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提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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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百川!
    知縣馮學濤,馮浩。
    馮學濤年滿十六歲,參加科考中了狀元,衣錦還鄉前來南臨擔任知縣。
    縣衙書房
    馮學濤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師爺陳思凱,陳銘,年滿二十歲。
    馮學濤來上任時,對外招募師爺。
    陳思凱毛遂自薦而來,成為了縣衙,目前的師爺。
    陳思凱走進門來,拱手行禮
    “大人!有兩位公子求見!”
    馮學濤把手裏的書,放在桌子上,抬眸看著陳思凱道
    “讓他們來書房裏吧!”
    陳思凱回應道
    “是!”
    不多時,陳思凱帶著兩個,相貌清秀俊美,身穿淺色緊身束裝,頭上紮著馬尾的少年,走進門來。
    兩個少年跪下道
    “草民拜見大人!”
    馮學濤打量著兩人道
    “兩位公子起來說話!”
    兩個少年道
    “謝大人!”
    兩人站起來後,其中一個少年道
    “大人!草民姓月,名寒,字邵熙。”
    “這是草民的弟弟,姓閆,名冰,字墨川。”
    “草民曾經與大人,有過數麵之緣,不知大人是否記得?”
    馮學濤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頭道
    “我當然記得!”
    “月公子,閆公子,你們來找我有何事嗎?”
    月邵熙和閆墨川,互相看了一眼。
    月邵熙拱手道
    “大人!草民有件事,想請大人幫忙,不知大人是否願意相助?”
    馮學濤道
    “月公子盡管說,隻要馮某力所能及,定當竭力相助。”
    月邵熙把月府命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月邵熙道
    “六年前,月府發生的命案,涉及草民和閆冰的父親。”
    “當時的知縣,判定是閆伯父,謀財害命,毒死我的父親,殺害月府所有的人。”
    “可是閆伯父不會武功,如何能夠殺了那麽多人?”
    “草民實在是想不明白,煩請大人幫忙查一下。”
    “當年的知縣,是否有誤判之嫌?”
    馮學濤驚呼疑問道
    “竟有這等事?”
    月邵熙道
    “草民不敢欺騙大人!”
    “大人可以去走訪一下,南臨的百姓。”
    “閆伯父是當年,南臨出名的善人。”
    “許多百姓,對於官府當年的判決,都是無法相信的!”
    “隻是當時,草民才九歲,閆冰才八歲,根本沒辦法提出反駁。”
    “草民曾經在公堂上提出質疑,當時的知縣……說草民年幼無知,說詞不宜當真!”
    “南臨的百姓,周圍的鄰居,心裏雖然對此事都有質疑,但麵對官府的判決,也是無可奈何!”
    馮學濤站起來,走到兩人麵前,思索著道
    “此案過去六年,重新查找線索,或許會有些困難。”
    “請兩位公子先回去等候,待我查到什麽,再與兩位公子說,可好?”
    月邵熙拱手道
    “那就勞煩大人了!”
    “大人有事找我們,可以去東城門外,向陽村裏的雅軒居。”
    馮學濤點頭道
    “好!”
    月邵熙道
    “那草民就不打擾了!”
    月邵熙和閆墨川拱手道
    “告辭!”
    馮學濤拱手道
    “兩位公子慢走!”
    馮學濤移眸看著,站在進門處的陳思凱道
    “陳銘,送兩位公子出府!”
    陳思凱回應道
    “是!”
    閆墨川和月邵熙離去後,馮學濤立即邁步走出書房,朝著存放舊案,卷宗的庫房走去。
    庫房衙役張辰欣,張榮,年滿十七歲。
    張辰欣站在庫房門口,見馮學濤來到此處,拱手行禮道
    “大人!”
    馮學濤道
    “把門打開!”
    張辰欣回應道
    “是!”
    張辰欣把上鎖的庫房門打開,然後退回原位站好。
    馮學濤道
    “好好看著,別讓旁人進來!”
    張辰欣回應道
    “是!”
    馮學濤走進門來,順手把門關上,打量一番庫房裏,各個書架上麵,存放著的所有卷宗。
    每個書架邊上,都貼著字符,那些字符寫的是卷宗的年月。
    按照這個分類尋找,馮學濤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月府命案的卷宗。
    把卷宗翻開來一看,馮學濤不由得呆愣當場。
    馮學濤連忙拿著卷宗,前往庫房裏麵,套著的一個屋子。
    這個屋子裏存放著,每一任知縣的記錄冊子。
    馮學濤把手裏的卷宗,放在桌子上,按照時間推算,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南臨知縣的記錄冊子。
    馮學濤把記錄冊子打開,看到上麵記錄的名字時,不由得驚呼道
    “怎麽會是他?”
