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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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張鳴曦低笑了一聲,低聲跟他說著路上的一些新奇的見聞。
    他像突然想起來似的,輕笑道“這次出去苦點累點都不算什麽,就是想你想得真難熬,差點發瘋!天天盼著能早點回來,卻又拖著回不了……,不過,這一切也算值了。除了給娘的四十兩,我這裏還有五兩整銀,一兩多碎銀,還有一百多個銅板。”
    白竹一聽,猛地睜大眼睛,驚喜地問道“呀,你可真厲害,賺了這麽多啊!”
    張鳴曦親了親他的發頂,寵溺的笑道“都是你帶來的好運氣!不然,沒有本錢,拿什麽去備貨?以前和姐夫一起去了好幾次,因為本錢少,備的貨少,腳都跑斷了,累死累活的卻沒掙到什麽錢。哪像這次?一下子就掙夠了還債的錢。”
    說到這裏,他語氣裏是壓抑不住的興奮“這次終於能把欠債還完了。唉,無債一身輕,總算是過上了不背債的舒心日子!接下來,我想買幾畝肥田,蓋幾間青磚大瓦房……。不過,銀子還是不夠 ,慢慢攢吧。明天把整銀收起來,碎銀留著散花,銅板給你,想買什麽,自己就去買……”
    張鳴曦捏著白竹的手,掰著他的手指頭把自己的打算一樣樣說給他聽“蓋了新房子,我們就不用住這破茅草屋了,下雨下雪的也不用擔心會垮。再買些棉花布匹,給家裏做幾床厚棉被,給你做幾身厚棉衣棉鞋,冬天穿,熱乎。”
    白竹癡了,張鳴曦的打算裏處處都有他。他不知不覺已經走進張鳴曦的未來裏了。
    他心裏前所未有的滿足,身心鬆弛,嘴角上揚,偎在張鳴曦的懷裏朦朧睡去,突然像說夢話似的囈語“你以後不要再去走貨了,就在家裏種地,賣鹹菜。你不在家,我好想你……”
    伴著他細細的鼻息,最後一句話幾乎低不可聞,可張鳴曦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他心中發酸,一時也癡了,依白竹膽小內斂的性子,如果是清醒狀態,是絕對不會說出這麽露骨的話的。
    唯其在夢中,才敢剖白自己的內心。
    唯其在夢中,才能毫無戒備的卸去偽裝,那樣的真實感人!
    這樣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卻把張鳴曦的內心擊麻了!
    他呆呆的望著白竹,覺得自己好像怎麽愛他都愛不夠似的。
    他湊過去輕輕地啄了一下白竹的紅唇,心裏又酸又軟。
    白竹累癱了,已經鼻息沉沉的睡著了,張鳴曦到底不忍心打擾他,抱著他,終於沉沉睡去。
    雖然鬧騰了大半夜,但張鳴曦記掛著要早起割麥,還是一大早就醒了
    夏天天亮得早,他們貪涼,沒有關窗戶。晨曦從窗戶裏射進來,臥房裏一片溫馨寧靜。
    張鳴曦輕輕地坐起來,見白竹把薄被搭在腰間,麵朝著他側躺著,睡得很沉。
    他眉目舒展,細嫩的臉上一片潮紅,隱含笑意,紅潤的嘴唇微張,嬌憨可愛。
    張鳴曦喉頭一緊,低頭想去親他。
    湊近了,就看見白竹的脖子上,鎖骨上,胸前,到處是傷痕,簡直慘不忍睹!
    他一陣心疼,暗悔自己魯莽。生怕弄醒了他,不敢再親,拉了薄被輕輕搭在他身上。
    他動作很輕地起床穿衣服,卻見昨晚的新布鞋東被扔得東一隻西一隻的,門邊一隻臉朝上,桌底一隻背朝上。
    所幸床邊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一雙新麻線鞋,他想起了昨晚白竹告訴他,白天幹活就穿麻線鞋。
    他嘴角噙笑,弓腰穿上了新麻線鞋,輕便合腳,穿著走路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輕快。
    他把新布鞋撿起來,撣撣灰,並排放在床前,這是他夫郎一針一線給他做的,他得好好愛惜。
    他輕輕關上房門走到院子裏,拿了鐮刀準備去割麥。
    胡秋月聽到動靜,在床上坐起來衝著門外喊道“鳴曦,起這麽早是去割麥嗎?”
    張鳴曦怕說話的聲音太大吵醒了白竹,走到門前低聲說“娘,我趁早上涼快去割麥,你們再睡一會。竹子……,你不要喊他,讓他也多睡一會。”
    胡秋月還有什麽不懂的,笑道“知道了,昨天李立維父子幫忙割了一天,剩下的不多了,你慢慢來,不要累著自己了。”
    張鳴曦“嗯”了一聲道“早上涼快,我多幹一會兒,中午太熱,就不出去了,你早飯做晚一些。”
    胡秋月心想再三叮囑早飯做晚一點,不就是想讓小竹多睡一會兒嗎?
    但她做娘的,總不好意思去開兒子的玩笑,隻得答應了。
    她年紀大了,醒了就睡不著,躺著難受,幹脆起來去灶屋煮豬食喂豬。不然豬餓了,叫得驚天動地的,一家人都被吵醒,想讓小竹多睡一會兒也睡不了。
    果然,豬聽到動靜,開始哼哼唧唧起來,胡秋月忙先去把豬雞喂飽,才開始揉麵蒸饅頭。
    蒸饅頭要的時間長。麵揉好後還要醒發半個多時辰才能上鍋蒸。等饅頭蒸好了,炒個菜就可以吃了,免得張鳴曦幹一早上活回來飯還不熟。
    人逢喜事精神爽,牽腸掛肚的兒子回來了。她精神爽利,前幾天病病歪歪的身子大好了,精神抖擻的,忙進忙出也不覺得累。
    現在農忙,張鳴曦年輕力壯的漢子吃得多,她做了滿滿兩蒸籠的饅頭,給鍋裏舀了水,把蒸籠架上,等饅頭醒發好了就可以蒸了。
    忙完這些,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院子裏靜悄悄的,宴宴和白竹還在好睡。
    宴宴年紀小,一向貪睡,晚起是常事,經常睡到飯熟了,喊幾次才起。
    可白竹一向起得早,隻要院子裏稍有動靜馬上就起來做飯幹家務,睡到太陽曬屁股還是第一次。
    小兩口久別重逢,才成親就分開了四十多天,好不容易見麵,自然是親熱不夠的。
    小竹昨晚一定累壞了,讓他多睡一會吧!
    鳴曦這臭小子,對自己的這個小夫郎倒是稀罕得很。
    突然她心裏“咯噔”一下,想起了張鳴曦這個魯莽的漢子成親那日害得白竹起不了床。
    小竹睡到現在,不是又受傷下不了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