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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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可曾見到文叔?”韓千千坐在床頭,雙眼通紅,看到兄長進屋將門掩住後,開口問道。
自從太師王匡登門,韓千千便整日以淚洗麵。
韓老父也心疼自家女兒,他雖想將小女嫁與王侯貴家,但王宗名聲在外,實不為良配。奈何勢比人強,隻能挑些好言勸慰女兒,無人時便獨自唉聲歎氣。
往日裏頗有主意的大姊韓萬蛾,這時也如熱鍋上螞蟻,方寸大失。
她家裏是何情況,自己心中有數。崇新公名頭雖響,且高居前將軍之位。但有職無實,實在是充門麵的貨色。
韓萬蛾自從丈夫發跡後,苦心經營,置下偌大家業。雖是如此,卻不忘時時提醒王盛莫要得意忘形,將福兮禍所伏的道理常常拿來規訓丈夫。
如今可不應了福兮禍所伏這句話!王宗何等樣人,她與丈夫王盛心裏最清楚不過,小妹若嫁過去,豈有好日子。
那關內侯馮山朝中宿老,女兒暴死之際,可曾多敢言語一聲。
自家區區崇新公,有名無實,連許多豪門大族都不屑正眼相看,更何論當今皇室。若是鬧出齟齬,隻怕破家便在頃刻!
韓萬蛾心中一百個愁緒,卻實在想不出破局之法,也隻能與老父一般,好言寬慰小妹。
而韓兆去找羅陽,其實是受韓千千所托。
韓千千心思玲瓏,知道婚事如何也推卻不了,此生或許再不能與心上人相見,便讓兄長去往太學將此事告知,以做訣別!
不過韓兆對小妹心有愧疚,見到羅陽後心中不知怎的生出希望,似乎覺得劉文叔有辦法救小妹脫離樊籠。
他回到家中,看到小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一痛,將房門關好,開口道“事情已對文叔說知。他教你把心放寬,莫要愁慮,一切有他,自有重見之日。”
聞言,韓千千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喃喃道“豈有重見之日!王宗貴為王孫,連大姊、姊夫也未有辦法,如何身得自由。”說著淚水便又止不住流下來,又喃喃道“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秀哥哥,千千心中苦悶,此生怕再無相見之日。”
說罷,趴在床頭哭了起來。
韓兆心中不忍,聽小妹詠念卓文君《白頭吟》,忽然有了辦法。
開口道“小妹,不若學卓文君事,與劉文叔私奔到天涯海角,做起白頭偕老夫妻吧!”
韓千千聞言從床頭坐起,摸了摸眼淚,搖搖頭道“我若走了,你與阿翁、大姊如何區處,此皆我之命也!兄長,你明日往太學告知文叔,勿複再念,實非妾之負心,隻為緣淺命乖,不能續琴瑟前期!”
“哎!”韓兆一臉懊悔,寬慰小妹幾句後,唉聲歎氣出門而去。
逐貧居,雅室。
任延用餐飯時,隻瞧見朱佑和鄧禹,未見到劉秀,小夥子本想問韓姊姊何時歸來,多日未見之下,心中也十分想念。
奈何羅陽不在,任延吃完飯後,逡巡片刻便告辭回去了。
朱佑和鄧禹在雅室中與侯昌閑話。方才詢問羅陽去向,侯昌言語模糊,直等任延走後,才告知二人,劉文叔在驢棚等候,用過飯後讓二人自去找他!
羅陽已經交代過侯昌,韓千千定親之事不要讓外人知曉,小二處也叮囑了,不要亂講。
等朱佑和鄧禹來到驢棚,來福將二人請進賬房。羅陽坐在幾案前,一盞油燈正忽明忽暗搖曳不定,照得羅陽臉上陰晴不定。
這賬房是今年開春修造起來的。驢棚生意火爆,竹簡記錄的信息與日俱增,兩間房舍堆放不下,且十分影響生活起居,所以今年春時趁擴建驢棚,一並造了這間賬房。將竹簡都挪了過來,打眼望去幾個書架上堆滿竹簡,規模頗盛。
正對房門的牆角處擺著幾案,用作平日總算賬目。鄧禹走進來,將燈花挑了,開口問道“兄長,今日未去逐貧居,可是驢棚出了事情?”說著與朱佑一起坐下。
羅陽此刻臉上看不出喜怒,開口道“韓千千定親了!”
“哦?”鄧禹與朱佑皆是一愣。
“兄長此話當真,韓姊姊怎會定親?與何人定親?”鄧禹急切問道,不自覺間姊姊二字便也脫口而出。
“隱太子四子,功崇公王宗。”羅陽開口道。
“哦?怎會與功崇公勾連,婚事乃陛下所賜乎?”朱佑不解的問道。
朱佑不知道王宗已有妻室,更不知道其妻馮氏已死。按道理講,韓千千的身份與王宗還是有差距的,姊夫雖為崇新公,含金量自不可同日而語。
更何況還差著一層關係,韓市丞在豪門大族眼中,隻被認作引車翻漿的暴發戶。雖然偶有豪門與庶民子結親,但隻在少數,多數還是豪門間互相聯姻。
此刻聽說韓千千與王崇定親,朱佑一時間有些納悶。
羅陽見朱佑疑惑,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本如此!自隱太子死後,皇帝陛下對王宇遺下六子多有寬縱,且各有封賞。王宗行事乖戾,在坊間多有傳聞。其妻馮氏原來是憂懼而亡,若是韓千千嫁與王宗之門,豈能好活。”朱佑歎道。
“韓姊姊多日不來太學,還當有何緣故。豈知是被王宗豎子狗眼看中,要做狗屁功崇公夫人,還要尋來太師做媒保,真乃蛇鼠一窩也。兄長,須得想個計策,將婚事退了,不叫千姊姊受苦。”鄧禹自從和羅陽探討過王莽以禪讓奪得天下的手段後,似乎對王莽不再那麽崇敬,對皇室威嚴也不再那麽畏懼,開口閉口夾帶許多髒話。
“此樁婚事雖是王宗胡鬧,但皇室威嚴豈能褻瀆。局勢已成,退婚怕為時已晚。若要韓千千解脫水火。”說著朱佑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將牆上掛著的一把劍取下,蒼郎朗拔劍出鞘,眼露寒光,接著道“王宗乖戾,豺狼之性,如要韓小娘解脫水火,須得此劍方可。”
這把劍是韓兆從匠作處托關係買來的,他拿了驢棚許多月錢,心裏其實也不好意思,便將劍送與驢棚,以作防身之用。
不過太學周圍治安良好,劍平時掛在賬房牆上做了裝飾品。此刻羅陽看著朱佑手中寒光熠熠的劍鋒,頓時一愣,這麽彪的嗎?
此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兩漢民風的彪悍,朱佑為了兄弟的女人竟要行刺皇親國戚,真他媽帶勁。
而鄧禹聽了朱佑所說,也跟著洶湧澎湃,站起開口道“就如仲先所言,砍了王宗去!”
聽了兩人所言,羅陽心中感動,又覺得好笑。揮揮手讓二人坐下,開口道“上兵伐謀,刺殺之舉乃下下之策。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計,你二人且聽我說。”
鄧禹和朱佑坐下後,羅陽化身老陰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將計謀娓娓道來。
朱、鄧二人聞言眼睛一亮,異口同聲道“文叔此計甚高!”
“兄長,此計甚高!”
羅陽接著道“此事幹係身家性命,切不可讓外人知曉。”
二人點頭稱是,表示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