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歸於盡

字數:14791   加入書籤

A+A-




    江河百川!
    西城門外
    龍湖雅居
    家廟裏的佛龕前,金美淑一如既往的,跪在那裏念誦經文。
    明珠站在進門處,陪伴隨侍著。
    沈希磊走進門來……
    明珠行禮道
    “老爺!”
    沈希磊道
    “明珠,你下去吧!”
    明珠回應道
    “是!”
    明珠離開後……
    沈希磊走到金美淑身旁,麵對佛龕跪下來磕頭,然後站起來,安靜的陪伴著。
    金美淑停止念誦經文,站起來拜了拜,佛龕上供奉著的觀音菩薩。
    金美淑轉身看著沈希磊,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呼喚道
    “阿賢哥哥!”
    沈希磊臉上帶著笑容道
    “美淑,你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金美淑道
    “多虧有你照顧著,我才能夠生活得如此安逸。”
    “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啦!”
    沈希磊道
    “美淑!……你我之間……何需客氣!……”
    “我孑然一身,隻為與你相伴,如今到了這般田地……”
    金美淑滿是歉意的道
    “阿賢哥哥!……對不起!……我把佑琦裝進了心裏……就無法把你再裝進去了!……”
    “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了親哥哥,今生怕是要辜負你了!”
    沈希磊輕聲細語道
    “不妨事,我不介意這些!”
    “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千萬要好好的活下去!”
    金美淑疑惑的看著沈希磊問道
    “阿賢哥哥!……你為何這麽說?……是否發生了何事?……”
    沈希磊微微一笑道
    “沒什麽事,我隻是隨便說一聲,你記在心裏就是了!”
    金美淑有些疑惑,有些不安的看著沈希磊,可是沈希磊不願意說,從臉上也看不出什麽來。
    趙汀陽從門外走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夫人!”
    沈希磊移眸看著趙汀陽問道
    “何事?”
    趙汀陽道
    “月老板身邊的護衛薑元東,來府裏傳話。”
    “月老板約老爺,前往老地方一敘。”
    沈希磊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趙汀陽回應道
    “是!”
    沈希磊把眸光移回,看著金美淑道
    “美淑!……記得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先走了!”
    金美淑點頭道
    “好!我記下了!”
    西城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很小的院子,僅有的一間屋子裏。
    月彥君和沈希磊,隔桌相對而坐。
    桌子上擺放著,幾盤菜和一壺酒。
    沈希磊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看著月彥君問道
    “彥君兄!……為何突然邀我前來,莫非發生了何事?”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多虧賢弟道破玄機,才使我從楊瑾年的騙局裏走出來,愚兄當然要好好的謝謝你了!”
    沈希磊疑惑的道
    “我何時對你說過什麽?”
    “我隻是聽黃偉,說了最近發生過的事,所以在他麵前說了幾句,並未曾約你來說,也沒有派黃偉去跟你講啊!”
    月彥君笑了笑大聲喊道
    “哈哈……黃偉,趙朗!……”
    黃宇雄和趙汀陽,從門外走進來,拱手行禮道
    “老太爺!”
    沈希磊呆愣的看著兩人問道
    “你們兩個為何來此?……你們稱呼他……老太爺?……”
    趙汀陽道
    “老爺!我和黃偉,原本就是月府的人,不過在老太爺,搬離月府老宅的時候,我們跟著去了老太爺的宅子。”
    “所以說……我們兩個是老太爺的人!”
    沈希磊移眸看著月彥君問道
    “他們兩個是你的人?”
    月彥君點頭道
    “確實如此!”
    沈希磊驚呼道
    “你竟然派人監視我!”
    月彥君笑著道
    “哈哈哈……賢弟!……不要如此激動嘛!……”
    “當初你為了幫我掩蓋罪名,竟然不惜把縣衙裏的人都殺了!”
    “對外重新招募衙役、獄卒和師爺,但是縣衙裏接連發生命案,不認為誰還敢去縣衙當職!”
    “再說……你殺人是否會留下什麽線索,我也不得而知!”
    “為了安全起見,我特意派人尋找江湖殺手,前去縣衙裏暫代衙役和獄卒。”
    “讓我最好的護衛,去你身邊保護著。”
    “讓我最好的門客,去你身邊做師爺,隨後還跟著去龍湖雅居隨侍。”
    “賢弟啊!……你我既然是兄弟……何必那麽見外呢!……”
    “我的……即是你的嘛!……”
    沈希磊笑著道
    “哈哈哈……老狐狸!你送我龍湖雅居,讓我帶著夫人隱居於此,其實是不想讓我離開南臨,離開你的掌控範圍吧!”