    西城門外
    景色秀麗的湖泊,湖上建有一座大橋,形狀猶如二龍戲珠,故而稱為雙龍湖。
    龍湖村
    由於雙龍湖風景優美,很多有錢的人,都喜歡來附近建造宅院。
    雖然都是村子,但所有村子裏的房屋,都是各種典雅的院子。
    其中龍湖村的路口,建有一座很大的宅院,匾額寫的是龍湖雅居。
    馮學濤身穿淺色廣袖長衫,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走到龍湖雅居門口,拍打了幾下,關閉著的大門。
    大門打開,裏麵走出來一個家仆,拱手行禮道
    “馮大人請進!”
    馮學濤點頭回應了一聲
    “嗯!”
    隨後邁步走進門,朝著裏麵走去。
    正堂
    沈希磊,沈賢,年滿三十一歲。
    沈希磊坐在茶桌前,抬起茶杯輕抿著。
    馮學濤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恩師!”
    沈希磊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抬眸看著馮學濤道
    “學濤,你來了!……坐下來陪我喝杯茶吧!”
    馮學濤回應道
    “是!”
    沈希磊從茶桌上,拿了一個杯子,並且倒了一杯水。
    馮學濤在與沈希磊,相對之處坐下來,抬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把茶杯輕輕放回桌上。
    馮學濤抬眸看著沈希磊道
    “恩師,學生初到南臨縣衙上任,去庫房查看往日的舊案卷宗。”
    “發現六年前的一個案子,卷宗裏乃是空白,完全沒有任何記載。”
    “如此大的紕漏,學生有些疑惑,不知案件是否,有何不尋常之處?”
    “學生查看,每一任知縣的任職記錄,發現六年前擔任南臨知縣的人,正是恩師啊!”
    “所以學生此來,想要請教一下恩師!”
    沈希磊驚呼疑問道
    “竟有這等事?……那是什麽案子?”
    馮學濤直視沈希磊的眼睛道
    “月府命案!”
    沈希磊呆愣片刻,隨後低下頭,抬起茶杯輕抿著茶水道
    “記載案情,乃是師爺的事。”
    “我不知道師爺,為何沒有記載。”
    馮學濤道
    “學生查過,當時的師爺,名叫潘書哲,潘平,現年應該是三十六歲,家住南城那邊的一座院子。”
    “六年前辭去師爺一職,在家裏修建書社,當起了教書先生。”
    “如果是師爺的問題,那學生去尋訪潘師爺,把卷宗補全。”
    “以免將來,不知哪位知縣查到了,向上級官爺,告恩師一個處事不周之罪,可就不好了!”
    沈希磊抬眸看著馮學濤道
    “不必去找潘書哲!……不如……你把卷宗拿來,我代為補全就是了!”
    馮學濤臉上帶著笑容道
    “恩師已非官府中人,學生怎能隨便,把卷宗給你呢!”
    “不如恩師把案情說一遍,學生幫著補全如何?”
    沈希磊道
    “此案過去六年,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這樣吧!……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到什麽就寫下來。”
    “寫完之後,再交給你吧!”
    馮學濤點頭道
    “也好!”
    南城
    街道旁邊有一座,建造簡樸的宅院,門上匾額寫的是潘府。
    宅院的大門敞開著,進門的正前方,乃是進入內宅的道路。
    左邊有許多樹,右邊有一個很大的學堂。
    學堂門上匾額寫的是善緣書社。
    善緣書社正前方的桌椅前,潘書哲目視著,坐在下麵,各方書桌前的許多少年。
    每一個少年,都很認真的寫著字。
    身穿灰色長衫,青絲束發披在身後的一個少年,從門外走來,站在書社門口,拱手行禮道
    “潘先生!”
    少年名叫周清源,周望,年滿十八歲。
    潘書哲抬眸看了一眼周清源,站起來看著,坐在下麵的少年們道
    “你們安靜書寫,切莫交頭接耳,我去去就來!”
    少年們齊聲回應道
    “是!”
    潘書哲走到周清源麵前,輕聲細語道
    “清源,隨我來!”
    周清源回應道
    “是!”
