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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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同時望向葛小桓,衛昭看在眼裏。
竇亢?
好名字。
這家夥果然跟竇奎有接觸。
他就是那位替竇奎謀劃燒戲台的人。
葛小桓肯當眾承認他和竇奎有關係,便意味著不在意泄露這些江湖藝人的身份。
而在自己到來之前,他一直保守秘密。
簡而言之,自己的到來給了他信心,可以暴露某些信息出來。
這群人隻是因為一場看起來的意外燒毀戲台,為何會被關在竇奎兄弟身邊?
衛昭心中有很多問題,需要葛小桓解答。
隻是地牢之中,這些問題無法直接詢問,隻能隱晦著來。
何進一還在請示許文襄的路上,衛昭決定先問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竇亢,地牢守衛可知你姓名?”
“不知。”
“嗬嗬,你倒是個聰明人,看出我要做什麽。”
“竇大哥仁義,從不傷害無辜之人性命。能跟隨竇大哥,是我等三生之幸,你想用大家性命威脅大哥的人,逼他們就範……年紀輕輕,卻比許府一群老狐狸還歹毒!你是許府的什麽人?”
衛昭大腦飛速運轉。
竇奎這人的行事風格,雖然自己跟他接觸時間不久,但也能看出來。
葛小桓說他仁義,不會有錯。
若是不仁不義之輩,怕是也不會和鏡州許氏起衝突。
五姓七族是什麽德行,反過來便是竇奎了。
這也是葛小桓認可竇奎的地方。
他有能力將自己引入許府地牢,知不知道竇奎綁架許菁菁的計劃?
衛昭抬頭看著葛小桓。
“我是何人,有你知道的時候。既然你是聰明人,我且問你,竇奎平日在南都府的落腳處,在什麽地方?”
“大哥四海為家,南都府處處皆可落腳。”
葛小桓此言一出,衛昭還沒有反應,許文夏先忍不住了。
知道了竇奎落腳處,便等於知道了菁菁在哪裏。
有這樣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快說,你們在南都府落腳處,在什麽地方?”
“原來您就是許七爺,當日在府中匆匆一瞥,還未細看您真容。今日一見,您的麵相可比您兄長要蒼老多了。可是近日有什麽煩心事?比如您哪位調皮的女兒,不在家了?”
許文夏勃然大怒,一腳踏向前,伸手就要抓葛小桓。
隻是他沒有修為,被葛小桓躲開了。
“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扯什麽替天行道的虎皮大旗!你姓竇的與許府有恩怨,盡管衝著許府來,拿人妻女,算什麽本事?”
許文夏的憤怒,在意料之中。
葛小桓的話就等於告訴衛昭,綁架許菁菁這件事,他知道。
“哈哈哈哈!”
衛昭正想著,突聽一陣大笑聲,自斜側裏傳來。
他回頭一看,關竇奎兄弟牢房,有人站在柵欄旁邊。
“許文夏,你也知道拿人妻女不算本事?”
“乾佑二十年,鏡州大旱。田中糧食十不存一,你許家負責收糧之人收不到糧食,便拿了別人人妻女賣入青樓,你可還記得?”
許文夏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回頭。
乾佑二十年的旱災,他自是知曉。
隻不過收糧這些事,下麵有人去做,他從不過問。
那一年雖是災年,許家收上來的錢糧似乎不曾缺少。
“如今我大哥隻拿你女兒一人,你可知蓮花府、茶林府、安仁府,有多少人因為交不起你許家地租妻離子散?哪怕我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等來年收成好了加倍上繳,你許家可曾想過網開一麵?”
“你許家的人在鏡州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可曾想過他們也是有兒有女的人?”
“許文夏,你馬上就能嚐到失去親人的滋味了!”
許文夏咬牙壓住心頭怒火。
他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身後那人一年前就被老三關了進來,不可能提前知道綁架菁菁的事。
而眼前這人,則是因為攪亂老爺子的壽宴,才被關進來。
他許文夏和幾個兄長,一直以為那是一場意外。
誰知道竟然和竇奎有關係。
也就是說,那並非意外。
這些江湖藝人,乃是故意為之。
他們為什麽燒戲台?
難道就是為了被關入地牢?