    “黃偉和趙朗,明麵上是隨侍、保護,實際上是在監視我。”
    “如果我這些年,能夠安安分分的,住在龍湖雅居裏,不離開南臨,那就留我多活幾年,以表示對我的感激。”
    “如果我動了,離開南臨的心思,想必你會立即殺了我吧!”
    月彥君笑著點頭道
    “哈哈哈……你說我是老狐狸……其實你也是一隻老狐狸嘛!……”
    “我的腦子那麽笨,要不是你洞察一切,我被楊瑾年耍了,都不知道呢!”
    “現在好了!……府衙和南臨戲院,都沒有了!……所有的心頭之患都除去了!……”
    “邵華也長大了!……”
    “賢弟啊!……你知道嗎?……邵華竟然明目張膽的對我說,月府如今是他說了算!”
    “我已經被他推到後方,成老太爺了!……”
    “你說說這孩子!……是不是比我還厲害啊!……”
    沈希磊笑著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月彥君看著黃宇雄和趙汀陽道
    “你們兩個去門外等候,不叫你們不許進來!”
    黃宇雄和趙汀陽回應道
    “是!”
    月彥君給沈希磊,倒了一杯酒道
    “賢弟!……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思,那愚兄就不多說了!”
    沈希磊看著月彥君道
    “彥君兄!……這麽多年來,我從未求過你什麽,今日……我有一事相求!……”
    月彥君道
    “賢弟請講!”
    沈希磊道
    “我的夫人,對月府命案的事,還有你我之間的事毫不知情。”
    “希望你能夠讓她,在龍湖雅居裏安度餘生!”
    “我死後……不要再派人盯著她,讓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月彥君點頭道
    “好!……賢弟盡管放心,愚兄必定幫你,照顧好夫人!”
    沈希磊抬起酒杯,滿是感激的道
    “多謝了!”
    沈希磊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另外一隻手裏,忽然扔出一把飛刀,瞬間插進了月彥君的腦門。
    月彥君睜大雙眸看著沈希磊,但來不及說什麽就倒下去了!
    沈希磊感覺到,腹中疼痛難忍,濃烈的血腥味從口鼻傳來,感覺到血液,從七竅流了出來。
    沈希磊笑著道
    “哈哈哈……老狐狸!……其實我早就知道……黃偉和趙朗是你的人……所以……我早有防備……”
    “我是故意在黃偉麵前……把楊瑾年的事說出來的!……”
    “因為我知道……隻要我說了……你會不惜一切代價……把那些相關的人證……都殺了滅口!……”
    “借你的手……毀滅所有的證據……總比我自己……去動手強吧!……”
    “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錢嗎?……”
    “其實……我是為了美淑啊!……”
    “可是……美淑心裏沒有我!……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倒不如……在臨死的時候……把你……這隻老狐狸……帶走!……”
    沈希磊說到於此,趴在桌子上,永遠離開了人世。
    海溪城
    街道旁邊的一家酒肆,坐滿了吃客。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圍桌而坐,吃著桌子上的菜肴,三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酒壇子,隨心所欲的飲酒。
    旁邊一方桌前,坐著兩個年輕男子。
    其中一人道
    “劉玉,聽說月家的老太爺和他的兄弟,在一起同歸於盡了!”
    劉玉道
    “是啊!……武成,你也聽說了嗎?”
    武成道
    “是啊!……月家的老爺,向全南國,所有月家的商行,都發布了通告。”
    “眼下此事已經傳得,整個南國人盡皆知了!”
    劉玉笑著道
    “哈哈哈……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死了也要大肆宣揚,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武成笑了笑道
    “哈哈……誰說不是呢!……”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三人呆愣的看著彼此。
    閆墨川遲疑的道
    “月寒!……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們才到海溪沒幾天……月彥君那麽狡猾的人……這事……會是真的嗎?……”
    月邵熙道
    “你們在此等著,我去找月家,在此地的人問一下吧!”
    閆墨川和張辰瑜,點頭回應道
    “好!”
    月邵熙站起來,拿起忘情走出酒肆,往一個方向走去……
    南臨
    月府
    披上了白色的月府,顯得十分的淒涼。
    正堂裏擺放著,月彥君的靈柩。
    全府上下,換上了喪服。
    月邵華披麻戴孝,跪在靈柩前,焚燒著紙錢道
    “父親!……你費盡心機謀奪家業,可是這些身外之物,到死一樣也帶不去!”
