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就知道你心裏頭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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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最強紈絝!
    “舅哥?你怎麽又過來了?”
    “哼,怎麽?不歡迎我嗎?”
    趙禎本就在朝堂上生了一肚子氣,如今來了又碰上柴揆這樣的態度,那股子無名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我靠,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問問啦?”
    趙禎皺著眉頭看向呂公著,對方怯生生地擠出來了一個“哥”字。
    “這誰啊?”
    “這不二姑父家的嗎?你不認識?”
    柴揆一下子戒備地看向呂公著。
    這什麽鬼?
    謀財?
    還是騙色?
    趙禎又問道“你是老幾?”
    “我在家排行第三。”
    “哦,明白了。”
    “我靠什麽情況?你們平常不串親戚的嗎?”
    “多年未見罷了。”
    “這……二姑父家有幾個?”
    “四兒兩女。”
    柴揆聽見這話馬上就把眼瞪圓了。
    “六個?二姑父這麽能生呢?怪不得不到六十就不行了,回去告訴他,該啊~”
    柴揆以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搖著頭拍了拍呂公著的後背。
    “對了,舅哥,你到底是幹嘛來了?”
    “沒事就不能來嗎?”
    “我靠,你哪次是沒事過來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柴揆這一句整出來,趙禎還沒說話,倒是把呂公著給嚇的夠嗆。
    他……他竟然敢對官家這樣說話?!
    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呂公著驚掉了下巴。
    “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我看你是不想見衝兒了!”
    居然是這種匪夷所思的威脅?
    這也能算威脅?
    “……”
    “行了,你愛咋咋地吧!”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種威脅居然還有效?!
    “算了,好歹湊了倆親戚,昨天那酒再整點吧?”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趙禎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今天不喝了。”
    “哎,早就說你們喝不了這個酒,偏不信!非要打腫臉充胖子!咋地了,酒勁兒沒過難受是吧?”
    “……”
    狂妄!
    何等的狂妄!
    雖說不知者不怪,但他居然這麽說話還沒被砍頭!
    照理說,最起碼也得流放三千裏吧?
    跟官家這樣說話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裏,這本身就是個奇跡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就特別多啊!
    別的不說,在他這裏還真的長見識!
    這事兒在柴揆看來就又不一樣了,對他來說,高興的時候,趙禎是舅哥,不高興了,他就是柴揆愛情之路上的攔路虎啊!
    而且還是大魔王級別的!
    甚至時不時的給自己製造一些支線任務增加困難。
    因此,即便認定趙禎是嗣王之後,能挖苦他的時候,柴揆還是不介意多挖苦他幾句。
    “喝酒誤事,我不喝酒!”
    瞅瞅!
    這就是人才啊!
    刀尖上的舞者!
    即便對當今天子口出狂言,還能完整無損的跟天子對話!
    當然,側麵上也證明了當今天子的豁達胸襟和胸懷天下的氣概。
    看到這一場麵,呂公著不禁對自己以後入朝為官更有信心了。
    有這樣的官家,何愁理想抱負不能施展啊!
    “你剛才還說沒事,舅哥你這不敞亮啊!我跟你說,打從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你心裏頭有事兒!”
    “哎……”趙禎歎了口氣,“你知道,我家裏也有點地。”
    “這不是河北路遭了蝗災嗎?我看過不了幾日就會到這東京城了!”
    柴揆心想蝗災果然還是來了!
    “嗨,你就為這事兒拉著個苦瓜臉啊!”
    “為這個不行嗎?這難道是小事兒?”
    “就因為不是小事兒才輪不到你操心啊!這麽大的事兒不應該是官家和朝廷該操心的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娘的,朕特麽就是皇帝!
    “我家不是有地嗎?前有水災,後有蝗災,我怕今年會顆粒無收啊!”
    “你擔心也沒用不是?要是到不了東京城,皆大歡喜,要是真到了,也不能光吃你一家啊!”
    娘的?難道把別人的也吃了你能落下什麽好?
    這叫什麽理論?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你家在東京城沒地?”
    “有啊!不過我不擔心,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趙禎一下便來了興致,好啊,原來這小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怪不得!
    “怎麽回事,快說說!”
    “不行,你得陪我喝一個,那啥表弟啊,你也來!”
    “啊?還有我?”
    “是啊!都是一家子可不得一塊兒喝!”
    “別廢話了,趕緊先進去!”
    ……
    “嘿嘿,這次是黃酒,度數低,咱們邊喝邊聊。”
    “那個,招財進寶啊!叫廚房給我炸一盤花生米端上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
    “靠,別急!吃奶也得解開懷啊!”
    在趙禎的一臉陰沉和呂公著的一臉震驚之下,柴揆繼續說道“我跟你們講啊,這治理蝗蟲,一靠環境,二靠天敵。”
    反正這個時代沒有農藥,治理蝗蟲災害,柴揆隻想到了這兩種方法。
    “先說環境,蝗蟲隻在植被覆蓋低於五成的土地上產卵,所以,如果一個地方山清水秀,樹木鬱鬱蔥蔥,就自然而然地切斷了蝗蟲的傳播途徑。”
    “因此,我一個月之前就在我們家的農田周邊都栽樹種草了。”
    “哎,說起來還怪麻煩的,下雨下這麽長時間,那草都三尺高了,將來還得拔了,嘖嘖。”
    “你怎麽知道蝗蟲在植被多的地方不產卵?還精確到五成?”呂公著問出了心中所想。
    “哈哈,這個是經驗,神仙托夢告訴我的!”
    “這……”
    此種言論讓人很難信服。
    “等等,你提前一個月就去栽樹種草?你料到一個月後會有蝗災?”
    趙禎敏銳地發現了盲點,這不成了未卜先知了嗎?
    “我這叫防患於未然!”
    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趙禎也沒深究,示意柴揆繼續說。
    “隋唐年間蝗蟲肆虐,客觀上也導致了北方遊牧民族的南侵,他們那邊水少,土地沙化,植被也少,為蝗蟲的繁殖了絕佳的條件。”
    “當他們無地可牧的時候自然要去水草豐美的地方求生。”
    “所以,為了邊境安寧,最好在北邊搞好綠化,當然這個我說了不算!”
    嘶!
    居然還有這種思路!
    以往隻想著他們那邊兵強馬壯,人也是無比野蠻,沒想到其中還暗含了這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