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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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麗城
皇宮裏的東宮書房內,南宮煜燁按照閆墨川所說,把最好的木雕師傅,和畫師請來。
宮廷畫師桑卿竹,桑淮。
宮廷木雕師木澤瑞,木霖
兩人均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相貌清秀氣質不俗。
安陽站在一旁隨侍著……
閆墨川對桑卿竹道
“桑畫師,有勞你幫我畫兩幅畫,兩幅畫均為人體,一幅為正麵,一幅為背麵。”
“隻畫身形,不畫衣服!”
桑卿竹回應道
“是!”
閆墨川看著安陽道
“安陽,勞你去拿兩張,大些的畫紙來,好讓桑畫師作畫。”
安陽回應道
“是!”
安陽拿來很大的兩張畫紙,鋪在地上,又拿來毛筆和硯台,放置在地上。
桑卿竹拿著筆開始作畫,兩幅人物身形畫,隨之展現在眼前。
閆墨川蹲下來指著人體畫道
“桑畫師,我說你畫,把所有的穴道標識出來。”
桑卿竹回應道
“是!”
閆墨川看著南宮煜燁道
“南焰,你好好看著,桑畫師標識出來的每一個穴道。”
“隻看一遍未必能夠記住,所以我才讓桑畫師畫出來,日後你可反複查看。”
南宮煜燁回應道
“是!”
按照閆墨川所指,桑卿竹把所有的穴道,都標識了出來。
看過一遍後,南宮煜燁對人體的穴道,有了初步的認識。
閆墨川站起來看著,站在一旁的木澤瑞道
“木師傅,麻煩你選木料,雕刻兩個木人。”
“兩個木人的身形,要與正常人一樣高大。”
“然後按照桑畫師標識的穴道,在木人身上也標識出來。”
木澤瑞回應道
“是!……不過……睿王殿下!……雕刻木人非一日之功能夠完成,最少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完全雕刻完畢。”
閆墨川道
“無妨!……這是給南焰,學習武功所用,所以盡量精細些,標識的穴道,千萬不能有錯。”
木澤瑞回應道
“是!請睿王殿下放心!”
南臨
佛燈寺
地處深山,山峰之巔的佛燈寺,後山懸崖邊上,由於很少有人去,所以更加的清淨了!
自從月邵熙拜明淨為師,學過一些武功後,便經常來此處練武功。
不過此刻,月邵熙手裏拿著的劍,卻不是忘情,而是之前為了學武功,尋來的那把普通長劍。
胡須雪白,身披袈裟的佛燈寺住持明淨。
明淨由遠至近走來……
月邵熙停下動作,等待明淨走近後,拱手行禮道
“師父!”
明淨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道
“邵熙!……你的武功又增進了許多,真是越來越強了!”
月邵熙歎息道
“哎!……我的武功,若是早如此刻一般,府衙裏的那些人,還有祁叔,就不會死在亂刀之下了!”
明淨搖頭道
“萬事皆有定數,非人力所及!”
“你的武功再高,也會遇到不同的變數。”
“已經發生過的事,無需再耿耿於懷!”
“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並且要珍惜眼前的每一個人。”
“不要到了失去,才知道後悔晚已!”
月邵熙拱手道
“多謝師父教誨!”
南臨戲院
經過張辰瑜的努力,南臨戲院終於,重新修建完工,並且請來了新的戲班子,敲鑼打鼓開始唱戲。
這次重建南臨戲院,張辰瑜把戲院後麵的宅子,與前麵的戲院連起來,使得整個戲院更加寬敞了些。
戲台和看台,都擴大了許多,而且看台二樓的雅間,也修建的更加舒適了。
原先的南臨戲院,僅有一道門出入,才使得那麽多人,為了逃生被推倒踩死。
如今戲院開了,兩道很寬大的門,想來應該不會再有,類似情況發生了吧!
戲台上,戲子們認真的哼唱舞動著。
看台仍然是座無虛席,就連二樓的雅間,也都坐滿了人。
不過其中一個雅間裏,卻隻有月邵熙一個人坐在那裏,眼眸看著戲台上,心卻不在此間。
張辰瑜從門外走進來,在月邵熙身旁坐下來。
張辰瑜疑惑的問道
“邵熙!……你不是不喜歡看戲嗎?……怎麽……”
月邵熙眼眸仍然看著戲台上,喃喃低語道
“我確實不喜歡看戲,不過……閆冰喜歡……”
“隻是南臨戲院,沒有遭遇劫難之前,因為忙於查案,所以很少來看戲。”
“如今案情真相大白,事態歸於平靜,閆冰卻去了京城,不在南臨了!”
