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波雲詭譎
    香覃說完這話，沈括蹲下身，掐著她的下巴，神情帶著陰狠，顯得更加的醜陋。
    沈括道：“你嫁給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看上一個沒了孩子，肚子還在流血的女人？”
    香覃目光直視著沈括，“這個女人必定是對你有極大的用處。”
    香覃這話說得沒錯，可是卻更刺激到沈括。他就是從小被母親拋棄，作為庶子長大起來的。對於香覃這種人的目光是最為熟悉的，她們高高在上的鄙夷，認為自己委身下嫁就已經是恩賜。
    所以，像他們這種長相醜陋的庶子，就算出人頭地，也應該感恩戴德地收著。
    何其的可笑！
    “賤女人！”
    沈括一腳將香覃踢了出去，香覃隻覺得一陣劇痛，當場昏了過去，身子整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括看她像爛泥一般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了個一個惡念。
    他嘴角露出陰冷的弧度，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將香覃的臉掰過來，而後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臉上。
    做完這一切後，沈括將沾滿血的手擦在香覃的衣服上，扔掉了肮髒的匕首，而後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揚長而去。他本來是想來找秦王說話，順便看看秦王妃的，但是已經得知兩人正在後院。
    沈括到了後院，卻見寧王和周顯德也在，不過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還是旁邊看著的，麵上含笑溫和的秦王妃。
    這位秦王妃，眉宇間的疏遠之色似乎從未下來過，可是她看人的目光卻沒有高高在上之感，反倒給人平和的妥帖感。
    沈括含笑上前，“王爺、秦王，在這裏怎麽不叫我？”
    寧王眉頭皺了下，旋即笑著對趙君衍道：“沈公子是本王在寧州的好友，也好些武藝。”
    沈括笑著看趙君衍道：“聽聞秦王的身手不錯，不知有沒有幸討教一下？”
    “你不夠資格。”
    趙君衍的聲音淡淡，蔑視十足，令沈括一下子變了臉色。
    舒雲瀾覺得趙君衍說的一點問題沒有，這沈括如果真是靖中軍的人的話，那按理說，趙君衍還是他的上級。此人狼子野心不說，還故意挑釁，若是還給他臉，就真的太抬舉他了。
    “哈哈哈哈，秦王殿下！你如此自恃身份，高人一等，就不怕你手下的人不肯對你忠心嗎？”
    趙君衍嘲諷道：“若是你這樣的人，本王瞧不上，要你的忠心有何用？”
    沈括麵色一變，直接出手。
    寧王知道沈括的性格，故意袖手旁觀，想通過沈括的手來下下趙君衍的馬威。可是想不到，在沈括的手要落到趙君衍身前的時候，樓宇居然率先出了手。
    樓宇邊阻止沈括，邊道：“沈公子，就先讓我來領教領教吧。”
    說罷，樓宇出手攻擊沈括。
    沈括咬牙道：“你不過是一條狗！好，我倒要看看你對秦王有多忠誠！”
    沈括出手既是殺招，步步緊逼樓宇。樓宇的武功並不低於沈括，但是沈括再怎麽說也是寧王的客人，所以他自然不能出狠手，隻能邊出招邊退讓。
    寧王放在身後的手攥緊，看著樓宇的目光閃過一絲殺意。
    趙君衍在旁邊道：“王爺身邊果然是能人輩出。這位樓統領對王爺忠心耿耿，又懂得權衡，本王身邊還真是缺這麽懂事的人。”
    站在遠處，耳力很是不錯的澤言和袁武：“……”
    澤言和袁武互相看了眼，彼此都覺得是對方的蠢笨拖累了自己。
    寧王微微一笑，鬆開放在身後的手道：“秦王說笑了。樓宇是我撿來的，這些年為本王鞍前馬後，確實用心。”
    趙君衍道：“王爺的手下要是都如樓統領這般，那寧州，真可固若金湯。”
    寧王虎目微斂，“秦王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對了，秦王還不知道皇上打算放南昭王回西南吧？”
    趙君衍淺笑，“皇上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
    “聽聞是周尚書提議的，這周尚書好像一直與秦王不和，這次秦王會去關中，是不是也有他的緣故？”寧王說這話時，故作疑惑。
    趙君衍笑著道：“王爺消息及時，看來在京城也有不少耳目。”
    寧王臉色一沉，不再說話。
    趙君衍對他的任何話都不接招，反倒是帶著敲打，看來這拉攏是難以成行了。
    寧王心中冷笑，豎子而已，他要他到不了關中！
    “住手！”寧王開口阻止了樓宇和沈括的交手。
    樓宇當即收手，可是沈括卻趁機再度出手，一掌重重地打在樓宇胸口！
    樓宇當場吐血，沈括緊接著又是一拳，這拳分明是要樓宇的命。趙君衍目光一冷，抽出旁邊侍衛的刀，朝沈括的後背拍了過去！
    沈括察覺到身後有危險，轉身看到一柄刀迎麵而來，臉色大變，急忙閃開，但手臂還是被割傷。澤言和袁武也察覺到動靜，急忙上前扶住樓宇。
    樓宇卻因為傷勢過重，直接倒在兩人手中。
    趙君衍冷聲道：“快帶下去療傷。”
    “是。”澤言和袁武當即架起樓宇就走。
    寧王見趙君衍對樓宇如此關心，目光卻是冷了冷，隨即又若有所思。
    沈括剛才出手的動作，已經完全暴露了靖中軍的底子。再加上和趙君衍結怨，便沒有多久，敷衍地對寧王行了禮便走了。
    寧王笑著對趙君衍道：“讓秦王見效了，沈公子性情中人。”
    趙君衍似笑非笑道：“王爺廣交好友，身邊皆是武功高強的人，改日本王倒想親自領教領教。對了，聽說王爺還有自己的府兵，各個訓練有素，不知能否讓本王的屬下先長長見識？”
    寧王知道若是自己再拒絕，就真的太暴露野心了。
    寧王笑了笑道：“當然。不過本王這次帶的人不多，不知能否入秦王的眼？”
    “王爺謙虛了。”
    趙君衍隨後便讓回來的袁武，去跟寧王的府兵互相切磋。袁武自然知道趙君衍是要他試探寧王的實力，所以有備而去，但府兵們顯然也事先得到了命令，所以全都故意示弱，三兩下便一一敗給了袁武。
    袁武這一來一回也不過半個時辰，趙君衍還帶著舒雲瀾跟寧王欣賞別苑的布置。他們此去關中要重新布置住處，所以一路上，兩人對各種景致都頗為留心，且不失為一種情趣。
    舒雲瀾想到還跪在院子門口的香覃，提議寧王道：“王爺，我們所住的院子布局似乎也頗有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