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婦之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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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生探案!
    最後,隊長吳玉良先向大家介紹了他到方雅婷工作的信海集團市場部的調查情況,然後根據大家今天的調查情況,吳玉良做了總結和安排。
    第一,犯罪動機。目前看來財殺的可能性最大,理由有三條,
    首先,死者家裏有多處被翻動的痕跡,而且死者常用的錢包不見了,根據對其父母和前夫的調查,這個錢包一般是放在她常背的那個蜜雪兒包裏的,同時死者脖子上的金項鏈也不翼而飛;
    其次,小區裏已經發現了兩起盜竊或盜竊未遂事件,因此很可能這是又一起因為窗未關好而招致盜賊入室的惡性事件;
    最後,凶手很可能是用被子悶死的死者,這說明他並未準備凶器,開始也並未想要殺人,隻是可能是在偷竊過程中被死者發現而臨時起意殺人。
    情殺的可能性其次,這個汪誌強離婚後是否心存報複還不得而知,況且昨晚他的行蹤也沒有人能完全證實有不在場證明。
    仇殺基本可以排除,從對鄰居的走訪和單位同事的走訪來看,方雅婷沒什麽仇人。況且如果仇殺,凶手一定是準備了凶器而來,但實際上並沒有。
    第二,嫌疑對象及社會關係調查。
    很明顯近期已經在小區裏犯過盜竊的這個人可以列為重大嫌疑人,是搜索和抓捕的重點;其次汪誌強也是嫌疑人之一,需要監控;第三,據馬路對麵彩票亭老板的信息,那個常常送方雅婷母女回家的那個男人及其社會關係也要好好調查;第四,同事呂雪蕾信息,方雅婷有一個關係很密切的閨蜜,需要盡快找到並走訪調查。
    最後,任務安排。
    老黃和大劉各帶一個小組對菊林小區及其周邊區域進行調查布控,繼續追查這個出現過的盜賊;徐方帶人監控汪誌強;許長生接著調查那個送方雅婷母女的神秘男人;而吳玉良自己則準備找方雅婷閨蜜聊聊。
    剛布置完任務,還沒宣布散會,接待處的老林找到會議室裏來了。他告訴吳玉良,說有一個叫龔鵬飛的男子神色悲傷地來詢問方雅婷的情況,已經在接待處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他怎麽勸也勸不走,問吳玉良是不是方便派個人去接待一下。
    吳玉良匆匆宣布了散會,然後就讓許長生跟他一起去看看來人。
    在接待室,他們看到了一個麵容俊朗,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正焦急地走來走去。此刻,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悲傷。
    見吳玉良和許長生進來,他馬上迎上來說“警察同誌,方雅婷怎麽了?聽他們小區的人說她死了,這怎麽可能,昨天還好好的。”
    “來,坐下慢慢說。”吳玉良招呼他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你叫什麽名字?跟方雅婷什麽關係?”吳玉良問道。
    “我叫龔鵬飛,是汪小舒幼兒園的老師,方雅婷是我學生的家長。”
    “你是不是放學後經常送方雅婷和汪小舒回家?”許長生問道。
    “也不能說經常,就是天氣不好的時候送送吧,我有車,看她們母女倆挺不方便的。”看來這個男子就是彩票亭老板說的那個男子了,許長生暗暗想。
    “所以今天你是看到汪小舒沒來上學,你就放學後去她家裏了?”
    “對,以前小舒生病也請過假,但雅婷都會打電話來請個假的。”
    “雅婷?看來你們關係已經不是一般的老師與學生家長的關係了。”吳玉良問道。
    “是的,我正打算向她求婚了,沒想到”龔鵬飛說到這裏,雙手捂臉,表情痛苦。
    “我想去見見她,求你了,警官。”龔鵬飛放下手,一臉誠懇地請求道。
    吳玉良見他這樣,並沒有馬上答應,說道“照理說你不是她親屬,我們不應該帶你去看她,但你們如果關係不一般,我們也可以答應你。但你需要先回答我們的一些問題。”
    “你問吧。”龔鵬飛悠悠地說。
    “你以前結過婚嗎?”