    “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說……都是為了我!……”
    “可是背著這麽多人性命的家業……我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父親!……我已經暗中,把名下的家業,改回邵熙的名下了!”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若是強求得來,也是不會長久的!”
    “父親做了那麽多惡,害死了那麽多人,作為兒子,我隻能用餘生,來替父親贖罪了!”
    周清源、趙汀陽、孔修鴻、薑元東、李宣弘、黃宇雄,以及月府所有的家仆和丫鬟,全都來到正堂裏焚香祭拜。
    月邵華站起來,看著所有人道
    “趙朗、孔信、薑啟、李輝、黃偉,你們五個人留下,其餘的各歸其位,都忙去吧!”
    所有人回應道
    “是!”
    正堂裏剩下月邵華和趙汀陽、孔修鴻、薑元東、李宣弘、黃宇雄。
    月邵華道
    “趙朗、孔信、薑啟、李輝、黃偉,你們都是先父的手下,想必父親做下的事,你們也是全都知曉的。”
    “不如當著先父的靈柩,給我說一遍吧!”
    “要不然……如果仇人找上門來,我也渾然不知!”
    五人回應道
    “是!”
    孔修鴻道
    “老爺,老太爺給了離璐翔五百兩銀子,讓他伺機而動,給月彥明下毒。”
    “不知道為什麽,離璐翔不僅毒死了月彥明,還殺了月府所有人。”
    “老太爺猜想,是離璐翔下毒的時候,或許被發現了,不得已而為之。”
    薑元東道
    “老太爺在沈希磊,到任南臨知縣的時候,就開始對沈希磊示好了。”
    “可是不管老太爺,邀約沈希磊去何處,都被拒絕了!”
    “原本離璐翔,成功的把人殺了之後,老太爺還擔心沈希磊不會幫忙。”
    “但是閆佑琦被抓到公堂上,離璐翔指認閆佑琦是真凶的時候,沒想到沈希磊,竟然認同了離璐翔的說詞。”
    “老太爺暗中讓手下,去給沈希磊傳話,約他去西城那個角落裏,不起眼的小院說話。”
    “沈希磊跟隨手下去赴約,與老太爺密謀,如何坐實閆佑琦的罪名。”
    “因為南國律法規定,不得屈打成招,所以沈希磊隻是打了閆佑琦二十大板,就沒有再對他用刑。”
    “又因為南國律法規定,無論犯了何罪,越獄潛逃者皆是死罪。”
    “所以沈希磊故意讓獄卒,把閆佑琦從牢裏放出來。”
    “過了一個時辰後,又派衙役去把閆佑琦抓回牢裏。”
    “所有的衙役和獄卒,包括閆佑琦在內,每個人給喝了一碗毒酒。”
    “除了潘書哲,趁著沈希磊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以外,縣衙裏所有的人,都因此而亡!”
    “為了造成閆佑琦,殺人越獄潛逃的假象,沈希磊在每個衙役和獄卒身上,都刺了一劍。”
    “沈希磊為了填補縣衙的空缺,對外招募衙役和獄卒,還有師爺。”
    “老太爺讓李輝,去尋找江湖殺手,前來縣衙充當衙役和獄卒。”
    “讓很少在人前,出現過的黃偉和趙朗,去沈希磊身邊充當師爺和護衛。”
    “沈希磊辭官,住進龍湖雅居的時候,趙朗作為管家和黃偉一起,跟隨著沈希磊住進龍湖雅居。”
    “名義上是隨侍和保護,實際上是為了監視沈希磊,不讓他離開南臨。”
    月邵華問道
    “李輝,那些江湖殺手,一直都是你去聯絡嗎?”
    李宣弘道
    “老爺,確實是手下,一直在與江湖殺手聯絡。”
    月邵華問道
    “那潘府起火、火燒縣衙、馮大人遇害……以及府衙被屠,和南臨戲院滅門……都是先父……讓江湖殺手去做的嗎?”
    李宣弘道
    “老爺說的沒錯,都是老爺讓手下,去找江湖殺手做的。”
    月邵華看了一眼五人後,看著趙汀陽和黃宇雄道
    “黃偉,趙朗,買一副上等的棺木,把沈希磊送去龍湖雅居,還給他的夫人。”
    “你們兩人幫著沈希磊的夫人,料理完沈希磊的後事,然後何去何從,由你們自己選擇。”
    趙汀陽和黃宇雄回應道
    “是!”