    周清源跟隨著潘書哲,往內宅走去。
    來到一間,清靜明亮的書房。
    潘書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周清源道
    “清源,雖然我教你的時間不長,但是所有教過的人裏,你最為沉著穩重。”
    “另外……你的父親……六年前,曾經是縣衙裏的衙役。”
    “你一直在問我,有關你父親的真正死因。”
    “我思來想去,應該把實情告訴你。”
    “因為當時,凶手曾經放下狠話,總有一天……他會來取我的性命!”
    “其實……我並不是怕死!”
    “隻是如果我死了,那麽當年月府,發生的驚天大案,將會石沉大海,永遠無法翻案了!”
    “那些死去的人,如何能夠瞑目啊!”
    周清源道
    “先生請說,學生洗耳恭聽!”
    潘書哲把六年前,閆佑琦被抓到公堂上,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
    潘書哲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案件卷宗和一份供詞,遞到周清源眼前道
    “這是月府命案的卷宗,還有我寫下的一份供詞,已經簽字畫押,可以作為呈堂證供。”
    “清源,沒有人知道,你與案情有何關聯。”
    “所以這些由你保管,會比較安全一些。”
    “當年沈希磊,毒死獄卒和衙役的時候,我趁他不注意,躲在暗處,把他說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所以在縣衙裏的人,全都走完了以後,我才悄悄的走出來,把真實的案件卷宗藏在身上。”
    “留下一本,沒有任何記載的卷宗,放在了庫房裏。”
    “按理說,新任知縣都會查閱一遍,舊的案件卷宗。”
    “況且當時縣衙裏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來。”
    “新上任的知縣,難道不會起疑嗎?”
    “可是一直沒有傳出,知縣重審月府命案的話來。”
    “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
    “你暫且收藏好,卷宗和我的供詞。”
    “如果有官員重審此案,你就把這些拿出來,交給重審此案的官員。”
    周清源拱手道
    “學生記下了!學生一定妥當收藏!”
    周清源把卷宗和供詞,接過來收藏在身上。
    潘書哲道
    “清源,從今往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就當是……不認識我吧!……”
    周清源疑惑的問道
    “先生!……這是為何?”
    潘書哲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是保存好,卷宗和供詞最好的辦法了!”
    周清源眸中含淚,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先生保重!學生告辭了!”
    潘書哲眸中含淚揮手道
    “去吧!……務必要小心!……”
    周清源回應道
    “是!”
    西城
    角落裏不起眼的一個小院,唯一的一間房裏。
    沈希磊和月彥君,隔桌相對而坐。
    沈希磊道
    “彥君兄,學濤說,月府命案的卷宗上麵,沒有任何的記載。”
    “我猜想,肯定是潘書哲搞的鬼!”
    月彥君問道
    “馮學濤為何去翻看卷宗?是誰讓他去看的嗎?”
    沈希磊道
    “按照規矩,新上任的知縣,是應該翻閱一遍,以往的舊案卷宗!”
    “不過……有些人比較懶惰,隻是隨便應付一下。”
    “可學濤是一個,做事認真的人。”
    “不過……一般來說……即使查閱舊案卷宗……看的也應該是……最近一年以內的!……確實不應該去看……六年前的案子才對啊!……”
    月彥君道
    “看來是有人,引導馮學濤去看!”
    “那會是誰呢?”
    沈希磊道
    “學濤跟我說的時候,我把卷宗沒有記載的責任,推給了潘書哲。”
    “學濤說,既然是潘書哲的責任,他就去找潘書哲補全卷宗。”
    “莫非是潘書哲……引導學濤?……”
    月彥君點頭道
    “或許有這可能!”
    沈希磊道
    “不管是不是潘書哲引導學濤,恐怕都需要處理一下吧!”
    “當初為了造成,閆佑琦越獄潛逃的假象,我不得已殺了,所有的獄卒和衙役,連同閆佑琦也毒死在牢裏。”
    “潘書哲趁我不注意逃走了,但他是唯一活下來的知情者。”
    “本想著……六年來無人過問此事,也就不用去管他了!”
    “如今看來……潘書哲……斷不可再留了!”
    月彥君點頭道
    “好!你放心吧!此事我去處理!”
    縣衙書房
    馮學濤坐在書桌前,仔細查看著六年前,沈希磊任職期間的所有記錄。
    陳思凱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大人!月彥君求見!”
    馮學濤抬眸看著陳思凱道
    “請他去正堂等候,我隨後就來!”
    陳思凱回應道
    “是!”