許文夏認真回想當夜發生的事情。
有人在戲台上表演,不小心把火焰噴到了台後的帷布之上。
接著便是一場熊熊大火,將戲台燒了個幹淨。
府裏的護衛,甚至都沒來得及救火。
許府沒有人受傷,老爺子卻很憤怒。
還把自己和三哥臭罵了一通。
怒氣衝衝的三哥準備殺死這群人,卻被老八阻止。
老八那夜也在。
雖說老爺子不喜歡老八,可他要來,誰也攔不住。
老八當時和菁菁以及幾個小輩在一起。
老三要殺這群江湖藝人,老八不同意,說什麽也要放了他們。
老八對三哥冰冷到不近人情的做事方式,一向都不喜歡。
這時候站出來反對,沒人覺得有問題。
再說,除了老三想殺他們,其餘幾個兄弟都覺得沒必要,包括他自己。
江湖藝人不小心罷了,罪不至死。
但是此刻,許文夏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這群江湖藝人,居然和竇奎有關。
他們是故意燒了戲台,好讓老三關進地牢?
許文夏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等會兒一定要告訴老三。
地牢在老三手裏二十年,不曾有人逃出去過。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指著他們換回菁菁,千萬不能跑了。
短暫的沉默,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何進一回來了。
“七爺,三爺說了,若是您想提人審問自然可以。若是外人,則是不行。”
這裏唯一的外人,便是衛昭。
“外人?小兄弟是跟我一起下來的,怎麽能算外人?”
“七爺,這小人便不知道了,三爺他是這麽交代的。”
“好,你把那小子給我綁出來,我就要審他。”
許文夏指著葛小桓。
葛小桓笑了兩聲。
“許七爺,我不過是個走江湖賣藝的,您要審我,我出來便是,綁就不必了。”
何進一也道:“七爺,這裏麵關著的人都沒什麽修為。他們身上有腳鐐,不怕逃走。”
“你讓他出來。”
“好。”
何進一將葛小桓帶出牢房。
許文夏對衛昭道:“小兄弟,那邊有專門審問的地方,刑具齊全,我來審,你聽著便是。”
四人往地牢外走,竇奎的兄弟連聲叫罵。
四個人誰也沒有回頭。
許府地牢的刑訊房間沒有窗戶。
隻有一支又一支的火把,在房間內插滿一圈。
裏麵的溫度,明顯比別處高不少。
空氣中都是焚燒過後的鬆油味。
衛昭二人坐下,何進一將葛小桓綁在木架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何進一見許文夏要趕他出去,立即諂媚道:“七爺,這裏麵的刑具,您怕是還不熟悉,待會兒若要動手,我可以幫您。”
“不必了,你先出去。”
“七爺……”
“嗯?”
何進一見留不在,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葛小桓,隨即離開。
“嘭!”
門關了,許文夏換上笑臉。
“小兄弟,你來問吧。”
衛昭也不客氣,起身拿起旁邊一根鞭子,走到葛小桓麵前。
他手裏長鞭環了兩圈,在葛小桓眼前晃了晃。
“你很聰明,威脅你的話,我也懶得說了。竇奎的兄弟嘴硬,否則三爺也不會什麽消息都得不到,讓竇奎還在外逍遙。”
“哦?聽你的意思,是有把握讓我開口?”
“你們在許府,有內應吧?”
此言一出,許文夏先愣住了。
竇奎在許府有內應,乃是大家早就懷疑的事情。
老三也曾抓了幾個有嫌疑的人。
隻不過誰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許府中就沒有竇奎的人了。
葛小桓抬頭看了衛昭一眼,又低了下去。
“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猜到。綁架許小姐,你們也沒有真的指望她換回竇奎的兄弟,而是另有所圖。”
葛小桓又抬起頭看著衛昭,眼神裏盡是不屑。
“我大哥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所以大家才送了他一個外號,遮天手。”
“許府人人都想除掉大哥這個眼中釘。都這麽些年了,大哥沒落入你們許家人手中,你們便該知道,他的心思誰也別想拿準。許家抓了我們又如何?你可知蓮花、茶林、安仁三府,到處都是我們的弟兄?”
衛昭沒有說話。
葛小桓瞥了眼許文夏,接著道:“許氏霸占著鏡州千裏沃土,卻舍不得分給百姓一點活命的糧食。你看看許家這些人,一個一個,誰不是肥頭大耳。他們吃的是糧食?分明吸的是百姓的血!”
“鏡州百姓,苦許家久矣。隻待我大哥振臂一揮,鏡州哪裏沒有兄弟?你許府地牢關的住三五十人、三五百人,關的住鏡州千千萬萬窮苦百姓?”
說完,葛小桓又把頭低了下去。
衛昭消化著葛小桓這些話裏麵的信息。
許文夏也是站了起來。
他也拿起一根鞭子,走向葛小桓。
“姓竇的,我許家老祖在鏡州經營多年,才有今日之地位。許家老祖宗的艱辛,豈是你們這群鼠目寸光之輩所能想象?一群愚民,可知天道酬勤的道理。你等不知奮勉,卻隻在這裏埋怨許家,真一群無知的蠢貨,活該受窮一輩子!”
