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裝了嗶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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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最強紈絝!
    想聽故事還不簡單?
    咱不敢說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
    單就個把皇帝在位時期都幹過點什麽事,還是能信手拈來的。
    “咱事先說好了啊,我隻說宋以前的朝代。”
    這一次,柴揆無比警惕。
    趙禎則是點點頭,以示同意。
    “既然前麵說了唐太宗李世民,那咱就說說他兒子高宗李治吧。”
    “唐太宗一代英主,開創貞觀之治,八方來賀,萬國來朝,他兒子李治呢,卻也不含糊。”
    “按說,老子是那麽牛嗶的人物,兒子很可能就被老子的光芒給蓋過去了。”
    “可李治不同,要我說,他沒比他老子差多少,老子英雄兒好漢在他這兒應驗了。”
    “對內,李治輕徭役減賦稅,人口增長迅速,永徽年間,人口可能是唐朝的巔峰。”
    “這一點,咱官家也做到了哈!”
    “不隻是人口,李治令長孫無忌等人修訂的《唐律疏議》,其立法理念之先進,涵蓋之廣泛,更是達到了我華夏曆史上的巔峰。”
    “此乃大功一件!”
    立法……趙禎在心裏暗自記下了這一條,說到底,宋朝現在使用的《宋刑統》實際上就是照搬照抄的《唐律疏議》。
    而且隻得其形未得其神,此次經柴揆提起,趙禎覺得以後有機會也一定要重新修訂下《宋刑統》了。
    柴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對外,李治將突厥趕出漠北,十年時間裏先後滅西突厥、百濟和高句麗,東起新羅,西至鹹海,北至北海,南至安南,皆為大唐領土。”
    “其在位期間不曾丟失寸土,這連其父李世民也未曾做到!”
    “不止李世民,隋煬帝楊廣三征高句麗皆铩羽而歸,若說真的滅亡高句麗,則隻有李治一人成功!”
    趙禎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點頭,此事確實如此,唐帝國的版圖在高宗時期達到最大,甚至是華夏曆史上最大。
    “廣袤的領土維持了三十年有餘,到武則天時代終究沒有守住,領土麵積迅速縮水。”
    “將領還是那些將領,守軍還是那些守軍,隻是皇帝換個人就不行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柴揆的描述如一張巨幅畫卷徐徐展開。
    他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個波瀾壯闊的畫麵。
    整裝待發的將士,橫掃寰宇的氣魄。
    他趙禎能做到嗎?
    趙禎自即位以來,想的都是國內這攤兒事,至於對外?
    他甚至連收複幽雲十六州都沒想過。
    畢竟跟遼國結的是永世之好啊,在他看來,能維持現狀就很不錯了。
    以歲幣換平安,給錢有什麽不好?
    四海之內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不就夠了嗎?
    可今天柴揆所說令他的三觀有些崩塌,作為帝王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也許這就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名為勇氣的種子。
    未來怎麽樣?誰知道呢!
    似乎是看出來趙禎的神色不太對,柴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說舅哥啊,你這樣可不行,年紀輕輕的老這麽憋著可不行。”
    “年輕人嘛,要陽光一點,你看看我,你得向我學習。”
    “你?”
    “我靠,你什麽意思,我怎麽了?”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你有空啊,可以來找我喝喝酒,一酒解千愁,喝幾次你啥事兒都沒了!”
    “做人呐,得看開點,人生很短,不過就那幾十年,苦是一天,樂也是一天,沒事兒幹嘛想那麽多?”
    柴揆隨口一句話,卻是戳進了趙禎的心窩。
    是啊,苦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幹嘛不讓自己高興一點?
    在心裏默念這句話,趙禎不禁開始反思。
    當皇帝這些年被各種事所累,哪有快樂的時候?
    朝堂有朝堂的煩心事,後宮有後宮的糟心事。
    就拿前幾年來說,廢皇後郭氏嚴密監視自己的行蹤,弄得自己是坐立不安。
    就在去年,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朕可是皇帝啊!
    娘的,真是越想越不爽,趙禎甚至想回到過去跟她對著扇嘴巴子。
    沒準當時氣就消了呢?
    同時,趙禎也開始思考,柴揆這家夥明明年齡比自己還小,怎麽會流露出這種看破紅塵的心態?
    這家夥,真是……
    不可思議!
    “你懂什麽?你又不是我!”
    “嘿!那怎麽了?我不是你,你不也是個人,大家都是人,你有什麽特別的?”
    “孟子曾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現在過的苦,那都是為以後的樂鋪墊呢!”
    嗯?
    趙禎被他說的心裏一震。
    不錯啊,朕是要做人上人的,比別人經曆的苦難多一些算什麽?
    朕可是九五至尊!
    跟平民百姓不一樣!
    貴為皇帝,這些雞湯文一樣的大道理很少有人去給他講的。
    如今自柴揆口中聽來,自是感覺有些不一樣。
    柴揆背過身去故作深沉,而後往門口走去,隨走隨說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當他說完最後一個“中”字的時候,趙禎已經徹底傻了。
    這樣的句子竟能出自一十八歲青年之口?
    這樣的句子不等你頭發花白,牙齒掉光,你能說得出來?
    這種滄桑感,怎麽看也不像他這個玩世不恭的玩意能說出來的啊!
    難道說他是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也不能怪趙禎這麽想,畢竟柴揆現在的人設就是一個十八歲的二流子。
    此時的趙禎仍在內心回味。
    這首詞是真的妙,曆史的滄桑和厚重感撲麵而來。
    比之先前讓他作的那兩首要更有意境許多。
    趙禎還沒把這碗雞湯喝完,隻見柴揆已經回過頭,一臉的鄭重。
    “那些沒有打敗你的,隻會使你變得更強。”
    “那些曾讓你難過的事,總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
    “答應我,對自己好一點。”
    在趙禎處於連續震驚之時,柴揆已經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特麽的,裝了嗶就跑可真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