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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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鳴曦眼眶發熱,這樣笑語晏晏的場景,這樣溫馨祥和的氣氛,這樣平凡的幸福,多少天沒見了?

    白竹回來了,夢寐以求的幸福就跟著回來了!

    白竹正說得熱鬧,見張鳴曦進來,笑嘻嘻地站起來拿木盆給他舀水洗臉。

    吃過早飯,胡秋月棍子也不拄了,提著豬食桶去喂牲口,宴宴在洗碗,白竹拿了掃帚掃地。

    張鳴曦望了白竹一眼,沉聲道:“我要去二叔家,你跟我一起去。別的你不用管,萬一劉杏花狡辯,你就是個活生生的證人。”

    白竹剛回家的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就想和娘一起,一家人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不想去見爛人!

    可是劉杏花害了她一次就會害她兩次,這個毒瘤不除,他過得提心吊膽,永無寧日。

    張鳴曦一馬當先,白竹鎖好院門,和宴宴一邊一個,攙扶著胡秋月,蛋黃興奮得汪汪大叫,夾著尾巴往前跑。

    二叔家院門緊閉,張鳴曦先禮後兵,拍著木板大聲喊二叔。

    劉杏花一家正在吃早飯,突然聽見張鳴曦的聲音,張樹山倒還好,劉杏花一下子變了臉色。

    不等張樹山說話,劉杏花忙道:“他來幹什麽?他不是去找白竹那個奸夫淫婦去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不要理他,準沒好事!”

    張樹山冷哼一聲,不悅地橫了她一眼,冷聲冷氣地道:“你有個當二嬸的樣嗎?開口閉口奸夫淫婦,你親眼看見了?你自己生出的好女兒,不好好教導,隻怕在別人眼裏,才配得上這幾個字吧?”

    劉杏花心裏有鬼,被張樹山罵了幾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敢吭氣。

    張樹山幾口扒完碗裏的飯食,溫聲對大兒子張鳴輝道:“去給你大哥開門,看看他有什麽事,問問竹小哥找到了沒有。”

    張鳴輝答應一聲,放下筷子,撒腿就跑。

    劉杏花臉上青紅不定,偷偷望了一眼張樹山,見他麵沉似水,動了動嘴皮子,想說話到底不敢,想躲出去又怕人說她做賊心虛,竟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坐立不安起來。

    張樹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劉杏花心裏咯噔一下,坐下來把小兒子摟在懷裏,強作鎮定。

    門一開,張鳴曦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來了,張鳴輝站在門邊,依次喊人。

    等人全部進來了,張鳴輝轉身想去關門,張鳴曦溫聲道:“不要關門!”

    最好讓全村人都來看看!

    宴宴順手拉著張鳴輝,幾人一起進了灶屋,蛋黃坐在白竹腳邊,警惕地望著劉杏花。

    劉杏花一見白竹,如同見了鬼,大驚失色,猛地站起來,語無倫次地道:“白竹,你,你,怎麽回來了?”

    白竹氣急,一見劉杏花,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他身子發顫,冷笑道:“怎麽?看見我回來,你很吃驚嗎?你是覺得我回不來了嗎?”

    劉杏花摟著小兒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身子搖晃了一下,站不住,忙靠在牆上,但還是拉著小兒子擋在身前,不知道是想保護他,還是想讓他保護自己。

    劉杏花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冷汗珠子,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你這孩子,吃了火藥嗎,說話這麽衝?二嬸是關心你,別不識好歹。”

    張鳴曦正要說話,白竹伸手攥住他的手,上前一步,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冷笑道:“你關心我?我可擔當不起,再勞煩你關心幾次,我小命都給關心沒了。”

    張樹山皺眉望著白竹,像是不認識他。

    白竹不再是過去那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樣子,現在變得咄咄逼人,一開口就夾槍帶棒,說話很是難聽。

    他抿唇盯著白竹,不高興地道:“小竹,怎麽說話的?她是你二嬸,在長輩麵前一點禮貌都沒有!鳴曦,你好好教教!”

    白竹一噎,張鳴曦氣炸了肺,冷嗤一聲:“二叔,我竹子沒說錯。你讓我教,我現在就教給你看:竹子,你說話太溫和,太客氣了,以後要改!”

    張樹山一噎,沉著臉,正要說話,張鳴曦手往前一伸,指到劉杏花臉上,差點戳瞎她狗眼,疾言厲色地怒道:“你何不問問這個女人,對我小竹做了什麽!”

    張樹山見張鳴曦凶神惡煞,氣急敗壞的樣子,未免一頭霧水,回頭望了一眼劉杏花,見她嚇得變了臉色,額頭上直冒冷汗,心裏咯噔一下,變臉道:“你做了什麽?說!你又瞞著我做了什麽?”

    劉杏花眼珠子滴溜溜一陣亂轉,突然撲通一聲跪下,抱著張樹山的大腿,涕淚橫流,哀求地道:“樹山,別聽他們胡說,我能做什麽?我天天在家照顧孩子,照顧你,門都沒出,我能做什麽?他們是見不得我家過得好,三天兩頭的找借口鬧事。”

    張樹山一聽這話有理,他雖然恨劉杏花做事不地道,對她做的很多事不齒,但她畢竟是自己孩子的娘,自己得護著,不能隨便讓人上門欺負。

    “大嫂,你看,這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張樹山見白竹橫眉冷對,張鳴曦牙齒咬得咯咯響,鐵缽大的拳頭握起,隨時就能砸下來,不敢惹,轉頭望著胡秋月,陪笑道。

    胡秋月大病初愈,精力不濟,站了一會兒有點站不住。

    宴宴忙拉了一把椅子,按著她坐下,扶著她肩膀站在她身後。

    “二叔,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劉杏花夥同他娘家兄弟,打暈我小竹,打算偷去賣了,我來算算這個賬。”胡秋月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瞪著劉杏花,這番話說快了,她越說越氣憤,喘息起來。

    張鳴曦聽了這話,想到白竹這一路上受的苦,目眥欲裂,悄悄拉起白竹的手,緊緊握著。

    張樹山聞言大驚失色,對劉杏花怒目而視,大聲怒道:“你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我真是小看你了!”

    劉杏花抱著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像抓著救命稻草,死不放手,搖頭道:“我沒有,不是我,他們誣陷我。樹山,別人欺負上門了,你要給我做主啊!你想想,我跟大嫂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去害白竹做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