聽到這裏,衛昭的臉色變了。
他握緊手中長鞭,凝視許文夏。
低著頭的葛小桓見衛昭手背凸起的青筋,當即大笑。
“哈哈哈!”
“許七爺,您不妨出去走走,去田間看看,看看你口中那些不知奮勉,不懂的天道酬勤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衛昭深深吸了一口氣。
將那一瞬間的衝動,壓了回去。
“啪!”
衛昭突然出手,一鞭子抽打在葛小桓身上。
“許七爺,你先回去坐下,我來問他。”
“小兄弟,對這種人不必手軟,他們都是賤骨頭。”
“啪!”
“啪!”
衛昭又是兩鞭子打了下去。
“你誇了竇奎好半天,似乎他無所不能。既然無所不能,又怎麽會讓你到了地牢裏?我看他就是個欺世盜名,靠兄弟送死保命的廢物!”
葛小桓低著頭,冷笑道:“你不用激我,我與大哥的關係,也不是你們所能離間。也不怕告訴你,我竇亢既然敢來地牢,便是知道有人會救我!”
他的回答,確定了衛昭先前的猜測。
葛小桓就是故意將他引入地牢之中。
剛才葛小桓說了那麽多,是在告訴自己,為何選擇隱瞞身份,幫助竇奎。
從竇奎那晚上談論自己的話來看,他還不知道葛小桓的真實身份。
葛小桓也未曾將自己的真名,告訴任何人。
竇奎更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與葛小桓的關係。
在雍京衛府,葛小桓說的很清楚,他要暗中打探自己的敵人。
他衛昭來臨安做知府,敵人是鏡州許氏和漓州盧氏。
而執劍人的對手,是五姓七族。
葛小桓來到鏡州之後,知道了鏡州存在竇奎這麽一號人物,便起了拉攏之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更何況竇奎這麽一位猛人。
他隻憑自身實力,就能與鏡州許氏周旋十多年,能力可見一斑。
蓮花府、茶林府、安仁府三處地方,都是他的勢力範圍。
在鏡州許氏有私兵的情況下,依然沒有辦法徹底解決。
三府之地,衛昭隻知道蓮花府。
那是竇奎起家的地方,在鏡州與虔州邊境。
三府都有竇奎的人,想來不會少。
這便是竇奎對抗許家的倚仗,也是他的底氣。
當然,在許府之中,亦有他的眼線。
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個,其中有人身份不低。
衛昭很想知道是誰,卻不好發問。
這麽重要的人物,葛小桓不見得知道。
就算他知道,有許文夏在旁邊,衛昭也不敢冒險暴露對方。
將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衛昭明白了很多事情。
竇奎綁架許菁菁,不是簡單的想換人。
結合當日說的引蛇出洞計劃,他在許府的眼線,一定有機會放地牢這些人出來。
哪怕這裏麵有四位九品,他依然有把握。
那麽,還剩下一個問題。
葛小桓為什麽非要讓自己進入地牢不可。
自己是九品中的事,在他關進地牢前就已經傳入鏡州了。
“竇亢,你知不知道我為何來此?”
葛小桓一下便明白的衛昭的意思。
這也是他將衛大人引入地牢的緣由。
“你們許家各個都是豺狼,人怎麽會懂畜生在想什麽。我大哥放不下這群兄弟,抓了你們許府的人,想救我們出去。你們許府能有什麽辦法?見死不救?嗬嗬,我就知道,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們再生他十個八個就是了!”
許文夏又怒了。
他拿著鞭子衝了過來,抬手就要打人。
衛昭道:“這種事就不勞許七爺了,免得髒了你的手,還是我來!”
衛昭“啪啪”揮出兩鞭子。
“竇亢,七爺告訴你,女兒我要救,人我也要殺,你好好在地牢待著,我會讓你看到竇奎的人頭!”
葛小桓冷笑。
“許七爺,你拿什麽抓我大哥,靠一張嘴麽?我知道,你們許府有聰明人,能看出我大哥不是真的想換人。可你們就一定知道,我大哥沒有後手?”
許文夏瞪了葛小桓一眼,回去坐下。
衛昭沉吟。
這句話他聽懂了。
竇奎已經料到抓許菁菁換地牢人犯,許家不會乖乖做交易,會耍心眼。
他同樣也留有後手。
“你們許府為了對付臨安知府衛昭,兩大九品中,一個死了一個重傷。許家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那衛昭是執劍人的狗腿子。他來臨安府要錢,是為了鎮北軍。”
衛昭心道,好你個葛小桓。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葛小桓說起衛昭,許文夏頗為意外的看著他。
“你們許家吃了這麽大一個虧,豈會善罷甘休。衛昭他不就是想運送銀兩和糧草去北境麽,臨安府和並州之間,隔著十萬八千裏,誰也不知道路上是不是太平。”
“即便真的太平,你許家也要製造事端。”
“衛昭是什麽人?大雍最年輕的九品中,把他往死了得罪,你們許府往後還有好日子過麽?所以,你們一定會拉著五姓七族其他人一起行動。”
“你們也一定不會在明麵上動手,而是要暗中提前布局。”
“許府那些精銳去了何處,還用我多說嗎?”