張辰瑜道
“是啊!……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墨川!”
月邵熙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道
“閆冰成了王爺,恐怕早把我們忘了!”
張辰瑜道
“不會的!墨川不可能把我們忘了!”
“隻是……其實我擔心……他這樣是為了去找那些江湖殺手。”
“倘若如此的話……墨川會不會再遇到什麽危險!……”
月邵熙移眸看著張辰瑜,滿是擔憂的問道
“你說他去京城,是為了尋找江湖殺手?”
張辰瑜點頭道
“邵熙,你忘了那天晚上,我三人在屋頂上說過的話嗎?”
“當時我們都在想,那些江湖殺手,太過於凶殘,而且人數眾多。”
“即使我們的武功再強,也會寡不敵眾。”
“如果有機會認識,京城裏的達官貴人,日後再去尋找江湖殺手,然後帶兵前去圍剿。”
“我猜墨川與太子交往,甚至變成了王爺,或許就是在為,圍剿江湖殺手做準備。”
月邵熙呆愣的看著張辰瑜,點頭以示讚成,張辰瑜的猜測。
南露
人來人往的街上,莫雨寒東張西望的走著,心裏很是疑惑。
自從和褚竹淵,有過一麵之緣後,便再也找不到褚竹淵了!
難道褚竹淵也是,路過南露的遊客?
實在是找不到人,莫雨寒隻好作罷!
按著原先來到南露的想法,來到了不起眼的一個客棧。
客棧名為喜相逢。
莫雨寒走進客棧的門,打量一番店裏。
按理說,喜相逢與所有的客棧並無二致,應該和南露所有的客棧一樣,不缺住客才對。
但是店裏冷冷清清,似乎除了店小二以外,連同掌櫃的都不在客棧裏呢!
小二賈仁義,賈汀,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
賈仁義臉上帶著笑容,上前拱手行禮道
“請問客官,可是慕名而來?”
莫雨寒道
“我確實是聽說,這家客棧與旁的客棧,似乎不太相同。”
“所以前來看看,是否如同江湖傳言一般,做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
賈仁義滿臉堆笑的道
“替人消災,乃是我輩江湖人的本份,收人錢財,不過是為了生活而已!”
“不知客官慕名而來,是否有何需求?”
莫雨寒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道
“我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還請能夠交涉之人,前來說事吧!”
賈仁義點頭道
“客官此言有理,請到樓上歇息等待,我這就派人,去把當家的叫來!”
莫雨寒點頭道
“好!”
莫雨寒跟隨著賈仁義,來到二樓的一間客房。
賈仁義退出房,派人去傳話,然後用托盤端著幾盤菜和一壺酒,來到客房裏,擺放在一方桌上。
賈仁義道
“小人已經派人去傳話了,客官請先吃喝著,當家的隨後就來。”
莫雨寒道
“好!……你下去吧!……你們當家的來了,讓他到這裏來見我便是!”
賈仁義回應道
“是!”
莫雨寒等著賈仁義走後,拿出銀針仔細查驗一番,飯菜和酒水裏,確定沒有任何毒後,方才拿起碗筷吃喝。
不知何時,門口出現一個,感覺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莫雨寒呆愣的看著此人,站起來疑惑的問道
“褚傑!……你來此處做甚?……”
那人為之一愣,隨後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問道
“你是何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莫雨寒歎息道
“哎!……褚兄!你我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我也說過,茫茫人海,能夠同桌共飲,就是一種緣份!”
“你身處險境,顧及我的安危,我能夠理解。”
“但是我莫雨寒,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褚兄何必與我故作陌路!”
褚竹淵呆愣的看著莫雨寒,唇角帶著一抹笑容,遲疑的問道
“你當真不怕死嗎?”
莫雨寒道
“我若怕死,就不會來到此地!”
褚竹淵打量著莫雨寒問道
“你來此地,究竟是為了什麽?”
莫雨寒道
“我是一個江湖浪子,偶然聽說,南露的喜相逢客棧,與江湖殺手有關聯。”
“而這些江湖殺手,隻認錢不認人,凶殘至極無惡不作!”