    龔鵬飛搖了搖頭。
    “那你家裏知道你跟方雅婷的關係嗎?”
    “知道。”
    “他們不反對你跟一個離婚的女子結婚嗎,而且她還帶著一個小孩?”
    “他們反對的,他們希望我還是跟瑤瑤結婚。”
    “瑤瑤是誰?”
    “瑤瑤是我們一個院子長大的,是我爸媽老戰友的女兒,說是當年指腹為婚的,要親上加親。但我不願意,愛情是需要雙方都接受的,但我不願意啊。”
    “那瑤瑤對你什麽態度?她知道你的決定嗎?”
    “我跟她說了我們不合適,她從小嬌慣慣了,一時接受不了,但時間長了就會接受的。”
    “你家裏或瑤瑤家裏有人找過方雅婷嗎?”
    “不知道可能吧!”龔鵬飛有點猶豫。
    “他們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我是自己判斷的,一個多月前,方雅婷對我態度還挺好的,但這個月初突然對我冷淡起來,還說以後不要我送了。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麽,她怎麽對我突然態度大變了。我回到家裏問,他們也支支吾吾的,所以我猜是不是他們去找過方雅婷,說了什麽事了。”
    吳玉良和許長生對視了一眼,心裏想,看來這裏說不定也有事啊。
    “你覺得你們兩家誰去找方雅婷的可能性最大?”吳玉良問道。
    “這我不好說。”
    “你隨便說說,我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
    “那真要說一個,磊磊的可能最大。”
    “磊磊是誰?”
    “瑤瑤的弟弟,愣頭青一個,什麽都聽他姐的。”
    “他今年多大了?”
    “18歲。”
    “冒昧地問一下,剛才聽你說老戰友,你們兩家父母是部隊的嗎?”
    “對,暨南軍區的,他們一起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
    “哦,那是了不起。”吳玉良和許長生也露出了欽佩之情。
    “警官,問完了嗎?我可以去見見方雅婷了嗎?”龔鵬飛再次請求道。
    “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磊磊喜歡嚼口香糖嗎?”吳玉良問道。
    “喜歡,他們姐弟倆都喜歡嚼口香糖,那個泡泡吐的又大又圓。你們問這個幹什麽?”
    “就隨便問問,那你嚼不嚼?”
    “吃了大蒜大蔥這種有味道的東西後也嚼口香糖清新一下口氣,平常沒這個習慣。”
    “好,那接下來讓許警官帶你去看一下方雅婷,不過你一定要控製好情緒。”
    龔鵬飛默默地點了點頭。
    許長生和龔鵬飛離開後,吳玉良陷入沉思,龔鵬飛一句話提醒了他,凶手應該是個有嚼口香糖習慣的人,深更半夜的應該不是為了清新口氣,那是一種習慣,就像一個老煙民,隻要口袋裏還有煙,總會控製不住地點上一支。
    那這個喜歡嚼口香糖的磊磊有沒有可能為了他姐姐成為凶手呢?從龔鵬飛反映的情況上看,該案的情殺可能似乎上升了一些。
    當然信海集團的張副總昨天也講過他們部門的好多人也已把嚼口香糖當成一種職業病。
    還有,凶手鞋底粘上了口香糖不代表口香糖就是他嚼的,也許就是在小區裏或進小區前粘上的,隻是沒問到人或有人不承認隨地吐了口香糖而已。
    想到這,吳玉良覺得口香糖的線索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能完全被限定在這根線索上。
    正思索間,許長生領著龔鵬飛回來了,隻見他悵然若失,一臉憂傷。
    吳玉良怕龔鵬飛這樣回去路上出事,讓許長生再陪他在接待室坐一會,等他情緒恢複後再送他走。
    吳玉良自己則準備馬上去趟方雅婷父母家,一來案發時擔心二老情緒,所以還沒對他們做過問詢,二來那個閨蜜既然是方雅婷的老同學,想必她父母應該也很熟。
    根據戶籍科的信息,方雅婷父母居住在青島中路的金鋼一村,這是金海鋼鐵集團為自己老員工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分配的職工福利房。
    見到二老時,倆人還處在悲傷之中,方母在裏屋陪著外孫女汪小舒,方父接待了吳玉良。
    “吳隊長,雅婷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了,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方父悲憤地說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絕不放過凶手!”吳玉良語氣堅定。
    “那我們就放心了,謝謝你們啊!”方父一邊說一邊請吳玉良坐下。
    “老人家,今天我過來是想了解一下方雅婷平常有沒有比較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同學之類的?”