“許府如今實力大不如前,便是我大哥營救兄弟們的機會。”
“那可真他媽是一個好機會!”
“可惜,大哥沒有聽我的。”
許文夏正聽的入神,聽到這句,他忽然感覺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衛昭卻是聽懂了。
竇奎以為許家實力受損,是他的機會。
但實際上,葛小桓並不認為這是出手的合適時機。
他把自己叫到這裏來,真正的用意很簡單。
就是救人。
救竇奎一夥人。
葛小桓在拿他自己的性命,設局救竇奎!
原來如此!
葛小桓相信用他的命換竇奎是值得的,他亦是相信,衛大人有能力救他們。
衛昭明白了。
無論竇奎有什麽後手,當他出現在南都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入了許府的陷阱。
設下此局的人,多半便是許文襄。
葛小桓進入地牢,也一定有屬於他自己的理由。
隻是,以竇奎的智慧,為何這一次會上當呢?
許府以竇奎的兄弟做誘餌,引竇奎上鉤。
隻要他還沒落入許家之手,地牢裏麵的人就是安全的。
所以,衛昭暫時用不著擔心葛小桓的安危。
自己能進入地牢,是打著救許菁菁的幌子。
現在這幌子,卻要成真了。
隻要許菁菁回到許府,無論竇奎有什麽計劃,許家有什麽陰謀,都會落空。
想清楚這一切,衛昭道:“七爺,我想要的信息都知道了,這家夥先關著吧。”
“啊?都清楚了?”
許文夏還沒回過神,那竇亢說了亂七八糟不少話,卻沒聽出幾個竇奎的秘密。
“我見竇奎,是為了救許小姐,若是知道太多,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一提到許菁菁,許文夏便把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後。
“辛苦小兄弟了。”
“嗬嗬,就憑你也想見到我大哥?”
葛小桓不忘嘲諷一句。
衛昭道:“竇奎也是人,不是神仙。是人便會犯錯,你放心,我一定會糾正你大哥的錯誤!”
“放屁,你許府的人是什麽好貨色,有什麽資格糾正我大哥?什麽許文襄、許文津,沒有一個好東西!”
葛小桓罵罵咧咧,許文夏已經開門把何進一叫了進來。
何進一見葛小桓身上多了幾道傷口,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不過很快便換成了笑臉。
“七爺,您審完了?”
“審完了,把這不知好歹的東西帶下去好生看管。等你七爺拿了竇奎的人頭,再來見他!”
“好的七爺,小人一定給您看好了。”
衛昭跟在許文夏身後,一言不發。
葛小桓最後那句話,顯然是要告訴自己什麽。
許文襄和許文津,沒有一個好東西!
許文襄不是好東西,他心中清楚。
這許文津又是何許人也?
許府文字輩幾個兄弟,他還真沒怎麽聽過說許文津。
看來出去之後,要好好查清楚。
離開地牢,衛昭坐上許文夏的馬車,離開了許府。
兩人在地牢中所作所為,包括和葛小桓的對話,都進了許文襄的耳朵。
許文樊看著何進一離開,不禁納悶道:“這老七在搞什麽鬼?他想救菁菁我能理解,可為何要帶一個沒有修為的人進去?”
許文襄麵沉如水,眼神迷離。
他同樣不懂,老七為何突然帶人進入地牢。
“老四,你可知那人是老七從何處尋來?”
“我問過跟著馬車的護衛,他們見到那青年時,兩人已經在一起了。”
“除了他二人,當時還有誰?”
“還有老七身邊兩個護衛。”
“你去打聽打聽,老七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人。”
許文樊謹慎道:“三哥,你在懷疑老七?咱們還要不要按原計劃行事?”
“我沒有懷疑老七,給竇奎的回信,已經派人送到了約定的地方。”
“嗯?不需要派人盯著那地方?”
許文襄搖了搖頭。
“你太不了解竇奎了,他怎麽可能會在這種地方犯錯。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見著他。”
“按照老八的計劃,的確可以抓住竇奎,救回菁菁。”
“嗬!”
許文襄忽然冷笑。
許文樊莫名打了個冷顫。
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天空陰沉。
十一月,已是冬季。
鏡州的冬天雖然沒有北方那麽寒冷,也該換厚衣服了。
許文樊離去,尋找那兩名護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