“前不久,南臨發生的幾起大案,都是這些江湖殺手所為!”
“所以我特意來此查看,想為世上除去禍害!”
褚竹淵笑著道
“哈哈哈……你這麽說……不怕我殺了你嗎?……”
莫雨寒道
“懲惡揚善,除暴安良,乃是江湖人應做之事!”
“褚兄雖然身處險境,也不該沒有俠義之心吧?”
褚竹淵笑了笑道
“哈哈……你叫什麽來著……我似乎忘了!……能否再說一次?……”
莫雨寒道
“在下莫雨寒,莫離!”
褚竹淵點頭道
“嗯!……這回記住了!……不過……莫兄!……既然你我有緣再見,不如跟我去家裏住幾天吧!”
“不管有什麽事,我們以後再說,不知可否?”
莫雨寒點頭道
“也好!”
莫雨寒跟隨著褚竹淵,走出喜相逢客棧,往一個方向走去……
石峰林
距離南露城,二十五裏左右的地方,有個怪石成林的地方,由於怪石奇特,經常吸引人來遊覽。
但是由於怪石成林,道路密集,分叉眾多,所以一般人隻是在外圍處遊覽。
除非有當地熟悉怪石林的人帶路,否則走進怪石林,必然會迷失在怪石林裏。
怪石林深處,沒想到竟然是開闊之地。
正前方有有一道厚實的牆壁,猶如城牆一般的堅固,而且牆上也和城牆一樣,有許多人站在上麵。
不過站在上麵的人,都是身穿黑色的緊身束裝,麵貌凶神惡煞的人,而不是駐守城牆的官兵。
那道牆上有兩扇厚重的鐵門,隔斷了牆裏和牆外的一切。
門頭上刻著石嶺寨。
褚竹淵帶著莫雨寒,走到距離城牆一些的距離停下來。
褚竹淵看著牆上的人喊道
“開門!”
牆上的人打量一番後,大聲喊道
“是大寨主回來了,快開門!”
厚重的兩扇鐵門應聲而開,視野開闊的寨子出現在眼前。
莫雨寒跟隨著褚竹淵,往裏走去……
鐵門在兩人進入之後,又關閉了起來。
莫雨寒疑惑的問道
“褚傑,這是何處?”
褚竹淵停住腳步,轉身看著莫雨寒,臉上帶著笑容道
“莫雨寒!……你不是要懲惡揚善,除暴安良嗎?……”
“我告訴你吧!……此處正是你口中,那些江湖殺手的老巢!……”
“你有本事的話,盡管把我殺了,甚至屠了整個山寨也行啊!”
莫雨寒驚呼疑問道
“你說什麽?”
褚竹淵笑著道
“哈哈哈……你當著殺手的頭目,說要為民除害,真是愚不可及啊!……”
莫雨寒憤怒的道
“我當你是朋友,甚至願意為你豁出命去,你竟然騙我!”
褚竹淵道
“像你這種自命清高,愚不可及的所謂俠客,就是騙你又有何妨!”
莫雨寒輕風出鞘,直擊褚竹淵而來。
褚竹淵黑色長劍出鞘,迅速與莫雨寒交鋒而起。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另一個與褚竹淵,長相完全一樣的人,持劍輕功飛躍而來,一劍挑開了兩人交鋒的劍。
並且以劍相護,擋在了莫雨寒身前。
莫雨寒驚呼疑問道
“怎會如此?……你們兩個……竟然長得如此相像!……”
擋在莫雨寒身前那人,目視著相對之人道
“哥哥!……你為何要把他帶到此處來?”
莫雨寒看著相對之處,站著的那人,仔細打量一番後,遲疑的問道
“你們是……孿生兄弟?……”
那人笑著道
“哈哈哈……你終於弄明白了嗎?……”
“我叫褚竹深,褚豪!”
“你身前那人,才是你口中的褚竹淵,褚傑!”
莫雨寒恍然大悟的道
“原來是我認錯人了!”
褚竹深把劍收回鞘中,看著莫雨寒道
“莫雨寒!……你口口聲聲要懲惡揚善,除暴安良!”
