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0章 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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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三麵夾擊,季殘陽連眼皮都沒抬。
    他隻是緩緩抬起右手,食指伸出,對著虛空輕輕一點。
    “滾。”
    嗡!
    空間震顫。
    一道肉眼可見的透明波紋,以指尖為中心驟然擴散。
    沒有什麽花哨的招式,僅僅是純粹到了極致的劍意。
    那漫天火海在這指勁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崩碎。
    緊接著,是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噗!”
    天火峰峰主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頭太古凶獸撞中,胸口塌陷,鮮血狂噴,倒飛出數百丈,狠狠砸進遠處的岩壁裏,生死不知。
    另外兩名峰主更是不堪,直接被餘波掃中,護體仙光炸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落塵埃,抱著斷臂哀嚎不止。
    一指。
    三名仙王,一廢兩傷。
    全場死寂。
    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峰主,此刻,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個個僵在原地,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
    太強了。
    這根本不是什麽強弩之末,這是真正的碾壓!
    季殘陽收回手指,輕輕彈了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淡漠。
    “還有誰想試試?”
    無人敢應。
    就連叫得最歡的雷萬山和令狐衝,此刻也是臉色慘白,腳下不自覺地往後縮。
    蕭辰站在後方,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季殘陽的後背。
    鴻蒙神眼開啟之下,他清晰地看到,在剛才那一指點出的瞬間,季殘陽體內的經脈出現了一瞬間的痙攣。
    原本強盛的氣息,也微不可察地紊亂了一下。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蕭辰微微皺眉。
    九轉輪回丹雖然逆天,但季殘陽畢竟傷了數百年,根基虧損嚴重。
    剛才那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是調動了剛恢複不多的本源之力。
    這老頭,是在硬撐場子。
    不過,這種時候,絕不能露怯。
    蕭辰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半步,擋在了季殘陽側後方的一個死角。
    前方,季殘陽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一步步走向人群,每走一步,身上的殺意就濃烈一分。
    “既然沒人動手,那就該算算舊賬了。”
    季殘陽停在令狐衝麵前,目光森冷。
    “令狐衝,百年前,你借口切磋,毀我殘陽峰護山大陣,導致仙氣流失。這筆賬,怎麽算?”
    令狐衝渾身一顫,幹笑道:“季,季兄,那都是誤會……”
    “誤會?”
    季殘陽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全場。
    令狐衝堂堂一峰之主,竟被這一巴掌抽得原地轉了三圈,半邊臉頰高高腫起,牙齒混著血水飛出。
    “你……”
    令狐衝捂著臉,羞憤欲絕,卻不敢還手。
    “這一巴掌,是利息。”
    季殘陽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頭看向另一人。
    “溫久年,五十年前,你趁我閉關療傷,強行索要我峰兩名天才弟子,致使他們後來在秘境中慘死。這筆賬,又怎麽算?”
    被點名的溫久年麵如土色,雙腿打顫。
    “還有你,錢通……”
    季殘陽如數家珍,將這些年殘陽峰受過的屈辱,一件件擺在眾人麵前。
    每點到一個名字,那人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整個殘陽峰頂,竟成了季殘陽一人的審判場。
    “夠了!”
    雷萬山終於忍無可忍,咬牙道:“季殘陽,殺人不過頭點地!丹虛子已死,難道,你還要把我們全殺光不成?你就不怕引起宗門動蕩,驚動仙帝大人?”
    “怕?”
    季殘陽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老子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這個?”
    他猛地抬起手,掌心劍氣吞吐,直指雷萬山的眉心。
    “既然你們這群廢物隻會內鬥,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今日,我就替北寒宮清理門戶!”
    殺機畢露。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雷萬山瞳孔驟縮,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死亡氣息,忍不住渾身戰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蒼穹之上,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股浩瀚無邊的恐怖威壓,如同九天銀河傾瀉而下,瞬間籠罩了整個殘陽峰。
    緊接著,從裂開的虛空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身穿紫金蟒袍的青年。
    麵如冠玉,劍眉星目,周身繚繞著淡淡的紫氣。
    每一步落下,腳下都生出朵朵金蓮。
    但是,他此時的臉色,卻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那雙淡漠的眸子,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冷冷地俯視著下方的鬧劇。
    帝子,北冥朔。
    “鬧夠了嗎?”
    淡漠的聲音從天際傳來,不帶絲毫煙火氣,卻讓所有人的靈魂都感到一陣顫栗。
    殘陽峰頂,空氣凝滯。
    北冥朔淩空虛踏,紫金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並未落地,就那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季殘陽。
    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審視螻蟻的姿態。
    季殘陽微微仰頭,語氣平淡。
    “殺了便殺了,還需要理由?”
    “放肆!”
    北冥朔厲喝一聲,虛空震顫。
    “宗門鐵律,同門之間嚴禁私鬥,更遑論痛下殺手!”
    “丹虛子乃神丹峰之主,身份尊貴,你將其斬殺,便是視宗門法度如無物!”
    “今日若不嚴懲,我北寒宮規矩何在?”
    “規矩?”
    季殘陽笑了,笑得極其諷刺。
    他指著地上丹虛子的屍體,聲音陡然拔高。
    “這老狗趁我重傷,夜闖殘陽峰,欲將我徒兒煉成丹藥,甚至還要把我這把老骨頭也扔進爐子裏提煉本源。那個時候,你的規矩在哪?”
    北冥朔目光微凝,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神色依舊淡漠。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
    “退一步講,即便丹虛子有過錯,也該交由執法堂審理,而不是由你私自處決。你濫用私刑,便是死罪。”
    “死罪?”
    季殘陽上前一步,腳下山石崩裂,一身仙王氣勢毫無保留地爆發,竟硬生生頂住了北冥朔的威壓。
    “老子當年為宗門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打滾!”
    “想治我的罪?憑你也配!”
    轟!
    兩股恐怖的氣息在半空碰撞。
    一邊是紫氣浩蕩,如真龍降世。
    一邊是劍意衝霄,似孤峰刺天。
    殘陽峰上的草木瞬間化為齏粉,圍觀的各峰峰主臉色大變,紛紛祭出法寶護身,狼狽後退。
    “瘋了……季殘陽真的瘋了,竟敢跟帝子動手!”
    雷萬山吞了口唾沫,心中既驚恐,又有一絲幸災樂禍。
    帝子就是北寒仙帝的子嗣,在北寒宮身份尊貴。
    更別說,北冥朔還是仙王強者。
    季殘陽是怎麽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