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宗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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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劉演雙手將宗廣扶起,眼睛卻是不住打量馬上之人。
這時隨宗廣而來的三人也都翻身下馬。為首大漢四十上下年紀,身材壯碩,雙目時有精光顯露。臉上絡腮胡子如雜草肆意,皮膚黝黑,透出了粗獷之意。
待三人走到近前,宗廣不敢怠慢,拉住為首大漢介紹道“小人族兄,宗佻,表字毅成。”隨後說道“此位便是弟之恩主,劉演,劉伯升。往日小弟浪跡天涯,蹉跎無歸時,蒙恩主不棄收留,才得了容身之所。”
言罷,又通了另外二人姓名,都是宗佻心腹家仆。
之後宗廣引薦完劉嘉,幾人相互見過禮,宗佻當先開口道“往日聞聽伯升大名,以為是義方誇口,今日得見當麵,果然氣度非俗,不愧帝室之後也。”
這宗佻到底是走南闖北的人物,一番恭維之詞讓劉演喜笑顏開,拉著宗佻的手道“慚愧,慚愧。毅成儀表不凡,我與閣下一見如舊相識。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賢昆仲一路奔波,為在下些許家事不辭顛簸勞苦,且隨我回了寒舍,給幾位接風洗塵。”
劉嘉上前牽了馬匹,劉演和宗佻二人說著客套話,緩步來到自家宅院。
小劉稷少年人精力旺盛,聽到院內說話聲,也不睡覺,出來瞧熱鬧。
劉演怕這小子胡鬧,開口道“劉稷,去把馬還了,替我與巨伯道一聲謝。”
劉稷看著幾匹高頭大馬眼放精光,上前挨個摸了摸,開口道“往日裏借馬,劉巨伯百般推脫,小家罕氣不借與我。今日且先寄存幾日,等我騎夠了再還他。”
劉演做勢瞪了一眼,開口道“貴客當前,休得胡鬧,快去還馬來!”
劉稷嘿嘿一笑,牽馬正要出去,卻聽宗佻笑著道“令公子既然喜歡,這匹馬便送與公子騎用,做個見麵禮。”
劉稷聞言登時喜的手舞足蹈,開口想問個當真如此,但目光在劉演和劉嘉身上瞟過幾圈,隻得將話憋了回去。
他雖然年少卻不憨批,知曉馬不是尋常之物,等閑也要值數萬錢。此等重禮,劉稷心中雖是喜歡,這輕重倒也拎的清楚。
而劉演如今二十七八年紀,兒子劉章才六歲,哪裏冒出這麽個半大小子做兒子,便笑罵道“豎子頑愚,乃我族中後生,哪裏稱得公子。”接著又對宗佻道“毅成休要客氣,如此重禮如何當得。”
隻見宗佻向一位家仆揮了揮手,哈哈笑道“我在河北走動時,也曾做過幾日馬販,如今雖將買賣歇了,家中也有幾匹馬好馬。我看這位小郎甚是喜愛,一匹馬值什麽,且拿了去。”
說罷,家仆已將馬上包裹卸下,把韁繩塞進劉稷手中。
劉稷把頭低了,心裏也不知做著什麽天人交戰,最後把韁繩遞回去,一跺腳,牽上馬,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
眾人見狀皆是放聲大笑。
“毅成莫要見怪,小兒輩不知進退,不必理他。裏麵請!”劉演笑著說道。
眾人收了笑容,跟著向內裏走去。有兩個家仆迎上來把馬牽去吃草料,劉演吩咐庖人整治酒饌,便在正堂擺起筵席。
這一餐飯隻為接風洗塵,一眾人觥籌交錯,說的是走南闖北的見聞。劉演生性豪闊,宗佻見聞廣博。席間杯來酒往,隻到日落西山還不罷休,待酒酣興止已是亥時。
劉嘉給宗佻幾人安排了房舍,各自睡去。一夜無話。
第二日,劉演起的甚早。宗佻作為客人自然睡不得懶覺,也早早的起來。
等洗漱過後,劉演、劉嘉、宗佻、宗廣四人圍坐在院內石桌上,用了早飯。
飯畢,劉演揭開話頭道“此次族兄劉聖公遭逢大難,族叔見今困頓縣府大獄,想必毅成都已知曉。嫂夫人張氏欲賣田救父,將地契托付於我尋找買主。幸得義方引薦得識足下,若能救一時之急,在下感激不盡。”
說著,將幾卷地契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宗佻開口道“你我一見如故,況自我歇了買賣後早有購田置業之心,此乃兩全之事,伯升說話如此客氣以後怎做得鄰裏,哈哈。”
幾人聞言,皆是跟著哈哈大笑。
劉演將幾卷地契遞給宗廣讓其過目,開口道“地契所載田畝總計三頃,善田、惡田各有多少,須得問過才知。毅成且先過目。”說著又對劉嘉道“孝孫,你去子張叔父家告知張氏已尋到買主,叫她派人來此,少時一同前往查實田畝。”
劉嘉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而去。剩下三人也不言語,隻有宗佻仔細觀看田契。
不多時,劉嘉帶著兩人走入院中。兩人都是劉玄家中打理田業的心腹家人,得了張氏吩咐前來帶領眾人核查田畝。
舂陵國封地最早在零陵郡泠道縣。
當年漢武帝實行推恩令,將長沙定王劉發的兒子劉買打發到泠道縣舂陵鄉做了個舂陵侯。
這泠道縣再往南走個百裏就到如今的廣西地界了,在西漢時期實屬窮山惡水。第三代舂陵侯劉仁嫌南方地勢下濕,山林毒氣,上書漢元帝請求削邑內遷。
西漢元帝看了奏疏心生惻隱,這哪裏是分封,簡直就是流放,於是將這門窮親戚襲封到蔡陽白水鄉。
白水鄉依白水而成,向北又有支流濜水,盡得了水利之便,實為膏腴之地。
舂陵侯劉任帶著一眾宗族兄弟來到白水鄉享福,留下次子看守故地。
如今舂陵族人在白水鄉已經生息五十多年。而劉玄家人帶著眾人看查田畝,隻喜的宗佻眉開眼笑。他是識貨的,此等上田若不是機緣所至,怎能買得到手。
此刻一行五人各各勒住馬,劉嘉騎著那匹劣馬隻做了陪客,兩位劉玄家人也不多話,劉演開口道“聖公家中田地皆是良田,乃祖上所遺,毅成以為如何?”
宗佻開口道“果然是上等良田,不知畝價所值多少?”
聞言,劉演看了看劉玄家仆,其中一人開口道“少君已做了吩咐,全憑伯升做主。”
此話一出,馬上之人皆是無言。劉演不是魯莽之人,此等大事他一個牽橋搭線的怎好議定,低頭想了片刻,道“田地既已查驗,不如回了家中,再做商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