“可你都沒有弄明白,要殺的是何人,就敢胡亂結交朋友,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莫雨寒和褚竹淵,先後把劍收回鞘中。
莫雨寒笑了笑道
“哈哈……那天在酒肆裏,那麽多人裏麵,我看到褚傑單獨坐在角落裏。”
“見他的眉宇之間,帶著惆悵和孤寂,我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到底是什麽讓他如此惆悵,所以前去結識一番。”
“褚傑的言語之間,透露自己身處險境。”
“我想要找到褚傑,幫他一起渡過難關。”
“可是我把整個南露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褚傑在何處。”
“我以為褚傑並非住在南露,隻是從此處路過而已!”
“沒想到卻在喜相逢客棧裏,見到了相貌相同的褚豪!”
“你們兄弟兩個,看著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為何要做殺人的買賣?”
“不如解散山寨,放下屠刀,不要再濫殺無辜了吧!”
褚竹深道
“說得輕巧!……我們殺了那麽多人,早已成了天下公敵!”
“我們若是解散山寨,隻有死路一條!”
“留著山寨,我們兄弟還可以躲在此處,安逸度日。”
“你認為,我們應該活著,還是應該去死呢?”
莫雨寒問道
“難道就沒有兩全之策嗎?”
褚竹深問道
“你不是說,要懲惡揚善,除暴安良嗎?”
“怎麽現在不想殺我們了?”
“還是自知身處賊窩,無法脫身,所以才說出這些鬼話來?”
莫雨寒笑了笑道
“哈哈……我不過是一個,到處漂遊的江湖浪子,生死對我來說,有何懼哉!”
“我隻是希望,能夠幫助你們,改邪歸正。”
褚竹深搖頭道
“別傻了!……世人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若非如此……我們兄弟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副田地!”
“莫雨寒!……你是我們兄弟,建造這座山寨以來,第一個知道我們是江湖殺手,還想著幫助我們改邪歸正的人!”
“雖然你的想法過於單純,並不可能會實現。”
“但衝著你是,真心想要幫助我們的份上,我可以不殺你!”
“不過山寨裏有規矩,進來的人,除非簽下生死文書,成為山寨裏的兄弟,否則是不能,自由出入山寨的!”
莫雨寒道
“簽下生死文書,那豈不是就成了一個殺手?”
褚竹深道
“成為名義上的江湖殺手,總比稀裏糊塗的把命丟了好吧!”
莫雨寒疑惑的問道
“何為名義上的江湖殺手?”
褚竹深道
“和所有簽下生死文書的人一樣,在山寨所有人的眼前,把生死文書簽了。”
“我和竹淵配合你,故意讓山寨裏的人認為,你接下了買賣,你走出山寨,是為了去殺人。”
莫雨寒微微一笑問道
“你不怕我離開之後,去帶兵來圍剿山寨嗎?”
褚竹深道
“你既然想幫助我們改邪歸正,就不會去帶兵來圍剿!”
“就算是你真的帶兵來圍剿山寨,我也認了!”
“與其成就他人,不如成就於你!”
“讓你成為那個,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的大俠!”
莫雨寒鄭重其事的道
“褚豪!……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想……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想到兩全之策的。”
褚竹深歎息道
“但願如此吧!”
褚竹淵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進去喝酒,我們兄弟倆向莫兄賠罪!”
莫雨寒笑了笑道
“好吧!……我接受你們的賠罪!……好酒好菜盡管上來!”
褚竹深笑著道
“哈哈哈……痛快!……莫離真是性情中人啊!……”
褚竹淵道
“哥哥,你不知道,那天莫離來我麵前坐下,說要與我結交,我都說了那麽些拒絕的話,他竟然不為所動,仍然要與我相識。”
“不得已我才告訴他,我的名字!”
褚竹深笑著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
“莫離,你還真夠執著的!”
莫雨寒笑了笑道
“哈哈……你直接說我臉皮厚不就得了!”
此話一出,三個人大笑了起來。
說笑間,莫雨寒跟隨著,褚竹淵兄弟倆人,走到一間通透明亮的房屋裏。
正前方有一張方桌,三人圍桌而坐。
褚竹深大聲喊道
“來人!……上酒!……上菜!……”
門外站著隨侍的人回應道
“是!”
身形瘦小的一個男子,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
男子用托盤,端來幾盤菜,和幾個巴掌大小的酒壇子,擺放妥當後,退出門去站著。
莫雨寒和褚竹淵兄弟倆,各拿起一個酒壇子揭蓋後,互相碰了碰,然後各自飲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