    看著陳思凱離去,馮學濤疑惑的站起來,整理一下儀表,然後朝著正堂走去。
    月彥君坐在,正堂裏的一方茶桌前,抬著陳思凱倒給的茶水輕抿著。
    陳思凱則是,站在一旁。
    馮學濤,從門外走進來。
    月彥君連忙站起來,拱手行禮道
    “見過馮大人!”
    馮學濤道
    “月老爺來訪,有何事嗎?”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馮大人,我派下人前來,邀請馮大人去東燕酒樓,或者去家中一敘。”
    “可大人都不願意前往,月某隻好,親自上門來請了!”
    馮學濤道
    “月老爺一份盛情,學濤愧不敢當!”
    “而且南國律法有雲地方官員不得結交當地富商。”
    “我也是按照律法行事而已!”
    “還望月老爺見諒!”
    月彥君道
    “府裏……馮大人不去也罷!”
    “至於東燕酒樓,你我前後到達,直接進入雅間裏吃喝,旁人是看不見的。”
    “馮大人,你我隻要不同時,出現在眾人眼前也就是了!”
    馮學濤道
    “為人行事當光明磊落,豈能如此表裏不一!”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難道你我,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馮學濤道
    “月老爺,既然你來了,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月彥君道
    “馮大人請說!”
    馮學濤道
    “月老爺,有關六年前,月府命案的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此案當時的知縣,已經有了判決。”
    “我作為一個百姓,作為被害者的家人,自當服從官府的判決。”
    馮學濤問道
    “月老爺對於當時的判決,絲毫沒有任何懷疑嗎?”
    月彥君道
    “馮大人有何疑惑嗎?”
    馮學濤道
    “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閆佑琦是真凶,那他在下毒之後,為何不逃走?”
    “說閆佑琦,殺了月府所有的人。”
    “那閆佑琦不會武功,如何能夠在那麽多人麵前,把所有的人逐一殺了?”
    “那些人為何不反抗?”
    “閆佑琦為何坐在那裏,等著官兵,把他抓去公堂上,才開始喊冤?”
    月彥君道
    “這些事情……不是該由官府去查嗎?”
    “我哪裏會知道這些!”
    “也不知道,當時的知縣去了何處?”
    “要不然,就可以問一下了!”
    馮學濤眼眸直視著月彥君問道
    “月老爺當真不知道嗎?”
    月彥君道
    “我確實不知啊!”
    馮學濤道
    “據說……當時的月府管家離璐翔,離凡,是第一個發現,月府所有人被害的人。”
    “可否請月老爺行個方便,讓離璐翔來縣衙,把知道的都說一遍?”
    月彥君問道
    “馮大人,此案已經過去了六年,為何大人忽然提出來呢?”
    馮學濤道
    “我身為新上任的知縣,按照律法,查看舊案卷宗。”
    “看到月府命案的卷宗上麵,沒有任何記載,所以產生了一些疑問。”
    “我隻是想要把心裏的疑問,弄清楚而已!”
    月彥君唇角帶著笑容道
    “既然卷宗上麵沒有記載,馮大人如何知道案情的呢?”
    馮學濤道
    “我發現案情疑點重重,所以去走訪了街坊鄰居,還有相關的一些人,得到了一些內幕而已!”
    月彥君道
    “原來如此!……”
    馮學濤道
    “那就勞煩月老爺,回去後,讓離璐翔來縣衙一趟吧!”
    月彥君點頭道
    “好!”
    月彥君看了站在,進門處的陳思凱一眼,移眸看著馮學濤道
    “馮大人,能否讓陳師爺回避一下!”
    馮學濤移眸看著陳思凱道
    “陳銘,你先下去吧!”
    陳思凱回應道
    “是!”
    看著陳思凱離去……
    月彥君拿出幾張銀票,遞到馮學濤眼前道
    “馮大人初到官場,想必開銷會很大,日後若有所需,盡管對月某說,千萬不要客氣!”
    馮學濤沉聲道
    “月老爺請自重!我非你想象的那種貪財之輩!”
    月彥君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道
    “馮大人!當官不就是為了發財嘛!”
    “聽說你把老夫人,接到縣衙裏來住下了。”
    “不如拿著這些錢,給老夫人買些好東西,補補身子,如何?”
    馮學濤道
    “此事不勞月老爺費心!月老爺,請恕馮某無禮了!”
    “來人!”
    幾個衙役走進門來拱手道
    “大人!”
    馮學濤道
    “送月老爺出府!”
    月彥君唇角帶著笑容道
    “馮學濤!……你別不識抬舉!……今日之事……你會後悔的!……”
    話說完後,月彥君邁步走出正堂,離開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