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有事瞞我

    趙君衍二話不說，當即起身換衣服，命人傳來了蒙敬。

    舒雲瀾：“……”好吧，有點點失落，最多就一點點，正事要緊。

    趙君衍開門一走，舒雲瀾立刻讓人將門關上，然後自己上床背著身睡了。

    ……

    蒙敬似乎也早預料到趙君衍看過信後會找他，已經在軍府外等候，所以一見澤言出來，便自動現身出去。

    轉眼，蒙敬便來到書房見趙君衍。

    趙君衍道：“你為何帶人包圍軍府？”

    蒙敬跪下道：“王爺不在靖州城，末將自然要保證王妃的安危。”

    趙君衍眼眸斂起，“有人要對王妃不利？”

    蒙敬沉默不語。

    趙君衍的臉色沉冷，透著森森殺意，“他們的計劃是什麽，說清楚。”

    蒙敬當即道：“除掉王爺，若是事情有差錯，便帶走王妃要挾。”

    趙君衍一腳將蒙敬踢翻在地。

    蒙敬捂著傷，咽下血水道：“末將也是剛收到的消息，所以未能提前通知王爺。”

    這句話有誰會信，可蒙敬必須這麽說，否則趙君衍當場就會殺了他。

    趙君衍冷聲道：“就算你不送來這封信，本王和王妃也不會中你們的計。蒙敬，你其心可誅！”

    蒙敬低頭道：“末將知罪，所以懇請王爺為靖州軍著想，給末將將功補過的機會！”

    蒙敬想不到舒雲瀾竟然能做出出城救人的事，而趙君衍居然能僅憑著手中五十幾號人殲殺對方雙倍的人手。秦王和秦王妃的能耐超出他的預料，所以這場計劃才會完全落空。

    也是意識到這點，蒙敬才決定，將信交出，否則事後也會遭到秦王的清算。

    更重要的是，他從未想過做叛賊同東昌國為伍。

    蒙敬繼續道：“靖州城一直有東昌國的勢力，隻是末將追查多年，始終未能找到主謀。”

    趙君衍陰沉著臉，看著蒙敬，心中殺意騰騰。

    若非考慮到靖州城百姓再經不起大變，蒙敬這樣的將領殺一萬次不為過。

    但是，雖不能殺，卻也不能縱。

    趙君衍道：“明日起，你暫時卸靖州軍副將之職，等候發落。”

    蒙敬愕然，“秦王……”

    “你縱容手下欺民霸市，致使民不聊生！如今靖州軍竟然敢公然抗命，屍位素餐，罪無可恕！蒙敬，你該感謝靖州城的百姓，否則本王現在就會殺了你！”

    蒙敬看著震怒的趙君衍，一言不發，低頭道：“末將聽令。”

    “明日管好你的手下，否則，本王絕不會輕饒！”

    “他們隻是還不了解秦王，但絕無叛國之心，還請秦王給他們一些時間。”

    “蒙敬，你不給靖州城百姓機會，本王也不會給他們機會，明日再敢有衝撞，殺無赦。”

    “秦王！”

    “滾下去！”

    門外澤言和袁武進來，直接將蒙敬拖下去。

    蒙敬想不到趙君衍居然在自己交了信後還如此處置，難道這位秦王就真的不怕靖州軍失控嗎？

    蒙敬從軍府離開，便去了軍營，將自己已經被革職等待查辦的消息告訴了一眾親信，眾人都是義憤填膺。雖然答應了蒙敬明日會聽從秦王安排，但是實則會如何卻不得而知。

    趙君衍寫了兩封信，一封送回京城，一封送到西北給淳於烈和舒鎏英。

    他要為可能的變局做準備。

    趙君衍安排好一切後，才回到房中，此時已經是深夜，舒雲瀾已然熟睡。

    趙君衍想到東昌國三皇子居然想挾持舒雲瀾，心中不由得一緊，將舒雲瀾抱到自己懷中。舒雲瀾被他弄醒，以為他要做什麽，不由得躲了躲。

    趙君衍啞然失笑，咬耳道：“夫人若是醒了，可同為夫說說話。”

    舒雲瀾打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胡鬧，而後找了個角度睡過去。

    趙君衍將人抱在懷中，卻一夜未眠。

    ……

    第二天，舒雲瀾神清氣爽醒來，睜開眼，卻見趙君衍還在身邊未起。

    舒雲瀾意外。

    趙君衍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含笑道：“今日上午我陪你上街走走？”

    “你不用處理軍務？”

    “上午不用。”

    舒雲瀾不解了，上午不應該才是處理公務的主要時候嗎。不過趙君衍說要陪她，她自不會拒絕。但靖州城許多人都見過趙君衍了，所以為了避人耳目，兩人選擇坐馬車出行。

    上了街道，舒雲瀾才知道為什麽上午趙君衍沒有去軍營。

    蒙敬被卸職。

    靖州軍的許多人不滿，正在軍營裏或是街上鬧事，還有許多犯上的言論。說什麽秦王無德，朝廷有眼無珠，若是蒙敬離開靖州軍，他們這兵也不當了，要同蒙敬共進退。

    這聲勢不小，好在澤言、袁武、樓宇和玄一等人早得了命令，所以帶人維護秩序，並未讓靖州城百姓受到牽連。

    路過關中第一樓的時候，能聽到食客正議論。

    “這是秦王跟靖州軍在掰手腕，誰掰贏了，以後就聽誰的。”

    “要論行事，還是秦王好一些，起碼咱們不遭罪。”

    “……”

    寥寥幾語，倒是代表了許多靖州城百姓的想法。

    馬車在“春風醉”的酒坊門口停下，這酒坊已經易主多日，卻遲遲沒有開張，老顧客偶爾會上門跟於老板聊天，主要打聽新東家的情況。

    於老板隔著門看見舒雲瀾到了，揮趕了閑話的客人，“夫人可是又帶了新的酒來？”

    這老酒鬼，就想著釀酒的事，連旁邊的趙君衍都沒發現。

    舒雲瀾好笑道：“新酒沒有，不過我帶了懂酒的人來，讓他給我們出出主意。”

    於老板是見過趙君衍的，之前還把他當天上來的，自然相信他品味。不過眼下的難題是釀酒，所以於老板還是有些興致缺缺。

    於老板歎息道：“那夫人要失望了，酒還沒釀出來呢，多張嘴也沒用哦。”

    舒雲瀾掩嘴輕笑。

    趙君衍無奈，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趙君衍道：“聽說於老板以前是為靖州軍送酒的，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舒雲瀾挑眉看他，不是說陪她上街來的嘛，合著還是為公務？

    趙君衍低聲在她耳旁道：“我總得清楚我夫人身邊的人什麽來頭，不過是順便一舉兩得。”

    舒雲瀾眼眸微眯，“你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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