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點重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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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生探案!
    除了很少比例的隨機殺人案件,絕大多數的凶殺案都是有著明確的殺人動機的,殺人動機最常見的無非是情殺、仇殺、財殺、激情殺人、意外殺人和心理問題殺人。在萬勇強被殺的這個案子中,丟失了錢包、手機和手表等貴重物品,無疑有財殺的因素。同時死者長期被人下砒霜投毒,似乎又有仇殺或情殺的可能。這使得這起案子不僅僅是個單獨的案子,變成了一個複雜的多重殺人案。
    為什麽這麽多人想讓萬勇強死?無疑問題一定是出在萬勇強本人身上。許長生決定還是從調查萬勇強開始找頭緒,這意味著這起案子短時間內無法結案。
    許長生向吳局長匯報了這個案件的情況,並征得吳局同意,暫時解禁了蓬萊之家民居的所有房客,讓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但暫時不能離開金海,必要時還需要他們配合調查。而對其中某些房客,許長生做了針對性的跟蹤調查和監控安排。
    中午,許長生他們回到了局裏。信息科的謝雯雯已經把昨天許長生交代的萬勇強的背景資料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萬勇強,男,1970年10月2日出生於雲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猛臘縣。父萬鋼,母錢桂英,係河東省金海市下鄉知青(注雙親均已過世);
    1988年8月萬勇強根據知青子女返鄉政策返回河東省金海市投靠爺爺萬富貴(已過世);
    1989年9月~1991年7月在金海市應用技術學校學習;
    1992年1月~1999年12月在金海市對外貿易出口公司任外銷員,其中1996年9月與高冬梅結婚;
    2000年1月辭職經商,與馮大年合夥成立了金海市明強進出口貿易公司,任副總經理;
    2005年6月金海市明強進出口貿易公司注銷;
    2006年3月成立金海市嘉華進出口貿易公司,任總經理;
    2012年5月與高冬梅離婚,未生育子女;
    2012年10月與李敏結婚,至今未育;
    2012年~至今,嘉華進出口貿易公司正常經營。
    許長生拿了一支紅筆在“注銷”,“離婚”,“結婚”等處圈了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這些在他看來都是比較重要的地方。萬勇強的死仇殺、情殺和財殺的可能性都有,上麵這些生意和婚姻上的變化都是潛在的動機。
    外麵大廳辦公區域,小齊正聚精會神的趴在桌上,拿著一支鉛筆在一張白紙上勾勾畫畫,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孫怡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孫怡看到小齊在紙上畫的是蓬萊之家的一幅草圖,除了建築,外麵的花園和各條小路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厲害啊,好記性!”孫怡一邊說一邊拍了一下小齊的後背。
    “啊喲,嚇我一跳!”小齊回頭一看是孫怡,“你以後能不能走路大點聲啊!”
    “我偏小點聲,幹我們這行的就要練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你懂不懂?”
    “好好好,懂了,謝謝師姐指教。”小齊敷衍道。
    “你看,我們不是發現萬勇強身上被不同的兩把刀刺了嗎?正常來說是應該有兩個人先後刺的。”
    “對啊。”
    “但我們隻看到一個人從105房小路跑到大門口,然後沿著大門口的主路跑外麵去了。那麽另一個人會不會是跳到花園裏,順著花園的小石徑跑到其他出口出去的?這樣門口的視頻監控不到。”
    “當然可能啊。”
    “還有沒有可能另一個人當時根本沒跑走,還留在民居?”
    “怎麽說?”
    “你看,他可以順著小路往大門相反方向,也就是101房的方向跑到左邊盡頭,然後左轉繞到民居背麵,再通過窗戶爬入其中的某一個房間。”小齊邊說邊把路線用鉛筆勾畫了一遍。
    “嗯,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孫怡讚同。
    “但早上我們也走到背麵去看過,窗都關著而且窗台上也沒有發現痕跡。當然如果真有人這麽做了,也肯定把痕跡抹除了。”小齊自言自語道。
    “不輕易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是對的。當初如果蜀漢在陰平多部署一些精銳就不會這麽輕易滅亡了。”許長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們後麵正看著小齊畫的圖。
    “不過,這個討論先暫停一下。李敏已經回家了,我早上跟她提過我們還會到她家了解一下他丈夫的情況,你們兩個下午去找她再聊聊。”接著許長生把重點需要關注的事情對他們交代了一番。
    孫怡和小齊按響門鈴後,李敏出來給他們開了門,此刻她已換上了一套素色的套裝。萬勇強的家是一幢獨棟的二層半別墅,歐式風格,所在小區也是金海的高檔小區之一,看起來萬勇強的生意應該做的不錯。
    進屋後,李敏請孫怡他們在客廳坐下,沏了兩杯綠茶。
    早上在蓬萊之家的時候,因為忙著案子沒仔細看李敏,此刻孫怡才仔細端詳起這位富太太來。李敏看起來三十左右,身材高挑,曲線優美。她的麵龐清秀,五官玲瓏精美,仿佛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作品。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藏著一片星空,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眉毛彎彎的,如同柳葉一般,給人一種柔美的感覺。她的皮膚白皙細膩,略施淡妝,增添了幾分嫵媚。她的頭發柔軟順滑,自然地垂落在肩膀上。但是現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傷,仿佛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李女士,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打擾你,望你能夠諒解。”孫怡首先開了口。
    “沒事,應該的。”李敏淡淡的說。
    “萬勇強這幾天情緒怎麽樣?”
