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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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片刻功夫,一盤鹿脯,兩碗麥飯被端了上來。
    之後倉頭一溜小跑,蛋花湯也新鮮出爐。羅陽示意將其放在鄧禹麵前。
    小夥呲溜一口,燒嘴燙牙,挺帶勁。吃了一塊鹿脯肉,等湯涼了些,口便喝個幹淨。
    俗話說,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這一碗別開生麵的蛋花湯下肚,鄧禹隻覺美味非凡,腹中熱烘烘的,連精氣神都跟著旺了不少,隻是話比往日稀點。
    羅陽覺得奇怪,開口道“如何,這蛋花湯可對味口?”
    “甘爽異常,喝下去直暖到胃腑中,喉舌津液翻湧。兄長如何知道這蛋花湯的做法?”鄧禹開口道。
    “客居南頓時跟一位閑婦學的。”羅陽本想說是家鄉美食,但新野離白水鄉不遠。鄧禹又是個愛刨根問底的好奇寶寶,不能像哄韓千千那樣,萬一露出馬腳卻不好敷衍。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劉秀幼年時跟隨父親的經曆,便扯謊說是從遠在豫州汝南郡的南頓縣學來的。
    果然,鄧禹並沒有刨根問底,卻是開口弱弱的問道“兄長,方才丈量田畝時,所問方圓之大小,不知小弟言語可有錯漏處?此乃小弟閱覽書簡時,在一本名曰《九章算術》的舊簡中學得,未能究竟其意,實在慚愧!”
    聽到《九章算術》的大名,羅陽心中恍然。這部書在後世但凡有點常識,或者是認真上過曆史課的,都曉得它的大名。
    不過現在的《九章算術》卻未顯於世,劉向父子校理書籍,並未將其收錄。
    鄧禹博聞強記竟然看過,還記下其中內容,果然是個畜生學霸。
    而羅陽也似乎明白了小夥子悶頭不言的原因,便笑著信口胡謅道“《九章算術》我也曾聽聞,隻是未能窺其真容。據說所載皆乃先賢遺筆,亦有今者增補其缺。其言可究天人之大端,可通自然之妙理。仲華竟然讀過此書,果然不負聖童之名!博聞強識,學富五車,為兄不及也!”
    言罷,隻喜的鄧禹眉飛色舞,滿臉堆笑。和那後世追星族一樣,擠在人群中死乞白賴的摸著了偶像的小手,像是撿到幾塊金磚般,激動的冒泡!
    不過小夥雖然心裏美滋滋,口中卻是不住的道“謬讚,謬讚!小弟學識淺薄,怎敢和兄長相比,慚愧,慚愧!”
    看著鄧禹喜上眉梢,卻又極力收斂的模樣,再聽他口中說著謬讚慚愧等字樣,羅陽忍不住想笑。
    他現在又有些明白,小夥子原來是欠誇。才華卓著的少年人果然沒有不年少氣盛的。
    就這樣二人打開話匣,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時桌上的鹿脯被消滅幹淨。
    羅陽有些意猶未盡,看著殘羹剩飯,腦瓜裏靈光一閃,突然冒出一個絕好的主意。
    他撇著身子向外瞅瞅,將正在忙碌的倉頭喊了過來,開口道“來一壺酒,再來一盤魚膾。魚要昆明池裏撈上來的。”
    “好嘞,貴客稍待。”
    說罷,倉頭便要轉身離去,卻又被羅陽叫住道“酒保,我且問你,你家店主人可在?”
    “在。”倉頭扭頭指了指不遠處道“立在那裏說閑話的不是!”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店主人侯昌立在櫃台前,正和幾個客人閑談。
    羅陽將頭扭過,隨口對倉頭說道“你這酒保倒是大膽,背後議論主人是非。且把姓名表字說來,告你家主人,治你罪過!”
    倉頭嘿嘿笑道“小人姓王,字倒是沒有,家裏排行第二,貴客喚我小二便好。”
    聽了王二的話,羅陽不禁一愣,隨後笑著道“小二呐,少時送酒添兩盞酒杯來。再勞煩與你主人家說,這裏有一樁買賣要與他做。”
    王二不明所以的哦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走向自家主人指指點點耳語一番後,又去往後廚。
    店主人侯昌疑惑的看向羅陽和鄧禹所在,微微一笑,便又和那幾位客人敘起話來。
    不一會兒,一個酒保將生魚片,配著一碟蘸醬端了上來。王二跟在後麵將一壺酒和一支酒杯也放到桌上,說了一句慢用,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鄧禹看著生魚片,胃裏忍不住難受,把麥飯又灌了一大口,酒卻是再也不能入口了!
    這麥飯說起來,和現世的麥仁粥差不多。而小麥的大麵積種植,得力於成帝年間的輕車都尉汜勝之,但也不過二三十年的時間,所以小麥的烹飪方式還沒發展起來。
    說實話羅陽也吃不慣生肉,蘸著豉醬淺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順勢便將碗中的麥飯一口喝下。
    正要用筷子扒拉剩下的麥粒,卻見店主人侯昌一步三搖的向這邊走來。
    早間羅陽和鄧禹趕去張家聚時,順道來了一趟逐貧居感謝相送之情。是以和店主人寒暄過幾句,也通了姓名表字。
    這侯昌表字季山,钜鹿人士,頭上帶著一頂進賢冠,也是讀過書的。不過身材卻五大三粗,一張圓潤的肉餅大臉,頭發全部收攏在帽子裏,乍一看腦袋像個大肉球。瞪著一雙牛眼,嘴上留著一撮八字胡,笑起來又透著一絲可愛。
    隻見侯昌走到跟前,笑嗬嗬施了一禮道“二位貴客,飯食可還入的口?”別看這貨長得有點凶,說起話來倒給人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嗓音還挺好聽。
    羅陽和鄧禹起身還了一禮,羅陽開口道“怎敢當貴客二字,店主人客氣了。昨日相送之恩,銘記腑內,一杯水酒聊表謝意,季山兄可飲得否?”
    說罷,羅陽端起酒壺將酒杯斟滿。而侯昌也不客氣,端起來便一飲而盡。
    “季山兄也是爽快之人,且其請入座一敘。”羅陽笑著揮手請侯昌入座。
    侯昌是個買賣人,見慣了場麵,逢場作戲是拿手好戲。隻見他也不推辭,推山倒玉般坐在了那裏。
    羅陽落座後,順勢又將兩盞酒杯倒滿,一杯放在自己跟前,另一杯遞到了侯昌麵前。鄧禹小夥眨了眨眼,見沒有自己的份,小臉一紅也沒多說話。
    侯昌笑嗬嗬道“方才聽得我家酒保所說,貴客處有一樁買賣,不知是何見教,還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