    趙汀陽道
    “老爺,我們既然是月府的人,料理完沈希磊的後事,我們理當回到月府來,伺候老爺才是!”
    月邵華道
    “那就如此吧!”
    月邵華移眸看著孔修鴻、薑元東、李宣弘問道
    “你們三個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移眸看著月邵華,齊聲道
    “我等願意從此,聽從老爺差遣,當牛做馬義不容辭!”
    月邵華點頭道
    “也好!”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趙汀陽、孔修鴻、薑元東、李宣弘、黃宇雄拱手回應道
    “是!”
    正堂裏安靜了下來……
    月邵華獨自站在靈柩前,凝視著月彥君的棺木和靈柩喃喃自語道
    “哎!……父親!……這麽多人的性命……要如何才能償還!……”
    “不知道……父親去了地府……是否也會受到責罰!……”
    周清源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小老爺和閆公子、張公子回來了,他們就在門外等著。”
    月邵華連忙轉身,看著周清源道
    “快讓他們進來!”
    周清源回應道
    “是!”
    周清源轉身,走出了正堂。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從門外走進來,目視著月彥君的棺木和靈柩。
    月邵華滿是歉意的道
    “三位賢弟!……我不奢望你們,能夠放下對父親的仇恨!”
    “父債子還!……讓我替父親……向你們贖罪吧!……”
    “邵熙!我已經把家產,都改回了你的名下。”
    “如果要我用命來贖罪,我也會心甘情願的去死!”
    月邵熙看著月邵華道
    “兄長!多謝你把家產還給我,但是我對從商不感興趣,所以還是請兄長,代為掌管家業吧!”
    “兄長曆來心善,這麽多年來,多蒙兄長照顧著,才使我能夠,安然的活到今日。”
    “尤其是那天夜裏,府衙和南臨戲院,先後被屠!”
    “如果不是兄長及時趕到,我們三個,豈能安然離開南臨!”
    “所以兄長不必有何顧慮,你永遠都是我的兄長!”
    閆墨川道
    “兄長!……月寒說得對,月彥君的罪過,不該由你來承擔。”
    “你是月寒的兄長,那也就是我的兄長了!”
    張辰瑜道
    “我想說的話,都讓他們倆人說了!”
    “兄長!……如果你不嫌棄,我是一個戲子,就把我也當弟弟吧!”
    月邵華眸中含淚,滿是感激的道
    “多謝三位賢弟!”
    月邵熙道
    “兄長不必如此!”
    月邵華對著門外喊道
    “周望!”
    周清源走進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
    月邵華道
    “傳話下去,從今往後,稱邵熙為老爺,稱我為大老爺,墨川為閆老爺,辰瑜為張老爺!”
    周清源回應道
    “是!”
    月邵熙轉身看著,閆墨川和張辰瑜道
    “閆冰,辰瑜!……叔父雖然作惡多端,但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們就原諒他吧!”
    “我師父說過,世上最難做到的事……乃是寬恕!”
    “叔父做了那麽多壞事,殺了那麽多的人!”
    “按理說……是不該得到寬恕的!”
    “但我們的原諒……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叔父,而是因為……他是兄長的父親!”
    閆墨川移眸看著,月彥君的靈柩,歎了口氣道
    “哎!……都這樣了!……想不原諒……也沒辦法了!……總不能把他拉起來……再打一頓吧!……”
    張辰瑜看著月彥君的靈柩道
    “按理說!……他派人把南臨戲院的人,全都殺了,而且還焚毀了南臨戲院,若是不能把他挫骨揚灰,難解我心頭之恨!”
    “但是……那日如果不是兄長出麵,我們三個恐怕難以脫險!”
    “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那就看在兄長的麵子上……我也不再記恨他了!……”
    “不過……我絕對不會參與祭奠他!……”
    “還請兄長和邵熙見諒!”
    月邵熙點頭道
    “我明白!”
    月邵華道
    “這樣吧!……你們且先去別院居住,等父親的喪期過了,你們再回月府來住,如何?”
    閆墨川點頭道
    “也好!”
    “月寒,辰瑜!……那我們就去,閆府老宅住幾天吧!”
    月邵熙和張辰瑜,點頭回應道
    “好!”
    月邵華道
    “那就委屈三位賢弟了!”
    “喪期過後,我派人去請三位賢弟回府!”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三人點頭回應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