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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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閣下是哪家公子,且說個姓名,我好報與主人知曉。”
    羅陽一行三人敲開來府大門,卻被守門小廝認作是朝中大員家的公子。
    “來福,卻是不認得我了?我乃常威!”
    劉秀前些年曾隨來歙到過幾次長安,幾個月前又借住了數日,對這個機靈的小倉頭倒是認識。
    羅陽昨日仔細查閱過有關來府的記憶,開了一句別人聽不懂的玩笑話。
    便繼續說道“才別數月,便識不識得人。我是劉秀,劉文叔!”
    來福瞪眼打量了片刻,忽得咧嘴一笑。
    “原來是劉家小主人,快請,快請!”
    來福一邊請羅陽三人進府,一邊開口喊道“來壽,有貴客臨門,快去把驢車牽入馬廄,喂些草料。”
    接著又笑嘻嘻的對羅陽說道“也不能怪小人不識人。隻怪一別數月,小主人讀了儒書風采更勝從前,直比王侯家公子也。”
    說罷又看向朱佑、鄧禹道“這兩位公子,風度翩翩,器宇不凡,想必是太學裏相識的貴人吧!”
    來福幾句恭維話,讓朱、鄧二人非常受用。
    羅陽倒是不以為意,笑著介紹道“你這倉頭慣會說話。這位是新野鄧禹,鄧仲華。這位宛城朱佑,朱仲先。今日我三人登門拜訪表叔父,還不快去通報。”
    來福笑嘻嘻的告了一聲罪,叫另一個小廝陪著三人,自己一溜煙的跑入內府通報去了。
    話說來府大門外雖然冷清,不似其他府第迎來送往,內裏卻是熱鬧。
    三人走了片刻功夫,便遇到好幾撥閑客。
    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走狗博戲有之,醉酒耍鬧有之。
    這讓羅陽想起了那位隻存在記憶裏,卻還未曾謀麵的大哥劉演。
    在劉秀的記憶中,大兄劉演也是這般聚攏著一班門客,養在家裏不幹事業,家財敗盡,早晚要惹出是非!
    又走了幾步,瞧見有兩位仁兄坐在石台邊對弈。
    信步和朱、鄧二人踱了過去,發現是在下六博棋。
    這玩意和象棋比起來差點意思。類似於象棋,又和後世的大富翁、飛行棋相似,需要扔骰子決定棋子的步數。
    看了一會羅陽覺得沒意思,恰好斜眼瞥見來福跟著一位中年人向這邊走來。
    隻見此人個頭高大,身寬體闊。
    黑臉方正留著一口髭須,穿著一雙翹頭履,走起路來威風凜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來府的當家人,來歙,來君叔。
    羅陽見來人與記憶中的表叔父一般無二,跟朱佑、鄧禹二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一同迎了上去。
    “小侄有禮。”
    羅陽當先揖禮道“今日趁休沐閑暇,特來叨擾拜望叔父。”
    來歙看著麵前的三個年輕後輩,嗬嗬一笑道“文叔休要多禮,一別數月身形消瘦不少,且去正堂坐下說話。”
    說罷領著三人朝內走去。
    這時來歙又扭過頭朝著鄧禹道“仲華,你初到長安時,令堂將你托付與我多為照看。不想匆匆兩年竟已長成這般,若不是來福說與我知倒也不敢相認!太學乃王氏禁臠,我無事不好去得,有負令堂所托了。”
    聽聞此言,鄧禹急忙開口道“小侄汗顏,今日若不是遇著文叔兄長,還不知幾時想起拜望長輩。是小侄疏忽,倒教世叔掛懷在心。”
    說罷鄧禹向來歙又施了一禮。
    見狀,來歙回身忙將鄧禹扶起,嗬嗬笑道“小兒輩這般多禮,此處非是太學不必循規蹈禮。”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至正廳,分賓主座下。
    來歙吩咐來福教後廚庖人整治肴饌。
    又有侍女擺上杯盤,倒了點羅陽認不出的飲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有蜂蜜的味道,還有大米的香味。
    羅陽一路走來早已口幹舌燥,情不自禁多喝了兩口,卻才看向朱佑介紹道“這位是朱佑,朱仲先,南陽宛城人,外祖乃複陽劉家。自小與我兄弟相識,今日特隨我來拜會叔父。”
    說罷,朱佑便就起身下拜,又被來歙扶住。
    “複陽劉氏與舂陵一脈同宗,我觀仲先儀表非凡,風骨偉岸,日後必有一番事業。今次托大喚你一聲賢侄,且座下說話,不必拘禮。”
    二人寒暄已畢,主人家便開啟話頭。
    作為長輩自然先要噓寒問暖,後又問起太學裏的境況,接著說到三人的授業經師。
    來歙見識不凡,個個評頭論足一番。不過多是朱佑和鄧禹答話,羅陽卻寡言少語。
    他一是怕言多必失,二是心裏藏著事。
    畢竟男子漢大丈夫,借錢總是不好意思的。
    什麽時機開口,又該怎麽說,羅陽暗自盤算,好生糾結。
    而一旁的三人卻是聊得熱火朝天,好不熱鬧。
    突然來歙哈哈大笑一聲,又將來福喊進來道“來福,擺上筵席,吩咐庖人整治酒宴,將無事門客喚來陪坐,再去請一班倡伎助興,好生款待我三位賢侄!”
    來福領命,轉身出去操辦。來歙猶自喜形於色,侃侃而論。
    他出身名門,少年時也曾放蕩不羈,鬥雞走狗。
    及冠後在城門校尉麾下任職司馬,日子過得倒還瀟灑。
    不過好景不長,王莽篡逆,劉氏社稷不保,劉氏姻親也跟著受到排擠。
    他這個小司馬並沒逃過傾軋,整日悶在家裏做個富家翁,養幾個食客,閑散度年。
    今日三個後生晚輩突然造訪,談吐間頗有氣勢,不是那不學無術之徒。
    來歙心下大喜,索性吩咐下人整起酒宴來,一則是看重三位後輩,二則疏解多日來的憤懣之氣。
    而羅陽聽說要整什麽酒宴,心情更加不美麗了。
    本來想好的趁著用飯時把囊中羞澀之事提一提,借上幾個大錢扭頭走人。
    這下可好,一會張三李四王五趙六都來湊熱鬧,再提借錢可不就失了雅興,弄得人盡皆知,麵皮上不好看。
    心裏暗歎一聲,隻能安慰自己見機行事。朝朱佑遞了一個眼色,二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這時幾人的話題已從長安聊到黃河。
    來歙消息靈通,見識廣博,說起始建國三年黃河決口改道,至今肆虐山東諸郡,青、兗兩州一片澤國。
    “赤眉起義!”
    羅陽聽了來歙一席話,心中一凜。隱約想起前世曆史課本記載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