總覺得差點意思。
    葛小桓若在其中,不可能想不到會被許家關起來,他應該會提前想好對策。
    “他為什麽會擾亂許老太爺的壽宴呢?”
    謝月華忽然問道。
    她的問題,同樣是衛昭的疑問。
    鏡州許氏何其龐大,就算死一個許老太爺,也動搖不了許家什麽。
    葛小桓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麽?
    思來想去,衛昭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看來隻能等見到葛小桓再問了。
    許府在南都府東麵。
    說是府,其占地麵積之廣,差不多趕得上半個皇宮了。
    整個南都府東邊區域,都可以看作許府的範圍。
    關一群江湖藝人,鬼才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裏。
    至於生死,衛昭倒沒有太過擔心。
    葛小桓既然讓衛昭救他,那他多半還活著。
    “衛昭,我們何時去許府?”
    “先不著急,進許府不難,難的是找到關押那批江湖人的地方。”
    “那要找一個許府中的人問問,是不是?”
    “嗯,或許要進一趟許府了。”
    兩人正走著,前方傳來一陣喊叫聲。
    衛昭抬頭,隻見遠處圍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麽。
    那聲喊叫,像是哀嚎。
    “走吧,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衛昭與謝月華接近人群外圍。
    “狗東西,是從古韻樓出來的吧?老子剛說過不許提那兩個字,你是聾子?”
    “大爺,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行行好,放過小的吧。”
    “放過你?來人,給這不長記性的狗東西,好好長長記性!”
    聽著對話與聲音,衛昭便知道人群當中,乃是先前離開古韻樓的貴公子。
    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興許是返回途中,遇到了剛離開古韻樓的一群人。
    其中有人說起他衛昭的故事,被貴公子聽到了,這才招來災禍。
    衛昭歎了口氣。
    沒想到自己的名字,有朝一日也能變成別人的催命符。
    正好,缺個知曉許府底細的人。
    衛昭分開人群,走上前。
    貴公子身邊兩名護衛單腳離地,卯足了勁氣,就要往下踹。
    哪知腳底還沒接觸到人,兩人自己先慘叫著倒地。
    這一幕,頓時驚到了周圍人。
    “誰?是誰?給我滾出來!”
    貴公子目露凶光,一掃周圍百姓。
    圍觀眾人紛紛做鳥獸散。
    衛昭也跟著人群退去。
    周圍人都走遠了,貴公子親自上前,就欲出手。
    衛昭豈會讓他得逞。
    眼見貴公子摔倒在地,四仰八叉,護衛們慌了。
    附近有高手存在,他們不敢多待,帶著貴公子迅速離開。
    “月華,你先回客棧,我跟上去看看。”
    “嗯,你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