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幫忙的人來了

字數:3676   加入書籤

A+A-


    山野糙漢寵夫記!
    胡秋月見他臉上變色,筷子掉了也顧不上撿,知道他以為是說張鳴曦,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用去割麥了。剛才李立維和他爹來了,說是看見你們兩個一大早在割麥,知道鳴曦不在家,家裏沒勞力。他們主動來幫忙,已經去了。”
    宴宴歡呼一聲,笑容綻放得無比燦爛,連嘴裏的饅頭都覺得無比香甜,一邊笑,一邊忙撿菜吃,筷子舞出天際。
    白竹聽見好消息原來和張鳴曦無關,從希望的雲端猛然掉落,失望極了,臉上一下子失了顏色,變得灰敗。
    他慘兮兮地望了胡秋月一眼,突然覺得委屈極了,這麽長時間的思念和擔憂一下子湧上心頭。
    他嘴唇顫抖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裏迅速溢滿了淚水,突然嘴一癟,伏在桌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他拚命地壓抑著哭聲,時不時哽一下,唯有瘦弱的雙肩不住地抖動著,看著可憐極了。
    宴宴見他突然哭起來了,嚇得菜也不吃了,呆呆地望著他。
    胡秋月見白竹大哭,她自己也很擔心大兒,一時心酸不已,一邊揩著眼淚,一邊暗悔自己不會講話,直接說李立維父子要來幫忙不就行了,偏偏要說什麽“好消息”,惹得白竹大哭。
    她一邊拍著白竹的後背,一邊溫言道歉道“小竹乖,都是娘不好,不會說話,讓你傷心。你放心,鳴曦這兩天一準回來!”
    白竹見娘和他道歉,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哭下去,再三告誡自己不能哭,伏在桌上抽泣了一會兒,終於勉強忍著不哭,抬起頭來。
    胡秋月見他眼眶通紅,拚命咬著下嘴唇,不覺心疼,歎了口氣道“乖,不著急了,這兩天鳴曦一準到家。”
    雖然明知娘在安慰他,白竹哭了一下,心裏稍微舒服了點。沒有那麽堵了。
    他抹了把眼淚,點點頭,勉強咧咧嘴角。
    胡秋月見他終於不哭了,才稍微放心,忙說起明天割麥的事來轉移他的心思,笑道“立維家沒有田,隻有幾畝荒地,麥子熟得早一些,前幾天已經割了。我一開始沒想到他們,不然早點去請他們幫忙就好了。”
    白竹“嗯”了一聲,把張鳴曦暫時擱置一邊,打起精神道“他們倒是熱心,主動來幫忙。娘,大熱的天,不能白讓人家幫忙,得給點錢吧?”
    “當然要給,平時短工是十五文一天,現在農忙,漲到二十文一天了。”有人幫忙,割麥就不愁了,胡秋月見他肯答話,心裏高興了些。
    白竹暗暗一算,兩個人幹一天得四十文錢,還要包三頓飯,一時有些心疼銅板,眉頭微微皺起了。
    宴宴見白竹不哭了,才敢繼續吃菜。
    才吃了一口菜,就見白竹眉頭緊皺,他生怕白竹舍不得請人,要自己去割,那他不得陪著啊?
    他可不想在大太陽底下割麥,又累又曬,麥須還劃破臉,太遭罪了!
    他忙咽下嘴裏的菜,急道“小哥,你可別舍不得這幾個銅板。割麥可真累人,我可不想再去。”
    胡秋月望望宴宴臉上的紅痕,點頭道“這段時間賣鹵肉,賣鹹菜,還了一點債,我手上還有點錢,請的起工。小竹,你不用舍不得錢,真把你們累病了,才叫劃不來。”
    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真的累病了,張鳴曦回來也不好交代,走的時候反複交代,好好對白竹,結果就是這樣好好對人家的?
    白竹見娘和宴宴都同意請工,自然不好反對,本來他打算去幫忙割麥,可是宴宴不去,他一個小夫郎陪著人家兩個漢子幹活,不成樣子,也隻得不去了。
    他閑不住,不去割麥,就在家忙著洗衣做飯,所有家務都包了,不讓胡秋月動手。
    他願意忙碌一點,忙起來才不會時時刻刻地想著張鳴曦。
    宴宴不用去割麥,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出籠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興高采烈的,幫他娘搓草繩。
    現在天氣熱了,不用頓頓煮豬食。兩三天煮一次,用米湯或者洗碗水摻溫了就可以喂豬了。
    白竹喂了豬雞,想著中午要管李立維父子吃飯,還要吃好點,問過胡秋月後,拿了一塊臘肉出來,洗幹淨後放在鍋裏煮,加了一碗紅豆進去一起煮。
    等一下臘肉切片,盛一碗紅豆湯就是兩個好菜了。
    他在灶裏塞了幾塊硬柴,讓肉慢慢燉著。拿了泥罐,又拿了兩個碗,送水給李立維父子喝。
    他本想喊宴宴一起去,但宴宴不想曬太陽,犯懶,他就一個人戴著帽子去了。
    漢子幹活就是快,沒多大會兒功夫,麥子割倒了一大片,比兩小隻一早上割得還多。
    中午飯是白竹和宴宴送到地裏吃的,白竹挑了兩個竹簍,裝了一盆蒸的幹米飯,一碗切成薄片的臘肉,一碗幹巴巴的紅豆湯,還炒了一碗白菜,外加小半碗鹹菜,是很不錯的夥食了。
    宴宴提了一瓦罐熱水,用籃子裝了碗筷,跟著白竹去到田裏一看,不禁一陣歡呼“你們割得太快了,姨父,立維哥,謝謝你們。”
    早上的那一畝田已經割完了,他們已經開始割相鄰的第二畝了。
    宴宴笑眯眯的,發自內心的感謝他們,不是他們主動來幫忙,自己和小哥恐怕得累死。
    李立維見宴宴也來了,忙跑到樹蔭下,笑眯眯地準備吃飯。
    他臉曬得紅通通的,滿臉汗水,順著俊俏的臉頰往下淌,
    脖子上被汗水衝出一條條小溝,他伸手去擦。
    宴宴一見,忙喊到“立維哥,不能擦,割麥的手上有麥須,沾到身上癢得很。”
    這時李大貴過來了,遞給他一塊帕子,嗔怪道“總是圖省事,早告訴你了,不能用手擦汗。”
    李立維接過帕子,“嘿嘿”笑著,把臉上,脖子上的汗擦幹淨,接過宴宴手上的泥罐,先倒了兩碗水和李大貴喝了。
    白竹放下擔子,等他們喝了水,接過碗來盛飯,把四碗菜端出來放在田埂上,方便他們吃。
    李大貴見有紅豆湯,還有一大碗臘肉,黑紅的臉上露出笑容,不好意思的說“煮那麽多臘肉幹啥呢?又不是外人,何必這麽客氣?”
    白竹和不熟悉的漢子沒話說,拘謹的微笑著。宴宴卻很隨意,笑道“你們快吃。你們來幫忙割麥,我不知道有多感激呢!”
    李立維舀了一勺紅豆湯拌飯吃,又吃了一塊臘肉,望著宴宴笑道“你哥不在家,這樣的重活為什麽不去喊我?一個小夫郎,一個小哥兒,一大早跑來割麥,傻不傻?”
    宴宴聽見他罵自己傻,生氣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