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忍耐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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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忍耐邊緣
舒雲瀾看到他臉上的悲傷,卻隻覺得諷刺,“我也想問周公子,還想騙自己到什麽時候?”
周清敘看著舒雲瀾臉上的淡漠,不明白她所說。
舒雲瀾以為周清敘遲早會明白的,可是如今看來,他卻是連自己都騙。
“彼時初見,周公子是光風霽月的人物,譽滿京城的清河公子。就算是設局算計,也是為救命懸一線的妹妹,其情可解。但其後,你為謀奪戶部,幫助岷王設下江北之局,又同左將軍聯手打壓太子勢力。”
周清敘神色晦暗,“我當時確實被岷王所騙,可後來,我亦協助太子揭穿了岷王謀反的陰謀。難道就因為如此,所以你怪我?我是為……”
“你莫非還想說都是為了我?”舒雲瀾目光冷冽地看著周清敘。
周清敘怔住,“難道你就不曾對我動心過分毫?”
“你殺半步仙的時候可曾想過為了我?你利用江北拖住西南局勢的時候,難道也為了我?你同夢妃聯手,算計所有人,成為今日的首輔大臣的時候,可也是為了我?”
舒雲瀾嘲諷至極地看著周清敘,“周大人,至始至終,獲益的隻有你自己。別再說為了我了,為了你自己吧,你如今已經娶了兵部尚書的獨女為妻,就應該好好待她。”
周清敘如遭五雷轟頂,這番話從舒雲瀾口中說出,不亞於判了他死刑。
他竟然完全成了厚顏無恥、自私自利之輩。
“趙君衍跟你說了什麽,我可以解釋,”周清敘上前想拉舒雲瀾,卻被她躲開,“所有人都可以說我不擇手段,但我不想你誤會我!”
“周清敘,醒醒吧,別再騙自己了。你愛自己勝過任何人,不管你自己怎麽想,你下意識的選擇已經有了答案。”
這世上的愛分兩種。
一種是因為愛上對方而愛。
一種是愛上自己的愛,並沉迷其中,本質隻愛自己。
她曾經也被周清敘的愛所困擾,但隨著局麵的明朗,便想明白了周清敘所做的一切,隻是以愛她為名成全他自己。
這樣的愛,她承受不起,更不想承受。
周清敘心跳一時如鍾鼓鑼鳴,他無法接受舒雲瀾的說法,上前一把將人抓住。
“舒雲瀾,不是這樣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舒雲瀾想甩開周清敘的手,但不等她動作,兩道身影已經從後頭走來。
“你們在做什麽?”
舒雲瀾推開周清敘,轉頭便對上趙君衍的目光,而剛才說話的是同他一道走來的範淺淺。
範淺淺戒備地看著舒雲瀾。
周清敘收斂了失態,對範淺淺道:“ 不是讓你回去嗎,你來做什麽?”
範淺淺忽然看懂了周清敘眸中的疏遠,方才她直覺不對,所以才追回來的。
果不其然,看到周清敘和舒雲瀾兩人在拉拉扯扯。
範淺淺上前,緊緊抓住周清敘的袖子,“不是說好今日要陪我爹爹一同用晚膳的嗎?時辰快到了,我們趕緊走吧。”
周清敘看了麵色冰冷的趙君衍一眼,又看了看舒雲瀾,才半推半就地跟著範淺淺離開。
等兩人走後,舒雲瀾有些緊張地看趙君衍,“我……你怎麽從後頭過來?我以為你在禦書房裏頭。”
“跟九皇子說了點事。走吧。”
趙君衍轉頭便走。
舒雲瀾急忙跟上。
上了馬車,舒雲瀾看著神色嚴肅的趙君衍,猜他可能誤會,便道:“方才周清敘與我……”
“我知道你與周清敘沒什麽。”
舒雲瀾微訝。
趙君衍麵上露出笑容,“若是有什麽,在他成婚前你們有的是機會。”
“說什麽呢你。”舒雲瀾不滿瞪趙君衍,說的好像她跟周清敘有過什麽似的。
趙君衍卻笑容更深,他說的是實情,舒雲瀾完全有機會跟他和離,然後嫁給周清敘,但她完全沒考慮過,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舒雲瀾現在對他或許還有些是同情,但他會讓她逐漸放開心扉的。
趙君衍神色重新認真起來,“方才我跟九皇弟說了護送棺槨的事,他會一同隨行前往。如此一來,就算有什麽差錯,將軍府也不至於會獨自承擔。”
“你今天一直待在皇宮,便是為這個?”
“嗯。是你說的,以後將軍府的人也是我的家人,我隻是想盡一份力。”趙君衍沒有任何隱瞞,坦誠直率。
舒雲瀾臉上露出笑容,“嗯,大哥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放心許多的。”
“今晚可以去將軍府用膳。”他剛才聽範淺淺說周清敘要陪範陽伯這個嶽父用飯,他自然也不能落後,得陪舒彥璋和舒鎏英吃飯。
“可以嗎?”
“一家人吃飯熱鬧。”
舒雲瀾噗嗤笑了,“那好,我們就去將軍府吃。”
對於舒彥璋和舒鎏英來說,舒雲瀾和趙君衍送來好消息是再歡迎不過的。但是趙君衍顯然完全不懂得怎麽跟家人相處,捧場尷尬不說,時不時就會麵露嚴肅,讓人不知道如何招架。
舒彥璋在家人麵前從來是最鬆弛的,也是說一不二,但對趙君衍完全不能如此。
一頓飯下來,大家當場消化,等於沒吃。
偏偏走的時候,趙君衍還鄭重承諾道:“在離京前,我和雲瀾每日都會過來一起吃飯。”
舒彥璋和舒鎏英:“……”
趙君衍帶著舒雲瀾離開縣主府,走往秦王府的時候,忍不住問舒雲瀾。
“你大哥和二哥似乎不太喜歡我。”他有些遲疑,以往畢竟從未曾關注過別人喜不喜歡他。
舒雲瀾掩嘴笑道:“不是不喜歡,隻是不習慣。不過沒關係,一家人總是要磨合的,多幾次,他們就習慣了。”
趙君衍這次露出輕鬆的笑容,“那往後我們一日三餐都一起用,這樣能盡快磨合好。”
舒雲瀾:“……倒也不用。”要真這麽做,恐怕大哥和二哥會當場瘦十斤。
趙君衍吃飯的提議被舒雲瀾否決,並未氣餒,而是換了方式。每日早朝結束,就去找舒彥璋下棋;下午午歇後,則找舒鎏英比武。
他倒是文武雙修,舒彥璋和舒鎏英則已經到了忍耐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