    “跟平常一樣,不好也不壞。”
    “他以前有沒有提到過生意場上與什麽人有過節的?”
    “沒有,他在家裏從不跟我談生意上的事。”
    這時候,孫怡正好看到了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他們夫妻的結婚照。照片中萬勇強還滿頭黑發,臉部也更加豐滿,兩個人都笑的很開心和自然。
    “你們夫妻結婚也有十年了吧?”
    李敏點了點頭。
    “我看你們的結婚照還掛在那裏,感情一定很好吧?”看似不經意的提問,孫怡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李敏,捕捉著李敏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對我很好,結婚後就讓我在家做一個全職太太,吃的、穿的、用的什麽都不用我操心,他都給我安排的好好的。”李敏還是麵無表情的回答著。
    “結婚這麽多年你們沒想過要一個孩子嗎?”
    “孩子哦,他說他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孩子,可能做不了一個合格的父親。讓我一個人帶怕太辛苦,會影響我的生活品質。再說現在人都想開了,選擇丁克的已經很多了。”雖然李敏這麽回答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孫怡明顯覺得有點牽強,辛苦不可以請一個甚至幾個保姆嗎,以萬勇強的經濟條件完全是沒問題的。而且萬勇強看起來生意也算做的不錯,難道以後這個家業不需要人來繼承嗎?這個感覺不符合萬勇強這個年齡的中國男人的普遍觀念。但李敏這麽回答,孫怡現在也不好多做探究。
    “冒昧的問一下,你是萬勇強的二婚夫人,當時是怎麽選擇他的?”
    這個問題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不好回答,沒想到李敏回答起來毫不費勁。
    “我可不是小三。當時在公司裏他與妻子感情不合是眾所周知的,而且聽說有很多年了。我進公司後,他對我是很好,比對別的女同事要更好,但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妻子的事。後來他們離婚了,他又一直很殷勤地追求我,過了半年我才答應嫁給他的。”
    哦,原來李敏是萬勇強手下的員工。
    “說起前妻,他前妻好像叫高冬梅,也沒生孩子吧?”
    “沒有。”
    孫怡暗暗記了下來,有個問題她想問但沒好意思問出來。
    “他前妻跟你們還有聯係嗎?”
    “沒有,不過”李敏好像本來想說什麽,突然停住了,還下意識的捂了下嘴。
    “不過什麽?”孫怡追問道。
    “沒什麽,她應該過的不錯,離婚的時候萬勇強分了一大筆錢給她。”李敏恢複了平靜。
    不過李敏這個反常動作孫怡注意到了,她原本一定是想說一些高冬梅的事情的。
    “你們家一般都是誰做飯?”
    “我們請了個阿姨,平常做飯、衛生都是她做的。”
    “她現在在家嗎,我們能找她聊聊嗎?”
    “可以,我叫她出來。”
    李敏起身走到大廳左側的一個門口,敲了幾下,說道“嚴阿姨,你出來一下,警察同誌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門開了,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緊張。
    “嚴阿姨,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了解一些情況。”孫怡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跟她說。
    “你來萬先生家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了,我是前年初由巾幗家政推薦過來的。”
    “萬先生人怎麽樣?”
    “萬先生對我倒是很好,工資給的也很多,對我說話也很客氣。”嚴阿姨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李敏。
    孫怡注意到李敏皺了一下眉,嚴阿姨似乎也把什麽想說的咽了下去。
    “萬先生一般都在家裏吃飯嗎?”
    “早飯都是在家吃的,中飯都是在公司裏吃的,晚飯基本上是一半在家一半在外,他工作挺忙的。”
    “他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菜嗎?”
    “沒有特別的,我是按照我們巾幗家政培訓的三十個菜輪換著做,萬先生和萬太太都沒意見。”
    “萬先生在家經常喝酒或喝茶、喝咖啡嗎?”孫怡其實是在想萬勇強體內的砒霜是怎麽被慢慢的長期的投毒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嚴阿姨又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李敏,孫怡又注意到了。
    “他晚飯在家吃的話有時候會喝酒,晚飯後一般會泡杯茶,咖啡在家很少喝。”這時候李敏回答了這個問題。
    孫怡覺得嚴阿姨有些話沒說出來,似乎顧忌李敏在場。她決定今天的訪談暫時先結束,把情況向師父匯報一下再做下一步定奪。
    “那好,我們今天先了解到這裏,後麵有其他情況再向你們了解。”
    李敏和嚴阿姨也站起來跟孫怡、小齊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