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雞肉味,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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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最強紈絝!
    古代人民出於對自然的敬畏,將一切不可抗力都歸因於神的旨意。
    電閃雷鳴,狂風驟雨,有雷公電母,風伯雨師。
    山洪泥石流,有山神土地。
    就連這蝗蟲,也有與之對應的蟲神。
    在魏晉南北朝的混亂局麵終結之後,華夏大地終於也告別了小冰河期,進入了相對暖幹的氣候,有鑒於此,蝗蟲災害再次進入高發期。
    僅唐朝存在的將近三百年時間裏,有記錄的蝗災就達到42起,平均不到十年一次,給唐朝的農業生產帶來巨大影響。
    唐末的黃巢起義,動搖了李氏王朝的統治根基,究其根源還是因為百姓吃不飽穿不暖。
    在這一點上,蝗災要背一部分鍋。
    唐宋時期,民間建立了許多八蠟廟和蟲王廟,廟裏供奉的正是蝗神,再往前數,兩漢乃至魏晉,人們甚至直接於田間地頭焚香祭拜蝗蟲而不敢殺!
    當時的習氣就是如此,從上到下都愚昧無知。
    “前麵說了第一點,下麵就說說這第二點,蝗蟲的天敵自然是各種鳥類。”
    “環境好了,鳥也就多了,這個跟上麵一項是一脈相承的,所以說,保護環境很重要!”
    柴揆也不知道給這個時代的人談“環保意識”,談“環保的重要性”有沒有用,總之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另外,如果蝗蟲太多,我們可以把周邊農戶家養的雞鴨鵝全都集中到一起,組成一支家禽大軍!”
    家禽大軍!
    居然還能這麽搞,以家禽治蝗,以前怎麽從來沒想過!
    柴揆這思路真是常人所不能企及!
    鴨鴨勇敢飛,鵝鵝永相隨!
    但興奮之後,趙禎也有疑慮。
    “可是民眾似乎不太支持滅殺蝗蟲啊!而且都覺得是官家失德無道招致的災禍!”
    “放屁!純屬放屁!蝗蟲這玩意,怕他就放著不管啊!那今年吃,明年吃,什麽時候是個頭?”
    說到這一點上,柴揆突然激憤,那是對愚昧群眾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還有,這跟官家有什麽關係?那都他娘的是因為儒學!這幫酸儒!什麽都能拐著彎兒的扯上來!”
    “這是什麽?這是無能!”
    柴揆口若懸河,罵完百姓罵儒生,驚的呂公著是目瞪口呆!
    天呐,到底是什麽人啊!
    就這麽肆無忌憚?
    在他內心就沒什麽是值得敬畏的嗎?
    再說趙禎,他不是沒怨過這些儒生,可他有什麽辦法?
    千年時間,多少代人代代相傳的民族意誌,他能反抗?
    不能啊!
    可今天聽柴揆說出來,卻真真的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果然,要說懂朕的當屬柴揆!
    呂公著是震驚,趙禎則是欣慰,總之現在兩個人靜靜的聽著柴揆的高談闊論。
    “蝗蟲就喜歡暖而幹的氣候,咱們這兒地處黃河中遊,由於經常爆發的洪水,河道兩邊都是沙土!如果緊接著爆發旱災,這就是他們最喜歡的環境!”
    “平時如果不治理,以後年年都有蝗災!”
    “這關官家屁事?”
    柴揆說的有些誇張,但理卻是這麽個理,曆來爆發蝗災,黃河中下遊和江淮流域的平原地區都是重災區!
    見兩人不說話隻是點頭,柴揆便繼續說道“百姓愚昧還好,最怕的是為政者也揣著明白裝糊塗!”
    “怎麽講?”
    “我聞古之良吏有善政,以政驅蝗蝗出境。又聞貞觀之初道欲昌,文皇仰天吞一蝗。”
    柴揆念了四句白居易的詩,而後分別看向兩人。
    “前朝太宗皇帝親自吞蝗,玄宗皇帝親自治蝗,最重要的是官府要有所行動,不能坐以待斃!”
    對啊!
    唐朝既然能滅殺蝗蟲,我大宋為何不可?
    滅!
    必須滅蝗!
    “蝗蟲不是什麽好東西,它就是害蟲!是害蟲就必須得滅了,不然你還留著它養起來啊?”
    害蟲!
    吃莊稼,可不就是害蟲嘛!
    這種玩意怎麽能當神供起來呢?
    趙禎想好了,回去就下旨,凡是祭拜蝗神的,一律按邪教徒處理!
    或充軍,或發配!
    嗯,就這麽辦!
    “哎,不過上邊的人怎麽想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就隻顧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柴揆,改變環境已經來不及了,除了用雞鴨鵝驅趕,可還有別的方法?”趙禎鄭重其事地問道。
    柴揆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又說道“在農田周圍挖坑,灌水,人工造幾個小池塘,或許會有效果,畢竟蝗蟲這玩意喜幹不喜濕。”
    “引汴河水入稻田麥田,確實是個方法。”呂公著突然冒出來一句。
    “可以啊表弟,沒看出來呀!”
    呂公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隨口一說,也不知道對不對。”
    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趙禎。
    “你們就權且聽聽算了,別當真。”
    “咳咳,表弟你說的有點道理。”
    啥?
    自己居然得到了官家的肯定!
    呂公著差點忍不住從椅子上跳起來,但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
    他不斷的在內心告誡自己,一定要克製,要持重!
    “柴揆,你接著說,還有什麽手段沒有?”
    趙禎甚至想找張紙記上,可又覺得與自己身份不相符,便就此作罷。
    “還有?你容我想想……”
    看著趙禎期待的小眼神,他也不好意思罵他。
    這是拿自己當《十萬個為什麽》了?啥事兒都來問他!
    “誒,有了!”
    “是什麽,快說!”
    “唐太宗不是吞了一蝗嗎?要說這蝗蟲還真能吃!”
    “什麽?吃蟲子?!”
    娘的,那玩意兒想想都惡心啊!
    還吃?
    怎麽想的……
    “哎呀,別著急否定啊,這蝗蟲嘛分兩種,飛蝗和土蝗。”
    “飛蝗一日千裏,飛到哪兒吃飯哪兒,把崽兒下到哪兒,不好控製不說,口感也是有些酸澀。”
    “這個,我們基本不吃。”
    “可是土蝗就不一樣了!”
    “這玩意兒放鍋裏油炸,雞肉味,嘎嘣脆!”
    “對了,直接放火上烤也不賴!”
    “到時候再就上我這個酒啊,美!”
    聽柴揆形容的聲情並茂,二人倒是不自覺地流了口水。
    “真的有這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