    “雅婷人比較文靜,平常喜歡待家裏,所以交往的朋友不多。早些年聽她說起過幾個,但後來聽說有的出國了,有的去南方工作了,近些年跟她走的近的就小鄭了。”
    “能具體說說這個小鄭嗎?是女的還是男的?”
    “女的,全名好像叫鄭緒柔,是她高中時的老同學了。”
    “這個鄭緒柔結婚了嗎?做什麽工作的?”
    “好像是一個研究所的技術人員,應該還沒結婚,上個月的一個周末雅婷還把小舒帶我們這裏,讓我們照看一下,說要跟小鄭和她新的男朋友出去爬山。我當時還說他們男女朋友出去玩,你去當什麽電燈泡,她說是小鄭讓她去看看她的這個男朋友人怎麽樣?適不適合她?”
    哦,那方雅婷和這個鄭緒柔關係是不一般,連男朋友都要找她幫忙拿主意。
    “爬山回來後方雅婷有說什麽嗎?”吳玉良於是問道。
    “我看她回來有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方父說。
    “哦,那你問她原因了嗎?”
    “問了。她說她有點替小鄭擔心。”
    “擔心什麽?”
    “她說她自己當時年輕,看走了眼,找了汪誌強。現在經曆多了,而且又因為做市場的,看人已經比較準了。她說小鄭的這個男朋友雖然長的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外形很不錯,但人看起來城府很深,聽他說以前在東北還做過警察。但現在這個人並沒有工作,說是要麽幹大事要麽就不幹,反正她覺得並不靠譜,甚至看到他還有點害怕。”
    “那她跟小鄭說了她的意見嗎?”
    “這個我倒也沒問她,也沒聽她說。”
    吳玉良想想方雅婷確實也不一定會把所有事都告訴父母,要了解更多還是要找這個鄭緒柔,於是問道“你這裏有這個小鄭的地址或聯係方式嗎?”
    “有的,你等一下。”
    過了一會,方父從房間裏拿出一個泛黃的小本子,翻了幾頁後遞給吳玉良,指著最上麵的一條說“跟汪誌強鬧離婚那段時間,雅婷就住在這裏,她們倆常打電話,我就記了下來。”
    吳玉良接過一看,上麵寫著鄭緒柔(家),05326821xxx;(單位),05326868xxx021。
    正當吳玉良準備告辭方父去找這個鄭緒柔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龔鵬飛和方雅婷的事,於是問方父“方雅婷有沒有向你提起過一個龔鵬飛的人?”
    方父搖了搖頭,說“雅婷沒提起過這個人。”
    吳玉良心想,那可能方雅婷認為她與龔鵬飛的事情應該還沒發展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再說她離婚才一年,而且還帶著個小孩,應該是會很慎重考慮第二次婚姻的。
    從方父家出來後,吳玉良先撥了鄭緒柔單位電話,這個時間點她正常應該是在單位上班。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鄭緒柔女士嗎?”吳玉良問道。
    “對,你是哪位?”因為案發才第二天,鄭緒柔看起來並不知道方雅婷出事了,她的語氣溫和禮貌。
    “我是金海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叫吳玉良。”
    “刑警隊的?找我有什麽事嗎?”一聽刑警隊,鄭緒柔明顯有點緊張。
    “你是方雅婷的好友吧,她出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周末還跟她見過麵好好的,她怎麽了?”
    “電話裏不方便說,我們找個地方談,你找個合適的地方。”
    “那就在我們研究所旁邊的香港東路100號的麥咖啡吧,中午12:00可以嗎?”
    “好,那就這麽定了。”
    鄭緒柔,長著一張清秀的瓜子臉,留著馬尾辮,給吳玉良一種很單純的感覺。但她現在的表情看得出來很焦急,剛剛落座,她就急切地問道“方雅婷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